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托斯卡納豔陽下

伯萊裡果然說到做到,他飽飽的吃了頓不錯的午餐,又喝足了葡萄酒,然後就毫不猶豫的扔下他帶來那些馬車和人手出了門。

他是那麼來去匆匆,以至和原本還打算和他一起走的卡羅連個招呼都沒打就不見了蹤影。

對亞歷山大的厭惡讓伯萊裡也討厭上了那些阿格里人,在他看來,象卡羅和奧孚萊伊這種暴發戶手下的暴發戶,是沒有資格和他來往的。

看着急匆匆離開的伯萊裡的背影,站在突出穹室外面陽臺上的亞歷山大不由微微搖頭。

他當然不會在乎伯萊裡會怎麼想,不過想到他帶來的那些東西,亞歷山大還是覺得也許以後應該對箬莎這個異母兄弟好一點。

除了被亞歷山大視爲敲開加洛林宮大門的那份珍貴的日誌,他還帶來了足足12000弗羅林金幣。

“算是我借給你的,或是你也可以看做是一種投資,”在信裡箬莎這樣說“我相信你一定能給我賺回更多的錢,所以我提前把應該屬於你的那份預支出來,然後我會從咱們那些港口的進項裡慢慢扣除。”

看着信中似乎刻意疏遠的說法,亞歷山大只能暗暗搖頭,他能想象要在剛剛略顯收益的那些地方挪出這麼一筆錢需要多大的困難,想來箬莎爲了讓那些港口拿出這些所謂的前期投資,肯定是費了足夠的心血。

看着信上末尾那漂亮的簽名,不知怎麼,亞歷山大心血來潮的在上面輕輕親吻了一下,然後他就不禁爲自己這如同幼稚的初戀少年般的舉動感到有些可笑。

我這是戀愛了?

亞歷山大無奈的搖搖頭,自從索菲婭離開後,他雖然看似已經把心底裡的那絲懷念忘卻,但實際上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索菲婭。

正因爲這樣,雖然有一個名義上的未婚妻,但是他卻從沒想過和巴倫娣有什麼親熱的交往,因爲每當那樣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索菲婭那雙透着靈性和總是憤憤的眼睛。

至於盧克雷齊婭,亞歷山大自己也說不清和她是什麼關係。

似乎一切都從劫持她的那一刻起變了樣,甚至回頭想想亞歷山大有時候都懷疑,兩個人走到現在這這一步,究竟是誰先誘惑的誰。

至於箬莎,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只要有一天他想着以喬邇·莫迪洛這個名字行走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他與箬莎之間就不可能有任何更加親密關係,至少同母異父的名義徹底把他們兩個人隔離了開來。

就如他信中寫的那樣,即便有一天有人向箬莎求婚,他都沒有任何理由加以阻止,也許正是這種令人絕望的隔絕,才讓他們兩人之間的那種思念變得更加強烈。

箬莎其實是知道一切的,亞歷山大明白箬莎其實是知道兩人之間並不存在的那層虛假名義的兄妹關係,但是她卻很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這是因爲愛情嗎?

亞歷山大心中無奈的問着,他知道即便知道了答案,可以他們現在的力量也根本無法改變一切。

除非他願意放棄那個太過遙遠的夢想,但是亞歷山大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當他以喬邇·莫迪洛的名義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時,他就只能向前走下去了。

12000弗洛林似乎不少,但是亞歷山大知道實際上這筆錢很快就會花出去。

連續兩次戰鬥傷亡的士兵需要擴充安置,損壞的武器需要修繕補充,雖然他的手裡有大量的補給,但是這些東西卻一時間不能變成錢讓他花用在需要的地方,

要想把這些物資變現錢顯然是個緩慢的過程,在這段時間裡亞歷山大能指望的就只有箬莎給他提供的這筆弗洛林了。

真是個貼心的“妹妹”,亞歷山大心裡暗歎,同時一種濃濃的情愫也讓他對箬莎更加想念了。

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箬莎了吧,亞歷山大心裡想了想,就把這個念頭甩到腦後。

他現在需要做的事很多,如果仔細想想,甚至會覺得時間真的很緊張。

另外,讓他始終關注的,就是那個對很多人來說都意味着太多變故的日子。

1497年6月15日,這一天註定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在這一天的早晨,人們會發現喬瓦尼·波吉亞的屍體漂浮在臺伯河上,有人從他的背後狠狠刺了兩刀,深達內臟的刀傷當場就要了喬瓦尼的命,然後他的屍體被扔進了臺伯河,和他一起遇害的還有他的一個忠實的隨從。

亞歷山大可以想象那一天到來時會是個什麼樣的混亂情景,也能想象到盧克雷齊婭在面對如此突變時會是多麼傷心。

儘管與凱撒更加親密,但是這並不意味着盧克雷齊婭就不愛她的另一個哥哥喬瓦尼。

實際上盧克雷齊婭對凱撒與喬瓦尼之間逐漸出現的隔閡很清楚,她也曾經不止一次的試圖讓她的哥哥們重歸於好,在她的心目中,家人總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也就更不能忍受這種親人之間的冷漠和敵視。

6月15日這一天肯定是盧克雷齊婭自出生以來最痛苦的日子,亞歷山大覺得讓箬莎這個時候陪在她的身邊是最好。

另外,隨着喬瓦尼的遇害,不論是波吉亞家還是正個羅馬,都必將隨之發生巨大的變動,亞歷山大如果希望能儘快得到羅馬方面的消息,箬莎就成爲了他最大的幫助。

其實當喬瓦尼向他顯露出某種善意的時候,亞歷山大有那麼一陣曾經想過是否應該干預這件事,從而徹底改變喬瓦尼·波吉亞的命運。

畢竟一個已經向他遞出橄欖枝的波吉亞,對現在的亞歷山大來說是很重要的。

在那一刻,看着喬瓦尼向他微笑之後轉身離開,漸漸消失在夕陽光影中的身影,亞歷山大有種想要叫住他的衝動。

當時的亞歷山大能清楚感覺到衝動,而且他也相信只要邁出這一步,他就有可能徹底改變歷史。

但是亞歷山大最終選擇了沉默,他在背後默默的看着喬瓦尼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直到消逝在應該屬於他的命運軌跡之中。

用一個隨時可能會改變態反覆無常的喬瓦尼,換取一個自己已經不熟悉的歷史方向,這似乎並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正是因爲這樣的考慮,亞歷山大最終沒有邁出那能夠改變很多人命運的一步。

託尼·德拉·羅維雷主教自打那天之後就有兩三天沒見蹤影,亞歷山大估計他這段時間應該是正忙着他的生意。

所以當他再次出現後,亞歷山大猜想關於爲他與那些佛羅倫薩人拉皮條這件事應該是有了些眉目了。

隨着城堡裡又見到了主教到處跑來跑去的身影,同時關於佛羅倫薩方面的動靜,除了主教之外,亞歷山大也從比薩來的商人那裡聽到了不少新的消息。

做爲一個精神世界無比純潔的人,薩伏那洛拉除了自己嚴格謹守本尼迪克教規之外,對佛羅倫薩人也有及其嚴格的要求。

他禁止一切娛樂,因爲那是引誘民衆墮入情慾陷阱的誘餌,他也禁止大部分藝術,哪怕是嚴肅的宗教題材的藝術創作也要經過層層審查和各種解讀。

當看到一大堆用新鮮的明暗對比法創作出來的畫作後,薩伏那洛拉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完全把靈魂出賣給魔鬼的東西”,於是他下令毀掉那些該死的畫像,砸爛了他所認爲的一切有礙觀瞻的各種雕塑,甚至還搗毀了幾家被他視爲誨淫誨盜的藝術品加工作坊。

薩伏那洛拉的這些舉動震驚了所有人,即便是他的一些支持者也不由變得開始動搖了。

但是薩伏那洛拉卻依舊堅定的履行着自己做爲上帝在這個世間洗滌污垢的使者的偉大行動。

佛羅倫薩,這座原本如今這個時代最活躍最富有激情的一座城市,卻正在一個以極端的個人精神潔癖爲依據的人的統治之下。

在這個人的眼中,世界上沒有彩色,甚至沒有灰色,唯一有的是預示着耶穌基督苦難的黑色,和象徵着上帝榮光的白色。

亞歷山大能理解託尼·德拉·羅維雷所說的那些反對者都是些什麼樣的人,他甚至能猜想到這位主教大概和這些人是如何討價還價的。

對薩伏那洛拉的統治不滿的貴族,因爲受到不公正的對待而心懷怨念的行會會首,還有那些在推翻了美蒂奇家的統治之後,卻發現並沒有能在新統治者那裡得到任何好處的底層民衆。

這樣的人幾乎可以覆蓋佛羅倫薩的每個角落,但是卻又沒有多少人敢於真正表現出內心裡的情緒。

這是因爲薩伏那洛拉擁有着一個堪稱如今最嚴密的情報網。

很難想象一個有着那麼高尚情操的人,卻偏偏熱衷於使用密探這種接近黑暗的手段,但是薩伏那洛拉在這方面走的卻偏偏比與他同時代的任何人都要遠。

利用僕人監視主人,利用丈夫監視妻子,利用孩子監視父母,而薩伏那洛拉更是公開把舉報和告密這種行爲當成是檢驗一個佛羅倫薩人是否對上帝虔誠的證據。

可以說在他統治之下的佛羅倫薩,沒有任何人是不被監視,也沒有任何人是不會被出賣的。

這樣的統治讓薩伏那洛拉擁有了足夠多的權力,也正因爲這樣,才能讓他毫無顧忌的推行他的那一系列改革,甚至是直接與教皇亞歷山大六世對抗。

這樣一個人,被推翻只是遲早事情,亞歷山大覺得這很正常,特別是在這個人因爲過於自信,以至始終認爲民衆是肯定站在他的一邊時,背叛的種子實際上已經在他統治的土地上深深的埋了下去。

只是要由自己來翻開這片凍土,讓這個種子發芽結果嗎?

已經覆滅了比薩共和國,然後再推翻一位宗教改革的先驅?

亞歷山大覺得自己似乎正在向着歷史上所謂“人民公敵”的反面角色一步步的靠攏,想想有朝一日當後世的人們翻開史書時看到他的名字都是和“獨裁”“反動”“封建”“開倒車”這種詞彙聯繫在一起,亞歷山大就覺得有點說不出的鬱悶。

另外讓亞歷山大關注的一件事就是對蒙蒂納城堡的修繕

儘管知道要想修建一座如圖紙上描繪的那樣的城堡絕不是短時間內的事,但是亞歷山大卻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再有2年,或者更短的時間,繼承了法國王位的奧爾良公爵路易十二就會帶領法國大軍捲土重來,然後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將會就此拉開序幕。

而亞歷山大要做的,就是要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爲自己的蒙蒂納領地建起一個最起碼能夠防禦住第一次席捲而來的戰爭大潮的防波堤。

至於在那之後如何,按照亞歷山大的計劃,要麼他的力量足以能夠讓他不懼來自任何地方對蒙蒂納的威脅,要麼他將一無所有,到了那時,也就不用在意是否還能保住一個蒙蒂納了。

龐佩尼雖然是個喜歡嘮叨又愛挑刺的父親,但是當身爲工匠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很認真,甚至還有些執拗。

所以當亞歷山大向他提出是否可以考慮用相對便宜的碎石做爲城堡前期壕溝的支撐壩時,龐佩尼立刻不客氣的拒絕了這個建議,他甚至以立刻辭工爲要挾,堅持一定要用大塊的石頭來完成這個工作。

“我看過那個貢帕蒂的大炮,那些炮彈打出來的深坑看着就嚇人,”龐佩尼爲自己的堅持這麼解釋“想想如果是敵人的大炮呢,一旦打到支撐壩的邊緣,碎石會讓整片壕溝立刻塌成一堆爛泥,到那時候壕溝就再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亞歷山大不得不承認龐佩尼說的不錯,之前在比薩時的炮擊就已經證明那種匆忙挖就,兩邊的坡壁上沒有任何支撐的壕溝是根本經受不住火炮打擊的,而亞歷山大也不會天真的認爲以後的敵人想不到要用火炮摧毀壕溝這個很簡單的方法。

至少法國人已經不止一次的這麼做過了。

但是亞歷山大也知道自己的手裡沒有那麼多的錢,供這位工匠去建造他夢想中的那座城堡。

“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就離開我的城堡,”亞歷山大決定當一回“暴君”“不過我也會命令不再允許你進入我的軍隊訓練營地,那麼你認爲阿什莉沒有你的保護這樣好嗎?”

龐佩尼目瞪口呆的看着亞歷山大,他簡直難以想象一個伯爵居然會這麼無恥的威脅他這麼個小人物,不過想想正如亞歷山大說的那樣,讓女兒整天和一羣大兵在一起,特別是旁邊再有個一直覬覦她的大兵頭目,龐佩尼只稍微一想就選擇當了個聰明人。

“不要哭喪着臉,我的監工頭領,”在小小的打擊了一下工匠後,亞歷山大還是覺得應該好好安慰一下龐佩尼,他親熱的攬着工匠的肩膀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隨口許諾着“放心,你會拿到那筆建造工費的,相信我,我比你更在乎這座城堡是否堅固,不過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也許等到我們大家都躺在墳墓裡的那一天,大概也不會看到蒙蒂納最終竣工的樣子,所以不要太着急,畢竟這是個不但費錢甚至會消耗我們生命的巨大工程。”

聽着亞歷山大的安慰,龐佩尼無奈的晃了下腦袋,他知道亞歷山大說的不錯,蒙蒂納城堡的修建不但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也許可能要等到他的外孫都要上了年紀的時候,才能看到最終的傑作了。

想到這,龐佩尼忽然覺得該是給女兒找個婆家的時候了。

至少這樣一來,就不用再擔心哪天女兒被某個當兵的拐走。

一陣有節奏的鼓點從城堡外傳來,亞歷山大不由向那個方向看去,遠遠的可以隱約看到一隊隊的士兵正隨着有節奏的鼓點排成橫豎不同的隊列在空地上來回行進,在隊伍四周,一羣閒下來沒事的民衆和孩子正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些有趣的士兵。

“前進,立定,持矛,壓陣,射擊。”

即便聽不到那些軍官們的反覆命令,亞歷山大也能想象到他們這時候正在不停的重複着喊着這些枯燥得令人反感的口令,同時那些士兵也不得不一次次重複操練着這些讓他們快要忍耐不了的戰術動作。

模範軍,這是亞歷山大爲這支小小的部隊起的名字。

而他有理由相信,因爲自己的緣故,後世某位英格蘭的護國公應該只能給他心愛的軍隊另外找個稱呼了。

種子和模範,這是亞歷山大希望這些士兵能夠起到的作用。

前進,立定,持矛,壓陣,射擊!

反覆的訓練,反覆的重複,即便是在這托斯卡納豔陽下的風和日麗中也汗流浹背的訓練,將會創造出一支什麼樣的軍隊呢?!

在這個夏天,在這羅馬涅的蒙蒂納,亞歷山大正在播種下一批屬於他的種子,然後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這些種子發芽,成長,最終變成一株株的參天大樹。

託尼主教還在兼職他的拉皮條生意,卡爾吉諾也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催促儘快把那些“便宜貨”弄走。

但是亞歷山大卻始終耐心的等待,他在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6月14日的傍晚,原本很好的天氣忽然烏雲密佈,黑沉沉的天空看上去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從天而降的砸落下來。

亞歷山大來到了貢帕蒂設置炮兵的堡壘陣地上,看着那一門門透着幽綠的青銅火炮,亞歷山大走過去用力拍了一下厚實的炮身。

“我能相信你的火炮嗎?或者說我能相信你嗎,貢帕蒂?”

亞歷山大在伴隨着天空中不住從雲層中竄出閃電的雷鳴聲中大聲問着。

“就算沒有這些火炮你也可以相信我,爵爺!”貢帕蒂同樣大聲的回答。

“那好,”亞歷山大轉過身用力拍了拍貢帕蒂的肩膀“記住你的諾言,我把蒙蒂納交給你了!”

6月15日,蒙蒂納一切平靜。

6月16日,亞歷山大召回了所有在領地內巡邏的遊獵兵。

6月17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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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從羅馬來使者衝破層層雨幕狂奔而來,他衝進了蒙蒂納城堡,在人們的驚呼中,使者從馬上翻過下來!

而他的嘴裡卻始終在斷斷續續的大喊:“教皇陛下……貢佈雷……回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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