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追舞怎麼也沒有想到,白凡的作爲,完全就是一根筋的作爲。
帳篷之外,衆人早已從休息之中醒來,如同昨日一樣,繼續將目光放到白凡與追舞處身的帳篷,目光之中,也看不出絲毫的不興。對此,他們自然不感到任何的驚奇,也甚爲明白這男女之事,可是讓人者迷,要是他們有這等好事,更是不願離開。
說來,人家**會浪費多少時間,可不像自己,獨自一人在外,孤家寡人一個,也沒有什麼消遣,只能倒牀而眠,日升而起。對此,相互之間說說笑笑,等待着白凡與追舞‘醒來’。
此時,最讓衆人不解的,就是那被黑布蒙着雙眼,站在那裡不知在做什麼的富農。
對此,他們心中感到十分的好奇,以爲富農在修煉什麼奇怪的戰技。
再說了,有白凡給兩名隊員的招呼,自然將白凡的意思轉達給這些人,對此,這些人也不上前打擾。
而早早醒來的貧夫看着這一切,自然是開懷大笑,也不上前爲其解圍。
正在衆人談笑之間,白凡與追舞手牽手的相繼行出帳篷,衆人瞬間向其一眼掃過,不爲此感到任何的驚奇。
白凡也不理會衆人,在與追命點頭示意以後,拉着追舞走向富農。而貧夫見此,也起身向富農走去。
三人在眨眼時間,就來到了富農的身前。只見白凡不向其打招呼,而是用手拿起重劍,在富農的腰間點個不停,而富農也是隨着白凡的點擊,時時用手捂捂這裡,而後又用手捂捂那裡。那雙手十分繁忙,其臉上也被白凡逗得笑意甚濃。
貧夫見此,也藉機在富農的身上用手拍了幾下,看到富農那手忙腳亂的模樣,貧夫不免笑出聲來。
白凡卻不借此爲樂,雙眼飽含歉意的看着富農,用雙手爲富農摘下眼上蒙着的黑布,入眼的,是富農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
自然,富農也是身心疲憊的看着白凡與貧夫,看了看天色,傻愣着不知道言語。
看富農那模樣,更像是休養一點精神,再與白凡計較。
白凡與貧夫見到富農如此,各自在心中偷笑些許時間。些許時間,才由白凡飽含歉意地向其說道:“富兄,這事實在是不好意思,本來昨夜就準備來喚你,但奈何人太累了,倒牀就睡了過去,直到這個時候才醒來,也纔想起你在這裡露宿,兄弟,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對不住,對不住兄弟了!”
貧夫聽聞,也剎時接言,說道:“富兄,你可是知道我貧夫這人,是倒牀睡得不省人事,醒不過來。”話雖如此,但在白凡與貧夫的臉上,卻帶着毫不掩飾的笑意。
富農聽聞二人之言,心中又何嘗不明白,只能夠在心中感嘆自己命苦,也有點懷疑白凡是不是他命中的剋星了。
原來,昨夜白凡與貧夫將富農留在此地,也不將富農的心神封閉,只是將其雙眼蒙上。用言語相激,以話外之意向富農說明:“這人,是全靠自己自覺。”
當然,富農明知道自己被兩人擺了一道,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是自己做的不對,也算是甘願受罰。
由此,白凡與貧夫的離去,他自然不可能發覺。唯一讓富農感到安心的,就是白凡與貧夫好歹沒有將其雙手限制,卻沒有想到,留着的雙手,是一點用都沒有。這般下來,也就成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但是,說回來,富農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本就不佔理,礙於兄弟情分,又豈會甘願受罰呢?最終,富農是既不能取下黑布,也不能夠用心神察看,只能夠在心中擔心,要是被白凡與貧夫說自己沒有受罰的誠意就慘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白凡與貧夫才得以放心的離去,過了一個舒坦的夜晚。
但富農卻是難受了,他是不光要面對站立露宿的折磨,更可惡的是,他是不得不每時每刻提高警惕心,以此面對白凡與貧夫對自己的懲罰。由此,這般下來,富農的心神、精力是快速的消耗,不免讓富農大感吃不消,在加上心中因爲過於擔心而滲出的冷汗,是更加讓富農感到疲憊。
隨着時間的流逝,富農的精神自然而然的變得不振,有幾次,富農已經打起旽來。卻也在那一瞬間,又是不得不集中精神,他以爲白凡還在自己眼前看
着自己,也害怕白凡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懲罰。
雖然這般反反覆覆,白凡是始終沒有對他出手,富農心中也感到疑惑,但心中卻是明白:“這一刻不出手,就不代表下一刻白凡不出手。”也只得打起精神,將神經繃得緊緊的。
縱使富農知道這樣做自己很是吃不消,但他又有什麼辦法。這也算是應證了天下之本:“天下最可怕的不是擺在眼前的危險,而是在身體周圍埋伏下來的未知。”
因爲在這未知之中,你根本就猜想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也許在下一刻,你得到的可能是驚喜;可能得到的是一抹灰塵;可能是一無所有;也可能是生命中揮之不去的傷感;也可能是生命無情的流失,讓你感受到死的恐懼,如此,一切未知,乃天下事,未知最可怕。
富農在這一夜之中,也算是嚐到了一些未知的滋味,也嚐到了自己兄弟的刁鑽,更是體會到了什麼是兄弟相持,什麼是出賣兄弟,或者是嚼動兄弟的舌根的下場。
此時此刻,富農心中那是一個悔呀,也明白了情誼的重要。作爲兄弟,平日裡可以開開玩笑,相互之間聊什麼都沒有問題。但是,在這背後,說好話倒是沒有什麼,說壞話就不行了。
白凡心中甚爲的明白那種被人非議的感覺。從小,白凡就可以說是在各種非議中成長,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飽受非議之人心中的滋味。在聽到富農如此談論,作爲兄弟,白凡可以毫不在意,也是根本就不會計較什麼,假如,富農談論的是別人呢?別人又會怎麼做呢?
若是自己家裡有實力,能夠惹得起更好,若是惹不起呢?想必就只有死傷或者是逃亡。
由此,白凡也算是用心良苦,借這番之事,來教導一番,但能不能夠理會白凡的一片苦心,就只有富農靠自己了。
對此,白凡也不向富農解釋什麼,俗語有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哪怕富農誤會自己,白凡也自認了。
人們心中,也都算是明白“禍從口出”得道理,而在這大陸上,經過這麼年,又多少人是因爲亂說亂道而引火燒身。想必,也是歷歷在目,也是最爲直接的血的教訓。
在白凡的心中,它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在有一天,也成爲歷史的一部分,借其去教導後人,也就只能這麼做了。此時,將目光落到富農那沒有精神的臉上,心中也是不好受,卻也是不多言語,只是用手拍了拍富農的肩膀,轉身離去了。
剎時,隨着白凡的離去,在這地方也就只留下了一臉尷尬之色的貧夫。貧夫見此,只得打哈哈道:“富農,你就不要生氣了,等會兒上路以後,好生休息便是。”
對於貧夫那看似憨厚的話語,富農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也好似是在爲昨夜之事,跟貧夫較勁。
但是,事情好似沒有這般簡單。只見富農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白凡的身上,就算白凡離去,也緊緊的盯着白凡的背影不放。在富農那無神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的不滿,仍然是充滿了疑惑與一絲愧疚。眨眼時間,自言自語的說道:“常兄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深意呢?”
貧夫聽聞這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再摸了摸富農的額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有什麼問題~~~~~~~。”
不待其話落,富農就是沒好氣地向其說道:“你纔有病。”
貧夫一聽這話,也不動腦子,向其打趣道:“你們這些文人,就喜歡咬文嚼字,那常兄與我一道出計策對你,其本意就是拿你打趣,略作懲罰,你又何必這般多想呢?”
貧夫話落,卻是不見富農的影子,不免望眼四周,便看到富農向自己的馬匹行去,但觀之其後背,依舊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對此,貧夫只得搖了搖頭,在心中嘆息道:“哎,這文人就是這麼麻煩,什麼事都要咬文嚼字。”話落,緊跟富農而去。
白凡此時拉着追舞,來到了小白的身邊,看着一身傷痕累累的小白,白凡的心中十分的疼惜。雖然知道這些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白凡的心中,卻傷痛不已。
縱使如此,白凡依舊是蹲下身子,用手撫摸着小白的腦袋。而小白雖全身傷痕累累,但受到白凡的撫摸,卻好似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伏下身子,再地面上打
滾。
白凡對此,感到十分的無奈,不免將目光落到小白身上的傷痕,向小白傳音道:“小白,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口呢?”
小白聽聞白凡之言,徑直向白凡傳音道:“主人,這都是那猴子給我爪出來的。”
白凡聽聞,不免四下看了看,向小白又傳音道:“小白,那猴子去哪裡了?”
話落,小白滿懷欣喜的向白凡傳音道:“被我吃了。”
白凡知道,現在的小白,智力也就這個樣,在問深一些的,小白也是弄不明白,也不再語言。
當白凡將目光落到小白身上,看着那滿身的傷痕,也是感到十分的內疚,其手摸了摸小白的頭,向其傳音問道:“小白,可有人發現你,這妖獸是你自己殺死的嗎?”
小白在白凡話落,得意地向白凡傳音道:“主人,當然是我將它殺死的。”
對此,白凡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只是心中放心不下,在心中也是嘆息道:“如果小白暴露了,我此行可就增添了更多的麻煩。”
嘆息聲落下,白凡用手摸了摸小白的頭,其雙眼中流露出不讓人察覺的堅定。剎時擡頭看向天空,在心中自言自語道:“不管此去如何,哪怕是危險重重,我白凡也一定會走下去。”
心中想法落下,也不再磨蹭,給小白上好療傷藥,清理其身上的污漬,將追舞送上馬匹,落身在小白背上,徑自離去。
衆人見到小白那滿身的傷痕,第一時間想到小白肯定差點就成爲妖獸腹中的美味,也不上心。紛紛上馬,隨着追命的腳步,前行而去。
在那黑夜之中,獸吼本就連綿起伏,而惡虎一行的探子,只顧盯着休息的人羣。或者說,他們的注意力,就只放在白凡的身上,也只是將白凡的帳篷給死死的盯住,很是擔心白凡這尊財神爺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至於其它人,是死是活,是離是去,他們可是一點兒也不在乎。
他們的心中,只是明白,要是將白凡放跑了,他們肯定會掉了腦袋。
對此,他們又豈敢有絲毫的馬虎,也在心中打定主意:“對於別的什麼,不予以在乎,只想將自己的工作完成。”這樣一來,小白與妖猴的事,他們當然是不知道了。
而追風的兩名隊員呢?雖然答應了白凡幫助其照顧小白,但奈何小白四處走動,他們不光要顧及富農,還要顧及這麼一大羣人,也算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不知道小白左晃右晃,在忙什麼。經常在二人一個鬆懈的瞬間,便沒有了獅子的影子。
二人對此儘自己的力量搜尋,但是,卻難以發現不了小白的身影,還以爲小白是鑽進了白凡的帳篷,礙於兩人共處一座帳篷,自然不好意思打擾。
也不動動腦子想想,人家兩夫妻是處於溫牀之上,你卻去予以打擾,任誰也不會笑臉相迎的,此事,也就成全了小白。
隨着衆人的前行,那富農的神色仍是沒有太多的好轉,此時此刻,他也仍舊沉浸在思緒之中,他也是想不明白。但他也始終覺得,白凡做事,尤其是在白凡的雙眼之中,有一股別有深意的感覺。
在細細冥想之下,富農的思緒不免回到了以前,也是回到他玩伴的時代。而在其腦海中,剎時浮現出一幕場景,只見幾個衣着華麗的孩子,將兩名孩童圍困其中,這兩個孩童,其中一個一身穿同樣華麗服飾,而另一個則是十分的樸實。而只聽那身着華麗服飾的幾個孩童之中的一個孩童向這兩個孩童說道:“富農,我聽說你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是不是有這一回事?”
原來,這兩個孩童,正是當時年幼的貧富二人。富農待其話落,死不承認,而其話剛剛落下,那周圍的孩童也是向其七嘴八舌的取笑道:“富農,你給我說過。”
一聽這話,那個孩童便是一罷手,向周圍的孩童說道:“給我扁他。”
一番打鬥下來,貧富二人是被打得鼻青臉腫,彎曲着身子,在地面上喊痛。但那個男子卻是沒有絲毫的憐憫,向富農吐了一抹口痰,說道:“敢說老子的壞話,下次再聽到,就打死你。”
想到這裡,富農的腦海中快速的回憶起一幅又一幅的畫面。而當富農回神,直接將目光放在了白凡的身上,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一片明朗,更加地愧疚白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