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紫菲久不開。
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從靈山下來的兩個人,什麼情況?不正常啊,看見過背的抱的扛的摟的,這騎的卻前所未有,但偏偏出現在眼前,歐陽媽媽居然騎到司馬龍飛脖子上了,小孩騎脖子上是寵愛,這大人騎在脖子上?唉,說下句就不雅緻了。
歐陽靜看看司馬龍飛沮喪的表情,忙揮手叫媽媽下去:“娘,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你當司馬就是馬啊。”
歐陽媽媽也沒料到大家居然守在半山腰迎接,本打算到山腳邊下來的,臉紅了紅,飛身躍下後辨解道:“ 我又沒要騎,是他非要馱的,對不對,死胖子。”
司馬龍飛欲言又止,默默地點了點頭。
歐陽靜可沒管媽媽的面子,急得打了司馬龍飛一下責怪道:“你傻啊,男子頭女子腰只能看不能撓,你居然讓人騎?這輩子可就永遠在我娘面前擡不起頭了。”
司馬龍飛神情氣餒地說:“我是不肯,但她非要騎所以沒辦法。”
歐陽靜氣得跳了起來,雖然一邊是親孃,但另一邊是 最喜歡的學生,她覺得媽媽這次做得太過份:“她要騎你就讓她騎,趕明讓你洗腳你幹不幹?”
司馬龍飛挺起胸膛,正準備來幾句豪言壯語,但聽到歐陽媽媽的咳嗽聲氣立刻泄了,雖然不是很樂意演這個不太光彩的角色,不過爲了兄弟得撐住只好無奈地說:“在山上她已經命我洗過了,老師,不幹會捱揍,我是被逼的。”
這些都是歐陽媽媽的計劃,序幕拉開該主角出場啦,她上前說話了:“被逼?當年你死皮賴臉地爬上我的牀也是被逼的?”
啊,特大新聞,大家下巴一地,上牀?
司馬龍飛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解釋:“那不是喝多了點酒嗎,的確有些太沖動了。”
歐陽媽媽哼了一聲,冷着臉責問道:“你衝動?衝動得弄大了我的肚子卻不負責任。”
司馬龍飛頭都垂到胸脯上了,他本就不善於撒謊,這劇本有些觸犯底線了,但耳邊傳來歐陽媽媽的輕語:爲了你兄弟,爲了你老師的幸福得扯下臉皮豁出面子,得拼。
而且這齣戲犧牲最大的是歐陽媽媽,她真爲了兒子什麼都豁出去了,司馬龍飛心裡升起深深的敬意,一拍胸脯:“我怎麼不負責任了,你生下往學院一扔便消失了,這麼多年不是我帶着兒子嗎,最令人惱火的是我的兒子你非得讓他姓龍,居心何在?”
歐陽媽媽理直氣壯地說:“你老師的女兒不是有你的姓嗎,我尋思你們關係好就取了個龍字增進感情,況且全名是司馬龍紫,只是忘了告訴大家”
這句話讓幾個人釋懷了,尤其是龍飛,重重壓在心頭的負罪石終於落下了,不過所有人都處於震驚之中,除了堅伯。
他滿面春風喜氣洋洋地說:“原來早已暗度陳倉,害得我瞎操心,我就說嗎,從沒見家主對哪個男人打情罵俏過,司馬少爺總是忍讓原來是捨不得還手。”
歐陽媽媽白了他一眼:“打是親罵是愛都不懂,難怪打一輩子光棍,如果當初你熱情主動點說不定我早給你熱炕頭了。”
司馬龍飛一楞,劇本不對,沒這出啊,想了想,立即大喜過望地說:“現在也不晚,堅伯,加油,我支持你。”
堅伯嚇了一跳,連連搖頭立即拒絕:“司馬少爺,我又不傻,你造的孽當然你負責,我可不扛鍋。”
“嘭嘭。”歐陽媽媽一人屁股上一腳,笑罵道:“說什麼呢?好像我沒人要似的,看見我就吞口水的傢伙你沒機會了,死胖子明天就帶我去司馬家認親,然後再一次洞房花燭。”
歐陽靜臉紅了,推推歐陽媽媽小聲說:“娘,淑女些,洞房就洞房,用不着大聲嚷嚷,多難爲情。”
黑鍋老頭急壞了,他最怕歐陽媽媽成爲餐廳女主人,如果惡夢成真那分紅就太危險了,忙勸司馬龍飛:“得慎重得慎重,胖子,你們年齡懸殊太大會有代溝,天涯何處無芳草,別爲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歐陽媽媽虎地一步上前,氣勢洶洶地盯着黑鍋老頭責問道:“你居然膽敢有不同意見。”
黑鍋老頭慌了,這輩子他欠歐陽爸爸的太多,到現在清明還會去掃墓七天,所以連忙轉彎:“沒意見,我只是擔心大胖子有富家子弟放縱的毛病,萬一哪天紅杏出牆你就欲哭無淚了。”
歐陽媽媽滿不在乎地脫口而出:“這不勞你操心,出牆?等睡着時咔嚓了紅杏就是。”
司馬龍飛嚇了一大跳,動剪?這個好像不在協議範圍之內,立即提出疑義:“等等,我突然覺得的確考慮不夠周全,如果成個親會帶來這麼大的危險度那就不妙了,睜着眼晴睡覺我做不到。”
堅伯也冒出一頭冷汗,這眼看好亊將近怎麼又突生變故,家主還是太強勢了,動不動喊打喊殺那天底下男人會全被嚇跑,生氣地對黑鍋老頭說:“老祖,寧拆千家廟不拆一家親,您這沒亊瞎摻和什麼,家主是刀子嘴豆腐心,光說不練,放心,司馬少爺,沒有問題,司馬少爺,司馬少爺。”
大家都懵了,司馬龍飛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直挺挻地躺在地上,暈倒了,他決定逃婚。
黑鍋老頭慌啦,這禍可是自己惹的,連忙出主意:“又暈?不怪我,是他膽子太小,上次受了驚嚇大半年都沒醒,哦,誰是童子?往他臉上撒泡尿,天佑曾用童子尿救醒過他。”
一羣人你望我我望你,黑鍋老頭仔細看了一遍大家,都七老八十的人了,
一個龍飛年輕些但人家孩子都有啦,現場的人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做個擔架把他擡下山再去找個小孩討泡尿吧。”
有個弱弱的聲音響起:“要不我來試試?”
堅伯?頭髮灰白的堅伯紅着臉舉起手,歐陽媽媽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你煉的金剛羅漢功不能失身,嘿,我給忘了。”
歐陽靜嚇了一跳,然後嘆了口氣:“難怪堅伯至今孑然一身,原來練的童子功,您也太虧了。”
堅伯搖搖頭笑着說:“當年我身患怪疾颳風下雨便痛,是你的爹憐憫於我傳這套救命神功,但卻告知了利和弊,病好了也不能散功否則復發,螻蟻尚且偷生何況絕望的我,你爹讓我沒再受病痛的折磨還活到今天,人得知足,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歐陽靜現在明白堅伯爲什麼幾十年如一日守護着娘,衝鋒在前撤退在後,原來他是在報父親的恩:“堅伯,那麻煩你了。
轉過身拉着歐陽媽媽走出十幾步後,沒多久就聽見黑鍋老頭大聲嚷嚷:“小堅,你確定自己是童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