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線是用極其稀奇極其珍貴的藥材做成的,我敢肯定漢朝沒有一個人有我這樣的藥材,就連這一片陸地上的數十個國家裡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她說的是實話。她不這樣說,不在他們心理造成一種“百年難求”的感覺,就很難達到她要的結果。“哎,豐子恃,”李小璐轉頭對着他,“這價錢啊,一寸十萬兩。我可剩的不多了。”
“你吃……”人啊!
豐子恃一把拉住他的衣服,阻止他。
“怎麼,嫌貴了,那我還……”還怎麼樣,還不賣給他們了?她故意賣關子,“……是給你算優惠的價格。就你哥哥兩雙手四隻腳加起來就八個,能把我的線用完呢!我心裡還真的有點不想給你們用呢!怎麼這麼不知足啊?!沒向你要黃金就不錯了。要是你們有那條船的主子那麼有錢,你一百萬兩銀子也別想買過去!不就是覺得和你們家投緣嘛,我才收的少。誰讓你是我弟弟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多加了,一寸就二十萬了。我可少加八十萬啊,別嫌多。”
“豐子恃啊,”李小璐頭又偏過來,“你掏得起嗎?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要是掏不起,我看在子俊的面子上可以給你少很多錢。”
“二十萬一寸,就這麼說定了。”
二十萬一寸,兩百萬一尺;兩百萬一尺,六百萬三尺。那六尺就一千兩百萬了?一千兩百萬乘以一萬,那換成人民幣,不得幾百多億近千億了?她沒有細算,她又不是學數學的,反正他給的錢,至少上了一百億人民幣了,說上了一百億美元也不錯,反正差不了多少。
真這樣嗎?
李小璐有點不相信。哪裡怪怪的。
看他的住宅,有這麼有錢嗎?只有那艘船的主子才能這麼有錢吧!如果說船是他的,那他的住宅格調應該和船一樣啊;如果說不是他的,那他哪兒來的這麼多的錢?邏輯不對。
“我覺得,”李小璐看了眼房間,“你,應該沒這麼有錢。我不是說你不富有,只是我的數量可能開的大了,你要是掏不起,就少給點吧!儘管我的東西真的值那麼多的錢。”
“我掏的起。”
“喔。”他怎麼掏的起啊?那船,哦,她還沒問是誰的呢!“我來時乘的那艘船是誰家的?”
“正是在下的!”豐子恃微微欠身。
“啊?哦!”李小璐覺得自己有點像白癡,只知道應聲了。他們家做什麼呀!怎麼把一艘船弄的那麼的華麗富有,住的地方和船一比,就只能算是節省簡單了。
所有人都以爲她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會繼續加錢,沒想到她卻不說話了。
“李小姐,你要是後悔要的少了,可以再加一點點。”豐子恃好心的提醒着,引來了弟妹的觀望。
“沒什麼好後悔的,已經很多了。”李小璐揮揮手,“就算後悔也沒有用,已經說定了,不能反悔。”做人要講信用。
她不貪;她很有原則;她很講信用。這是豐家人的看法。
“那線就不用擔心了,它其實不是線,是用藥做的,只不過形狀像線一樣。它縫合筋肉以後,慢慢的會消失。你們就把它叫做……”她總不能說化學名吧?“……藥線!”
“那藥線是你做的嗎?”豐子穎好奇的問。到底是用什麼做成的,竟能會自己消失。太稀奇了!從來沒有聽說過。
“當然不是我做的,不然我就當神醫去了。姐姐告訴你啊,這……”
“你有我大沒啊?姐姐來姐姐去的!”豐子穎一見身體有望康復,心情大好,好動的性子一上來,就不願意被冠上“弟弟”這頂帽子。
“我哪沒你大啊!?你個小屁孩!”李小璐說着就在豐子穎頭上打了一把。
“你怎麼有我大啊?你今年二十歲不到,我都二十一了!”可憐豐子穎手不能動,腳不能動。不能向子俊那樣躲開,更不能打回去。
“我怎麼沒你大啊,我都二十三了好不好?”
“怎麼可能!你是屬兔的。”
“怎麼不可能!我是屬兔的沒錯,但我就是二十三了不行啊!?我告訴你,我還就是二十三,如假包換!”李小璐拍着胸脯保證,換字的尾音拉的特長,“我告訴你啊,我和別人不一樣,知道嗎?以後見了我呀,要叫姐姐,別沒大沒小的。”
“你睜着眼睛說瞎話。你看你說的話有人信嗎?”
“有人相信很重要嗎?沒人相信就不能活了嗎?你愛信不信!我爲什麼一定要讓別人信啊,自己知道不就行了?!”
“這怎麼可能呢!”豐子穎還是不信。
“我不跟你說了!”李小璐甩了甩手,對着豐子恃問:“我的箱子都看過了?錢準備好了嗎?”
“你那箱子鎖着,就算我們想看,也看不了呀!”豐子俊不服的說。爲什麼她一定要認定他們看過她的箱子?沒看的可能性更多啊!
“NONONO!”她搖頭,“有鑰匙能幹什麼呀!只要在我睡着時放一把迷煙……”她的眼睛四處亂瞟,最後定在了豐子恃身上。那主意就算不是他出的,也是經過他同意的。
“是一管!”豐子俊糾正。
“你別打岔。”豐子儒含笑責備。五弟平時可沒今天這麼多話、這麼不長心眼。
豐子俊閉嘴。今天已經插了好多次嘴,惹的哥哥不高興了。他決定不再插嘴說話,可剛開始時他也決定不插嘴,就是不知怎麼的還會插嘴。
“你看你,讓我怎麼說你,你怎麼這麼愛插嘴呀?”一聽豐子儒責備他,李小璐跟蹤打擊,“這樣一點禮貌都沒有。出去在江湖上說是我李小璐的弟弟,我會被笑掉大牙的!哦,你不許說是我的弟弟。我可不想丟臉丟到那裡去。箱子鎖着管什麼用呀?你們放把迷煙把我迷昏,或者在茶水裡做一下手腳,拿了我的鑰匙去做一樣的然後再放回去,我又怎麼會知道?再說了,說不定你們能從什麼地方弄來一把什麼鎖都能打開的鑰匙,那我那鎖子管什麼用啊?鎖子只不過對笨人起作用,而我不認爲你們豐家的人是笨人。”
“你說的這是有可能,但我們沒看的可能性更大。”豐子銳說出最大的可能性。
“對呀,所以我中午問子俊時,他告訴我你們打開過箱子呀!”李小璐佯裝不解的說。
李小璐那不解的表情,好像豐子俊真的告訴過她。豐家哥哥猜想弟弟應該不會走漏風聲,可看李小璐的表情怎麼也不像。他們還是很偏向弟弟這一面,儘管弟弟不穩重,還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尤其這事經過大哥的叮嚀。
“我沒有告訴你!”豐子俊急着爲自己鳴怨,急忙否定她的話。她根本就是胡說,他什麼時候告訴過她?等感到氣氛不對,看到李小璐一臉曖昧的微笑,他才驚覺自己上當了!看向大哥,見他臉色沒變,好像並沒有怪自己的意思,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揣揣不安。
“呵呵呵!”李小璐高興的拍手,對着豐子嫺說,“子嫺你看,這就叫做‘不打自招’!”
子嫺報以李小璐恬靜的微笑,秀眉下那長長彎彎的睫毛輕顫着,那雙明亮漆黑的眼睛裡有一層薄薄的哀傷。
“你怎麼這樣狡猾啊!”豐子俊不滿的抱怨。
“兵不厭詐嘛!你知道!”李小璐開心的拿起桌上的蘋果直往空中拋。
豐子俊不滿的噘着嘴。
李小璐盯着空中的蘋果一把接住,對着豐子俊:“有什麼不滿的呀!吃一塹,長一智。現在被騙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就會小心了,要想再被別人騙還沒機會了呢!再說了,我又沒騙去你什麼,這總比將來你和商人打交道的時候被騙好吧?!那時候你得損失多少銀子啊!我可爲你省了不少金子吧?你說是不是啊?”
豐子俊心服的,極其認真的點點頭。哥哥以前教過他很多東西,就是覺得沒有她隨意說出來的話好記好明白。
“呵呵,既然你也覺得我爲你以後省了不少金子,那就先向我付一點吧!”李小璐手一攤,“我也不貪心,要的不多,你就給一百兩!到時候多了不退少了補啊!”
豐子俊真的想暈倒!他又上當了!
李小璐的話一環扣一環,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前半截“吃一塹,長一智”說的讓人不能有半點反駁的餘地,後半截省沒省銀子以後可就說不定了。而她又把銀子換成了金子,使要付的錢多了數倍。她這樣說,子俊肯定了前半句,後半句又沒有注意,只能任她牽着脖子走,點頭稱是。
看着弟弟連着吃扁,豐子穎終於忍俊不禁,大笑出來。子嫺微笑,子儒莞爾,子銳也覺得有些趣味。豐子恃臉上的表情雖沒有多大變化,神色較之先前似乎有所不同。
這樣融洽的氣氛,使得豐子俊有點窘。
“快樂是可以傳染的。”李小璐專注的望着豐子恃的眼睛說,神情堅定持重。這人太嚴肅了,把大家搞成那個樣子,何必呢!
豐子恃心微動。神情凝了凝。
豐子恃是豐家的長子,在弟妹心目中有着絕對的地位,他的神色只要稍不好,即使是一個細微的變化,也能被其他人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神情稍一凝,室內的融洽氣氛立刻消散,變的尷尬起來。
明顯的,李小璐那句話是在責怪豐子恃。責怪他沒有將弟妹照顧好,使大家都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