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斐迪南的陰影

斐迪南這段時間覺得日子過得異常艱難,也可以說似乎整個世界都突然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派往奧地利的使者終於回來了。

可原本應該帶回來個好消息的赫爾墨斯卻變成了帶來厄運的烏鴉。

斐迪南並不因爲自己軟禁了胡安娜夫妻擔心會令馬克西米安反感,他很清楚皇帝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也知道他不會因爲這點事就破壞兩國之間的聯盟。

而且即便因此不滿,可聽到消息後,大概奧地利軍隊也早已經對羅馬忒西亞公國展開了進攻,到了那時候局面就不是任何人能改變的了。

但他沒有想到還不等他做些什麼,馬克西米安卻選擇背叛了他。

當從回來的使者那裡得知皇帝決定不越過帕爾馬波河一線的時候,斐迪南開始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直到看着使者帶回來的馬克西米安的回信後,斐迪南才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成爲了某樁交易的犧牲品。

“……雖然十分遺憾,但是鑑於當下的形勢,我的貴族們普遍認爲應該保持適當的剋制,因爲來自東方邊境的威脅正日漸猖獗,波西米亞與瓦拉幾亞軍隊頻繁的活動已經引起了太多的不安……”

“……在這種時候我不得不考慮安撫那些不安的貴族,而且來自匈牙利的求援也不能視而不見,因此我纔會命令軍隊在佔領米蘭的時候儘量避免與羅馬忒西亞人發生衝突……”

“……不過我的朋友請您儘可放心,我將盡快向米蘭發動進攻,這足以能夠牽制法國人的注意,進而迫使他們從卡斯蒂利亞北部撤兵,當然這是我應盡的義務,願我們神聖的聯盟永遠牢不可破……”

看着信中的內容,斐迪南心頭卻掠過一聲聲無言的咒罵。

站在不遠處的使者注意到國王原本就總是陰沉着的臉,這時似乎在醞釀着暴風驟雨,他時而看看信,又擡起頭來茫然地望望前面,接着就又低下頭繼續看信。

只是他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到了後來緩緩把信放在桌上時,斐迪南原本已經因爲鬆弛有些下塌的額頭卻已經繃得顯出了一條條的青筋。

“就只有這些?”

“是的,陛下只有這些。”

使者的話讓最後一點希望也徹底破滅,斐迪南在心裡試圖安慰自己至少法國人會因爲倫巴第的戰事轉移注意力,不過這種無力的解釋完全不能掩蓋那巨大的失望。

在他原本的計劃中,馬克西米安一旦對羅馬忒西亞公國發動全面進攻,即便不能一舉覆滅那個新興的公國,至少能迫使亞歷山大狼狽的逃回意大利去收拾殘局。

至於西西里人,之前斐迪南的確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突然入侵伊比利亞,不過相信那位西西里女王也會因爲擔心受到威脅而不得不退兵。

這樣就足以給了他在伊比利亞趁機直接控制兩個王國的機會,等到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自然會重新收復西西里,甚至還可以趁機吞併那不勒斯。

可是馬克西米安給他的回信卻徹底破壞了他的計劃,這讓斐迪南有一種被拋棄,背叛和或許還可能出賣的憤怒。

對,就是出賣。

斐迪南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匆匆的來回走動,額頭上開始溢出汗珠。

馬克西米安當然不會放棄伊比利亞,他讓兒子與胡安娜聯姻的目的就是覬覦未來的王位。

但那畢竟是以後的事,而且因爲有着婚姻的聯繫,可以說他已經牢牢的掌握了未來西班牙的王位所有權。

所以對他來說,當下可能會遭受的損失就反而變得更重要。

畢竟如匈牙利的領地,一旦丟失可能就會真的有很大的麻煩。

而西班牙,遲早是屬於哈布斯堡家族的。

只是這麼一來,受委屈的就要是斐迪南了。

斐迪南隱約猜到了馬克西米安的意圖。

“在維也納,有關波西米亞都有些什麼消息?”

斐迪南臉色陰沉的望着使者,他想要證明自己猜測是否正確。

“有的陛下,”使者立刻報告“很多貴族希望儘快平息波西米亞人的挑釁,那些人似乎對匈牙利的興趣要比倫巴比大的多。”

斐迪南緩緩點點頭,他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奧地利人果然更加重視在匈牙利的領地。

那麼爲了能儘量解決與波西米亞的衝突,馬克西米安會暫時和羅馬忒西亞達成臨時的停戰協議,也就不足爲奇了。

只是這麼一來,最終面臨難題的就是斐迪南了。

自己成爲了馬克西米安與那個亞歷山大之間交易的籌碼。

一想到這個因爲憤怒全身都在微微顫抖的斐迪南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壓下了要咒罵出口的衝動,他是國王,不能在臣子面前失態。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卡斯蒂利亞人覺得他遭受了挫敗。

他並不後悔囚禁胡安娜,即便她沒有變成那種樣子,斐迪南也已經厭煩了什麼事情都要通過胡安娜下達命令的繁瑣與累贅。

他要自己牢牢的掌握權力,只有這樣才能成爲這個國家真正統治者。

所以胡安娜自然成了他的絆腳石。

另外來自馬克西米安的威脅始終讓他不安。

馬克西米安很可能會借用公開支持胡安娜或是她的子女對王位的合法權力以和斐迪南抗衡,到了那時候斐迪南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尷尬。

就這麼灰溜溜的返回阿拉貢嗎?

斐迪南從未這麼想過,當他和伊莎貝拉結婚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成爲兩個王國共同的主人。

伊莎貝拉不能阻止他,馬克西米安更不能。

所以他才決定對胡安娜採取強硬的手段,即便知道這可能會引起國內外的種種不利反應,但斐迪南卻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斐迪南從桌上又拿起那封信看了看,隨後發出個不易察覺的“哼”聲。

之前的怒火過後,已經漸漸冷靜下來的斐迪南開始琢磨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馬克西米安這封信裡有一點他倒是頗爲贊同,奧地利人在倫巴第的行動勢必會吸引法國人的注意。

以路易十二對倫巴第和米蘭垂涎的貪婪,斐迪南相信他是不可能坐視那裡落入馬克西米安手中的。

但是法國人在不久前的意大利戰爭中剛剛遭遇重創,這就讓路易十二沒有太多可以調動的軍隊。

如果頻繁的徵集那些貴族勢必會引起不滿,對路易十二的統治來說是很不利的。

他必須儘量合理地使用現有的兵力。

這樣一來在卡斯蒂利亞北方的法軍就必須撤退了。

這麼一想斐迪南倒是覺得馬克西米安的這封信還算給他帶來了點好消息,雖然與他想要的結果相差甚遠,不過至少沒有一無所獲。

斐迪南鼻子裡又發出哼的一聲,他的手指在信紙上輕輕敲着,同時琢磨着應該怎麼利用這一切。

之前他派他的親信安德萊斯·羅格前往納瓦拉爲瑪利亞求婚的目的,其實更多的爲了儘量破壞納瓦拉與法國人之間結盟。

如果親事結成當然皆大歡喜,但即便失敗,也可以在納瓦拉與法國人之間製造重重矛盾和猜疑。

當初他靈光一顯的想到這個策略的時候,很是爲自己的聰明小小得意了一下。

現在看來,這小小的得意似乎有可能變成個巨大的驚喜。

“安德萊斯·羅格還沒有信回來嗎?”

聽到國王詢問,旁邊的人立刻一番手忙腳亂。

不過讓斐迪南失望的是,不論事情是否辦成,那個他身邊的小丑從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傳回任何消息,這似乎是一下子就沒了音信。

“如果安德萊斯·羅格那邊有消息了立刻向我報告,”斐迪南雖然稍微失望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他先吩咐了一句,然後不放心又叮囑着“不論什麼時候。”

托馬斯·湯戈馬達急匆匆的穿過兩排樹冠完全搭在一起的大杉樹,樹蔭下的陰涼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舒服的感覺,他的臉色陰沉,誰人看上去似乎和以往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神態之間的焦慮卻透露出他內心並不平靜。

軟禁胡安娜讓他的確得到了斐迪南的信任,但是付出的代價也是很高的。

即便是在審判所裡,湯戈馬達也可以感覺到明顯的敵意。

做爲伊莎貝拉的私人牧師,湯戈馬達的舉動無疑如同背叛。

這讓卡斯蒂利亞人對他的恨意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峰。

他身邊的一些人也藉故離開了他,一時間他幾乎是衆叛親離。

在人們看來,托馬斯·湯戈馬達幹了件極其愚蠢的事情,這件事足以把他徹底毀了。

穿過杉樹林,一座看上去十分堅固的小堡壘矗立在山頂上。

粗糙的石牆和斑駁的木門,敘述着這個堡壘久遠年代曾經經歷過的那些往事,不過現在這裡成了胡安娜的囚牢。

斐迪南並沒有把整個高地城堡全都作爲胡安娜的監獄。

他在高地城堡靠近山壁一面開闢了塊不大的地方,把那裡的一座小型堡壘當做了軟禁胡安娜的場所。

現在在做有三層高的石頭房子成了卡斯蒂利亞女王胡安娜唯一的“領地”,和她一起被軟禁在這裡的,除了一直昏睡不醒的菲利普,就只有幾個還堅持守在她身邊的近侍。

讓人意外的是,在這些人當中就有伊莎貝拉生前那個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摩爾侍衛。

伊莎貝拉死後,沒有人見過這個人,有人認爲他逃走了,而有的人則猜測他可能已經被斐迪南秘密處決。

只是沒人想到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胡安娜身邊,更沒有人想到,當斐迪南連夜派兵進宮劫持胡安娜的時候,他會突然出現,並一路護送着胡安娜夫妻,最終跟着她一起進了高地城堡。

湯戈馬達推開沉重斑駁的木門,一道亮光照進堡壘略顯昏暗的一樓大廳。

一個坐在大廳深處椅子裡的人影稍稍動了下,然後就又如凝固了的雕塑般一動不動。

湯戈馬達走過去,在距那人不遠的地方停下來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兒,開口說:“那麼你考慮好了嗎?”

那人動了下,恰好一束從高高的窗口投進的陽光照在他臉上,顯出了他稍顯黝黑的面龐。

那人扭動了下戴着碩大包頭巾的頭,一雙深邃的眼睛中閃着滿是疑問的光,望着站在面前的湯戈馬達。

“我怎麼相信你?”摩爾人開口問“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都幹過什麼,這就足夠了,你已經背叛了女王,現在還要再次背叛她嗎?”

湯戈馬達不易察覺的皺下眉,他早就知道這個摩爾人很固執,可真正打交道之後才發現,這個人要比他聽說的還要難以說服。

“你可以把胡安娜送到安全的地方去,這對她是件好事,”對摩爾人的指責,湯戈馬達顯得不以爲意“我想如果女王活着也會贊同我的做法。”

“女王沒有讓你幫着那個人囚禁她的女兒。”

摩爾人的身子又動了動,他肥大的袍子裡露出彎刀的一角,看着湯戈馬達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本能察覺到危險的牧師不由向後退了一步,不過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摩爾人的臉。

他知道必須說服這個固執的異教徒,否則即便現在不被他砍死,可之後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湯戈馬達從來沒有認爲斐迪南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即便他爲他做了那麼多,但如果需要,斐迪南一定不會在乎把他拋出去做爲平息卡斯蒂利亞人憤怒的替罪羊。

這個,他早就知道。

“你要把女王送到哪去?”

摩爾人好像終於動了心思,他悶悶的問了句,又不由自主向樓上看了眼,幽幽的說:“如果沒有菲利普,她是那邊也不回去的。”

“他配不上她。”

對湯戈馬達的話,摩爾人只是微微聳聳肩膀,沒有回答。

“想要把他們都送走可不容易,之前這麼做過一次,斐迪南勇應該已經有準備了。”

摩爾侍衛看了眼牧師,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湯戈馬達沒有再和摩爾人說話,他繞過擋在路上的摩爾人,向樓上走去。

當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聽到了上面胡安娜與人說話的聲音。

她的聲調聽上去很歡快,絲毫沒有被軟禁後應有的憤怒或是沮喪。

只是似乎一直都只是她一個人在不停的說,卻沒有人迴應。

湯戈馬達回頭看了眼背對他的摩爾人,然後無奈的搖搖頭,邁步沿着樓梯向上走去。

堡壘的二樓左右各有幾個房間,中間則是一大塊空地。

胡安娜這時候正站在放在空地中央的大牀旁邊。

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氣息瀰漫在整個二樓,湯戈馬達暗暗皺下眉梢,然後才邁步走了上去。

聽到聲響立刻回過頭的胡安娜看到湯戈馬達時臉上有那麼一瞬間露出了驚恐的神情,不過她立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還向前幾步擋在牧師與大牀中間。

“陛下,您認爲這樣就可以阻止我傷害到親王了嗎?”

湯戈馬達的話讓胡安娜瞬間一愣,她身子微微顫抖的盯着眼前這個可怕的人,在她記憶裡,這個人永遠是那麼陰沉又令人畏懼。

現在的他,就更令她感到恐怖了。

“告訴我,您真的打算救您的丈夫嗎?”

牧師一邊問着一邊緩緩走向胡安娜,看到她臉上露出的迷茫,湯戈馬達繼續說:“那麼您想過該怎麼救您的丈夫嗎?”

“該怎麼救?”

“其實有一個機會您錯過了,還記得在託雷多嗎,在那裡有人曾經許諾過可以治好親王的病,但是卻被人破壞了。”

“我記得,”胡安娜一下子激動起來,她顧不上對這個牧師的恐懼,在牀前焦躁的來回走動,忽然停下來看着湯戈馬達“是那個公爵,他叫什麼?”

“羅馬忒西亞公爵。”

“對,就是他,那個羅馬忒西亞公爵,他說過可以治好菲利普的病,”胡安娜緊張起來“但是他現在在哪兒,能找到他嗎?”

湯戈馬達搖搖頭,看到胡安娜似乎要發怒的樣子,他就說:“要找到公爵並不難,可他是您父親的敵人,所以陛下不會允許他爲你的丈夫治病。”

湯戈馬達的話讓胡安娜不禁一呆,發自內心對斐迪南的畏懼在這一刻讓她不禁有種似乎要窒息的緊張。

對父親的恐懼和對丈夫的癡愛,同時煎熬着這個年輕女人那原本已經無比脆弱的神經。

看着胡安娜的身子不易察覺的顫抖,湯戈馬達又向前一步,在距她很近的地方小聲說:“當初正是國王強迫你們回到的巴利亞里多德不是嗎,對他來說菲利普活着會給他帶來太多麻煩的。”

胡安娜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她驚恐的看着湯戈馬達,似乎被他的話嚇到了。

看着臉色蒼白的胡安娜,湯戈馬達又向牀上用帷幔擋着的那個散發着臭味的身影瞥了眼,然後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霎時,這嘆息如同巨大的鐵錘狠狠的敲在了胡安娜已經變得完全混亂,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心頭。

…………

天際飄過了朵雲彩,在地面上投下一陰影。

接着這陰影變得越來越大,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也變得陰雲密佈。

一聲沉悶的雷鳴從遠方滾滾而來。

吹過的風中帶着明顯潮溼的水汽。

終於先是大滴大滴的雨點,然後是逐漸細密的雨絲,接着如傾盆般的雨幕在短短瞬間覆蓋了整片天地。

就在這漫天大雨中,一匹馬衝破雨幕,在地上濺起無數泥漿,向着巴利亞里多德狂奔而去。

斐迪南並不知道,當他認爲自己已經聽到了足夠多的壞消息之後,還有讓他更加震驚的事情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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