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湛王從外回來,容傾已經睡沉夢中了!
尿憋醒了纔會唸叨他。想調戲他了纔會等他!除此之外,他晚歸,她都已睡的跟小豬一樣在夢中了。
命中有此妻,湛王不由嘆:不得不說,他可真是有福氣。
而凜五看着湛王身上那身新衣,卻是不由讚歎……
不得不說,王妃做衣服的手藝還真是不錯。
衣服無過多的點綴。但滿身的素雅別緻的樣式卻顯盡一個人的氣質。
容逸柏的那一身白袍,極致的映現出了他滿身的溫和文雅。
而湛王這一重紫色的長袍,這厚重的顏色,撐不起的人會被衣服顏色所壓倒。而湛王則不然,如貴公子一般的雅緻,亦如尊者一般的氣勢,滿身盡顯,一個淋漓盡致!不過……
“主子!”湛王從內室走出,凜五上前。
“說!”
“王妃今日說,在您胸口的衣襟內縫了一個口袋,裡面裝了點兒特別的東西。”
湛王聽言,挑眉,而後垂首,看向自己胸口處。
凜五看此,瞭然。看來,主子還沒注意到。如此,那地方放私房錢倒是挺靠譜,王妃倒是深諳此道。暗腹一句,輕步走出。
該說的說了,不該看的就別看了。王妃到底放了什麼,主子一人知道既可。
主子們的小情趣,他身爲下屬不宜參合。
凜五走出,湛王解開腰帶,伸手把外衣褪下。翻開衣服,內裡一個口袋赫然映入眼簾。
在裡面放了東西嗎?
那小東西能放什麼進去呢?
湛王不自覺的猜想着,亦不可抑止的期待了一下。而這期待,在看到裡面所裝的東西后……
湛王按按眉心。剛剛竟期待她給他什麼驚喜。果然是想太多了。
荷葉肘子,清蒸鴨子,胭脂鵝脯……
看着手中紙,紙上那歪曲的字。不是他臆想中的情話,而是每日一食譜!
他是說過會給她獎賞。可是,那是在她表現好的時候。可不是在她睡成豬的時候。還把這食譜放在他心口的位置。她這是生怕他不冒火是吧!
混賬東西!
真想擡手把她給扔出去。湛王剋制住這一念,擡步往洗浴間走去。
他剛纔期待的樣子,肯定像個二愣子。
湛王身影消失在洗浴間,躺在牀上睡的香甜的小女人,卻是緩緩睜開了眼睛。聽着洗浴間隱約傳來的水聲,看着被那氣悶的男人丟在一邊的衣服。
容傾起身,伸手拿過,想到男人看到那張食譜時臉上的表情,嘴角不覺揚起一抹淺笑。
縱然精明如雲珟,也有犯憨的時候。
那令他不愉的看到了。可其他……
容傾垂眸,手指長袍下襬一角,三個簡略的英文字母在指尖浮動。清晰的觸感,眼中卻溢出幾分迷茫,懵懂!
不知爲何要繡。只是,想着他,就那樣繡出來了!
顧家
夜深人靜,顧廷煜坐在窗前卻是無眠!
對於他的歸來,他的父兄臉上並無多少歡喜。
而對於他立功一說,對於太子的讚賞。他父親是滿臉的複雜,他兄長是眉頭緊皺。
想着,顧廷煜臉上揚起一抹笑,滿滿的嘲弄。妄他回來時,還曾那樣期待。可現在……
無論他怎麼做,好似都無法令他們感到滿意。但……
他們卻不知道,他們這樣的反應,他其實卻很理解。就如,他清楚太子之所以對他大加讚賞,並不是因爲他多有才能,只是因爲他姓顧而已!
對於父親,對於哥哥,顧廷煜嘲弄的不是他們的反應。而是他們的態度。
曾經,他犯錯,他犯蠢,他們還會訓斥,還會教導。可如今,他們只有漠視。
那一副隨他如何,隨他高興的態度。對他再不願多言的姿態。顧廷煜看在眼裡,傷在心裡!
垂眸,舉杯,飲盡杯中酒。
曾經他年少無知,年少氣盛,是犯過很多錯,也不知悔改過。而現在,他都知道了。但,卻沒人願意再聽他解釋,再聽他多說。
想着,扯了扯嘴角,眼裡盈滿厚重。就如今,太子對他的態度。想來,他的話,也沒甚可信度吧!
他懵懂無知時,他們對他說教了許多,想讓他變得通透些。現在,他確已不再是過去那個憨子。然,在他們眼裡,他卻是比之前更蠢,更糊塗了。
若是不傻,不憨。在別的官員都極力保持中立時,他怎麼就頂着顧二公子的名頭,站在了太子那邊,並且還和莊家達成一起了呢?
帝王年華正盛,身爲大元臣民,沒有誰敢越過皇上,敢於直接效忠太子。縱然是站了隊,選擇了做太子一黨,也是無比隱晦,沒有哪個敢明目張膽的去擁立。可他……
在皇上奪了顧家子息的科舉權之後。他竟然另闢他徑,藉由太子之力,翻身入仕。
這等作爲,是聰明嗎?不,是找死!
公然打皇上的臉,不是找死是什麼?
在這之前,也許他應該離開。而他也很想如此。只可惜……
低頭,遮住眼裡那一抹灰暗。只可惜已經太遲了。
仰頭,酒水入口,酒杯空,極辣的味道在口中散開。辣的燒喉,辣的眼睛發澀,辣的壓抑在心裡的所有的東西,驟然而出,全部涌上……
容傾!
過去,他自以爲,在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維護她。可現在才知。他自以爲是的可笑。
過去,容傾嫁湛王,翻臉不認他,顧家還因她禍事不斷,而她卻是袖手旁觀,完全漠視。如此態度,這世上沒有人比容傾更無情,更冷清,他這樣認定。而如今……
放才知,原來,她的遠離,其實就是護!
當初,若容傾繼續跟他牽扯不清。那……
現在他墳頭上的草,已經一人高了吧!
如湛王那不容人的性子,容傾護誰,他就不饒誰。連容逸柏不都差點被湛王作死在牢中嗎?就是容傾自己,也是被湛王各種爲難。
只是而今,湛王真的變了許多!
想到在宮中看到的那一幕,那不經意間外露的點滴。顧廷煜眸色悠遠,是嘆,是澀!
雖湛王看起來,還是那副矜貴凌然,睥睨所有的姿態。可……
第一次見到,被人服侍的湛王爺,竟也會爲別人倒水。且做的那樣自然,順便。似已習以爲常的模樣。
而大殿之上,那舞姿動人,身姿妖嬈,面容嬌美的美嬌娘,都不及他身邊女子那一抹淺笑。
別人在賞舞,而他在看她。不是一直,只是偶爾的一眼,眼中柔色顯露無意。
不經意中的點滴……
傾兒,她現在過的真的很好。這,真的很好!
湛王府
湛王梳洗過後,看一眼仍正在酣睡的小女人,有些睡不着。隨手拿起一本書,靠着牀頭,隨意翻看。
剛翻兩頁,一隻胳膊伸過來,落在他腰間。湛王垂眸,掃一眼,拿開。
剛拿開,又落下。看此,湛王轉眸……
一張帶笑的小臉兒落在眼中,帶笑的眉眼,臉上無一絲睡意,對着他,笑的有點兒膩,有點兒憨。
“相公!”
看她一眼,收回視線,沒搭理她。這個時候醒來,不是渴了,就是想如廁了。
被無視了!看來,她放到男人口袋裡的東西,讓他很是不滿意。
笑笑,起身,拖着鞋子拿來棉布,坐在牀上,開始給湛王擦頭髮。
擦着,還不忘唸叨,“頭髮還沒全乾不能上牀,萬一睡着了,容易生病。”
湛王聽着,不言語,由她念。
“相公,晚飯吃了沒?要不要讓廚房做點吃的送過來。”
聽到這話,湛王側目,“最近倒是進步不少。”
容傾聽了,不假思索道,“關心相公現在已是本能。跟什麼遺失,找回都沒關係。”
湛王輕哼,“拍馬屁的功夫,進步的更快。”
容傾抿嘴笑,眉眼彎彎。
一輪明月,一盞燭光,靜怡溫馨,這樣的夜色有些迷人。
燭光之下,平日唯我獨尊,傲然威懾的男人。此時也褪去些許冷硬,染上一抹柔和。此刻的他慵懶而動人,性格又撩人。不過,更多是讓人感到安心。
看着湛王眉宇間那一絲輕柔,容傾輕聲道,“相公,你知道你這會兒看起來像什麼嗎?”
“什麼?”
“就像是一頭被順毛順舒服的獅子。”
一頭獅子?這是誇讚嗎?
湛王可不覺得,他聽着,就一個意思。容傾說他是禽獸。
看湛王又拋冷眼,容傾追加補充,“這話的意思是說,相公兇猛起來像獅子,溫順起來像萌貓。”
這補充,總結一句話,他是禽獸無疑!
看湛王臉色已快同夜色一樣黑,容傾既知道,這誇獎她家相公不欣賞。
“相公,你也可以這樣誇我呀!比如,說我像兔子一樣純潔可愛。”
湛王聽了,嗤笑,“無肉不歡的兔子,還真是少見。”
聽言,容傾一愣,隨着笑開,怡然自得,“這倒也是,嘿嘿……”
傻樂呵!
也許,就是這股傻勁兒,讓人不覺對她心軟了。
逆境之中,被他刁難時,她也這樣笑過。
心裡憐惜涌上,嘴上卻道,“聽凜五說,今天出門剛好遇到顧廷煜了。”
容傾聽了,眼簾都不擡,繼續給他擦着頭髮,道,“給我哥送衣服的時候,剛好在門口遇到他。”
“倒是巧!”
“再巧還能巧過我跟相公去?”
“什麼意思?”
“我剛好在廟堂,你剛好中春藥,我恰巧成了解藥。世上還有比這更巧的事兒嗎?”
湛王轉頭,看着她,“你這是在不滿?”
“這個,怎麼說呢!確有不滿,比如,相公當時的技術。”容傾搖頭,嘖嘖,“一個差字,不足以形容呀!”
聞言,湛王瞪眼。所有舊賬中,就這個糟點兒,他最是不愛聽。
“不過,那生硬的技術,每每想起卻最是讓人心動。”
相識,初次,初戰,馬上感受到的是男人過硬的牀上技術,預示的不是其他,而是那多情騷情的內心,並不值得稱讚。
生硬的技術,這幾個字眼,湛王竭力無視。專注其他!
“心動?那是什麼感覺?你有?”
“我又不是木頭。那感覺自然有!”
“是嗎?”
容傾卻是不回答了,“好了,頭髮幹了,睡吧!”
放下棉布,自顧躺下。
湛王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悠悠開口,“容九,關於顧廷煜……”
湛王話剛起頭,容傾睜開眼睛,正色看着他,道,“其實,關於表哥,我正好也有很多話想說。既然相公也特別有興致,不若今天晚上我們趁着夜色正好就好好聊聊吧。”說完,抱着被子盤腿坐起,一副要跟湛王一夜暢聊顧廷煜的架勢。
容傾這架勢出,湛王隨着伸手,直接把她摁了下去,隨着覆身而上,居高臨下壓着她,聲音低沉,磁厚,“說吧,本王聽着!”
容傾抿嘴一笑,而後伸手圈住湛王脖頸,拉下,準準的親了上去。
“本王沒興致!”這傲嬌的話,得到的迴應,是容傾吃吃的笑聲。
湛王話是那麼說的,可某處卻與之相反的。
牀下他說什麼是什麼。牀上,下半身說什麼是什麼。
“你在笑話本王!”
“雲珟……”
他的名字自容傾口中出,湛王心口反射性的抽了抽。
比起容傾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湛王現在最受不了的就是容傾在牀上叫他的名字。媚如骨,絲絲繞繞,繞的心發酥……
什麼三十六圖,七十二式,都不如這一聲喚。
“今天晚上敢求饒,本王要你好看。”意思,既挑了火,就要給他配合到底。被跟他中途掉鏈子。
“嗯!我聽相公的。不過,明天相公要記得給我獎賞,唔……”話未完,嘴巴上被咬了一口,吃痛!
這個時候都還沒忘了她的吃食,簡直是找打!
翌日
容傾不意外的睡到日山三竿才爬起來,看着身上那青青紅紅的痕跡,這瞬間有數一數的衝動。
一個印記,一片痕跡,換一樣吃的。輪個討賞,好像比論次數更划算。
這念頭出,容傾眼睛亮了一下。不過……
手撫上嘴脣。
“嘶……”
按到,一痛,果然傷了。
想到昨夜湛王咬她的力道,還有嘴脣上的傷口。容傾剛纔念頭作罷,用這個討賞賜,好像很不靠譜。
婢女聽到內室隱約的動靜,輕步走進來。看到容傾在牀上坐着,疾步上前,“王妃,您醒了!”
“你幫我準備熱水吧!我自己穿衣。”
“是!”婢女聽令,一點兒不遲疑,轉身往洗浴間走去。
容傾的習慣,但凡來伺候的都清楚。更衣,鋪牀,疊被……等等!
在內室,容傾一般都不喚下人。對此,剛伺候的人還總是會擔心。可很快她們就發現,擔心是多餘的。
因爲,對於容傾的習慣,湛王好像比她們更習慣。並在不知不覺間,也隨同了。在內室,一切自己來,極少再喚奴婢進去。
王爺都隨同了,她們作爲下人,就剩下聽從。王妃說什麼就是什麼!
梳洗過後,身上舒爽不少。容傾坐在飯桌前,看着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吐出一口氣,不得不說,思想就是這麼被腐化的呀!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就是這麼舒服呀!
一筷子下去,一個小湯包入口,滿口生香。
“王妃!”
凜五走進來,看着容傾鼓鼓的臉頰,不待她問,既道,“容公子來了。”
“進……進來……”說的那個含糊不清。凜五看着,還真是怕她噎着了。
“不會把容公子拒之門外,王妃不用着急慢慢吃。”
“呃……”
凜五走出。少時,容逸柏走進來,看到容傾還在用飯,不由挑眉,“這是早飯嗎?”
“嗯,今天起來晚了。”
容逸柏聽言,神色微動,視線在觸及到容傾嘴脣上那一點傷口,還有脖頸處那隱現的一點紅痕後。眼簾垂下,沒再多言,在容傾對面坐下。
“哥,你吃飯了沒?”
“嗯!你趕緊吃吧!”
“好!”
容逸柏自然給她夾着菜,容傾嚼着,問,“沒什麼事兒吧?”
“吃完再說!”
吃完再說?這也就是有事兒了。
容傾麻溜把飯菜吃完,放下筷子,一擦嘴,“好了,說吧!”
容逸柏擡手擦去她嘴角殘留的湯汁,視線不自覺掃過她脣上傷口,而後移開,溫和道,“我要離京一段日子。”
“要去哪裡?”
“邊境!”
容傾聞言,眉頭皺起,“一定要去嗎?”
嗯!“
容傾聽了,低頭。沒說話,姿態明顯,不想他去!
容逸柏看着,柔和道,”我很快就回來了。“
”你以前還說永遠都不會離開的。“
可是,他卻離開了那麼久。還是以那種方式!而且,明明還活着,卻一直藏着不回來,直到她發現才現身。
容傾控訴入耳,容逸柏擡手揉揉她的頭,”這次一定不會失言,我保證!“
”不信你!“
容逸柏聽了,笑了!
看容逸柏笑而不言,容傾既知,他是一定要去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
”很快是多久?“
”最快一個月,慢的話,兩個月!“
”你沒說兩年,我真是高興。“
容逸柏聽了,笑容加深。容傾這帶刺的話,聽着格外悅耳。因爲,顯示的都是她的不捨。
她的妹妹就算是遺失了一些東西。可,對他這個哥哥依然會惦念,會不捨。如此,還渴求什麼呢?
”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嗯!最好是一個月就能吃到。“
”好!“
”那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
”這樣呀!“
”記得去送送我。“
”再看吧!不一定有空。“
容逸柏輕笑出聲。
同樣是一張傲嬌臉,傾兒做出來,可是比湛王好看太多。
說完這令人不愉快的話題,容傾轉而問起其他,”你去林家了嗎?“
”去了!“
聞言,容傾趕忙道,”怎麼說?“
”林小姐跟她的表哥很般配。恭賀他們喜結緣。“容逸柏溫和道。
表情柔和,眸色亦是。
容傾看着,一句話,”到手的嫂子飛了。“
”林小姐的表哥人挺不錯。能夠在她處境最艱難時,頂住一切壓力堅持和她定親,足可見對她很是有心。“
容傾聽了,直直看着他,”未婚妻成了別人妻,你還能說出這話……沒法表揚你。“
容逸柏嘆一口氣,”我跟她有緣無分。“
容傾癟嘴,重複,”到手的嫂子飛了。“
容逸柏失笑,”林小姐得良緣,我們該恭賀。“
”是該恭賀。“說完,容傾託着下巴,嘆氣,”林明玉很不錯的。那時你出事兒,她也很是傷心的。“
”嗯!“
我會記在心裡。不過,這話切莫再說了,對林小姐不好。”
容逸柏話出,容傾點頭,而正巧走到門口的湛王不由揚了揚嘴角。是對林明玉不好。不過,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歡聽吧!
被容傾撮合,很心塞吧!
“相公!”
容逸柏轉頭,看到湛王嘴角那一抹清晰上揚的弧度,眼神微閃。他好似在不經意間讓某人愉悅了。
湛王擡步進來,看着容逸柏,臉上表情罕見的溫和,“剛聽說,你明天要離開。”
“是!”
“既然如此,中午就在這裡用飯吧!”
“王爺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客套話。”
這話已不是溫和,簡直是彬彬有禮了。但……
湛王爲何突然如此有風度,容逸柏心裡很是清楚。而容傾也不糊塗。大男人,針眼心!
忍着白他一眼的衝動,道,“我現在就讓廚房準備去,多做點兒好吃的。你們兩個若是有興致,也可以喝一杯。”容傾說完,對湛王眨眨眼,提步走出去。
直到容傾走遠,容逸柏看着湛王道,“剛纔傾兒好像在向王爺示意讓你把我灌醉。”
“灌醉之後,即刻把你送走。”這事兒湛王絕對做的出。而且,也分外想做。
容逸柏聽言,呵呵一笑,“喝酒傷身,舉杯對飲還是免了吧!”
免了,湛王也不反對。反正他今天不走,明天走。左右也不差這一會兒。
在容逸柏對面坐下,看着他,隨意道,“這次預備走多久?”
“大約兩個月左右。”
“不是兩年,本王真是遺憾。”
容傾不在,什麼彬彬有禮都化爲雲煙。湛王又恢復那不容人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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