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的呼吸變得長且勻淨後,凌烈才睜開了眸子。嘴角帶着微笑從懷裡拿出她隨身的那個香囊,放在了她的枕頭邊上……
看來這小妮子製作的香囊,對她也不是全無效果的嘛。凌烈暗忖。
輕輕翻了個身子,平躺着,閉着眼睛,凌烈也漸漸沉入了睡眠。
半響後,窗外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聲,凌烈猛然的睜開了眸子。側耳傾聽,隨即翻身下牀。
一把抓住了放在了架子上的長衫,快速的披上,凌烈動作迅速的立在了屏風後面,從屏風出探向窗子。
一個黑影似乎是發現了凌烈,急速的閃過了窗子。
凌烈一個躍身,跳出了窗子,走出兩步,又折回來將窗子關上了。眼神微眯,提起一股氣,快速的往前躍去——
幾個點地,藉着力飛上了屋檐頂上,終於追蹤到了黑影。
一個黑影衣袂飄飄的站立在另一個屋檐之上——
黑影臉上蒙着面紗,凌烈眯着眸子,看着月光下的他。
“冷侯剛,摘下你的面巾吧。”淡淡的嗓音從他的嘴裡吐出。
黑影一頓,隨即冷笑。伸出手摘下了面巾——“凌王爺果然眼睛銳利。”他帶着面巾,他也竟然能夠看得出來!
“哼,彼此彼此。”凌烈迴應一句。
“我也不廢話了,凌烈,我今日在席上雖然跟你比試內力輸了,但是,我現在要跟你比劍!”冷侯剛將手裡的面巾一甩,隨即抽出了劍鞘裡面的長劍。
銀光閃閃的長劍在夜光下發出冰冷的寒光。
“好劍——”凌烈眸子一閃,開口讚道,隨即說:“只可惜了這麼一把好劍……”彷彿言外有話。
“凌烈,你什麼意思?!”冷侯剛皺眉,瞪着凌烈。
不明白凌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本王憑什麼跟你比劍?”凌烈也不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
“就憑珂兒!”冷侯剛忽然大叫。
聞言,凌烈眸子一閃,隨即陰冷的眸光射向他:“冷侯剛,本王提醒過你,珂兒可不是你可以隨便叫的——”一手背在身後。
看到凌烈的動作,冷侯剛自然認爲凌烈是看不起自己,心下頓時噴出怒火,腳下用力一蹭,手裡的長劍直指凌烈,往他躍去——
凌烈很輕鬆的就避開了他的長劍,冷侯剛發現自己沒有命中目標,臉上頓時覺得面子掛不住,更是招招致命的向凌烈揮去,卻都一一被凌烈化解了。
氣喘呼呼的站立着,明明已經筋疲力盡了,冷侯剛卻依然握緊了長劍直指凌烈。
“夠了嗎?”凌烈輕輕的吐出。彷彿就是在玩兒一樣。
“你————”冷侯剛聽到他的話,有氣也說不出來了,手裡的劍無力的垂下。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他自己也明白,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進攻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跟凌烈的差距有多大!原以爲凌烈是一個皇族,一定沒有什麼武功在身的,而自己雖然跟着師傅學了一些藥學,卻因爲家中給他請了武術師傅教育他武功,自認功夫不錯纔來找凌烈。哪曾想,這凌烈竟然是一身的好武藝。
自己招招犀利,但凌烈卻都是很輕鬆的化解了,一招都不曾出手就已經讓自己累得無力舉劍。
“夠了就滾。本王以後不想再見到你私闖王府,今日看在你是珂兒的師兄的份上,本王饒了你,若讓本王再抓到,休怪本王無情!”說完,凌烈縱身一跳,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冷侯剛氣喘吁吁無奈的返回冷府。
砰————
巨大的聲音從黑暗的主屋傳出來。
冷家老爺披着長袍匆匆的走出寢室,來到主屋。點上了燈火之後,只見兒子冷侯剛正氣喘不已的坐在主位上。
“兒啊,怎麼了?是否沒有成功救出珂兒?”冷家老爺看到兒子這樣神情,而且未見珂兒的身影,就知道兒子沒有成功,心下不由的有些氣鬱。
“父親大人。”即使很累,冷侯剛還是很恭敬的站起身,叫了一聲。家中的禮儀教育他從小要尊崇父親和長輩。
“沒有見到珂兒?”
“見到了。”冷侯剛垂下眸子,無力的回答。看着地面上發出冷光的長劍,他只覺得臉上無光。他一個拿着武器的人連手無寸鐵的人都無法打敗!
冷老爺順着兒子的目光,也看到了地面上的長劍,不由的彎下身子,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刀鞘上沾染的泥土,有些惱怒的問道:“侯剛,這劍爲何丟在地上?”
這個可是冷家的傳家之寶!這長劍乃是用千年寒鐵鑄造而成,削鐵如泥啊!兒子竟然不懂得珍惜的丟棄在地上,這豈不是對祖宗的大不敬?!
“孩兒知道錯了。”冷侯剛垂下腦袋,低低的回答。
冷老爺看了兒子一眼,知道再怎麼說也沒有用,於是對他道:“好了,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們父子兩再談談。”
冷侯剛微微躬一躬身,往後堂走去——
哐啷——
金屬跌落地面的聲音響起。
冷侯剛轉過身子看去,發現父親神情愕然,手裡拿着劍柄,長劍卻是已經全部斷裂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冷老爺忽然大怒的吼道。
冷侯剛顯然也很驚愕爲什麼會這樣,因爲剛纔他收起長劍的時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至於他回家後往地上一摔,就碎裂了吧?!
好劍……只可惜了這麼一把好劍……
凌烈陰冷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腦海裡響起來,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