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雷虎幾乎是在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自己親叔叔!
雷鳴嘆口氣,道:“和嬸嬸還有婷兒道個歉,我們還是一家人。”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感動了呢叔叔。”雷虎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但很快便露出自己的本性,瞪大雷目,誇張的嘲笑道:“雷鳴,你究竟要假仁假義到什麼時候呢?”
雷鳴走上祭壇,緊盯着雷虎,道:“我待你如親生兒子。”
“親生兒子?”雷虎突然面露疑惑,向後退了幾步,突然詭異的笑道:“是不是最近都沒見到羅林呢?叔叔我悄悄的告訴你,羅林已經被我手下給殺了,咦叔叔你好像不怎麼生氣呀,那再告訴你一件事,想不想知道你的那個親生兒子爲什麼要死?那是我,八歲的我,看不慣你的親生兒子!就偷偷的跑去現在被捆的老老實實的雷鏗耳邊說,雷鳴叔叔要篡位了呢,雷鳴叔叔要憑着自己兒子的血脈把你們趕下臺呢,結果那十二個傻子就真的信了!是不是覺得很驚喜?”
雷虎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就像是在講述自己的豐功偉績一樣陶醉,聽見自己兒子死因的黛娜早已暈死過去,雷鳴魁梧的身軀搖晃着勉強沒有摔倒,眼角閃過淚光,沉聲道:“今日,你我斷絕關係!”
“正合我意!”雷虎剛剛笑出聲,卻突然發覺自己的小腹傳來深深刺痛,嘴角留下鮮血,低下頭,一柄雷電長槍透體而過,槍頭似乎並不是插在**上,雷虎眼睜睜的看着雷槍一寸一寸的沒入自己的身體,而就在自己的身後,另一個完全由雷電交織成的自己卻在被槍插中胸口,漸漸的從自己的身體之中剝離出去!
靈魂剝離!雷鳴在剝離雷虎血脈之中的力量!
雷鳴單手握住槍柄,宛如實質的目光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看着雷虎,閤眼,道:“你太讓我失望了,雷虎。”
雷槍每進一寸,雷虎都會感覺到一股快要將自己撕裂的痛苦,但自己卻無法阻止,只能驚恐的說道:“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還能傷到我。”
雷鳴冷哼一聲,鬆開手,任由雷虎向後退去,雷虎請來的幫手在見到雷鳴雷霆一擊後失去了主心骨立刻逃離祭壇,留下的只有蘭斯洛特,他扶着搖搖欲墜的雷虎,長嘆一聲,握緊槍柄,拼着手掌被燒焦將雷槍從雷虎的胸口中抽了出來!
而雷鳴卻沒將注意放在蘭斯洛特身上,而是仰頭,從鼻息中放出一聲冷哼,手中再次凝結出一柄雷槍,腳底迸發出耀眼的雷芒,飛向天空,而守護祭壇的四個老者也從隱藏的地方飛馳而出,成四角之勢包圍了天空上冷笑連連來者,即使是教廷的聖棺騎士親臨也沒有此時的架勢,只因爲來者,被尊稱爲神之右手,七賢之一!鮑威爾!
鮑威爾盯着雷鳴,突然笑道:“不錯,在50歲之前達到‘奪’的境地,你的天賦倒可以和你的先祖媲美,但還不是我的對手,退下,讓棋癡出來,我不殺你。”
雷鳴傲然撼動自己的雷槍,道:“雷族人只有站着生的勇士,沒有懦夫!”
……
祭壇同樣不安靜。雖然已經開啓了防護罩,但上方慘烈戰鬥的餘**及下方的祭壇時,仍然像是發生強烈的地震劇烈的搖晃開來,當上方的戰鬥引得天地變色之際,祭壇之中,蘭斯洛特拼着手掌受傷將雷槍完完全全的撥出來,但已經被分離的血脈力量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重新回到雷虎的體內,這位新晉龍騎士也只是立於雷虎身前,仰望上方的戰鬥,喃喃道:“我還真是一隻井底之蛙啊。”
人們在經歷過短暫的分神後,整座祭壇頓時瀰漫着黑色的水霧,靠近這股水霧的人無論敵友全部被融化成一灘黑水,諾伊瞬移至祭壇上方,開口道:“艾瑪,你只不過是一個被驅逐的囚徒,也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海神·海妖之歌!”
歌聲奏響,多羅抽出詩集,翻至首頁,嘻嘻笑道:“啊多麼澎湃的戰鬥,我忍不住要歌頌一番,如果有美人作陪那就更好了,可惜啊對面的卻是一隻鳥人。晨曦,召喚扭木,保護大嫂還有咱們的小侄女,至於你就和你的小貓咪一起去喝茶吧,現在是大人用大人的方式談判的時刻。”
“我纔不是小孩子!”晨曦抱着梓喵向高臺走去,揮手間數棵枝葉繁茂的大樹憑空出現在衆雷族人面前形成一道樹牆,當黑霧逼近大樹時,茂盛的樹葉立刻將腐蝕性極強的黑水吸收淨化,艾薇兒什麼都沒做,只是坐在位子上說道:“我是卡妙帝國的艾薇兒長公主,我在此發誓,任何膽敢越過雷池半步的人都將被卡妙帝國視作敵人。”
酒鬼揉揉鼻子,舒服的打個酒嗝,含糊道:“蘭斯洛特,十年前的比試沒分出輸贏,你我在比一次,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
蘭斯洛特苦笑道:“三皇子,你的大哥在西南,您不隨我回去嗎?”
酒鬼翻身背對這位傳說騎士,道:“除非我死,或者他死的時候我會去他墳前祭拜。”
蘭斯洛特離開了,被雷虎巨大的報酬引誘來的幫手如同沒了主心骨一樣,衆人甚至已經萌生出逃跑的念頭,比較了雙方的實力之後,大部分人知難而退隨着蘭斯洛特離開,但大部分貪心未見的人還在觀望。
這次命運女神貌似垂青了他們一下。
當祭壇再次劇烈的抖動,如天崩地裂般,雷鳴突然從天空中隕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身上佈滿傷痕,而四個守護祭壇的高手也兩死一傷,甚至最後的一個人也被上方的鮑威爾一掌擊中左腹,一整塊血肉都被打了下來,雷鳴噴出一口黑血,清醒的雷虎見有人幫助自己連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多謝老前輩出手,我雷虎願意與您分享朱庇特!”
鮑威爾負手立於祭壇之上,笑道:“小傢伙,你可知道我是誰?”
雷虎眼珠一轉,恭敬的說道:“您是鮑威爾閣下,七賢之一。”
“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用這種傻話誆騙我?”
“不敢,只是七賢與朱庇特的恩怨都是老一輩糊塗導致,如果您能幫我奪得家主之位,我願追隨您的左右,朱庇特也會歸於您的麾下!”
鮑威爾略帶意外的笑道:“你的誠意?”
“我知道朱庇特有幾處封印。”
雷鳴勉強站起身來,憤怒的吼道:“雷虎!你是在給自己的父親蒙羞!你這麼做就是整個家族的罪人!”
“閉嘴!父親就是活着也會支持我這麼做!”雷虎突然神經質的大聲狂笑!
“發現叛徒,清洗。”當衆人絕望的時候,樹牆的背後突然傳來詭異的聲音,堅硬的樹幹突然出現數條裂紋,幾乎是一瞬間,十個人環抱都不一定能夠抱住的粗壯樹幹化作一地碎木,9527飛過滿地碎屑,原本只是甜美女僕打扮的她在這時卻變成了戰爭機器,整具身體逐漸顯現出金屬的光澤,浮華退去,除了標誌性的貓耳,9527一改之前的女僕模樣,渾身被一層銀色鐵甲裹住,八柄寒光閃閃的大劍盤旋在背後,細細一看便能發現9527完全是用髮絲揮動大劍!而她的雙手則各持一支堪稱史詩級的巨大戰斧,當一雙完全由極薄的鐵片組成的鐵羽展開時,所有的鐵器再次顫抖,悲鳴!
面露恐懼的鮑威爾直接向外飛去!
轉化完全時,9527臉上的巨大的護目閃耀着一道光彩,道:“陀螺。”
當人們聽到9527說了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追過鮑威爾,如陀螺般快速的旋轉切割,當空間都被她身上的十柄利刃劃出道道縫隙,在她停下之時,以一己之力抗衡四大守護和雷鳴的鮑威爾瞬間如丟進絞肉機一般化作肉泥,唯有頭顱和腫脹的右肢從亂刃之下逃脫!
人羣頓時發出興奮的尖叫,但唯有雷虎的笑聲最大,最狂妄!
在他的身邊,晨曦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艾薇兒和諾伊被逼到祭壇的邊角,酒鬼也渾身浴血才勉強護住身後的雷婷母女,而遊吟詩人則用自己重傷的身體爲晨曦阻擋雷虎的蓬髮的血脈力量,雷鳴傷上加傷但仍然堅持着站起來,9527沒有追擊卻是回到雷婷身邊,無論雷婷哭的多麼撕心裂肺,9527仍然無動於衷的傻傻笑着,雷婷絕望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竟然是如此的沒用!黛娜得知兒子的死因仍然無法接受現實!衆人負傷,雷鳴重傷,無人能夠抗衡雷虎!
雷虎踩着總督身子,肆意踐踏,似乎倒在地上的不是自己叔叔,親人,昔日的親情在此時毫無作用,孤注一擲的雷虎踐踏完親情後變得六親不認,變得瘋狂,他衝進人羣,拽着雷婷的頭髮把她拖到只剩一口氣的雷鳴面前,喪心病狂的吼道:“這就是你的父親!你最尊重的父親!現在呢!只是一堆爛泥!什麼都不是的爛泥!說!誰纔是朱庇特之王!”
“爸爸!”
雷虎突然俯身在雷婷耳邊輕聲道:“誰都就不了你!你是我的黛娜是我的雷瑩是我的,朱庇特的一切都是我的!”
“虎兒住手啊!”雷虎撕扯雷婷的衣物,他的母親突然滿臉淚痕失聲叫道!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的大逆不道,竟然要當衆姦污自己的堂妹!
“母親,我只是在教導您的兒媳婦。”雷虎一臉所以然的說道。
“夠了,放開婷婷!”
雷虎停下動作,衣不蔽體的雷婷含着淚躲到雷鳴的身後,卻怎麼都無法止住淚水,雷虎披散着頭髮,呆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親,道:“您訓我?連您都覺得我錯了?”
“住手吧虎兒,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談!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忘了大家這些年是怎麼照顧我們孤兒寡母的,想想你雷鳴叔叔何時虧待過你,虎兒!”
雷虎直起身來,看着自己的母親,突然跪在地上大喊大哭,“母親,我錯了!”
衆人鬆口氣的時候,雷虎突然擡起頭,用手中的雷芒貫穿自己母親的心臟!
雷虎滿臉淚水,卻笑的和個瘋子一樣!“我沒錯!我都被你們逼得!你們逼得!你們只會可憐我,從不拿正眼看我!爲什麼,爲什麼!還有你!你只不過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說啊!沒話說了?哦我又忘了你死了,對呀,養育我十五年的您被我殺了,可是我爲什麼一點都不傷心呢!讓我想想”雷虎原地踱步,突然開竅版的一眼一板的說道:“對呀,因爲你什麼都不是,就和普通的螻蟻一樣,沒有人會因爲殺死一隻渺小的螻蟻感到悲傷吧?”
雷虎微笑着步步逼近被嚇呆的雷婷,一雙雷目沒有半點的悲傷只有**裸的**,雷婷失聲尖叫道:“哥!”
這一聲悲鳴如同觸動了命運的契機般,當聲音在山谷之中迴響時,整座山谷再次震動,雷虎略帶疑問的轉身,卻看見一個帶着巨大眼鏡的妖嬈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雙肩的舒展開將整座祭壇籠罩在羽翼之下,開口笑道:“你弄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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