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顛覆(上)

那不勒斯最有名的裁縫奧里奧爾死在了三流妓院後門前的臭水溝裡,這件事在那不勒斯多少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雖然這個裁縫生前藉着能爲那些貴婦們量體裁衣的機會曾經頻頻登堂入室從上到下,從外到裡的爲那些貴婦們裁量了個遍,可聽說他死的時候不但連藏在鞋子裡的一個金幣都搶走了,而且被扒了個精光,很多貴婦還是把這件事當成了個趣聞到處宣揚。

至於很多當丈夫的更是高興,要不是因爲這傢伙是宮廷裁縫,早就有人想好好教訓一下他了。

裁縫被殺這件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個裁縫的死自然不會引起多來太多的關注。

人們現在關注的除了讓人不快的法國人之外,唯一一件大事就是突然傳出來的關於阿爾弗雷德王子與科森察伯爵小姐的婚事。

這個發生的太突然了,甚至讓很多人還沒有完全明白,正式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

王子將與伯爵小姐正式成婚,而根據更可靠的流言,這場婚禮的交換條件就是莫迪洛伯爵願意承擔全部王室債務。

很多人不禁暗暗揣摩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場婚姻居然舉行的如此急迫,或者乾脆說是亟不可待更合適,既然這麼想着,於是各種各樣的猜測就立刻在那不勒斯的大街小巷裡傳開了,而於如此讓民衆們喜聞樂見的謠言相比,一個裁縫的死也就沒有人多去注意了。

亞歷山大回到杜依蘭宮的時候,箬莎正在阿爾弗雷德的陪同下看一幅畫,這幅畫是箬莎的肖像畫,如果隨便走到大街上找一個看上去出手闊綽的當地人要個金幣,就可以看到上面雕刻的人像與這幅畫十分近似,其實如今在整個南方都已經通行起來的這種叫拉迪亞的金幣就是以這幅畫爲籃板的。

阿爾弗雷德多少有點不太適應這幅畫那有些顛覆的風格和裡面的場景,特別是看到箬莎手裡拿的居然是火槍時,他就覺得總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

關於箬莎曾經在布加勒斯特痛擊奧斯曼人這件事,王子是早已經知道的了,當剛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先是激動,然後緊張,接着就還有些小小的自卑。

他自認勇敢的,不過在內心裡也知道如果換成是他,也許已經因爲面對異教徒而嚇壞了。

這甚至讓阿爾弗雷德有些猶豫是否該繼續追求這位顯得那麼特立獨行的女伯爵,不過不論是因爲箬莎那讓他癡迷的容貌還是因爲父親腓特烈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對莫迪洛家財富的覬覦,阿爾弗雷德都知道他是無法自拔了。

亞歷山大的到來多少讓氣氛有點尷尬,似乎也知道這兩個人不太合得來,箬莎很好心的爲王子找了個理由,然後就把他從兩人身邊打發開了。

“你看來很享受被人追求,”亞歷山大坐在離箬莎不遠的地方看着箬莎“你一點都不爲這場婚姻感到氣憤嗎?”

“這不是你爲我安排的嗎,親愛的哥哥,”箬莎走到畫像前站直身子,好像是要和畫像裡的自己比較一下似的,還特意擺出了相同的姿勢,只是現在她手裡既沒有盾牌也沒有火槍“我很想知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或許我嫁給阿爾弗雷德也的確符合你的利益。”

箬莎的話讓亞歷山大不由想起了莫迪洛伯爵的話,雖然迄今爲止誰都沒有提到過恩裡克國王這個名字,但是亞歷山大知道莫迪洛伯爵其實已經不止一次的通過喬治安妮夫人向他暗示過他的所謂“高貴血統”。

伯爵做的很隱秘,甚至從頭到尾都從沒提到過卡斯蒂利亞那個倒黴的無能者,畢竟這是可能掉腦袋的大事,所以也難怪伯爵那麼小心謹慎。

不過正像箬莎說的,假如一切按伯爵的安排,其實最終得益的的確是亞歷山大自己,這也是伯爵相信最後還是能說服他的原因。

可是亞歷山大顯然不這麼想,而且他有自己的計劃,所以雖然同意了伯爵的提議,但是他卻另有打算。

只是看着箬莎和阿爾弗雷德站在一起看她的畫像的樣子,他還是覺得不舒服。

“我想你大概結婚的時候需要一件真正配得上你的華麗禮服,”亞歷山大說着上下打量了下箬莎,然後忽然眉梢一皺“是我的眼神有問題嗎,親愛的的妹妹,我怎麼覺得你比以前胖了點呢。”

“喬邇你真討厭~”

隨着箬莎憤怒的喊聲從房間裡傳出,一陣似乎叮呤咣啷的打鬥聲也跟着傳了出來,而正陪着阿爾弗雷德從附近經過的伯爵看着王子略顯詫異的神色,再聽聽遠處房間裡傳出的箬莎似乎因爲追趕發出的急促喘息聲只能無奈的聳聳肩:“請原諒殿下,不過你知道,他們兄妹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那是相當的好啊。哈哈哈……”

阿爾弗雷德王子看看伯爵,再聽聽房間裡似乎有點古怪,可又不說不出哪裡不太對勁的聲響,終於還是附和着未婚妻的舅舅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約瑟夫·布契尼走在街上,他就和那些準備趁着那不勒斯正面臨戰爭威脅準備趁機在這裡大撈一把的外地商人一樣到處走着,因爲戰爭威脅顯得有些蕭條的街上顯得很不景氣,如果是不熟悉這裡的人甚至可能不想多呆,可約瑟夫·布契尼卻對這裡興趣很濃。

來那不勒斯有些日子了,從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通曉,再到如今看着那些緊閉的店鋪卻覺得其中另有味道,約瑟夫·布契尼可是下了不小的力氣。

猶太人天生敏銳的生意頭腦讓他一旦發現了那不勒斯與自貿聯盟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就讓原本很多不能理解的難題迎刃而解,這讓布契尼相信那不勒斯現在的蕭條完全是表面甚至虛假的,這種虛假不但欺騙了國王,甚至很多參與其中的商人自己都在不知不覺中被矇蔽了眼睛,布契尼堅信那不勒斯有着龐大的財富,而這些財富已經以某種如今還不爲人所察覺的方式悄悄的變成了支撐那個自貿聯盟的巨大資本。

這些錢或許是眼睛看不到的,但是卻絕對是一股足以令人畏懼的力量,這股力量究竟大到什麼地步,布契尼甚至有些不敢想象。

一支人數不多的送葬隊伍從街對面走來,約瑟夫·布契尼避到了一邊,做爲一個猶太人他很懂得明哲保身的規矩,雙手抱着本厚厚的封面上有着威尼斯大學標誌的課本,布契尼微微低頭避開了經過的人們望過來的眼神。

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引起了布契尼的注意,他略微擡起頭看到了身穿喪服胖胖的寡婦,還有跟在後面的人小聲的議論:“真是可惜,居然沒看到一個貴婦人爲這個倒黴的傢伙送葬。”

“你還想看到什麼,真以爲一個裁縫就能博取那些貴婦們的歡心,她們只是想嚐嚐新鮮罷了,不過據說科森察的喬治安妮夫人倒是真的很欣賞這傢伙,不過可惜夫人不在那不勒斯。”

“說到這個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位夫人的兒子剛回來,她最近經常光顧的裁縫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閉嘴吧,你是在暗示什麼,別給我找麻煩,那個蒙蒂納伯爵不是好惹的,他可是連奧斯曼蘇丹都敢冒犯的人!”……

聽着漸漸遠去的送葬隊伍裡傳來的議論聲,布契尼有些疑惑的看着那支隊伍的背影一陣出神。

腓特烈對箬莎出人意料的要求儘快結婚也頗爲意外,因此他甚至想到了某些古古怪怪的原因上去了,不過只要想想‘14萬弗洛林’這個事,國王立刻就把那些奇怪念頭扔出來腦子,對於現在的腓特烈來說,別說兒子只是可能喜當爹,哪怕箬莎是帶着一羣來歷不明的私生子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用刀逼着阿爾弗雷德娶她。

快點舉行婚禮吧,這樣所有債務就有人接手了,另外科森察如今的實力也不容小視,雖然箬莎親自帶領科森察人在布加勒斯特擊敗了一支由一位奧斯曼名將指揮,還有着優勢兵力的敵人的傳聞實在不足爲信,可是科森察如今在那不勒斯的影響腓特烈還是有所察覺的。

這也已經引起了國王的警惕。

所以,快點結婚纔是關鍵,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神聖的婚牀上解決。國王如此盤算着。

7月7日,這一天從早晨開始就熱烘烘的,太陽像個巨大的火球般懸掛在天上,即便是清晨,炙熱的光芒已經把地面上的一切都照得晃眼般白亮亮的,好像隨時都會被點燃似的。

喬治安妮夫人坐在椅子裡,雖然天很熱不過她卻穿着十分正式,而且異常華麗的禮服,與她的年輕不相符的精緻外表和身材,讓很多見到她的人都不禁暗暗用她和她那即將出嫁的女兒做比較,而得出的結論則是伯爵小姐雖然青春美貌,但是伯爵夫人卻顯然有着她這個年齡的貴婦們都能以比擬的成熟。

婚禮在那不勒斯的主教大教堂舉行,這座由法國人建造的教堂曾經迎來十幾位國王的洗禮,加冕和婚禮,當然相應的也差不多有這個數的葬禮曾經在這座大教堂裡舉行,這讓主教大教堂成爲了一個異常神聖的地方。

當身穿一襲精美華麗的婚服,衣襟上鑲嵌的每顆寶石都閃閃放光的箬莎出現時,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向着科森察伯爵小姐望去。

婚禮之後她將成爲那不勒斯的王妃和未來的王后,莫迪洛家將會迎來新的輝煌,而科森察也將不再有可能會被從那不勒斯分割出去的危險,至於國王也終於可以擺脫掉令他窒息的高額債務。

一切看上去都是完美的,似乎所有人都在這件事裡得到了好處。

亞歷山大站在人羣裡看着那對並肩而行的新人,當他們從他身邊經過時,阿爾弗雷德稍稍向他點頭致意,而箬莎卻沒有看他一眼的直接走了過來。

她的臉上很冷靜,或者乾脆說是冷漠更貼切,整個儀式上她都是這個樣子,平靜安詳又好不表情,似乎結婚的不是她,而身邊的一切也都與她無關。

直到阿爾弗雷德王子把一頂雖然做工精緻卻依舊稍微有些沉重的冠冕戴到她的頭上時,箬莎彷彿才清醒過來似的微微仰起頭,她的目光在阿爾弗雷德臉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忽然露出個微笑,在王子見到她這笑容不禁爲之一愣時,箬莎捧起阿爾弗雷德爲她戴上冠冕的雙手,低下頭微微親吻他的手背。

一聲輕輕的低泣從身邊傳來,亞歷山大看向旁邊的喬治安妮夫人,看着伯爵夫人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心的落淚情景,亞歷山大卻在想或許伯爵夫人實際上是在爲她裁縫情夫的死傷心呢。

“這身禮服真漂亮,”不遠處忽然傳來個貴婦頗爲羨慕的低語“不過聽說這件衣服可不便宜,是由一位很有名的西西里裁縫做,要知道原本這個差事應該不會落在別人手裡,可惜奧里奧爾死了,而且死的那麼不名譽。”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亞歷山大覺得後面那女人的聲音故意大了不少,恰好能讓前面的喬治安妮夫人聽到,於是他緩緩回過頭向後看了看。

一個臉色發白的女人和亞歷山大對視着,她旁邊的男人同樣神色慌張,不過還是勉強擠出個笑容想要討好一下,可當看到亞歷山大緩緩擡起手,做了個割喉動作後,那對男女霎時全身冰冷搖搖欲墜。

亞歷山大能感覺到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了,而且人們在悄悄的向旁邊躲開,一時間就只有他和喬治安妮夫人頗爲突兀的站在那裡。

“喬邇……”喬治安妮夫人想要說什麼,卻在看到亞歷山大微微搖頭示意後又閉上了嘴。

她的一生都在不停的聽從命令,聽哥哥的,聽丈夫的,聽女兒的,現在又聽兒子的,所以在喬治安妮夫人的心思裡,完全沒有要辯駁和反對別人的意思,她只需要按照別人的安排活下去就行了,剩下的就只有不停的尋歡作樂。

婚禮還在繼續,不過亞歷山大的心思卻已經不在這裡。

事情準備的這麼樣了,他的目光掃過人羣,看到幾個人飽含深意的眼神和他相遇,他不着邊際的微微點頭。

宮廷掌印官歐福雷德是婚禮的司儀官,當王子夫婦從主教大教堂裡坐着華麗的馬車出來時,歐福雷德騎在馬上以領銜官員的身份爲婚車開道。

從大教堂到王宮的一路上是異常熱鬧的,哪怕如今到處顯得人心惶惶,可那不勒斯還是聚集到了道路兩旁爲王子與科森察伯爵小姐祝福。

只是不知道是否是錯覺,騎在馬上的腓特烈似乎總覺得“王妃萬歲”的呼聲要比“王子萬歲”高得多。

亞歷山大同樣騎在馬上,帕加索斯顯然對能參加如此盛況十分興奮,所以它時不時的會忽然發出一聲響鼻,或是向着路邊投過花束的女人作勢欲衝,一時間引起的陣陣真真假假的尖叫此起彼伏。

壓力山大對帕加索斯這種人來瘋的毛病已經有些無奈了,如果不是看在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早就已經讓人把它賣掉。

倒是伯萊裡對帕加索斯興趣不小,不過亞歷山大不打算把馬賣給他,因爲他覺得也許箬莎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可能會把帕加索斯當成他的替身,那樣它的命運可就悲慘了。

雖然時間很倉促,但或許是有錢好辦事,在莫迪洛伯爵慷慨的資助了一筆費用後,整個婚禮還是呈現出了讓人滿意的一面。

特別是當貴族們隨着新婚夫婦的馬車返回王宮後,看到從大廳裡一直排列到王宮院子裡那一長串的桌子上豐富的食物時,很多人不由發出了興奮的歡呼聲。

在掌印官的引導下,王子夫妻和國王夫妻一起坐到了大廳的橫桌後,而在兩邊,一直通往外面的桌子前,已經站滿了的貴族們一起舉起了酒杯。

“尊貴的西西里國王,萬歲!”

“尊貴的王子殿下,萬歲!”

“尊貴的王妃殿下,萬歲!~”

聽着歡呼,腓特烈又微微皺了下眉,不知怎麼他總覺得這最後的歡呼聲拖的有點太長了些。

喝酒,吃肉,蹦跳的小丑和外面庭院裡不停大呼小叫的聲浪,這一切都讓人覺得亂糟糟的,隨着氣氛變得越來越熱烈,亞歷山大看到大廳裡原本還多少有點矜持的貴族們已經開始變得放肆起來,有人在趁機揩上菜的女僕的油,有的乾脆離席追着女人們跑了起來。

腓特烈舉起酒杯往嘴裡灌了一口,挺美的酒香讓他覺得這不是酒而是錢的味道。

終於可以擺脫那些該死的債務了,腓特烈很想把那個猶太人也招呼到大廳裡來,然後讓所有喝醉了的人們拿他取樂,不過最後一點理智阻止了他幹這種蠢事,畢竟以後還要和猶太人打交道的。

國王又喝了一口酒,或許是有些喝多了,他看到旁邊的兒子和兒媳的影子晃來晃去,然後他才知道他們已經站起來了。

“父親,我們先告辭了,您知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阿爾弗雷德王子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對腓特烈小聲說。

“快去吧兒子,好好幹!”腓特烈大吼了一聲,那聲音大得外面都聽得到,這立刻引起了一陣鬨笑。

阿爾弗雷德興奮的點點頭,他的確已經難以抑制心頭的火焰,所以當他拉着箬莎匆匆離開時,都沒有注意到經過國王身邊時妻子投向父親背影的那略顯奇怪的眼神。

亞歷山大端起杯子默默喝了一口,他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桌後的莫迪洛伯爵,恰好這時伯爵也向他望來。

亞歷山大慢慢把杯子放下,他的目光與伯爵對視一會,隨即右手緩緩輕敲了下桌面。

一個侍從再次把空了的酒杯從國王面前挪開,然後端上一杯新的葡萄酒。

殷紅的酒水看上去如同血液,腓特烈略微愣了下,他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有了這麼個不祥的念頭,隨後他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一時間從大廳到院子裡,一片亂糟糟的起立聲此起彼伏。

“爲了我的兒子,爲了那不勒斯,爲了西西里永遠存在的榮譽,乾杯!”

“乾杯!西西里國王萬歲!”

呼聲響徹王宮,腓特烈看着這一幕,聽着這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終於感到滿意的喝下了杯裡的殷紅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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