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這一次的策劃案竟然可以請到裴先生來寫。”何一諾笑着向裴溪遠伸過手掌,“有裴先生在,工作一定是事半功倍。”
裴溪遠擡起右手,不是與他握手,而是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何總過獎了。”
何一諾的手掌懸在空中,有些沒有着落。
挑了挑眉,他眼鏡後的墨眸裡閃過寒芒。
“那麼,裴先生可以把文案給我了嗎?”
裴溪遠遞過手中打印好的文件,看何一諾捏住文件,他就鬆開手掌。
下一秒,文件袋地半空中劃出一道光影,啪得一聲落在地上。
“真是不好意思。”何一諾輕揚脣角,“我沒有拿住,請裴先生把文案遞給我。”
裴溪遠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彎下身去,他伸臂撿起地上的文案,輕輕用手掌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
“童總,”擡手,將文件拍在他的胸口上。
“何總,拿好。”
何一諾擡手按住文件,微笑。
“這一次的營銷方案對於兩家公司都是非常重要,所以……請裴先生有些準備,我對這次的策劃方案要求比較高。”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工作效率高。”童長盛看出二人之間的異樣,忙着笑着打圓場,“這樣吧,我們到辦公室,坐下細聊。”
何一諾與裴溪遠的過節,童長盛當然也知道。
如今,裴溪遠被父親趕上神壇的事情,早已經是盡人皆知。
許多都認爲,裴溪遠這次完蛋了,但是,像童長盛這個年紀的人,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卻很是不以爲然。
什麼叫父子,再翻臉,人家也都是姓裴,骨子裡流着同樣的血液。
怎麼可能真得老死不相往來?
因此,對於裴溪遠,童長盛依舊保持着他身爲裴董時的尊重。
這也是爲什麼,他會將這份工作交給裴溪遠的原因。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說不定哪天,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會重回之前的寶座,如何能得罪?
在他人落魄的時候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來得完美。
童長盛一出面,何一諾也不好多說什麼,三個人就一起走進辦公室。
請二人入座,童長盛立刻就命令助理去給二人倒茶,何一諾就從文件袋裡把策劃案取出來,在手中翻看。
看了幾頁之後,他合攏手中的策劃。
“裴先生在藥品營銷方面有着非常的經驗,但是我認爲,這個策劃實在是有點過時了。”他不屑地將手中的策劃向茶几上一丟,“裴先生,還是重新做一份給我吧!”
此時,裴溪遠正伸過手掌準備去端桌上助理送過來的茶。
斜一眼被何一諾摔在桌上的策劃案,他手指一側,沒有碰茶杯,而是將策劃案從桌上拿起來,認真地整理整齊。
“這一次,二位的公司推出的是保鍵性的藥品,我已經分析過市場需要,也對你們的產品進行過市場定位。我認爲,這是最好的策劃案。”
從沙發上站起身,裴溪遠看也沒有看何一諾的臉,只是揚脣向童長盛一笑。
“童總,我看……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爲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