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莊到保定是很近的,有直達冬哥家裡的車。兩三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到了易縣,下了車之後又打了個車,十分鐘後直接開到冬哥他們村的村口。
冬哥家的院子不大,小小的陽臺上曬着各種糧食。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井井有條的家都是冬哥白髮蒼蒼的媽媽一個人支撐起來的。
冬哥的媽媽很熱情的把我和小美讓到了屋子裡,端茶倒水讓我們覺得很不適應,儘管我們一直說阿姨不用客氣的話。
冬哥把我拉到一邊說:“一會兒跟我去買菜吧,回來我來做飯,讓你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告訴你我炒菜可是很好吃的。”
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說道:“剛好我也會炒兩個菜,到時候咱倆一起做,也比試比試。就別讓你媽忙活了,好不容易你回來了也讓他歇歇。”冬哥點了點頭,“好啊,正有此意。”
於是我倆騎着小三輪車到村東頭的小賣部去買菜。村裡的小賣部不大,但是蔬菜的品種不少,而且比較新鮮。我倆商量了一下,決定多買幾個菜,多炒幾個品種,量可以小一點兒,但是儘量做到豐盛。老人家過生日應該不會講究生日蛋糕啥的,能吃上自己孩子做的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就很欣慰了。
買好了菜回到家裡我跟冬哥忙前忙後開始準備飯菜。我們倆長時間在一起早就養成了一種默契,配合的天衣無縫。我洗菜冬哥做米飯,等我洗好了菜冬哥已經把切菜的刀都準備好了,冬哥切完了菜我鍋裡的油正好熱了。我倆一人炒一個菜的,冬哥炒菜中規中矩,但是各種作料都放的恰到好處,我則用我的墊勺絕技把冬哥虎的一愣一愣的。
小美也想來幫忙,但是她好像在家裡也不怎麼做飯,笨手笨腳的反而影響了我們的進度,最後被我和冬哥統一的轟回了裡屋等吃。
沒一個小時我們就把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端進了屋子。冬哥的媽媽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招呼我們吃菜。我心裡有些感慨,這麼多年了,我居然都沒有親手給自己的老人做過一頓像樣的飯菜。我心裡下定決心,等回家了,我一定要給爸媽炒幾個好吃的菜。
冬哥跟我吹噓了好久他家的自來水的水源是山上的山泉水,夏天直接喝剛從水龍頭裡接出來的水,甘冽無比,冰涼爽口,這次我可算是嚐到了,確實還帶着一絲的甘甜在裡面。炎熱的晚上灌一頓井拔涼水,真的是渾身舒爽。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個人趁着清晨的涼爽坐車到離冬哥家幾十裡的著名的清西陵去玩兒。據說這裡已經在申請國家級風景區了,景區裡的老樹都是有念頭的,樹幹上還訂着有編號的小鐵牌子,我曾經聽周貴吹NB的時候說過,要是有人敢砍一棵這樣的已經成了文物的老樹,就等着坐一輩子牢吧。
想起了周貴我心裡又是一黯,冬哥和周貴都是這個地方的,如果沒有之前的隔閡,這次恐怕就是我們四個人在一起遊玩了,晚上還可以到冬哥家喝酒。但是世事難料,如今就算我和冬哥肯叫上週貴,恐怕他也不願意來了。
我又想起了冬哥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在冬哥租的十幾平米的小屋子裡喝酒的場景,那次我用手機拍下了一些片段,冬哥還戲言將來要把它傳到網上去,留做永久的紀念。現在想想,恐怕那真的只能是紀念了。
清西陵面積很大,我們逛了一圈下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打了個出租車,跟司機砍了半天價,才從二十五砍到了二十。到了家熱了點兒飯菜草草的吃過了,又玩兒了一下午,冬哥給我講了許多上大學之前的趣事,讓我聽了感覺唏噓無比,原來冬哥也是有故事的人。冬哥還說,什麼時候閒下來,他要把自己高中的時候發生的一切,都寫下來,寫成一本書。我笑着打擊他說我還想着把我大學發生的一切寫成一本書呢,不光別的,光是這半年發生的一切就夠我寫幾十萬字的了。冬哥說你就吹吧你,還幾十萬字,你能寫幾萬字我就服了你了。
我們坐在冬哥家的房頂上聊這些的時候正趕上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了我們倆一身,也把這個整齊有序的小院子點綴的無比祥和。
第二天我和小美告別了阿姨,冬哥送我們到了縣城,並且請我們吃了一頓保定特色小吃驢肉火燒,確實味道正宗,比石家莊的好吃,我一口氣吃了三個。然後買回石家莊的汽車票,冬哥說他再在家呆一天,就去北京了,大概在北京呆個一兩天,辦完了事兒就回學校。差不多那時候西藏的結果也出來了。
我和小美上了回石家莊的長途汽車,半路上我就開始覺得胃口難受,翻江倒海的似乎要吐出來一樣。我強忍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到了石家莊,我趕忙跑到一個角落裡開始哇哇大吐,把早晨吃的那幾個正宗的驢肉火燒吐了個乾淨。
小美對着我的後背一頓捶,然後遞給了我礦泉水,我漱了口,跟小美說:“沒想到你這個暈車的倒沒什麼事兒,我這個從來沒暈過車的今天倒暈了一回,可算知道暈車是什麼滋味了,真TM難受。”
小美笑嘻嘻的說:“老讓你得瑟吧,我暈車的時候你就得瑟說你從來不暈不知道啥滋味,還得瑟說真想嚐嚐暈車啥滋味,這下知道了啥滋味了吧。”
我壞笑着一樓小美的纖腰,“啥滋味倒是小事兒,主要是在冬哥家裡的時候我們倆都是分開睡的,如今可算是回來了,嘿嘿。”
小美嗔怒的捶了我一拳,臉蛋紅紅的說道:“你腦子裡整天想的都是些啥呀。”
我哈哈大笑,胃裡的不適已經拋到了腦後,坐上公交車回了學校。
我們並沒有回出租屋,而是有些着急的回了宿舍。到了宿舍裡我匆匆忙忙的推開門一看,有些傻眼。對門宿舍已經幾乎都空了,小孟,老於等人的牀鋪已經只剩了一個牀板,只還有冬哥和周貴的牀上還有一些鋪蓋。也就是說,除了冬哥和周貴,其他人都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