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提前囑咐過了,說今日會有一位南公子來尋他。到時,讓屬下直接領您進去即可,不必通傳。"護衛見着牧玖笑的表情,知曉他的困惑,開口解釋着。
"哦,那你領我進去吧。"白離蕭囑咐的,好難得。
"您請跟屬下來。"護衛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嗯。"牧玖笑輕微了下腰,回一禮。
隨即護衛走在前面牽引着牧玖笑。
沒多久,牧玖笑便被護衛領到了書房門口,護衛剛想敲門,卻被牧玖笑阻止了,牧玖笑示意護衛退下,自己來就可以。見牧玖笑如此,護衛也不多說,直接就退下了。既然是自家主子囑咐過的人,問題,肯定是不會有的不是。
"咚咚咚……"
"誰?"此時的白離蕭正在書房內練字,有人來,會是誰。
"老師,是我。"牧玖笑在外邊貼着門開口。
"陛下。"白離蕭放下了筆,走到門邊,推了下門栓,將門打開。
"老師,你在幹嘛呢。"牧玖笑自然熟的走進了書房,坐到了書房平素用來招待客人的主坐上。
書房的擺設很簡單,進門是招待人的兩個主坐,旁邊各設了兩個副位,兩個位置中間擺着桌子。主坐的上方掛着兩幅山水畫,落款都是先皇在世時的年號,時間則是二十五年三月,十月。一副畫的是春天春意盎然的景色,百花齊放,樹木充滿生機。一副畫的則是秋天,百花凋零,樹木枯萎。兩幅極具反差的畫,就這麼被掛在一起了。以主坐位爲分界限,左邊是一個大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書架的正下方約摸一尺的距離,是一張椅子,椅子往前一些便是書桌。右邊也有一個書架,但與此相對的是一張圓桌,幾個凳子,應該是平素用來吃飯的。除去這些,還有些擺飾花瓶。
"在練習字而已。"白離蕭關好門轉身看着牧玖笑坐在主坐上,眉皺了一下。客一直都是坐副位的不是麼,這般不懂禮貌,那椅子,可以毀掉了。
"老師,您可真用功。"牧玖笑晃着手裡的扇子。
練字呢,她那鬼畫符的字她真心不想直視。白離蕭也說過讓她練字,但她哪有心思練字。可白離蕭的字就不一樣了,下筆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很是好看。大師級別的白離蕭都還練字,讓她好羞愧。
"還好。"白離蕭淡淡的說着,隨即走到了書桌旁,繼續未寫完的字。
"老師,我們什麼時候出去?"牧玖笑用扇子杵着下巴,側看着白離蕭,一雙桃花眼眨啊眨的。
"不是還早嗎?"白離蕭用毛筆在宣紙上寫着字,語氣淡淡的。
"我們可以先出去玩別的啊。又沒人規定中秋節只是晚上賞月,中秋節是一整天。"牧玖笑起身來到白離蕭書桌旁,看着低頭練字的白離蕭,只覺得,真的好好看。
"玩?"玩這個字眼,很少出現他的生活中呢他,甚至不記得玩,是什麼感覺了。他(牧玖笑)一國之君,居然,玩?甚至,爲了今日的娛樂,直接將中秋節定爲法定節假日,四國之中,怕只有他做的出來吧。即使理由再怎麼冠冕堂皇,也不能改變他荒誕的事實。
"對啊,我們去遊船賞樂吧。"牧玖笑繼續
開口道。她覺得白離蕭總是平平淡淡的,彷彿什麼都不能提取他的興趣一樣,這樣不好,要改。
"陛下,何以如此樂活。政事,您都處理完了麼?"白離蕭擡起了頭,看着近在眼前的牧玖笑。莫名的不喜。憑什麼他可以這般肆意,真的很想毀掉。
"並沒有……"牧玖笑撇撇嘴。今天放假,爲啥還要提政事,實在是太掃興了,不開心。政事那麼多,根本就處理不完的好吧,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
"那爲什麼還能這麼的理所應當休息。"白離蕭放下筆,坐在了椅子上,就那麼平靜無波的看着牧玖笑。
"該休息的時候就得休息不是。"牧玖笑晃着扇子,總覺得被白離蕭盯着有點發毛。
"呵。"白離蕭輕笑了一聲,至於心中怎麼想,就無從得知了。
"老師,我們現在出去吧。"牧玖笑打量着書房四周,得出的結論就是,白離蕭這人性子平平淡淡,不驕不躁,凡事喜歡運籌帷幄。
"好啊。"想了一會白離蕭起身。
"那,走吧。"牧玖笑合起扇子開心道。
就這樣,白離蕭和牧玖笑出了白府。白離蕭依舊是一襲白衣,給人遺世獨立的感覺。
出了白府,牧玖笑現在白府門口愣了大概三分鐘,待白離蕭想開口時。牧玖笑纔開口道"我們僱輛馬車吧。"
她知道楓城的西邊有一個湖,現在正是佳節,應該很多人去遊玩,人多了,那邊的小販自然也就多了!白離蕭太仙了,仙人啊,那麼遙遠怎麼勾搭?所以還是先讓他沾染點人氣比較好。
"不用,直接讓家僕送就好了。"白離蕭拒絕了牧玖笑的提議,正在他的府門口,幹嘛要僱車,僱來的車大概也不乾淨。
"嗯,也好。"聽白離蕭拒絕,牧玖笑纔想起白離蕭的潔癖。總是忘了這茬,真是該死!
"來人。"白離蕭衝着臺階上的護衛好了一聲。
"大人。"一聽白離蕭叫,護衛連忙下了階梯,站在白離蕭面前低頭,帶着些許畏懼。
或許牧玖笑吊兒郎當慣了,不覺得白離蕭駭人,只覺得他很仙,因爲他總是一襲白衣。可在護衛眼裡,白離蕭是仙,然,仙者,從來都是最無情的。
"去後院,命人弄輛馬車來。"白離蕭淡淡的吩咐着護衛。對於護衛的畏懼並沒有放在眼裡,下人的目光,對於他來說,就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尊卑不分,那可不好。
"是。"護衛應着,隨即便快步進了府。
沒過一會,便有人駕着一輛馬車到白府的門口停了下來。馬車不是很張揚的那種,但製作的材料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上好的材料。
駕着馬車的人穿的是深藍色的家僕衣,頭上綁的也是深藍色的頭巾,臉上有一塊疤,掩去了他不錯的容貌。
若是藍玥在這,他定會認出,駕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離蕭形影不離的暗衛,琥珀。只是琥珀臉上沒有疤,由此可見,那道疤是琥珀弄上去的,並非真正存在。
駕個馬車而已,何以需要動用到暗衛。白離蕭見到駕車之人是琥珀時也有些許意外,顯然,他並不知曉這事,琥珀是自行現身做馬伕的,想如何?
白離蕭皺了下眉,眼神往右偏了一下,不解爲何琥珀要跟着。
琥珀卻直接忽視了白離蕭的暗示"大人,您要去哪?"
"去秋湖。"
牧玖笑不知道白離蕭這麼些個小九九,也未發現他兩的不對勁,首先說了句目的地,便上了車,然後掀開車簾示意白離蕭上來。至此,白離蕭無法,只得上了車。
"你要做什麼。"在上車的一瞬間,白離蕭靠近琥珀的耳邊。第一次不禁他的同意,要做什麼。
"主子,他是個斷袖!"琥珀說話的時候,白離蕭已經進了馬車,琥珀用的是密語傳音。白離蕭聽到這話時,眉皺的更緊了。
斷袖?琥珀未免也太小心了吧,因着藍玥的事,他是怕他也變了麼,簡直可笑。
白離蕭未曾想過的是,他的無情還是藍玥手把手教的,如今藍玥都能變,何況他呢。琥珀的憂心,根本就不是多慮了。只可惜,白離蕭,明白的太晚。
馬車內牧玖笑看着皺眉的白離蕭好奇道"老師,你怎麼了?"
爲什麼要皺眉,不喜歡秋湖麼!
"沒,沒怎麼。"白離蕭這纔想起牧玖笑還在馬車當中,平復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嗯,那好吧。"不想說就不說好了,她從來不會勉強任何人,何況這人還是白離蕭,不是嗎。
牧玖笑這句話以後,白離蕭沒在搭話,只是閉目養神,印象中,秋湖離白府還是有點距離的。他對於牧玖笑那張雌雄莫辯的臉沒有任何的好感,索性就閉着眼。
"老師,我可以叫你離蕭嗎?"忽的,牧玖笑在車內開口。
出來玩,老師老師的叫總覺得怪怪的,再說了,叫離蕭,都親切,順帶拉近拉近感情。
牧玖笑的話,讓白離蕭睜開了眼睛,神色莫名的看了眼牧玖笑,但最終還是點頭了。
離蕭,他姓百里,名蕭。
約摸過了三刻鐘的樣子,馬車停了下來,秋湖到了。
"大人,到了。"琥珀在外邊喊道。
"嗯。"白離蕭應了一聲,隨後首先下了馬車。牧玖笑則緊隨其後。
馬車外的秋湖,人聲鼎沸,好不熱鬧,三三兩兩的出行者一起,有的是一家大小一同出行,有的則是少爺小姐出門。
白離蕭皺眉看着周圍的情景,對於他這麼個有潔癖的人來說,着實不喜。
牧玖笑一下車,看着白離蕭就發現他又皺眉了,他今日似乎皺了好多次眉了,出行,有那麼讓他不喜嗎?就算是仙人,也不能這樣不是!
"離蕭,這只是表面。"牧玖笑想了會,也明白了白離蕭皺眉的原因,有潔癖,自然不喜歡人聲鼎沸的地方,她其實也不喜歡,但她想要白離蕭沾點人氣。想要他適應,日常的生活。
"是嘛。"白離蕭側目看着牧玖笑,剛剛他叫他離蕭,蒙了一下,纔想起他是在叫他,果然,離蕭,呵,這名字,真不怎麼樣。
"嗯,我們去那逛逛吧,然後晚間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剛剛她四周張望了一下,秋湖的構造不是很複雜,就是繞着湖靠岸地這邊建了護欄,而靠岸地這邊有碼頭,停靠船隻。隨後中間有一座大的涼亭,以供遊湖之人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