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奇女子來形容李師師,真的一點都不爲過,趙玉也沒有看錯她。
聽說劉黑子他們是趙玉讓來投奔她的,李師師二話沒說就將他們收下,對外宣稱是僱傭的看家護院。
劉黑子等人身上是有使命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消停下來,但之前他們在汴梁太過顯眼,所以最終還是被人注意到,並順勢找到李師師這裡。
開封府怎可能不知道李師師是徽宗皇帝的禁臠,但這些人是趙玉的手下,他們要是沒一點表示,事後被人追究起來,肯定是個不小的麻煩。
劉顯堂顯然是個高人,此舉不但摘清了自己,順便還將問題拋給了皇帝。
徽宗能怎麼辦?他根本不可能因爲幾個小混混而惹美人生氣。
所以看似開封府差役灰溜溜地撤走了,實則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抓人。
然後很快就有人趕着一輛大車從李師師府上駛出,出了城,一路向北而去...
汴梁那些狗屁倒竈的事,根本引不起趙玉的絲毫興趣,因爲他已經開始了會寧之行。
隊伍還沒等到中京大定府,燕青就從後面追了上來,在回稟太原之行的同時,也向趙玉稟報林沖和武松都接受了耶律旻的任命,成爲幽州軍中的兩個都統。
聽了燕青的稟報,趙玉不由露出欣慰的笑意,這兩個哥哥終於領會了他的意思,他可以放心地遠行了。
而讓趙玉沒想到的是,燕青還帶來一封耶律煥帶給趙玉的信,說是信,其實就幾個字而已。
“幽州永遠是殿下的幽州!”
耶律煥是最早迎接趙玉出關的衛隊統領,可以說是見證了趙玉的一切手段,同時趙玉也能感覺出他是個頭腦很清醒的人,信雖然很短,卻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將短信付之一炬後,趙玉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豪氣,不就是女真韃子嗎?小爺這就來會會你們...
此時已是二月中旬,不過北方大地仍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出了城鎮,放眼望去,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生活在北方几個月了,趙玉已經適應寒冷,爲了行進更方便,他讓士兵們將車軲轆卸下來,將車底改成雪橇狀,這樣一來,速度果然大大加快。
其實雪爬犁在這時代並不是什麼新鮮玩意,但那是窮人用的,遼國顯貴們根本不屑用,遼國軍隊也早就沒了野性,只想着怎麼舒服怎麼來,根本不會吃苦了。
韓世忠和燕青卻是第一次見這東西,不由更加佩服趙玉。
趙玉心中暗笑,別急,等回頭給你們弄出個熱氣球來,那時候在佩服老子不遲。
漫天風雪中,一騎快馬忽然出現在前方,到了近前才高呼道:“前方可是宋王殿下的儀仗?”
護送趙玉的統領是契丹人耶律不花,一張死人臉,整天不陰不陽的,也很少主動跟趙玉打招呼,跟個陌生人似的。
無需耶律不花吩咐,早有士兵迎過去,同來人說了幾句什麼後,士兵策馬而回。
“稟殿下,蕭元帥派人來迎接您了,大軍就在前方二十里處”
現在遼國駐守在北方的只有一個蕭元帥,那就是蕭奉先的弟弟、蕭嗣先。
趙玉在上京的時候見過他,一個有頭無腦的傢伙,估計要不是蕭奉先的關係,這傢伙當個將領都費勁,卻不知他怎會這麼客氣地來迎接自己?
不待趙玉發話,耶律不花卻皺着眉頭道:“宋王殿下時間有限,那有時間見外人?去回覆...啊!”
耶律不花的話未說完,臉上就被趙玉重重地抽了一鞭子。
“你個狗雜碎,你算老幾?由得你替老子做主嗎?”
耶律不花大怒之下,手下意識地按在了刀把上,卻最終沒有把刀拔出來,悻悻地道:“陛下有旨,殿下務必要在金國皇帝出殯前趕到,難道殿下想抗旨嗎?”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裡老子最大,你最好乖乖把嘴閉上”
說罷,趙玉不再理會耶律不花,催馬向前奔去,燕青和韓世忠僅隨其後。
耶律不花見狀,恨恨地吐了口吐沫,低聲道:“看你能神氣到什麼時候?”
心中縱有千般不願,卻也只能帶隊追了上去。
二十里的路程,轉瞬即至,蕭嗣先帶了五千人馬出來,所以營盤並不小,遠遠就能看到一個個如蘑菇般的氈帳,蕭嗣先的帥帳更如鶴立雞羣般聳立在大營中間,想找不到都難。
這位蕭大帥說是來迎接趙玉的,卻也只是迎到帳口。
“有勞蕭帥遠迎,趙玉在此謝過了”
趙玉一如既往地謙恭多禮,遠遠就抱拳打招呼。
蕭嗣先臉上也堆起了假笑,道:“宋王,別來無恙!”
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想來,是他那個貴妃妹妹派人送信,務必要將一些衣物銀兩什麼的親手交到趙玉手上。
這些東西當然都是蕭依依派人送來的,爲了怕蕭依依跑出來找趙玉,她已經被軟禁,但不管如何,她仍是太后最疼愛的侄女,所以蕭貴妃也不敢得罪。
趙玉對蕭嗣先的態度好似未覺,笑眯眯地道:“蕭帥,最近手氣如何?要不要兄弟指點你幾招?”
麻將已經進入遼國的上層社會,高官顯貴們茶餘飯後,要是不扒拉幾圈,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蕭嗣先受智商所限,始終都是有輸無贏,卻偏偏最是好玩,現在聽趙玉這麼說,忍不住問道:“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門道不成?”
“嘿嘿!那是當然,蕭帥別忘了那東西是誰發明的,這也就是蕭帥你,換做別人,我還不告訴呢!對了,依依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委屈?”
蕭嗣先被趙玉說的心直癢癢,趙玉最後卻又問起蕭依依的情況,顯然是在告訴他,沒有我老婆的消息,我可什麼都不教你。
十賭九騙,就看你能不能厚着臉皮作弊了,趙玉做不出來這種事,傳授給別人卻沒什麼心理負擔。
蕭嗣先從手下人懷中拿過一個包裹交到趙玉手上,道:“公主是太后的眼珠子,你就不用惦記她了,還是想想你自己...你我也算兄弟,快教教我,打麻將怎麼才能轉敗爲勝?”
一時嘴快,差點沒說漏嘴,憋的好不辛苦。
趙玉將包裹抱在懷中,微笑道:“兄弟先問你,怕不怕捱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