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一竄走,凜五一關門,湛王一招手!
容傾瞬時轉頭,看着從窗口折射進來的白花花的太陽,眼角跳了跳!
風高雲淡,暖風驕陽,她卻感胸前一涼。是她想多了嗎?猥瑣了嗎?
也許,湛大王爺只是想跟她說說悄悄話什麼的。並不是……
湛王悠悠開口,“不是喜歡爺的腹肌嗎?比起晚上,白天應該看的更清楚!”
話入耳,容傾嘴角歪了歪,失笑!
春天真是來了!
“爺,妾身覺得還是晚上的時候更好看。”
“爺晚上沒空!”
所以呢?今天白天一定要看?
“今晚沒空,來日方長嘛!”
湛王眼簾擡了擡,看着她,嘴角輕揚,眉目生花,瀲灩無邊,勾魂撩人,看着晃眼,這廝在色誘!
“小安兒,你是要順從呢?還是要爺動手來個強要呢?”
“差別在哪裡?”話出,容傾唾棄自己,這話問的傻缺了點兒。差別就是開頭不同,結果是一樣的。
“差別就是爺費點兒力。不過……”看着容傾束起的小蠻腰,眼底魅意若隱若現,聲音悠長微暗,“倒不失爲一種情趣!”
想修理她的念頭時刻在。在心裡躁動最洶涌的時候,她又穿成這樣來到他眼前兒。
一身男裝,少了女兒家的嬌美,卻更添稚嫩。怯生生的一團白嫩,讓人想蹂躪。
湛王那如狼看小白羊羔的眼神,容傾看在眼裡,想想院外那一衆人,不覺抖了抖。
白天行這事,狗屁的情趣。考驗的完全是臉皮!
湛大王爺是妥妥的越發不要臉了。
“夫君,妾身看還是晚上的時候……唔……”話未說完,開溜的步伐剛啓動,眼前人影閃現,隨着腰身一緊。
這速度,湛王若做採花賊,保證看中一個撂倒一個,作案率滿分。
思緒一個漂游,腰帶瞬時被鬆開,容傾麪皮一緊,伸手拉住湛王大手,“你怎麼就不知道害臊!”
又不是動物,發情怎麼就不分個時候!
湛王聽言,嘴角上揚,笑聲低沉,“脫衣的又不是爺,爺害什麼臊!”
容傾瞪眼。
湛王看着她,手不老實,嘴上卻一副商量的口吻,好心性道,“晚上行事未嘗不可。只要你能保證你今晚月事不來。爺倒是很願意等!”
月事?仔細一想,認真一算。從雲海山莊回來,也差不多一個月了。所以……
湛王是要趕在她月事前來一發?
“夫君可真是有心呀!竟然連這種事兒也記得。”話說的好聽,丟給他的卻是白眼。
月事被人算着,這感覺,浪漫少一點,彆扭多一點。
湛王不說話了,看着起了心,上手摸出了火,難耐!
“雲珟,你……”身上一涼,寒意襲來,容傾不由的一個哆嗦。
雲珟!
“記得一會兒也要這麼叫!”
湛王那暗啞,魅惑的聲音,伴隨着手上動作,那灼熱,燙的容傾老臉發熱!
是不是她過去調戲的太過了。所以,讓湛大王爺以爲,她什麼尺度都是可以接受的?連帶的湛大王爺也越來越無下限了!
男人比女人還放不開,挺沒男子氣概的。
可現在,男人一放開……
“夫君,你是記錯日子了,我還不到來月事的,唔……”
留着力氣辦事兒吧,別那麼多廢話了!
劉正站在院中,仰頭,望天,看着天上那朵朵白雲,看的分外認真。那架勢,今天不把天上的白雲給看散了,他就不低頭。
用行動證明,湛王跟湛王妃在屋內的時候,他劉正是真的很忙,很忙!
忙的無暇顧及任何事。自然的,也沒空去想這前天白日的湛王和湛王妃在做些什麼。
看劉正那姿態,院內衙役暗想:大人仰頭望天賞月,那他們是不是應該低頭數個螞蟻什麼的呀!
這個時候顯得無所事事可是不太好。會讓人以爲,他們閒着在胡思亂想。雖然,他們確實在浮想聯翩,思想各種盪漾!
湛王爺行事無忌,沒想到在寵愛在湛王妃這事上,也是這樣的任性肆意,一點兒都不含蓄。
嘖嘖了!
京城
“公子,二叔爺回京了!”
二叔爺,容霖胞弟。名:容琿,年逾五十有餘。
因年少時犯了事,惹怒了當時的安王爺,被驅離出京。直至今日,已有近四十年。
當時,容家根基尚淺。容霖也是剛剛入仕,別說保他,未被牽連仕途盡毀已算是萬幸。
而早些年,在容霖仕途順遂,手握實權時。而安王也被皇上發配至皇陵時。容霖也曾經給他去過信,讓他回京。然,沒曾想容琿卻婉拒了。
回京又如何?因一次錯,被安王奪了科舉入仕的資格。回京也無大前途,只會被人擠兌,排擠。還不若在外!
就這樣,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沒想到,他卻突然回京了。
對這位二叔爺,容逸柏瞭解不多。除了在曾祖父和曾祖母過世的時候,他回來奔喪見過一次之外,再無見到過。
因爲容逸柏在容家人眼裡,就是一個病弱公子。逢年節的就算偶有走動,也不會帶上他,長途跋涉的不適合他!
不過,眼下既入了京,以後接觸難免。那麼,事先
接觸難免。那麼,事先了解一番也很有必要。
心有思量,神色淺淡,“舉家回來嗎?”
祥子搖頭,“二叔爺帶着長子,長孫先回來了。其餘人等在其後,怕是還要過幾日。應該會趕在公子大婚前到。”
容逸柏聽了,沒再多言。
祥子站在一側,心裡卻莫名的不安。這不安不是來自即將入京的的二叔爺,而是來自容逸柏。
提及大婚時,容逸柏的平淡和沉默,讓祥子心緒不寧。然,卻不敢再問。因曾經問過一次……
“公子,您對林家小姐可是有什麼不滿意嗎?”
“爲何這麼問?”
“因爲您看起來並不是很歡喜的樣子!”
長長的靜默之後,容逸柏彎了彎嘴角,清淡的聲音響起,“或許是因即將爲人夫,不由心生怯吧!”
聲音清淡,眸色卻是那樣的……
那一個眼神,那瞬間的神色,祥子不知該如何形容。只是那種壓抑和縈繞不散的寂寥,令人窒息!
壓的人有些透不過氣,心生不安,卻又澀的難受。
公子他爲何不喜呢?
既不喜爲何還要娶呢?
爲何呢?
將爲人夫,不及歡喜。心,已經遲暮!
也許……
容逸柏靜靜看着外面,眸色浮浮沉沉,悠遠,沉暗!
京城外,曇莊
俗話說的好,人靠一張佛靠金裝,這話還真是一點兒不假。
當容傾褪去那身白衣長衫,換上一身灰衣短衫。看起來也立馬不一樣了。
從一俊俏粉嫩的少年,立馬變成了跑堂的店小二。
容傾看着忍不住癟嘴,灰不溜秋的,灰老鼠一樣。
“怎麼?不喜歡?”外出就該打扮成這樣,灰濛濛的看着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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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斜靠在牀頭,事後滿身慵懶,性感,又騷氣橫生的男人。容傾白了他一眼,“我走了,晚上不回來……”
話到此,湛王眉頭揚起。晚上不回來了?膽子見長呀!
容傾真想這麼說。但,在湛王視線又落在她胸口時,容傾頭皮一緊,舌頭縮了縮,“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準!”
“謝王爺恩准!”容傾說完,擡腳往外走去。
湛王看着容傾的背影,心情莫名。她出外辦公,他在家裡候着。這本末倒置,挺扯!但,感覺卻是不壞。
通……
一聲響,一聲低呼,悶痛!
“王妃您還好吧!”剛爲避嫌,一不小心走的遠了點兒。
“好……”好痛,我的胸。
“門檻什麼時候變這麼高了,砍了!”
“是,屬下馬上就砍。”凜五顫着嘴角應。
“哼!”
本想邁個威風凜凜的八字步,怎奈老天不疼人。走到門口,腿一軟,摔了個狗吃屎!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湛王不覺笑了。這一跤摔的聽着不輕,肯定很疼吧!不過,夠給他長臉。
男人劣根性,湛王尾巴搖了搖。心情愉悅!
容傾坐在馬車裡,狠狠問候湛王十八輩祖宗。問候一個遍,暗腹:不知皇上什麼時候駕崩。然後,舉國上下紅白喜事兒來個百天全禁。那時,湛大王爺或許就老實了。
呃!不好,說不定沒禁住湛王,反而把她哥的喜事兒給耽誤了。如此,皇上您還是活着吧!
天馬橫空一念過,容傾甩開那些雜念。拿起劉正給的卷宗,靜靜看了起來。
牢房
昏暗,陰冷,潮溼,味兒雜,有些刺鼻兒。
“王妃這邊請!”
“劉大人叫我容玉吧!”一個真姓,加上化名的姓氏。
“是!”在這地方,容玉確實比王妃合適。
走進裡,腥甜之味兒入鼻,血的味道!
聞之,容傾眉頭微皺。劉正面色亦是沉了一下。
走進去,看到被用鐵鏈拴吊着,渾身血淋淋的潘俊時。容傾凝眉,劉正臉色難看!
“大人……嗚……”衙差剛上前,既被劉正一腳給踹開。
“混賬!誰準你們用刑的。”
衙差捂着心口,爬起來,忍着疼,“回大人,是孫公公帶人過來,非要動手,小的攔沒攔住!請大人責罰。”
一個是宮中公公,一個是頂頭大人。他一小小衙差是哪個都惹不得呀!
劉正聽言,沉聲道,“孫公公?哪個孫公公?”
“就是雜家!”
尖細的聲音出,劉正轉頭,那粉白無毛的臉映入眼簾,劉正眼簾微動。
太監聲音不悅耳,這個尤甚。容傾忍住挖耳的衝動,這聲兒拿捏的如指甲劃玻璃一般,聽着讓人渾身打激靈。
“劉大人好久不見呀!”走進,蘭花指一翹,笑着開口。
“原來是孫公公呀!真是失迎失迎呀!”劉正拱手,一本正經的客套。
“這麼久沒見,劉大人還認識雜家。雜家可真是受寵若驚呀!”
“呵呵……孫公公這話可就是小看下官了。這京城內外誰人不知,孫公公乃是瑜妃身邊的得力之人呀!”
瑜妃——古瑜!古家女,古少主的嫡親姐姐。
此次古玉崢出事兒,她作爲嫡姐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畢竟,古少主可是她最大的幫襯。若是他有個好歹,對她可是很不利!
只是,她心情再不好。也不應該把手伸這麼長!
這麼長!
“劉大人真是會說話。”孫公公似被掐了喉嚨似的,繼續用聲音摧殘人的耳朵,“雜家也不過是盡心盡力爲瑜妃娘娘辦事兒而已。其他的,可是不敢說。”
劉正呵呵一笑,“孫公公真是謙虛。”客套着,心裡卻大罵開來。少他孃的在這裡給他打官腔。他可沒那麼多閒功夫。給你客氣幾句,你還沒沒完沒了了。
“楊琥!”
“小的在!”
“把人放下!”
“是!”
楊琥領命,腳下剛動,孫公公提步上前,翹着蘭花指阻攔,“這謀害古少主的犯人,很是奸猾,陰毒可是要嚴加看守。依雜家看,爲了安穩期間,還是就這麼吊着的好。免得生出什麼幺蛾子來。到時候,劉大人可是無法向皇上交差呀!”
去你孃的!
人死了他纔是無法交差。案子還未全部查明,犯人就在他眼皮之下沒命了。他這是多無能呀!
心裡大罵不休,臉上壓着不顯,“孫公公想的周到。待本官問完他話之後,定要再把他給吊起來!”
“這證據確鑿的事兒,還有什麼可問的。依雜家看,劉大人不若直接結案的好。不然,如此簡單的一個案子,劉大人卻還耗費這麼長時間。這可是不太好,一不小心會讓皇上懷疑劉大人你的能力的。”
少他孃的拿皇上壓他。他劉正可不是嚇大的。還開口閉口的依着他,這話聽得劉正想抽他大嘴巴。奶奶個熊。什麼都依着他,他這官就不用做了。
心裡火,強壓着,臉上笑卻是完全不見了,“孫公公如此替本官着想,本官很是感動。只是,就算要結案,也要潘俊畫押不是。這麼吊着,連手都夠不着怎麼畫!”
“這還不簡單……”孫公公話還未說完,豁然被劉正打斷。
“傻愣着做什麼,還不給我把人放下來!”
劉正一火,楊琥不再遲疑,斷然避開孫公公飛身而上,拿出手中鑰匙打開鐵鏈。
孫公公看此,眸色一沉,說話也就不那麼好聽了,帶着一絲咄咄逼人的味道,“既然如此,雜家就在這裡等着劉大人結案吧!等人被斬首了,也算是給古少主有交代了。瑜妃娘娘這心裡怕是也能好受些。”
案子還未結,這斬首的話都說出來了。
容傾在一邊靜靜聽着,暗腹:看來不管是古代還是在現代,官場之上,行事多多少少都會遇到阻礙。
不過,看眼前形勢。劉正不像是那會妥協的。
而從劉正對孫公公那虛以蛇委的態度。多少可窺探出這位瑜妃好像不是多受寵的。不然,潘俊不會這麼快就被放下來。怎麼着也要等到劉正入宮一趟,觀望一下皇上的態度再說。畢竟,寵妃的枕邊風還是很有厲害的。
不過,當今皇上也不像是那昏庸的主兒。不然,這事兒連指派劉正查都不待查的,直接就把人給砍了。現在給潘俊一個辯解的機會,讓劉正查明真相,也是睿智的一種表現。
孫公公那咄咄逼人的話出,劉正臉色瞬時也冷了下來,言語染刺兒,“難不成在孫公公的眼裡,本官就是一昏官不成?”
“劉大人何出此言?”
“犯人都暈死過去了,本官話都沒問,就讓本官結案,怎麼個結束法?”
“剛纔不是劉大人說,把人放下來直接畫押就結案的嗎?”
“話我是說了。但,我可從未說過要把人給吊起來毒打。可他現在卻成了這樣?如此又該怎麼說?”
“劉正你這是……”
“人昏迷不醒,若是耽誤了案情。誤了抓獲那一衆悍匪的時機,讓那羣惡徒繼續作亂,危害百姓。到時候,還請孫公公給本官一個說詞。”
論扣帽子,劉正甩孫無鳥幾條街。
劉正這話出,粉都遮不住孫公公的黑臉兒,“倒打一耙,黑白顛倒,劉大人一直以來就是這麼辦案的?”
“本官是如何辦案的,自有皇上明斷,還輪不到孫公公費心多言。”
“好,好……既然如此,那雜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說着,轉身,欲走人,回宮告狀。
腳步剛邁出,一個人影忽然閃過,隨着……
“啊……”
一聲淒厲尖叫,那尖銳,考驗人的耳膜。
聲落,看着飛出老遠,躺在地上臉色煞白孫公公。再看悠然把腳收回的湛王府護衛,劉正面皮僵了僵。
容傾看着王府護衛,眼睛也直了一下。不得不說,動手真是比動口看着爽呀!
不過,這一動手……
吐槽還未完,一道聲音傳來。
“把人丟出去!”
青安話出,護衛直接動手,提溜着孫公公眨眼既不見了。只餘下……
“劉正,你……你給雜家等着!”
聽到這話,劉正嘴巴苦了一下,轉頭看向容傾,“王妃,這個……動手是不是不太好呀?”
畢竟是宮妃身邊人,他動個口,算是據理力爭。可這一動手,那就是欺人了。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瑜妃就算是不怎麼得寵,可人家身份在哪裡擺着,那是皇上的女人,他作爲臣子一言不合就動手。往小了說是沒規矩,往大了說,那……罪名可就無限了。
只希望,這幾日皇上千萬別寵幸瑜妃。不然,可真就難說了。
容傾看着劉正搖頭,“這不是我下的令。”
令。”
劉正聞言,心頭一跳,看向青安。
青安坦承不諱道,“是王爺的吩咐!”
劉正聽了,嘴巴更苦了。
容傾扯了扯嘴角,安慰,“也許,王爺是想讓你表現的更加威武不屈。”
確實,這一腳下去,他確實夠威武的。
劉正苦笑,看着容傾道,“王妃您說:王爺能否容許我狐假虎威一次呢?”
萬一皇上不喜,他可否把這事兒如實的推到湛王的身上,藉藉他的勢呢!
“這個嘛!嘿嘿……”
容傾這一嘿嘿,劉正擡手按了按眼角。王妃若是願意吹吹枕邊風該多好呀!
看劉正那苦哈哈的樣子,容傾都同情他了,被湛王坑的真是可憐!
不過,不會是誇讚潘俊那幾句話給惹出來的吧!
若是……
容傾輕咳一聲道,“劉大人還是趕緊找大夫過來給潘俊看看吧!別出什麼事兒了。”
“王妃說的是!”
劉正安排過人,容傾開口,“被抓獲的悍匪有幾人?”
“三個,有兩個被傷及要害,等下官趕到人已經不行了。現在還有一個,受了輕傷,在隔壁牢房關着。”
容傾點頭,“過去看看吧!”
“好!”
方臉大眼,臉黃脣赤,身染血色,年逾三十左右。很平常,很大衆的一個人,沒什麼明顯的特點,丟在人堆裡就不見得那種。這種長相,利於躲避。
“一會兒也讓大夫給他看看。”
“早兩天已讓大夫給他瞧了,也餵了藥。看來藥效一般。”
“潘俊和這裡,劉大人還是找幾個能頂得住的人在這裡守着吧!”
劉正點頭,“下官也有此意。”
若要查明案情,他們都必須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