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人這麼弱?”趙風覺得難以置信。
按說,他麾下是以青州軍爲主,後來加入進慕容殘部,樸氏部族南支殘部,戰鬥力並不算很強,頂天能和邊軍相若。
“公子,是戰術得法呀。”旁邊的何顒不得不佩服起趙孟與趙雲身邊的兩個年輕人來,戲志才、徐庶,此前沒半個人聽說過他們。
儘管潁川書院的名氣很大,他們是寒門出身,世人都知道荀家年輕一輩,就是陳羣也略有名氣,當然,都比不上趙家麒麟兒。
趙風眼睛一縮,我的天,隨便冒出來兩個就如此厲害,那些知名的呢?
想到胞弟趙雲還是他們當中名聲最大的,不由陷入了沉默,連兩邊的喊殺聲都不再關注。
“老祖宗,你們如何不殺了他?”現場很混亂,慕容啓盯着趙風,眼睛裡要噴出火來。
“啓兒,冤有頭債有主,冤冤相報何時了?”慕容威一臉雲淡風輕:“你不是說你父親是被他弟弟趙雲所害麼?那我們就去找趙雲好了。”
慕容啓心裡暗很,這段時間以來,慕容威叔侄整天到了地頭四門不出,給他的感覺,自己可以爲所欲爲,身邊多了兩個超級打手。
慕容部不在鮮卑山的,算得上是全軍覆沒,年輕氣盛的慕容啓咽不下這口氣。
他認爲,趙家既然敢來滅我部族,反正兩人可以橫着走,把這些人到了漠北的斬盡殺絕。
當然,慕容啓也明白,中原之地藏龍臥虎,不管是自己目前在兩位的幫助下勉強到了三流武者的境地還是業已不知武藝多高的老祖宗,那裡都是禁地。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身體卻已在夜色中騰空而起。
一路上,他幾乎是被兩人架起來在飛奔。
到了一個避風的山坳,三人才停下來。
“我們已經知道趙雲那小子在何處!”慕容盛淡淡說了一句。
“何不現在就過去?”慕容啓心裡對兩人的感覺很奇怪,貌似自己經常在他們面前說話很放肆,不管是低階武者對高階武者還是晚輩對長輩的態度都不應該是這樣。
可他們叔侄二人不以爲忤,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那是因爲慕容啓激怒攻心,對他們說話自然有些火氣。
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就變成一種習慣。
“你沒聽到喊殺聲嗎?”慕容威眼睛在黑夜裡不知看向哪裡:“到了三流的境地,你可以平時有意無意利用自己的感官。”
說着,還把方法交給他。
慕容啓凝神一聽,好像真有些聲音。不過十分嘈雜,聽得並不真切。
“剛纔那人是他哥哥,說趙雲主攻,直插骨鬆的老巢。”慕容威還是耐心地解釋道:“趙風這邊,差不多近尾聲,可以趁渾水摸魚。”
“然則趙雲那邊不一樣,正在激戰,如果此時過去,刀槍無眼,我們依然還是血肉之軀,長期用功抵抗,一不小心也會殞命。”
不能不說,這兩個老傢伙分析得很是準確。
趙雲今天晚上總是心神不定,他起先並沒有隨大部隊進攻,而是在臨時營帳裡仔仔細細地推敲了一遍,感覺此次的軍事行動沒毛病。
“主公,有何遺漏之處?”徐庶自從掌管鷹眼以來,心思越發慎密。
“我想了半天,找不出來。”趙雲的眉頭深鎖:“一直心驚肉跳,總覺得有啥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種武者到了一定境界的心血來潮,徐庶也曾聽聞過,卻愛莫能助,畢竟他現在也就在趙家的幫助下築了基,三流武者都還不是。
“主公,既如此,今晚你別衝在前面,以免被敵人暗箭所傷。”他沉吟半刻,囑咐道:“骨鬆此人,從各種情報分析來看,是很惜命的。”
“我們來攻打他的老巢,勢必要和我等拼命。到時候,各種陰謀詭計,防不勝防。”
“也好!”趙雲也只有做如此想,希望能夠逢凶化吉,涉及到自己的小命,再怎麼小心都不爲過。
當下,兩人也不派人,親自馳馬向前,趕到前線,讓太史慈和葛尤兩人分別負責,由徐庶坐鎮中軍。
對於這話,他們自然沒意見,能夠獨當一面,誰願意別人來指手畫腳?哪怕這個人是趙雲,嘴巴上不說,兩人俱是心高氣傲之輩,心裡有想法在所難免。
儘管心中還是有些不對勁兒,趙雲稍稍放鬆下來,凝聽四周的動靜。
可以說,骨鬆此人對自己的安危着緊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抽掉了一個親近於他的部族守候,每一處兵力一萬人到兩萬人不等,團團護衛,自己在中間還統領了三萬餘人的部卒。
有鮮卑人的帶路,太史慈輕鬆繞過了北方的部族,直插心臟。
“可以開始了!”突然,緊閉雙眼的趙雲猛然睜開:“其他三個方向如約而動。”
徐庶嚴肅地點點頭,走出帳外,他一揮手,早就準備好的士卒沖天空放了一支火箭。
“殺!”立功心切的葛尤身先士卒,隔老遠就開始吼叫。
這些天可是憋壞了,誠然如趙雲所言,在大營裡,經常可以和別人去驗證武功。
以往引以爲傲的功夫,在這些人眼裡也就一般般。
打不過張飛倒也罷了,連趙風手下的五個人,他比劃起來同樣很吃力,早就憋了一股氣。
當然,葛尤變得沉穩了許多,按照徐庶的吩咐,瓦罐裝着的石油拋向敵方部族,接着就是一支支火箭射出去,整個夜空頓時如白晝。
“將軍,我們也開始吧。”太史匡、太史俊和亞脫等人不停催促。
“再等等!”太史慈面容堅毅,紋絲不動。
他在賭,就看骨鬆是否會派人來查探。
果然,過了兩刻左右的功夫,一小隊人馬急速駛向北面。
“一個不留!”太史慈低吼,手中的箭呼嘯而出。
接着,漢軍一陣箭雨,瞬間剛纔還奔馳如飛的一小隊人馬被射成了刺蝟。
“走!”太史慈不再遲疑,縱馬朝其中心地帶而去。
骨鬆今晚也是覺得惶惶不安,可惜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
一個拋父棄兄的人,除非他能達到一個高度,沒成長起來以來,誰都懷有戒懼之心。
看到一切都很正常,趙雲心中的感覺越發強烈,簡直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