“知道!”巴法達呈標準的跨立姿勢答道,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
“說說看!”周吉平有點不相信事情會這麼順利自他知道獵人小隊出現的時候,可是連老虎凳、鹽水皮鞭、辣椒水之類的招數都想到了可眼前的巴法達顯然是一副很配合的模樣,難道那些東西用不上了?
聽到周吉平的話,巴法達一直木然的神色中忽然多了一絲痛苦與傷感,只不過這種神色只一閃,就被一種決然的態度壓了下去“杜卡……”巴法達咬了咬嘴脣,心一橫說道:“杜卡做了對不起部落的事情”
“嗡”的一聲,會議室裡的衆人發出一片低聲感嘆聲在此之前,人們聽到周吉平和吉瓦約長老言之鑿鑿的說杜卡背叛了部落的時候,雖然沒有敢懷疑這兩位的說法,但卻仍有人抱着這不過是一個意外誤會期望然而,當巴法達確定的說出杜卡做出了對不起部落的事情這句話的時候,這不啻於一記重錘敲在了人們的心頭
聽到巴法達這麼坦然的說出了杜卡事情的真相,緊張了許久的周吉平也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不管怎麼說,巴法達的這種態度證明,他沒有和杜卡走一條路這也就是說,杜卡事件雖然嚴重,但還沒到大面積惡化的程度
“他都做了些什麼?你知道多少?繼續說?”周吉平的作派越來越象一位真正的大酋長了,短短几句話正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力
“我們一直在東線駐紮,開始一切正常可就在馬蘇阿里戰敗的前一天,我們忽然接到馬昆達的通報:說是馬昆達手下出了一隊逃兵,大約二十幾個,穿過山林直向東南方向去了得到這個消息後,杜卡就帶着獵人小隊一直追了下去……”巴法達認真的講着,眼神、以及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從他的這種表現上看,周吉平只能相信巴法達說的話
“按理說,獵人小隊的追擊速度就夠快的了,可我們追了大半夜,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那隊逃兵不過我從當時路上留下的痕跡上分析,前面的那隊士兵並不是什麼逃兵,而是戰鬥力強悍、有嚴密組織和紀律的隊伍這一點,從他們統一整齊的軍靴,極少留下的痕跡和極快的行動速度上可以推斷出來
由於當時周圍山高林密,地形特殊,我擔心這是個圈套,於是就建議杜卡停止追擊不料杜卡卻說的判斷是錯誤的,執意要帶人追下去無奈,我們就只好繼續帶人追
直到第二天天亮,我再次把我擔心的事情和杜卡說,並且把前面那一隊人留下的痕跡指給杜卡看誰料想,杜卡卻仍舊認爲我的判斷是錯誤的,認爲我是膽怯了才這麼說的,繼續要追下去可這個時候,整個小隊的戰士們已經者察覺出不對勁兒了
獵人小隊的戰士都是打獵的行家,尋跡追蹤的本事再好不過眼前的痕跡已經證明了前面那隊人不是什麼逃兵,幾乎所有的戰士也都認同了這一點可是對着那麼明顯的痕跡,杜卡卻仍舊堅持已見,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最後,惱羞成怒的杜卡只帶着幾名完全忠於他的衛兵追了下去,讓我們這些“膽小鬼”隨後跟上我擔心杜卡等人的安全,無奈只好遠遠的跟着他們,希望在發生意外的時候可以及時趕過去
意外的是,當我們追到一處湖泊時,痕跡顯示那隊敵兵和杜卡等人都下水了可,杜卡等人隨身什麼也沒帶,根本不可能泅過那麼寬闊的水面
我們剩下的人無可奈何,只能盡力的散開尋找,希望能找到杜卡他們的行跡可我們找了近兩個小時,也是一無所獲就在我們要放棄的時候,忽然湖泊對面方向幾公里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聽到這聲音,我們嚇壞了,以爲杜卡他們和敵人交上火了可接下來,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聲音傳來,整個山林又安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忽然有戰士告訴我,說那爆炸聲響起的地方有點像是水下神廟的方向,那戰士曾經隨吉瓦約長老去過,所以是認得的
我們又等了一段時間,忽然聽到一陣雜亂的槍聲,似乎是有兩撥人在持槍對射又過了一會兒,杜卡等幾人終於坐着橡皮筏回來了
按杜卡等人的說法,他們早早的追上了那隊士兵,然後把拖在後面的幾名敵兵殺死,搶了他們的橡皮筏接着,杜卡他們從後面追到了那隊人的前面,趁機炸死炸傷了那隊敵兵然後又趁敵人不備的時候和他們展開了槍戰,最後全殲了那隊敵人
雖然杜卡等人說的完全一樣,可我們整支小隊的戰士都不相信因爲我們根本沒看到杜卡等人殺死拖後的敵人的痕跡,也沒看到以往殺死敵人後必定要帶回來的戰利品而且我們也相信,憑藉杜卡幾個人的戰鬥力,根本不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就全殲那一隊敵兵很顯然,杜卡對我們撒了謊
按照杜卡的說法,既然那一隊敵人被殲滅了,獵人小隊就應該撤回去了可這個時候,杜卡卻說要去執行一項特殊任務,要求我們跟着他走當我們問他是去幹什麼的時候,他竟然說馬蘇阿里敗了,準備從山林間的小路逃走,他要帶我們去伏擊馬蘇阿里的敗兵
聽說馬蘇阿里敗了,我們大家都很高興,於是也就沒說別的,跟着杜卡就去了誰料等我們到達杜卡所說的伏擊位置時,卻發現那裡竟然是科裡涅河邊,杜卡叫我們扼的居然是恩格羅通往索約的水道杜卡告訴我們說,馬蘇阿里就是從恩格羅的秘道殺出來的,我們在那裡等就可以了因爲我們沒有電臺,不知道索約的具體戰況,也就暫時相信了杜卡的話
可在守了一天一夜後,戰士們又覺得奇怪了我們守的位置畢竟是伊瑪拉草原腹地,除非馬蘇阿里殺出恩格羅後想通過那裡去索約,否則我們只能等到從索約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