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幫有五虎,笑面虎、下山虎、奔雷虎、金毛虎和擒龍虎。五虎之中,實力最強且身份最神秘的,莫過於——擒龍虎。
擒龍虎,真實姓名鮮爲人知,只因他背後紋了只巨大的猛虎將一條青龍摁於腳下,所以人稱擒龍虎。三十八歲,身高一米七八,一百九十斤的完美身材。他的特長無人知曉,唯一知道的,是他處事作風低調。
“說那麼多廢話幹嘛?開打啦!”金毛虎忽然發難,手中的大石躉彷彿帶着小說中特有的鬥氣撲面而來,大嘴大驚,甩起開山斧硬生生地擋住了金毛虎的攻擊。雖然這一擊是擋住了,但開山刀讓大石躉這麼一撞,前截即時斷開,向後猛飛。‘噗’一聲,那半截刀刃狠狠地插入一個正在觀戰的小弟腦中。
刀鋒沒了半截,戰情兇險。接下來金毛虎暴風雨般的進攻讓大嘴連連後退,只要讓大石躉砸中一下,大嘴肯定變成一個屎餅。
大嘴心裡也在暗暗吃驚,這傢伙太厲害了,可是他不能退縮,只能硬着頭皮迎接金毛虎的攻擊。
金毛虎自恃力猛,將手上的大石躉左揮右舞,猶如開山劈石。大嘴則避重就輕,看準空檔閃入其側,手中那半截開山刀就砍了過去。金毛虎左手趕緊抓住大嘴持刀的手,右手揮着大石躉就砸向大嘴。大石躉橫掃而來,大嘴也趕緊用另一隻手擋住。
二人各有忌憚,互相制住對方的殺招,成了角力僵局。金毛虎身上有刀傷,一旦用力,血水就如瀑布般直泄而下。
論力氣,大嘴不弱,奈何金毛虎實在太彪悍。
幸好金毛虎有傷在身,發揮不出應有的摧毀力。
“我去尼瑪的!”金毛虎明白,長鬥會對自己不利,趕緊擡起一腳,踢在大嘴下顎,將大嘴踢飛出去。
大嘴剛一落地,正好摔到麗冰的屍體旁。大嘴看到麗冰的屍體,震驚之際,金毛虎已揮着大石躉砸了下來。大嘴只怕傷及麗冰的屍體,趕緊擡起左手硬擋下這一記重擊。只聽啪嘞一聲,左手就給砸斷了。但大石躉餘勢未了,仍在麗冰臉部砸了一下,血漿飛濺。
大嘴趕緊擡起一腳,將金毛虎蹬了出去。
“啊……”金毛虎被大嘴這一腳踢在傷口上,怪叫一聲摔倒在地上。大嘴則拖着脫了骹的左手,痛得在地上狂叫。
只是,大嘴的痛怎麼也比不上長王的痛。他被泰民給剖開了肚子,內臟流得一地都是,躺在地上,擡起手低吟:“哥(指短王)……幫我……”
短王正在人羣中,尋找泰民,一路砍殺。而泰民呢,卻在另一邊忙着尋找蘇勇的下落。
天空出現了一片烏雲擋住了月亮,接着便是‘轟隆’一聲。天公有眼,看這戰情慘烈,吼了一記響雷,轟得人心虛怯。
‘沙沙沙……’滂沱大雨,要一洗大地血腥。雨嘩啦嘩啦打落一個凹洞內,裡面盛滿血水。惡貫滿盈,洗不清……
所謂的血池,竟是麗冰的臉。她死了,仍給金毛虎砸得一
塌糊塗,讓大嘴看得都呆住了。他垂下頭,有點不知所措。慢慢的,他擡起頭看着夜空,目光茫然,慨歡天理何在?
唯有靠自己了,大嘴吸了一口氣,將肩膊拉橫,壯闊畢生氣魄。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佈滿了血絲,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金毛虎。
金毛虎蹲坐了起來,看着大嘴笑道:“大嘴,跟我金毛虎玩,是不是覺得很過癮呀?”
大嘴咬咬牙:“混蛋,你這人渣,老天都不會放過你的!”
金毛虎站了起來,狠聲道:“去尼瑪的,我還要殺了你呢!”
大嘴重新從地上撿起一柄開山刀,撲向金毛虎:“去死吧!”
看情況,這兩人是不死不休了。
面對金毛虎,大嘴恨之入骨,刀一落,牙根一咬,竟肉緊得將牙齒迫爆。手中的開山刀瘋狂亂砍,將金毛虎逼得狼狽萬分。‘鐺鐺鐺’一陣碰撞聲,金毛虎被逼到一家商店的鐵閘門上。
棲鳳路的瘋狂,驚動了警察總部,防暴警隊出發了。一輛一輛的軍用卡車,載滿了重型裝備的警察,車輛直朝棲鳳路進發。出發之前,他們已經得到上頭的命令,到達目的地,見人就打。
這時,棲鳳路砍殺的情況,已沒先前的那麼激烈。但有一對冤家,絕對是死纏不放的。大嘴和就沒好好,從手持武器到赤手空拳。從大街打到店鋪裡面,然後從店鋪裡面打到店鋪外面。看得出,一方尚存,另一方仍會糾纏。
忽然,熟悉的警笛從四面八方傳來。從無數輛軍用卡車上跳下幾百名防暴警察,他們站得遠遠的向人羣投放着煙霧彈,並高舉手中的盾牌,一步一步向前移動。
接着,防暴警察就用他手中的電棍或是鐵棍開始不分青紅皁白地開始抽打着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們。
一開始‘百姓’們還會反擊幾下,但是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防暴警察手中的盾牌。
泰民將兩根手指叉進嘴中,吹起了哨子:“嗚~兄弟們,撤啦!”
人羣淅瀝嘩啦的散去了,一條黑影卻逆流而上。但見此人身材壯大魁梧,奔跑起來卻步履矯健。他不是別人,整個是一直在旁觀戰的——擒龍虎。
饅頭來到大嘴身邊,反手砍死一個東勝幫的小弟,抱着大嘴大叫:“嘴哥,警察來了,快走!”
七八個東勝幫的小弟也將金毛虎拉住:“虎哥,警察來了,不要再打了!”
“放開我!”金毛虎喪失了理智,大吼着就要衝上去。
饅頭一人攔不了大嘴,王忠和朝剛趕緊過來幫忙,將大嘴擡起來就跑。
金毛虎絲毫不理會身後的警察們,大叫:“放開我,讓我打死這個王八蛋!”突然,金毛虎甩開衆人,“去尼瑪的!”狼吼着就衝了上去,那氣勢還真是有些嚇人。
但是,金毛虎剛甩開衆人,還沒跑幾步,前面突然閃出一條大黑影,直直撞了過來。
一條粗如樹幹的手臂,像起重機的鐵鉗般,直
勾住金毛虎的脖子就往後退。整個動作乾脆利落,快如風雷,一下落實。
金毛虎看清來人,大吼大叫道:“擒龍,放開我,我要打死大嘴那王八蛋!”
“打個屁啊?我帶你走!”擒龍虎稍一用力,即時將金毛虎箍着走。力量之兇猛霸道,着實罕見。單臂拖着體重不輕的金毛虎,步踞依然寬大輕盈,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之中。
這時,雨停了,防暴警察正在清理現場,這也代表殺戮已經停止。
沒過多久,黑白二車趕到,將那些需要搶救的趕緊送往醫院。
浪費了警署的人力物力,有些人被當場放走,而有些卻要被帶回去拘留。
天,陰沉沉的,久久才見陽光。這也意味着,江湖的另一番風景。
戰後檢查——
泰民和紅髮,身中大大小小二十刀以上。饅頭傷勢較輕,只有八處刀傷。朝剛斷了兩條肋骨,有三處刀傷。王忠背部中了四刀,右腳膝蓋輕微破裂。胡冰和麗冰歸西,大嘴左臂脫骹,腿部韌帶拉傷。
金毛虎腹部中了五刀,流血過多,需要大量輸血。長王慘被泰民剖腹,返魂無術。南仔的頭被砍了下來,一命嗚呼。短王幸運,只是大腿受了點輕傷。
另外,兩方人馬死傷也不少。暴力團死三十八人,上八十七人;東勝幫死七十五人,傷五十人。此役,傷亡之慘重,可算黑道壯舉。
第二天,南海日報頭條《自南海開市以來,最強黑幫大火拼》發生慘絕人寰的事件,沒人會開心,除了一個蘇勇。當然,整件罪行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此時,他正光着膀子躺在牀上看着報紙,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勝爺別墅——
“金毛虎現在怎麼樣了?”
擒龍虎坐在沙發上,抱着一大桶飯,一勺一勺地往嘴裡送:“沒什麼特別的,醫生給他打完針,睡覺了!他的體格那麼好,睡一個禮拜的病牀應該就沒事了!到時候我會叫他離開南海,由我來面對暴力團!”
勝爺點了根雪茄,說:“擒龍,你打算怎麼對付泰民啊?”
“對付一個人之前,先了解他的底細。想清楚對方的底牌是什麼,就要看他身邊有什麼樣的朋友!泰民最大的幫手,應該是大嘴跟在臺灣的高天傑吧……”
擒龍虎滔滔不絕,講解戰略,說話時,語調像‘地鐵廣播員’一樣,毫無思想。
擒龍虎接着說:“泰民、高天傑、大嘴,我要他們三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半生半死!一切,從大嘴開始!”
勝爺賊笑:“你辦事,我放心!”
要讓大嘴半生半死嗎?還沒等擒龍虎出手,大嘴已經接近半生半死了。
自從胡冰和麗冰死後,大嘴整天躲在黑暗中,沉溺於幻想當中:胡冰流着淚,看着眼前的麗冰,問:“我不明白,爲什麼大嘴哥那麼喜歡你?”
麗冰哈哈大笑:“因爲我長得漂亮,而且還很可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