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被楚良帶到了談笑坊,今日的談笑坊寂靜無聲,全然沒有了平素的鶯歌燕語、談笑風生。這空氣裡,彷彿在醞釀着一種情緒,在這情緒爆發以前,是死氣沉沉的寂靜。
楚良抱着夕兒的腰下馬,一臉的興高采烈。祝蓮兒在門口看到被他抱着的夕兒,臉色一僵,和夕兒對視一眼,半晌沒有說話,這一慌亂,被夕兒盡收眼底。
“蓮花,去,給夕兒弄間乾淨的房!”楚良趾高氣昂地下着命令。
“是!”祝蓮兒心裡泛起隱隱約約的悸痛,不自然地低下頭,她今日沒有化妝,臉色憔悴的不成樣子。仿若老去了十幾歲,像個老嫗一般的甚至有些佝僂身子。
“姐姐!”祝夕兒從楚良的懷中掙脫出來,“你沒事吧?”
祝蓮兒無語。
楚良看到如此的祝蓮兒,不由得大怒。“蓮花,你想做什麼?”
“爺!蓮花不敢!”祝蓮兒垂下眸子,低眉順眼的樣子讓祝夕兒覺得心酸不已。
“楚良,你不要管我們!”她只是不明白姐姐爲什麼要這麼怕他?爲什麼要一向趾高氣昂的姐姐在楚良的面前這麼能屈能伸的?難道有更讓她害怕的東西立即猥瑣無比?
祝夕兒不由得嘆了口氣,轉身對楚良道:“楚良,我對你實在沒有好感,你知道我看到你這張臉,想到你所做的事情,我有多恨你嗎?”
“呃!”楚良一臉鐵青。
“你就算把我擄了來,也不能讓我的心臣服!”
“本主對你一見鍾情,七年前本主就看上了你,沒想到,在你眼裡本主什麼都不是?爲什麼?爲什麼?”楚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祝夕兒看到他嘴角的冷笑,眼角的恨意,心裡閃過一絲難言的酸楚,看來,真的是上天註定。這種孽緣讓人神傷啊!
楚良的眸子閃爍着灼灼的光芒。祝夕兒覺得那光芒分外刺眼。“楚良,我一直覺得你不是個壞人,所以兩次我沒有下殺手,我不知道你說看上我是在說玩笑還是真的,我只能說你找錯了人!拋去我和洛晴天之間的感情,只說在你如此待我姐姐後,你想我還可以和你好好說話嗎?”
突然祝夕兒原本黯然空洞的眼眸中浮現出想殺人般的濃烈恨意。羅晴天的解藥已經到手了,她能爲洛晴天做到就那些吧!
要她捨棄了孩子,跟着一個妖魔的男人走,這是不可能的,一時的權宜之計而已!現在,她就算死,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楚良眯起眼睛,眼裡已經醞釀起狂風暴雨。“祝夕兒,難道你想讓洛晴天死嗎?”
夕兒聞言,心裡一震,別過臉去。
而一旁的祝蓮兒在聽到洛晴天的名字時也跟着眼神飄忽了一下,但她什麼也沒表示,而是去收拾房間了。
祝夕兒被安置在一間沒有對外開放過的房間,很乾淨,但是在這妓女窩裡,那麼多胭脂味也讓這房間多了些脂粉味。
祝蓮兒離開了,楚良因爲夕兒剛纔的話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對欲要出門的祝蓮兒道:“蓮花,怎麼生意這麼不好?”
祝蓮兒僵住身子,換轉身,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小聲道:“爺,現在是白天,白天不營業!”
“誰許你白天不營業的?”楚良大吼。
“呃!”祝蓮兒驚愣。
“白天你們都閒着幹麼?接客去,給老子開張,以後白天晚上都開張!”楚良一聲暴吼,嚇得祝蓮兒哆嗦着身子立刻點頭。
“爺,這就去!”祝蓮兒唯唯諾諾。
“滾!”
“楚良,你混蛋!”祝夕兒大罵!
楚良只是盯着祝夕兒眼睛,盯着她憤怒的模樣,小嘴無意識的微微撅起,因爲生氣而漲紅的小臉像一個隨時待人採摘的水蜜桃,楚良突然走過去,捧住她的小臉。
“你做什麼……”祝夕兒慌亂的不成樣子,瞪大的眼睛顯示了她的緊張,話沒說完就被楚良給吻住。
祝夕兒沒反應過來被他親到了,嚇得愣住,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楚良的吻很烈,舌頭伸進她口中,一手圈過她的後頸固定住她的頭,不斷深入的親吻,一直到她窒息,發出難受的嗚嗚聲。
祝蓮兒迴轉身看他們一眼,眼裡掠過一絲複雜的似乎是心酸的無奈的神色,一閃而過,她去化妝了!
祝夕兒反應過來,立刻想要揚起一包毒藥,卻被楚良扣住手腕,他的脣終於離開她的,從她手中拿過藥包。“想毒死我嗎?”
他的語氣裡似乎夾雜着一絲苦楚,叫夕兒覺得有些難過,還奇怪的感覺!
他危險的眯起眼睛,極盡距離端詳她的面容,她眉目如畫,比起一直以來的遠觀,更爲精緻。可是她眼裡卻是寫滿了對他的厭惡,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很難再邪惡地勾脣冷笑,而是靜默的放開她,轉身望向窗外。
這樣的他,看起來他好像很寂寥的樣子。爲什麼?
他似乎在深深皺起眉,他並不是一個善於隱藏感情的人,此刻他極有暴走的衝動,祝夕兒越來越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了。簡直比昔日的洛晴天還恐怖。
只幾秒鐘,楚良突然轉身,又恢復到那種邪魅的樣子,勾起脣角,皮笑肉不笑地冷冷說道:“怎樣,本主的吻比洛晴天的如何?”
祝夕兒皺眉,剛纔的錯覺,讓她以爲他很寂寥呢,看來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很可惡的!看來她是不能心軟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