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出兵了,四路兵援助高麗攻打倭奴,現在不得不說說王旁四路兵中宋國的兩路,由楊士瀚帶兵從登州出發援助王旁的三千水兵,和儂繼風獲朝廷允許親自帶帶領從夷州出發三千水兵,趙曙難道良心發現了嗎?
趙曙只是清醒了,一是官員的壓力,畢竟大宋也是泱泱大國,難道救助高麗的行動,僅僅停留在派一使臣?發兵也是一種態度,況且遼國出了三萬大軍盡人皆知,難道宋國就不出一兵一卒,這未免有些讓人小瞧了宋國。
而讓趙曙不得已發兵的還有另外一面,就是社會的輿論和百姓的呼聲,這和趙仲針告訴小哥幾個的消息有關,那就是包丞相的病逝。
宋英宗趙曙如何也想不通,論官職包拯比不上富弼、韓琦、文彥博等人顯赫,包拯做到最後也沒做到宰相之職;論政治上的建樹,包拯比不上范仲淹,司馬光;論文學才情也比不上歐陽修、蘇東坡等人的出類拔萃。包丞一生中唯一流傳下來的詩,是在端州郡守府第牆壁上的詩 :
清心爲治本,直道是身謀。?? 爭宋196
秀幹終成棟,精鋼不作鉤。
倉充鼠雀喜,草盡兔狐愁。
史冊有遺訓,毋遺來者羞。
可是就是這位包拯包丞相,因不畏權貴,不徇私情,清正廉潔,爲百姓敬仰。包拯的秉公執法、一身正氣成爲代表公平與正義之化身。包拯的死在京城乃至宋國竟然轟動了。包丞相生平所任職之處,百姓竟自發設衣冠冢悼祭,陳州之地包公晾米臺前總有百姓留戀垂淚。
而在京城,百姓們到開封府門前結隊哀悼,百姓嘆息之聲,大街小巷都聽得到。人們都說包丞相鞠躬盡瘁,仁宗走了捨不得包丞相,所有要把丞相也帶走。還有的說包大人憂心新君聖體,憂慮國事所致,最讓英宗頭疼的是京城百姓都知道,包拯的義子被朝廷派走出使,不能回朝還不給發兵,這是朝廷中有人嫉恨包丞相故意而爲,包丞相是被氣死的。
頭兩個傳聞還好些,最後一個矛頭對準了朝廷,朝廷嫉賢妒能,官員無爲。這可是要了宋英宗的命,弔唁包大人的百姓,發出請願讓朝廷發兵的抗議,英宗再糊塗,也知道萬一激起衆怒,他這個剛剛上臺的皇上就徹底的失去民心了。
包拯五月病逝,六月英宗下命楊士瀚出兵,七月李諒祚鬧事邊境,眼下八月初,回顧了王旁後方這些事,再看王旁,已經到了高麗的首都開京鬆都。王旁一點都不知道後方的事嗎?他隱約知道一些,但誰也不告訴他實情,況且五六月王旁在太子山上,下山之後就忙着處理髮兵之事,他身邊的幾個人不他說,那他還怎麼知道呢?王旁將後方消息太慢歸咎爲宋代通訊不發達,信息反映慢,一心只想着儘快搞定這場戰事。
眼下,大遼渤海軍的部隊已經駐紮在高麗首都開京之外,做短暫的休整。這日,李恩澤引王旁,辛贊,以及耶律阿思,到高麗的鬆都內的皇城去見高麗的文宗皇上。
高麗棒子的語言,王旁是一點都不懂,好在辛贊略懂一二,又有李恩澤作爲翻譯。王旁拿定主意,對高麗人不拜,不笑,可定不會出大錯。
從皇宮出來,王旁回到自己的帳中,還沒來得及休息,就有士兵前來稟報:“王侍郎,辛林亞請您過去議事。”
“我知道了,一會就去!”王旁將來的人打發了,又向韓德容問道:“折大哥和張平回來了沒有?”
韓德容回話道:“已經回來了。”說着他將一個木匣交給王旁接着說道:“王侍郎,他們跟那個高麗翻譯又出去了,說是今天去鬆都城裡再換些糧票。”
王旁嗯了一聲,又聽韓德容不解的問道:“王侍郎,您用銀子換回這麼多高麗糧票幹嘛,而且還加兩成銀子?這咱們不是虧了嗎?”
王旁說道:“放心吧,虧不了!現在高麗百姓都知道糧票能換更多銀子,咱們到高麗這一路,沿途高麗百姓都親自送糧過來,省了不少運輸的兵力,而且糧草接濟也很充裕。你要知道這後勤上省力糧草足夠軍心就會穩定。”
韓德容還是皺着眉頭:“可是……這些糧票,您不說高麗收回的時候都是加一成,咱們加兩成收,高麗百姓都偷偷的把糧票給咱們了,咱收的越多不是虧的越多嗎?”
王旁已經換好了衣服,他笑着說道:“沒什麼可是,等咱們都到倭奴國,你就知道這些糧票的用處了。走!咱們到中軍大帳去。”他說完回頭看了一眼瓦壯:“瓦壯,你那邊與儂侍郎聯繫的如何了?”
瓦壯回話道:“已經聯繫上了,儂侍郎的部隊八月十七日攻打九州島,”
王旁點點頭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好,你在這裡等候!對了?我一直很奇怪,儂侍郎的部隊在海上,你如何與他聯繫啊?”這可是一直困擾王旁的問題。
瓦壯嘿嘿一笑:“看來還真有王侍郎不知道的事,海上通信有海上通信的辦法啊,海上的巡邏的船隊,還有海域中島嶼的哨所。”?? 爭宋196
王旁恍然大悟,看來大宋海軍的建設要比自己想想的先進的多,這讓他對儂繼風的海軍又添了幾分信心,他開着玩笑說道:“你還當我真是什麼都知道的仙人啊?”
王旁說着帶着韓德容轉身走出大帳,身後隱約聽到瓦壯低聲說道:“不是就是好。”韓德容走在王旁之後聽的清楚,心中隱約有些覺得瓦壯的語氣不對味,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味。
王旁走進中軍大帳,辛贊和耶律阿思已經在帳中等候,辛贊請王旁入座。此次遼軍出征最後敲定辛贊統領,阿思爲先鋒官。王旁被奉爲上參,連遼國皇上耶律洪基都命,此戰皆聽王旁指揮,所以辛贊成了協調王旁調度的遼國官員。
辛贊滿臉堆笑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我們計劃在開京附近駐留整備糧草,五日後出發,但是沒想到高麗這地方還真是糧產豐富,百姓富足。這才兩三日,開京附近送糧的絡繹不絕,竟然已經將糧草備齊。”
耶律阿思也笑着說道:“可不是嗎!我剛問過炊事兵,他們說竟然現在有些高麗人,有組織似的往我們這運糧草,你說這高麗人也奇怪了,竟做起了專門給部隊運糧的生意,這可省了咱們的大事。哈哈!”
辛贊也點頭說:“是啊,這多虧了王侍郎用糧票換糧的計策,省了不少人力。”
王旁呵呵一笑,這些早在他預料之中:“這不算什麼,二位叫我來,不是隻爲了這事吧?!”
“當然不是,現在既然糧草充足,我們想和王侍郎商議一下,是否可以提前繼續向東京進發。”辛贊回答道。
王旁沒說話,他走到帥案之前,攤開高麗的地圖,心說:李恩澤這個高麗棒子,在遼國時候死活不肯將高麗具體地圖交出來,現在不交也不行了。辛贊和耶律阿思也湊了過來。
羊皮地圖上面畫着高麗的地形,現在還不是幾百年後的朝鮮和韓國那樣的南北兩國,地圖上清晰的標明瞭四京、八牧、十五府、一百二十九郡、三百三十四縣、二十九鎭,定爲五道兩界:楊廣道、慶尚道、全羅道、交州道、西海道、東界、北界 。
王旁指着高麗地圖最東的慶尚道,上面東京,尚州,晉州成三角形分佈:“現在倭奴已經佔領了高麗的東京,晉州和尚州高麗還在苦撐,只要我們大軍一到就可以將倭奴趕出晉州和尚州。楊廣道和全羅道據李恩澤所說,現在倭奴還沒有攻入,所以,倭奴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回撤到東京。咱們還按照預先計劃進行,先拿下尚州和晉州。”
“好!”耶律阿思和辛贊一同回答道。
王旁有囑咐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離開中軍大帳的時候,阿思送王旁出來,王旁見他磨磨唧唧的似乎有話要說,走了幾步王旁停下了腳步:“阿思將軍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阿思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嘿嘿笑着問道:“王侍郎,我,我有點事想跟您請教。”
王旁看他窘樣,他對韓德容使了個顏『色』,韓德容立刻明白說道:“那我先回去!”說罷轉身離開。
耶律阿思見附近沒什麼人,低聲向王旁問道:“王侍郎,我聽說那糧票黑市的價漲的還挺快。我偷偷的多留了些,你您您放心,這些絕對不是剋扣士兵的,這是我自己換的。我就想問問您,您說這打完仗,高麗真的能按照原來說的加一成利換嗎?”
“那是必須的啊!”王旁肯定的說道。
“嘿嘿,現在黑市都兌換到加兩成利了,您說還能漲不?”阿思緊張的問道。
王旁微笑着看看他,阿思忙補充到:“這不是我一個人想問,呵呵。您就說一說吧。”
王旁看看四周,故作神秘的說道:“能漲多少,我說了不算,倭奴那幫被咱消滅的越多,漲的空間就越多!”
“好嘞!有您這話就行啦,等到了高麗的廣尚道,看咱們渤海軍怎麼弄死倭奴侵略軍的!”阿思笑着滿懷信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