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安寧騎着馬回到早上永樂帝求雨的地方後,才發現這地方只剩下那個孤零零的高臺和一些死去的屍體。
她下馬察看,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徐嘉雪不是被所謂的災民擄走,而是被東魯人擄走了。
地上的腳印亂七八糟,但是她還是能依稀看出有兩股類似官兵整齊的腳印。
一股不用說了,是南夏的官兵,方向也是往剛纔她來的那個方向去的,看來永樂帝也是往她們剛纔那個方向走了。
而另一股,是跟他們完全相反的方向。
想了一會,她決定賭一把,順着另外一股腳印的方向追去。
因爲即使她不願意去想,是東魯人抓了徐嘉雪,但是她自己也明白,若是一般的災民,抓徐嘉雪也沒有什麼用。
於是她在給季晨風留了記號以後,就上馬往那個方向去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這一追,就是兩天兩夜。
這期間她更加確定,是東魯人擄走了徐嘉雪無疑,因爲這個方向就是向着東魯去的。
終於在第三天的晚上,秦安寧發現了一夥人的蹤跡。
這夥人大概有幾十個人,她不敢靠的太近,只能在後面尋找機會。
只是這些人大概是着急趕路,一直沒有停下來。
直到天下起了雨.....
是的,時隔幾個月之後,江南終於下起了雨。
儘管被澆到有些難受,但是秦安寧還是打心眼裡高興,百姓終於能夠有水喝了,再過一陣子,莊稼也能收成了,這場大旱終於要過去了。
而且她能感覺到,前面的那夥人也停下趕路了。
她不敢再騎馬,就把馬拴在了一棵大樹下。
她一個人躡手躡腳的在雨裡走了許久,纔看到前面出現一見破廟。
如果沒有猜錯,那夥人正躲在裡面。
她看了看破廟的周圍,周邊有幾棵樹,雖然因爲大旱,差不多都要枯死了,但是也能勉強藏個人。
她躍到了樹上,往下看,破廟的院子裡圍坐着十幾個男人。
好像是正在說着什麼。
她仔細去聽,斷斷續續的聽見什麼“下雨耽誤行程也挺好,那姑娘..身體很軟....很白....”
她不敢再去想,這些人萬一說的是徐嘉雪......
想到這,她不敢再耽擱,也不管破廟的屋裡是個什麼情況,打算先把院子裡這些人解決。
她摸到了袖子裡的暗器,裡面有粹了劇毒,見血封喉的,沒有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她不再猶豫,隨手射出五六個暗器,院子裡的人應聲而倒。
其餘的人馬上警覺的四處察看,並且高喊“什麼人?快出來”
沒有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剩餘的暗器也緊跟着射了出去,又有幾人倒下了。
粹着劇毒的暗器做的少,兩下就用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麻醉散之類的,對付普通人沒問題,對付這些武功不弱的人就沒什麼用了。
所以她也不打算再在樹上偷襲,一跳就落到了院子裡。
這時正好破廟裡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察看,秦安寧先下手爲強。
一下子就用匕首要了兩個人的性命。
其餘的人見她雖然是個小姑娘,但是出手狠辣,也不敢輕敵。
統統向她攻了過來,一共十幾人。
秦安寧知道他們還有人在附近,不敢戀戰,所以出手招招致命。
大雨裡,秦安寧費了些力氣,終於把這十幾個人都解決掉。
她推開寺廟的門,黑暗中似乎看見有一個人躺在地上。
她走近一看,只覺得頓時血液都衝到了腦門。
因爲她看見印象裡徐嘉雪那個高傲漂亮的大小姐,此時正如一個破布娃娃一樣眼神空洞的躺在地上。
她的嘴裡還被塞着一團破布,臉上有着清晰的掌印,她的衣服被撕爛,身上滿是痕跡,兩腿之間明顯有紅色的血跡.....
她就那樣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秦安寧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呼吸了。
秦安寧脫下自己溼漉漉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嘴裡的布拿了出來。
輕聲說道“我來帶你走”
徐嘉雪的眼角溼漉漉的,聽見了她的話,眼睛動也不動一下。
饒是秦安寧覺得自小見識過太多的事情,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
秦安寧的注意力都在徐嘉雪身上,等她意識到背後有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身後的人一刀砍在了她的後背上。
她順勢滾到了一旁。
那人見她一動不動,以爲她死了。
呸了一聲“這小娘們有兩下子,殺了咱們這麼多的兄弟”
“不可掉以輕心,咱們兄弟二人要不是出去打探路,恐怕也糟了她的毒手了,你再過去給她補上一刀,我去給附近的兄弟發信號”
先前砍了秦安寧一刀的男人罵罵咧咧的上前“老子倒要看看她和地上這個被咱們幹過的有什麼不同?”
秦安寧躺在一旁,她離徐嘉雪很近,她能清楚的看見那男人說這話時,徐家嘉雪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
心中的恨意如巨浪般襲來,她再也假裝不下去,趁着那男人走近,用她的匕首狠狠的紮在了他的脖子上。
咕咚一聲,是血流出來的聲音,那男人睜着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秦安寧不敢再耽擱,撐起身子去追那個要去發信號的人。
那人正在院子裡,手裡拿着什麼東西,秦安寧用盡全力將匕首射了過去,正中那人的後心。
解決完以後,秦安寧又來到了徐嘉雪身邊“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我們現在必須離開這裡,你就算是自己不想活了,你也要想想你的姐姐徐貴妃還有徐大人。再不走,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等那些人回來以後,你還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雖然話說的有些狠,但是沒辦法,東魯人還在附近,而她已經沒有了再戰的能力。
徐嘉雪的眼睛動了動,她看見秦安寧的身上血紅一片,終於說話“你受傷了”
“我沒事,還能堅持,我們快離開這”秦安寧一邊撕了一塊衣服綁住傷口,一邊對她說。
說完她忍着後背的疼痛將徐嘉雪扶了起來,兩人攙扶着走出了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