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雪夜告白

“阿嚏!”剛說完書的北北打了個噴嚏:“不是要感冒了吧。”說着揉了揉鼻子,帶着自己的小金庫上街去給納蘭容若買禮物。“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北北左看看右瞄瞄,一把摺扇在手中搖搖晃晃“要不買把扇子還他?”北北想着,就又搖了搖頭,他可是個富豪阿,自己買的扇子,肯定沒他自己買的好。

既然貴重的東西,送不起,倒不如送點有心的禮物。古代的女子都喜歡繡一些東西作爲定情信物,也不知道跟十字繡一不一樣。北北這樣想着,就在一處攤前停了下來,手裡拿起繡針看了兩眼。“公子可是有了心儀的姑娘?”北北聞聲側頭,看見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正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北北這才記起,今天出來得急,還是一身男裝。“姑娘是?”“我叫顧婉,經常在客棧聽公子說書。”“謝謝捧場,姑娘有事麼?”“也沒什麼事......”說着從衣袖裡掏出一個香囊遞給北北:“希望公子收下。”

北北撓了撓頭,不知怎麼辦好,記得曹寅說過,姑娘的這種東西不能亂收。“內個,姑娘,你這香囊,確是精緻。只是夏某心中,已經有人了。”北北倉促回絕,想趕緊走掉,卻看到顧婉的眼眶突然紅了,心下十分着急。這姑娘臉也太小了,不就是被拒絕了麼。“姑娘你別哭,夏某不是你的良人,你的心夏某已經明白。在下實在有事,先行一步了。”說着,夏北北慌慌張張的走遠,頭都不敢回。

北北逃到一個裁縫鋪旁,輕扶額頭低聲喘息,便看到門口琳琅滿目的衣服,心下一計。“不如給容若做件半截袖。”

說着就找來了老闆,在身上一頓比比劃劃,難得老闆終於聽懂了。“我晚上就來取,希望能快些。”北北塞給老闆一些碎銀子,老闆的服務態度立馬上了一個檔次:“好嘞,小爺您就放心吧,這衣服我現在就找人給您做。”

夏北北迴了客棧,往牀上一趴,想一想覺得禮物還是太輕,必經納蘭容若曾經爲了保護自己,連家都不回了。想着,夏北北又到樓下,同客棧的老闆借了廚房,很用心的開始做飯。

納蘭容若看着天色漸漸暗淡下去,隨即帶着一衆好友去客棧找夏北北。“聽說這家客棧有個說書的先生特別會講故事,我妹妹同我說過很多遍,但我一直沒有來。”顧貞觀看了一眼牌匾,同身邊的徐乾學道。

徐乾學聽了不禁莞爾:“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估計是年輕人喜歡的一類。你我,就罷了吧。”這確實不假,雖然納蘭容若不過18歲,可是身邊的這幾個文人雅客,除了曹寅15歲,其他都已經30出頭。

夏北北望着窗外即將到來的夜幕,坐在桌邊不安的顛着右腳:“這納蘭容若怎麼還不到,菜可都快涼了。”說着便是聽到了走廊的喧鬧聲,北北打開門,看到了走向她的納蘭容若和曹寅,身後還跟着三個大叔。

北北禮貌的將五個人迎進房內:“叔叔好!”北北揚起一張小臉,表情純良無害。她這一叫,倒是把所有人都叫蒙了,還是朱彝尊先反應過來,打着哈哈說:“誒呀,果然是老了,哈哈。”

納蘭容若扯過北北的衣袖坐在自己身邊:“直呼名諱就好,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嚴繩孫,顧貞觀,朱彝尊。”北北知道自己叫錯了口,慌忙改正:“你們好,我叫夏北北。剛纔真的不好意思......”

酒後三巡,三個大叔已經喝的東倒西歪,顧貞觀歪在桌邊,嘴上依然唸唸有詞“北北一個姑娘家,對《三國演義》竟然熟讀至此,顧某很佩服,佩服......”

納蘭容若叫了兩輛馬車,讓自家的下人把他們送回了各自的府邸。北北這個時候纔敢將禮物拿出來“這是我家鄉的衣服,你看看。”

納蘭容若打開盒子,看到那件白色半截袖,啞然失笑。“嗯,我第一天看到你的時候你真就穿着這樣的服飾。”

“你穿上我看看吧。”

納蘭容若將衣服展開,搖了搖頭“露的有點多。”

“哼,老古板。那你之前看我穿怎麼沒說露的多阿。”

“沒說,但是行動了阿。不是讓你當丫鬟去了麼。”

夏北北擡手就要打納蘭容若的手臂,卻被他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掌傳來炙熱的溫度,北北感到臉頰微微發熱,急忙抽回手,確是被納蘭容若抓的更緊了。“外面下雪了,去看看吧。”

雖說是一個問句,但是北北來不及回答,就已經被納蘭容若拉出去了。

大街上都是收攤的小販,和趕着回家的路人。納蘭容若站在北北的身側,將一把油紙傘撐在兩人的頭頂,北北看着容若握着傘的手掌指節分明,聞着容若身上散發的若有似無的香味,心跳一直在加速。也是第一次,在納蘭容若面前羞澀的像個大家閨秀。

“曹寅說,你昨天哭了。”“嗯,內個時候,突然很想家。”北北其實很感謝曹寅的大嘴巴,不然這樣悠長的小路,太過安靜,安靜的能聽到她慌亂的心跳。

“你的家鄉到底在什麼地方?”“我的家鄉在另一個時空。”北北不想撒謊,她很怕自己萬一有一天不聲不響的回去了,納蘭容若就這麼把她忘了。

於是北北,嘗試用霍金的平行宇宙原理,來解釋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

“我的家鄉對於你,就像是你對於三國時期的人們。我來到這,就如同你回到了三國。”

“北北你又騙我。”納蘭容若的嬉皮笑臉讓北北很是惱火。“你看着我的眼睛。”北北拉住行走的納蘭容若,用手扳過他的頭與自己對視,“我沒有撒謊。”

納蘭容若看着眼前這個平時古怪機靈的小姑娘,此刻的眼睛深邃的充滿了哀傷。他摸了摸北北的頭,帶了些寵溺。“你說吧,我信你。”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宇宙,也就是多宇宙論。他們在同時發生。就像現在,你和我在散步,與此同時,三國的那個宇宙裡,他們正在打仗。在一切平恆的時候,相安無事。一但觸發,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後果?”

“回到過去。”

北北心下一橫,拉過納蘭容若的衣襟,正色道:“我不是這裡的人,我可能有一天會回去,那我就再也回不來了。若是我真的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你就當我死掉了吧。”

也許是夜色太過安靜,也許是雪景太過淒涼,北北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無聲的流下兩行清淚。納蘭容若,你可能不會知道,我現在有多害怕。我怕我鬥不過這天地,我怕我贏不了這時空,我更怕不能將自己交付於你,給你溫良美好的愛情。

容若擡手按住北北緊皺的眉頭,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不管你來自哪裡,如何來到這裡。如今你在我身邊呆上一日,我就護你一日。呆上一世,我便護你一生。”容若將北北的頭收到自己胸前,雙手將北北禁錮在自己的臂彎中。

“聽到心跳麼?”北北聽到他的聲音在自己發頂響起,安心的窩在他懷裡微微點頭,臉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你就住在那裡。”納蘭容若看着北北難得安靜的模樣,心跳突然跳空一拍。

“容若,你心跳加快了。”北北擡起頭戲謔的看了一眼納蘭容若,笑的像只貓一樣狡猾。

倦倚玉蘭看月暈,容易語低香近。——《清平樂》上片

(以後每天會更兩次,下午的一點到一點半,晚上的八點到八點半,謝謝所有的讀者能夠選擇相信我這個新人。因爲是新人,也就更需要你們的支持。如果你覺得這本小說還可以,希望各位讀者大大能推薦給別人。作者在這裡感激不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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