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這也要等?"
什麼都要等,真的是。
"安啦,很快就有結果了,你也去放風箏吧。"君以陌躺在了地上,將手交叉的放在了腦袋下枕着,半眯着眼望着藍天。
天空清澈極了,一點污染也沒有,偶爾的小鳥飛過,就像是空中的掠影。
"風箏又不好玩。"月夭也同君以陌一樣躺在了地上,兩人頭靠着頭。
遠處藍玥本就是放風箏無能,看着這一幕只覺刺眼極了,也是丟了風箏跑到了月夭和君以陌的身邊。
"欸?你怎麼也不放風箏了?"君以陌極其不明所以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的藍玥。
這放風箏一個兩個都不放了,那她的意圖是不是就太明顯了?
"那你怎麼不放了,這還是你提議的吧?"
藍玥沒有像君以陌和月夭那樣躺下,而是坐在了君以陌的旁邊。
"累了,休息一會。"君以陌回答的極其敷衍。
這話過後,藍玥沒有說話,而是偏頭俯視着君以陌。
好一會,君以陌被看的有些不自然。
"你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嗎?"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和月夭相處的態度,一點也不像不記得啊!至今,他也不知他該怎麼做,纔可以得到他的原諒。
假若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隱瞞他了,哪怕萬劫不復,也不會隱瞞。
"藍玥,你何苦執着於此。"
君以陌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極其平淡的訴說。
當年的事情,藍玥都有參與吧。那次讓她措手不及的僞證!
其實如果當初他沒有做僞證,也許她對他還沒有這麼大的嫌隙,畢竟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在所有的質疑指向她時,他更是毫無猶豫插了一刀。
再沒有比這更讓她憤怒的了。
原諒,談何容易。
"你是記得的,對不對?"
只是不肯原諒他,所以才否認。
君以陌閉着眼睛,不去看藍玥臉上的激動,對他而言,她記不記得又有何意義。
"不,我並不記得。"說這話時,君以陌帶了幾分清冷,也不知是怎的意思。
"你記得,只是不想面對我,對不對?"藍玥偏頭定定的看着君以陌閉上的雙眼,就那麼討厭他,所以看他都不想看麼!
君以陌睜開她那雙惑人的桃花眼,與藍玥對視,聲音還是那麼不冷不熱"我有什麼理由不面對你麼?"
面對,她不是不想面對,而是就算面對,也是無意義的,那爲何要面對?
沒有意義的執着,她真的不能理解藍玥。
她和他,所處身份,所處環境,都註定了,他們只能是敵人。
且不說曾經他的所作所爲,就是而今,她也不可能同他成爲朋友。
當年他們隱忍數年,毀了她的一切,只爲得到藏寶圖。現在藏寶圖已然是她勢在必得的,在這樣的情形下,有什麼可糾結於曾經的麼?
跟他表明記起來,只不過是宣戰的開始罷了!
"你有,你恨我兩年前所做的一切,只是我曾經那麼做,都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當年的逼宮,只是因爲你身上所中的毒
,只能那樣,我纔可以名正言順的帶你離開,我跟蕭早已是商量好了的,可是,你卻選擇了自焚。"藍玥本來萌萌的臉蛋上帶着不言而喻的激憤。
"我說了,我不記得。若是戰王爺,一定要將我當成那個人,我只能是同你告別了。"
藍玥自顧自的解釋,君以陌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重新閉上了雙眼,薄脣一張一合。
錯了就是錯了,無論以什麼爲初衷,都是錯了就是錯了!
君以陌依舊是否認的態度,藍玥終是放棄了,扭頭看向了一邊"對不起。"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她從來不需要對不起,任何人的對不起,她都不需要!
接下來,陷入了一種極其安靜的狀態。
君以陌閉着眼躺那,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而月夭則不知啥時候起,側躺撐着手臂看着君以陌。
藍玥也會不時的看君以陌一眼,只是像月夭那麼肆無忌憚,他還是學不來的。
因爲他對月夭是放縱呢,而對他,只是冷然。
錯了就是錯了麼?當年的話,縈繞耳畔。
再來說說其他幾人。
慕容墨手把手的教着蘇明月,讓納蘭裕在旁邊眼熱的不行,好長一會時間,納蘭裕想着,就算讓慕容墨來教他,他也不要再看着二人親親喔喔了!!
"那個啥,慕容,你也教教我唄。"納蘭裕厚着臉皮的來到蘇明月和慕容墨的身邊。
慕容墨本來正教着蘇明月,忽的聽納蘭裕這麼一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蘇明月搶先了"沒看見他在教我吶?你不會讓別人教!"
蘇明月的態度惡劣極了,而之所以會這樣,大概是還記恨着納蘭裕之前威脅她的事吧!
畢竟,沒有一個人會喜歡被威脅啊,而且這威脅,全部都是他自作主張的瞎編!得知真相的蘇明月對納蘭裕當然就沒有了好感啊!
七年前的不辭而別,不久前的欺騙威脅,着實都沒法讓蘇明月對納蘭裕有好的態度!
"……他們都沒空啊。"納蘭裕訕訕的開口。
他纔不要別人教啊,本來教,對他而言已經算是個恥辱了,這會若不是想着不讓她和慕容墨親密接觸,他纔不會這麼說呢!
說來都怪漠那個傢伙,一點也不爲他家兄弟着想,就那麼分分鐘把他給賣了!搞得現在關係如此惡劣,任憑他怎麼討好,也是不可原諒,真是欲哭無淚!
"嗤。"蘇明月鬆開風箏嗤笑了一聲,後四處望了望,見清水一人悠哉的放着風箏,便是想也沒想的指着清水,不耐煩的說"諾,那不是有人麼?快去,別來煩我們!"
"月月……"納蘭裕不甘心的懇求。
"三,二……"
"行,我去!"沒等一字出口,納蘭裕就一副我立刻走的態度。
而後在蘇明月的瞪視下,三步一回頭的走向了清水那邊。
面對蘇明月對納蘭裕的態度,慕容墨有些好笑的說"你這麼兇他做什麼,你不是也快學會了麼?教他也無所謂啊。"
"不要,我還沒學會呢!"一聽慕容墨這麼說,蘇明月立馬否定了慕容墨的說法。
她纔不要慕容墨教納蘭裕呢,好不容易可以親密接觸,她可不能放過這
個機會!
"你啊。"蘇明月這樣子,慕容墨只能是搖頭。
當納蘭裕不情不願的走到清水面前時,清水已經將風箏收了起來,放在了地上,順道自己也坐在了風箏旁邊。
"欸……你可以教我放風箏嗎?"硬着頭皮的,納蘭裕鬱悶的朝清水說道。
"嗯?"清水嗯了聲,不明所以的看着納蘭裕。
其實剛剛他們的對話,他也還是聽到了一些的,誰叫離得不遠呢。可是該裝傻還是得裝傻啊。
"教我放風箏,你不是會放麼?"納蘭裕態度說不出有多好,只能說不壞吧。
"會放是一回事,教別人又是一回事,而且,你醉溫之意不在酒吧。"清水望着不遠處正玩的歡的蘇明月和慕容墨。
"你教不教吧!"納蘭裕不耐煩的說,一點也不像個求人的人啊。
本來納蘭裕對於是冥宮人的清水就不是很看得起,這教又是沒辦法纔來詢問清水的,以至於態度自然就是好不了多少的啊!
"你先坐下,我們聊會天?"清水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就如同女子一樣。
對於教納蘭裕放風箏什麼的,他表示真沒什麼興趣。他放風箏,還是凝主子教的呢。凝主子。
"教不教一句話的事,有什麼可聊的。"納蘭裕撇嘴,卻還是坐在了納蘭裕的身邊。
"聊天靜心啊,你不覺得兩個大男人放風箏很彆扭麼?"清水始終是望着前面,說話淡淡的。
"彆扭……呵,你什麼意思?"納蘭裕看着清水的側臉,多了分冷意。
"別激動啊,墨漣是誰,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啊。"
北漠的公主,其實一行人,早已是默認了的吶。
"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納蘭裕的語氣裡,有點威逼的意味。
對於納蘭裕的沉不住氣,清水沒什麼表情的瞥了一眼,而後不看納蘭裕"你比慕容墨可差的遠了。"
慕容墨雖然性子冷淡,然而卻也是個謀略的好手,縱然現在他對蘇明月的感覺他還未發覺,可繞是如此,納蘭裕也還是比不上啊,心浮氣躁。即使是隱門學藝出來,也還是沒磨了本性,這怕是註定了他的失敗呢!
"你什麼意思!?"納蘭裕着實沒弄明白清水這沒頭沒尾的話。
"不是你的,過分強求也沒用。"清水看着納蘭裕,難得的語氣認真。
"嗤,說了這麼幾句,你就是想告訴我,讓我死心?真是好笑。"
納蘭裕算的上是怒極反笑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有什麼資格對他指手畫腳?
"這對你,百利而無一害。早點放棄,早點認清事實,免得後來的歇斯底里。"清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同納蘭裕說道。
"你以爲,我會信你的麼?"納蘭裕冷言道。
"信不信由你。這對我並沒有什麼壞處。"
他只是好心提醒一句罷了。
"我只是讓你教我放風箏罷了,別的,你說這麼多有意思?"言外之意就是,多管閒事做什麼。
"呵……沒什麼意思,我並不是很會放,所以教不了你。"
清水言語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隨後起身拿着風箏走向了君以陌所在的地方,徒留納蘭裕一人愣在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