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沉睡中緩緩醒來,王道開始探究這具新身體的人生經歷。
林飛,十七歲,天山鎮林家庒人,昨日懸崖採藥不慎摔落身亡,由於經常翻山越嶺,這具身體十分結實,無武功修爲,孤兒。
這個王道相當滿意,不然冒出一大家子兄弟姐妹,雖不抗拒,但跟至親人呆久了,生活、飲食等各方面習慣容易穿幫。
無武學修爲更是不錯,方便他重新修煉,一張白紙好作畫,只要將精氣神魂注入新身體,不出一月,他就是神能境大能修者。
而隱階戒又能讓他像個普通人,符合林飛的身世。
對於新身體的主人,王道升起無比敬佩,他的父母兄長在幾年前一場家族保衛戰中全部戰亡,家族也一直負擔他的食宿,完全不用幹任何事也能混個溫飽,但這是個血性少年,懂點醫學知識,便經常進山採集草藥貢獻給家族,換取自己的日常費用。
族中長老們非常喜歡他。不教他習武是因爲全家都爲族人犧牲,留下一根獨苗,不會武功自然就不必爲家族拋頭頗灑熱血,也算族老們爲英雄家留下香火,告慰天上的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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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月,王道,哦,不,林飛修煉成功,以往望而生畏的千丈懸崖不過是小菜一盤,活動了一下身體。
再瞧瞧以前採的藥草,我的娘,這也太普通了,倒了倒了。
順着崖底找了一圈,沒人來過的地方精品草藥多不勝數,一會就採了滿滿一揹簍。
按照以往的習慣又掏了一簍野雞蛋,這是要賣到飯店換零花錢的。
一切搞定,深運一口丹田氣,縱身一躍,飛上崖頂。
天山鎮算是一座中等城鎮,人口也有上億,不貧瘠也不富裕。
現在的林飛可以算得上天山鎮鉅富,梅八臨別時 地住儲物戒中拚命塞金幣, 實在放不下了才作罷,他不放心王道的理財能力,苦口婆心教導了三天三夜。
衣食住行不能虧了自己,該花就花,但不要太露富,小心賊,不能仗着好本事太大意,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會很煩……
他不知道的是,不分日夜的嘮叨,王道煩的不是賊,而是他。
他還長唏短嘆戒指容量太小,裝不下太多,抽空得砸了那戒指店,他話音剛落,三兒王麻子己找麻煩去了……
想想這些朋友,原先的王道現在的林飛心裡溫暖如春。
城門,護衛隊熱情地跟林飛打着招呼,出入城門最多的就是他,而且非常有禮貌,所以大家非常都喜歡他。
“小飛,又採了些什麼好東西?這次野雞蛋這麼多?以往都只十幾枚,這有上百吧?”
即然是林飛,就要有他的作派與性格,笑呵呵地說:
“是啊,這次運氣好,軍爺們,快拿個盆,裝幾十枚去,晚餐打個牙祭。”
護衛們也不客氣,進城的物品是要收費的,但他們從末收過林飛的費,不過知道 蛋要去換生活費的,所以並不貪心:
“好好,弄十個吧,夠兄弟們喝二盅就行。”
林飛看着愁眉苦臉的領隊的手問:
“張主事,你手咋了?這麼紅腫?”
護衛頭目苦喪着臉說:
“唉,也不知被什麼咬了?又痛又癢,鎮上醫師亳無辦法。”
林飛看看傷處,他前世丹道大師,一看便知這是毒蚊叮的,還好,背蔞裡有草藥:
“忍着點,一會就好。”
掏出黑刃,輕輕劃開腫處,擠出黑血,從蔞裡拿出一株草藥嚼碎,放在傷口處。
一會,紅腫消退,清涼舒適,護衛頭目大喜過望連連感謝:
“小飛啊,你行,以後有什麼麻煩亊,招呼張哥一聲,我帶兄弟們們幫你幹他娘。”
林飛笑笑說:
“那多謝主亊啦,出來太久,我先回去了。”
“好的好的,有難處支語一聲。”
回到林庒,首先是去上交草藥。
剛進大廳便遇上刑堂長老,林飛的父親便是爲刑堂長老擋了一刀身亡。
而刑堂長老無兒無女,早把林飛視於己出,雖不贊同林飛進山冒險,但也不便阻止。
林家庒的祖訓:寧做天上的雄鷹,不作溫室的花朵。
所以林家庒的人都是十分強悍的。
“小飛,這次去的時間有些長,讓我擔心得不行。”
林飛知道刑堂長老是真的關心自己,忙恭敬地說:
“福伯,這次小侄尋到一處藥田,但未成熟,所以就等了些日子。”
刑堂長老福伯看了看林飛的背蔞,驚喜地說:
“這都是些上好的藥草,不錯啊,小飛。”
林飛知道福伯好喝幾口,先拿個盆裝了二十枚野雞蛋,遞給刑堂長老:
“福伯,瞧,這野雞蛋大吧,孝敬您了。”
福伯欣慰地接過叮嚀道:
“好小子,這蛋夠份量,晚上來家,讓你伯母煎了,再弄幾個葷菜,咱爺倆喝幾杯,在山裡饞死了吧?”
林飛摸摸頭,訕笑着說:
“好啊,在山裡吃點盡野果,真缺油水,謝了,福伯。”
入夜,林飛來到福伯房間,族長及幾大長老也齊聚這裡。
一大桌菜,手藝雖差點,但很豐盛。
平時除了逢年過節,是沒這麼多葷菜的,不富裕啊,但林飛這次帶回的藥草十分珍貴。
族長與幾大長老一合計,每家出一樣葷菜,一是過過口福,二是爲林飛接風,藥草的價值不菲,得感謝下這小子。
大家吃得很開心,林飛很鬱悶,這一桌菜真不夠他塞牙縫的。
但平時林飛吃得很秀氣,那王大少只能吞噬口水裝斯文。
趁大家吃得開心,林飛裝着非常隨便地問道:
“各位長老,今天聽護衛軍說,好像有個中土,不知遠不遠?”
這裡族長見多識廣,呡一口酒後告訴他:
“中土地大物愽,可惜,從咱這去那,騎馬也得走上幾年,我年輕時去過一次,繁華無比大開眼界,長見識,如果可能,我真願留在那裡,唉。”
福伯嘆了口氣:
“人來到這世上都有各自的責任和擔當,身不由己的事經常伴隨左右。”
騎馬都得走幾年?林飛涼了半截,步行肯定太難了,唉,得養一羣好馬,慢慢來吧,有志者亊竟成。
爲了師父,爲了那幫苦盼自己的朋友,必須努力。
但關鍵這個地方不出馬,盛產驢,唉,騎驢只能看唱本,趕不了路。
驢是個好牲畜,天上龍肉地上驢,很美味、驢皮熬成膏,用烏龜加雞蛋蒸蒸,龜驢膏據說大補。
但這玩意是補女人血氣的,所以男人儘量不要去吃,會讓你難受,可能通宵不眠。
民以食爲天,但吃還是隨心的好,不要聽說信某些人的推薦。
有些名家形容食補都太誇張,什麼蘿蔔美容賽人蔘,我呸。
讓您在兩者中選擇一樣,您會怎麼選?反正我肯定選人蔘。
蘿蔔白菜,咱都不愛,人蔘燉雞,呵呵,一切盡在不言中。
真是隻嚐到點鹽味菜就沒了,別說吃飽,林飛餓得腸子貼肚皮,待會得找個飯店填填。
這頓飯有點奇怪,太清靜了。
他瞄了下所有人,情緒都不佳,估計發生了什麼事。
果真,族長嘆了口氣:
“鄭家庒己下了戰書,由年輕一輩比武決定南山礦業的歸屬,據說他們召回在外歷練的青年才俊,這次凶多吉少,丟了南山礦業,家族的日子會很艱難。”
家族不太富裕,僅靠西、南兩座晶礦維持全族生計。
福伯也深嘆口氣,有些沮喪地說:
“家族這一輩年輕人也沒爭氣的,都是日子過得太安逸,唉,不思進取,族長說得沒錯,這次凶多吉少。”
看到所有族老垂頭喪氣,林飛笑了笑:
“兵來將擋,沒發生的亊不能自喪信心,說不定絕處逢生呢,林家弟子沒怕死的,死都不怕,這世上真沒什麼可怕的了。拚而己,勝負未分之前絕不言敗,各位長老,對不對?"
士氣是鼓起來的,一時間,衆族老熱血沸騰,鬥志沖天。
對,不就是拚嗎?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