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煜寒幾乎快看呆,不過理智還是打醒了自己:喂!連煜寒,你可是來打仗的!又不是來談戀愛的!怎麼就吃上醋了呢……戀愛?吃醋?呸呸呸!老子又沒瘋!這只是一時的爲色所迷而已,嗯,爲色所迷……
猛地搖頭撇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連煜寒終於鎮定下來,不忘衝仇鈺翻了個白眼,然後用手拍着桌子說:“那就先看地形圖吧!我們擬一下作戰計劃。”
仇鈺脣角勾了勾,也不再搞曖昧,三人便討論起來。
經過一番脣槍舌戰之後,初步擬定他們將軍營往上遷,雖然山高險峻,但氣候相對乾燥。留五位身體強健的士兵在原軍營處放哨,以解決視野問題。其次與軒轅珩會戰時分兩隊人馬,軒轅珩的目標是連煜寒,連煜寒便帶着夏霆鈞率騎兵走明路去引他,仇鈺則單獨率步兵趁交戰時繞到鳳鼎山去埋伏。
翌日巳時,雙方便交戰於龍巖山和鳳鼎山之間的澶河下。
皇上親自指揮出戰,軍隊也重燃起熊熊氣勢,不再是病懨懨的模樣。
對面坐在馬上的軒轅珩一見到他竟笑開了:“小皇帝,你還真來啦!”
被孫公公那一番話打開新世界大門後,連煜寒覺得這人也gay裡gay氣的。
首先,酈國人男性全民光頭,一般會以頭巾裝飾,而此刻軒轅珩戴了條騷粉色的。
其次,他舉止扭捏,說話也透着一股嬌態,這句“小皇帝”拖着長長的尾音,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女人在說話。
這種人,真的能以兇狠殘暴出名嗎?
連煜寒不禁失笑,故意學他的語調回敬:“對啊,小皇帝來收服你這小小小小小小皇帝來啦。”酈國很小,不及魏朝領土六分之一。
身後一衆將士頓時笑聲漫天。
軒轅珩也不惱:“皇帝雖小,實力最重要,話可不能說得太滿哦。”
“那就少廢話,直接開始啊!瞎套什麼近乎!”
對於如此騷包的人,連煜寒可沒耐心。
不曾想軒轅珩真的不可貌相,打起仗來完全跟個瘋子似的。這一年來連煜寒雖然師從武林高手習了一年武,平常打打架還行,在軒轅珩面前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過兩招左手手臂就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頓時噴濺四射。
連煜寒哪受過這樣的傷,痛得那叫一個齜牙咧嘴,好在夏霆鈞及時衝過來幫忙,纔不至於被軒轅珩一劍刺穿心臟。
不過再痛也得忍着,他用劍在一旁地上的屍體衣服上劃了一道布條下來,右手與嘴並用在自己的傷口上綁了一個結止血,然後又拾起劍衝上去與夏霆鈞一同對抗軒轅珩。
這邊激烈交戰着,仇鈺那邊也遇到了挑戰。
像是早已預料到他們的行動似的,仇鈺才上山就被埋伏在草叢裡的酈兵圍得水泄不通。
那就只能殺出重圍。
只是魏軍多了個仇鈺,酈軍也不甘示弱地加了員猛將司晟。
雙方勢均力敵,自是難分勝負。
第一天便以平手休戰。
傍晚回營,第一件大事就是得處理皇上的傷,而軍醫一看連煜寒的手便直皺眉頭,因爲綁得太緊,布條與傷口早已粘在一起,即使軍醫用再柔緩的動作小心撕開,疼痛感還是鋪天蓋地襲來,痛得連煜寒不顧仇鈺和夏霆鈞在一旁看着就哇啦亂叫,眼淚都飆了出來。
一邊不住心想:嗚嗚嗚,還是和平年代好啊……
清洗傷口又是直串腦門的疼,等徹底包紮好後連煜寒感覺自己都快有進氣沒出氣了,只能癱倒在榻上挺屍。
爲了讓他好好休息,軍醫和夏霆鈞適時地退下,仇鈺卻待在他榻邊一步未動,還認真地看着他。
“仇、仇將軍,你怎麼了?”連煜寒又有些心慌。
仇鈺突然單膝跪了下來:“對不起,我食言了。”
“啊?”
“您受傷了。”仇鈺的眼神寫滿了內疚,“微臣說過,要保護好您,絕不讓人傷您半分,卻在第一天就讓您受傷,我真是該死。”
“……沒事,是朕沒經驗,不怪你。”連煜寒不以爲意地說。
“可是看到您那麼痛,微臣恨不能代爲受過。”
這下那雙好看的眸子裡還加了痛心和憐惜。
憐惜???連煜寒,我看你怕是被蘇漾附體了吧。心想着,連煜寒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想把身子轉向裡側,可是一轉受傷的左手就被壓在下面,痛得他又是一聲鬼哭狼嚎。
仇鈺連忙伸手將他輕輕抱過來,嘆着氣說:“皇上,您該小心點纔是。”
連煜寒不禁破口而出:“誰讓你丫沒事突然搞曖昧!朕再小心也遲早被你嚇死!”
“搞曖昧?就是何意?”仇鈺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就是沒事亂撩人!朕可警告你,朕是直男,比直升機還直的直男!就算你再好看,朕也絕不會背棄自己的性取向的!絕對!Never!”
仇鈺更茫然了:“撩?直男?直升機?性取向?累我?”
“……算了。”心累到極點的連煜寒只能扶額求饒,“你出去吧,朕要休息了。”
仇鈺應聲告退,帳內便只剩下連煜寒一個人。
油燈在桌案上滋滋燃燒着。
微風吹來,燈光輕輕曳動,像極了仇鈺看自己的那雙眼。
“對不起,我食言了。”
“微臣恨不能代爲受過。”
“您該小心點纔是。”
他還將他輕輕抱過來。
……哎,真是長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