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一生的詛咒,全人類下地獄

全場的教會成員,除了三名大天使和教皇,無不齊聲下跪,向這名老者跪拜。

從他們對自己奶奶的稱呼中,白輝得出了一個消息,自己的奶奶竟然會是教會的前任聖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法理清思緒,自己的奶奶居然有這樣顯赫的身份,家裡人卻從來不知道,白輝知道這個消息也吃驚得合不攏嘴,這徹底顛覆了白輝的認知,在他的印象裡,奶奶總是像農村的老一輩人一樣,偶爾坐在藤椅上曬曬太陽,喂喂雞,過着鄉野生活。

可是此刻身穿着華麗服裝、穿金戴銀的奶奶,又是另外一種形象。

奶奶一如既往地對着白輝道:“好久不見了,小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奶奶!?爲什麼你會是前任聖女,和教會有着這麼大的關係。”白輝迫不及待地拋出自己的疑問,他現在有太多的不明白、不清楚、爲什麼。

奶奶走到了魔法陣的邊緣,停下了腳步,沒有再繼續接近白輝了,她慈祥地眺望着魔法陣裡被無數鐵鏈囚禁着的白輝,說:“我知道你一定會有很多的疑問,不用擔心,奶奶始終都是爲了你好,你聽我解釋吧。”

“好,奶奶,我聽你的。”白輝不鬧也不吼了,這個老者始終是自己最親切的人啊,現在看到奶奶真的活着,他已經感動得留下了眼淚,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對自己最好,那麼只有奶奶了。奶奶的慈祥和藹。溫暖的笑容。讓白輝永生難忘。

“嗯,乖孩子。”奶奶眼裡也有淚花,微微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整理下語言後說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從你降生開始說起吧,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是教會的聖女了。選擇了和愛人一起退隱,也就是你爺爺,我們選擇了淡忘過去,你的爸爸也不知道教會的事情,等到他結婚有了孩子,也就是白凌雪那丫頭後,有一天我在郊外撿到了你,惡魔的你。”

白輝再一次被這個信息所震驚了,原來自己並不是親身的,是撿來的!

白凌雪纔是真正白家的後裔。

奶奶繼續說道:“後來你也可以猜出來了吧。我作爲教會的聖女,以驅魔爲本分。卻沒有殺了你,選擇了把你惡魔的一面給封印了起來,設下了屏障,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把你當成親生孫子撫養。地下室裡的研究,你也看到了,那都是爲了遏制你的惡魔本性所作的研究,我會選擇假死就是爲了秘密召喚三位天使大人,防止出現今天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按照時間線,自己那個時候應該是剛剛突破幻靈域來到了人類世界,屬於非正常的降臨,變回了嬰兒的狀態,也遺失了記憶,力量被奶奶所封印,產生了兩個人格,一個是徹底的惡魔,另外一個是善良的人類。

惡魔的一面也曾經說過,如果沒有屏障的話,控制身體的是他。

現在白輝終於理解他口中的屏障是什麼意思了。

難怪家裡人一直對自己很冷淡,原來自己根本就不是親生的。

到頭來,18年的親情,原來只是一場夢,一場飄渺的夢,自己從來就沒有過親人,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是人類,本來就是徹頭徹尾的惡魔,100%惡魔化不過是一步步打開了封印的屏障,而伊甸之蛇和聖庭之蛇的迴歸,使得白輝變成完全體的虛妄之蛇。

白輝低下了頭,心就像是凍結了一般,不會跳動了。

“孩子,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我真的是把你當成真正的孫子來看待的,現在我拜託三位天使大人利用【淨化】替你清洗掉惡魔的力量,到的時候,你就可以變回平常人了。”

長長的頭髮,遮過了白輝的臉,誰也看不清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別..開..玩笑了。”聲音很低沉,幾乎微不可聞,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聽清楚白輝在說些什麼。

“別開他媽的玩笑了!!!”

白輝猛地擡頭再次發出了怒吼,憤怒的火焰再次燃燒了起來,憤怒催生的力量,硬生生把幾條鐵鏈給崩碎了!

“不好!”

米迦勒三位天使慌了,趕緊加強了束縛,哪怕是聖約之水也不能完全遏制虛妄之蛇的力量啊,這到底是多麼恐怖的存在啊!?

白輝歇斯底里地咆哮,拼勁全力地猛撲,要掙脫掉枷鎖,他對自己的奶奶吼道:“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我天生就是惡魔,這纔是真正的我!憑什麼要我變回人類?奶奶,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好,可是惡魔的力量本來就是屬於我的,如果不是你們先來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想再找教會的麻煩,當初張翔順企圖利用惡魔軍隊稱王,古俱牙羅六星惡魔入侵,是誰將他打敗,驅逐出去的!?那個時候教會在哪裡?勝利之後,你們給我獎盃了嗎!?我隨便濫殺好人了嗎!?我現在只想在止音城裡,和喜歡的人度過餘生,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就足夠了,如果你不能接受惡魔的我,當初爲什麼還要撫養我?你是怕我以後變成虛妄之蛇統治人類嗎?所謂的撫養,恐怕是監視吧!?”

這就像是要黑人漂白成白人一樣,不同的種族,天生就已經註定了。

白輝是惡魔,硬要他變成人類,這可能嗎?他作爲惡魔所做的事情甚至比道貌岸然的教會,一輩子加起來還多,單單是抵抗兩次大入侵就已經是一筆無法衡量的偉績了,他如果有瘋狂的念頭,早就和古俱牙羅一起稱霸世界了,成爲惡魔的帝王,根本就沒有必要跳出來當救世主。

白輝成爲惡魔後,不能保證做過的事情全部都是對的,全部都是正義的,那樣的人早就去正義聯盟了,但是白輝所做的貢獻,教會十輩子都比不上,這也是託惡魔力量的福,讓白輝有力量去保護想要保護的東西。

就像是被戳中了要害,奶奶哽咽了一下,白輝說得沒錯,當時確實存在監視,害怕他禍害人類,但是現在...只是一名老婦人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孫子變成惡魔罷了。

“小輝,你看看你,現在完全是惡魔、野獸,喪失了心智,必須要早點淨化掉才行。”奶奶皺起了眉頭,不悅地道:“我調查得很清楚了,是那個叫阿莎莉雅的魔女所做的手段吧,你把她召喚出來,真的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沒能提前阻止,是我這個當奶奶的不是。如果不是她把你帶入邪門歪道,你現在還是一個好好的高中生,準備考大學了吧,等你淨化之後,我一定會帶領大軍捉拿她,讓她生不如死!”

白輝愣住了,阿莎莉雅現在只有四星惡魔的力量,怎麼會是教會的對手?況且教會這邊還有三個大天使,要是阿莎莉雅被抓到的話,下場肯定是...。

想到了那樣的後果,緊隨着而來的是更加強大的憤怒,心口要撕裂一般,白輝是那麼的在乎阿莎莉雅,可是奶奶卻揚言要阿莎莉雅生不如死,這比殺死白輝還要讓他憤怒。

白輝血色的眼睛,彷彿要把一切都摧毀殆盡,他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他一生中最刻骨的詛咒。

“我警告你們!如果你們敢碰阿莎莉雅一下,我一定會把你們碎屍萬段!用盡各種手段,把你們全部折磨死,甚至全人類都下地獄!”

白輝的詛咒嫋嫋不絕地迴盪着,每一個人聽到後都忍不住脊背發涼,如果非要用恐怖來詮釋,估計已經形容不了。

米迦勒也動容了,沒有想到虛妄之蛇的仇恨竟然會這麼的濃烈,和加百列、拉斐爾對視了一眼後,三位天使用盡了全部的聖魔力開始把白輝拉近深淵裡,在那無盡漆黑的深淵裡慢慢淨化,也許要一年、也許是十年、百年、甚至千年、萬年!

白輝的身軀慢慢地被鐵鏈拉着往下沉,離開了地平面,沉進魔法陣裡、黑暗裡。

最後即將沉沒進深淵裡前,白輝伸手朝天空中的三個天使張開了手指,彷彿要把他們捏碎一般,如果不是這三個鳥人,自己也不會到這個地步,耍陰招算什麼狗屁,正面交鋒,保證連翅膀都給你撕下來!

“伊甸!吃了她!”

白輝一聲大喝,凝聚了最後一絲可以利用的魔力,把伊甸之蛇召喚了出來。

而這一條大蛇龐大的身軀,張開血盆大口,徑直撲向了加百列,唯獨這一個女人,就算死,也要拉她墊背!

“什麼!?”

在場的人都尖叫起來,沒有想到白輝最後還會奮力一擊,讓伊甸之蛇現世。

哪怕是熾天使米迦勒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伊甸之蛇攻擊速度快如閃電,張開蛇嘴,一口就把加百列給吞進了肚子裡,然後急速縮回了虛空之中,迴歸到了白輝的身邊,和白輝一起沉入了深淵當中。

最後,一切都靜了。

白輝消失在了魔法陣中,沉入了深淵。

如果要救加百列,就必須讓白輝回來,可是那樣做,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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