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千人,朝着鄧州的方向前進,風吹日曬,白天跋山涉水,夜裡蟲蛇騷擾,過了十幾天,終於到達了鄧州城。
武月綾等人的鞋子都磨破了底,不過至少還好,並不礙事。秦慕羽的女婢們脫下自己的鞋子,光着腳丫趕路,留好鞋子給自家小姐穿。秦慕羽倒是中途換過一雙鞋子,不曾遭受這磨腳之罪。
那些掌櫃的本就養尊處優,哪有受過這樣的苦,有不順氣的直接毆打下人。秦懷仁赤着腳也能行進,本身是個練武之人,這點苦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
一行千人開進鄧州城,自然把鄧州的守城士兵嚇壞了,先是鬧了個尷尬,後來放人入城。這不,一大批人進城,缺水缺糧,唯獨不缺票子,先是大肆購買,吃飯,洗澡,換好一身乾淨的衣物。
不多時,秦懷仁和秦慕羽便來到了武月綾一行人所在房間。
“秦兄來此所謂何事?”武月綾將其迎進來,微笑着抱拳道。
“明日與慕羽阿妹將要離開,這趟貨物出事,還是早些回去告知父親纔是,畢竟長安那邊需要補充貨物,有機會長安再見了。”秦懷仁抖動鬆散的袖子,聲音響亮,抱拳回禮。
“武才女,我們雖然認識不久,還是多謝武才女船上救助之恩,慕羽無他可贈,這把古琴跟我有些年月了,是上好的百年木材所造,就贈與武才女吧。”秦慕羽笑着說完便讓下人把古琴送到武月綾面前。
“這不太好吧,這把古琴很貴重吧,”武月綾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往旁瞥一眼對古琴有些意動的李婉兒。
“確實,不過,我更希望能結交武才女這樣的奇女子,這把古琴我將它命名爲‘子期’,若是武才女不嫌棄,這便代表了我們的情義如何?”秦慕羽繼而笑道。
“好的,我也很高興能結交到慕羽這樣的佳人,”武月綾上前,與秦慕羽握了握手,搞得秦慕羽有些懵逼。
“婉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小娘子能否准許?”李婉兒走到武月綾的身邊,低頭道。
武月綾回過頭,問什麼請求。
“婉兒想借小娘子的古琴替兩位奏一曲《折柳送別》...”
“好,”武月綾當然同意,看向秦慕羽,秦慕羽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迴應說自己也想聽聽憐香曲都知的古琴之音。
李婉兒謙虛一聲後,便開始了彈奏,這古琴技藝竟然不弱秦慕羽。
秦慕羽大讚不愧是能成爲都知的人物,隨後她也彈了一曲,引來酒樓中許多人側耳傾聽。
這兩人,在琴技方面可謂是如火純青,各有千秋,一個擅長婉轉流長的琴音,一個擅長激昂快速的曲調,讓樓下這些食客俗人大感痛快。
武月綾也沉浸在其中,等待琴音戛然而止時,才睜開眼睛。幾人在交談一會,秦懷仁和秦慕羽便告辭了。
花楚兒走到李婉兒身邊,揉着婉兒的垂髮,戲說把婉兒賣到青樓應該值很多錢。武月綾淡淡瞪了一眼花楚兒,說小娘子我纔不會把這麼好的婉兒扔進火坑呢。花楚兒對着武月綾吐個舌頭,抱起小猞猁到窗邊看風景去了。
這時,李婉兒問起了武月綾,“小娘子給我寫的這一首詩,那一句‘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應該放到上一首還是中間一首?”
武月綾犯難了,這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當初只是一時想起來了,從來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躊躇間,腦海靈光一現,“不如就整合成一首吧,叫做小琵琶行,你覺得怎麼樣?”
“大弦嘈嘈...嗯,婉兒覺得挺好的,小娘子真有才,”李婉兒輕笑了起來,“那婉兒便彈唱一曲,獻給小娘子了。”
武月綾愉快地點點頭,坐到了婉兒的對面,聽着婉兒的嫋嫋琴音,彷彿在欣賞一場美麗的煙火大會,令人不覺沉溺在其中。
過了幾日,三人騎馬出了鄧州城,迎着夕陽,戴上斗笠,踏着山野,踩着荒地,朝着長安的方向再度行去。
李婉兒身子比較嬌弱,在馬上不能行太久,於是花楚兒便教授李婉兒百花功。武月綾本想讓婉兒學習清心經來增強身體素質,奈何花楚兒不僅連師都拜好了,並且老早就開教了,無奈之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婉兒跟着這位江湖大盜一起學功夫,希望不要把偷東西的手藝也學過來了纔好,不然......
行過數座山,午陽潑灑着,將大地漸漸烤得炙熱起來。武月綾感受到了夏的氣息,來到山腳大樹下,拿出購置的一口小鍋,放點鹽,煮了一鍋茶水,用瓷碗每人喝一些,再裝滿小葫蘆,修整片刻接着出發了。
武月綾拿出羊皮地圖,看了看方向,對着花楚兒道,“我們要去商州,從商州乘船再往長安,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走偏,這地圖也不是很準啊。”
花楚兒湊上來,看了看地圖,“小娘子,這地圖楚兒覺得還是有些不夠精確的,這樣看來我們需要西北方向前進,相當的遠啊。”
“萬一迷路了咋辦?”李婉兒畢竟沒在野外流浪過,於是問道。
花楚兒摟住李婉兒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說道,“迷路了就只能住在山裡,然後慢慢變成山中野人。”
“小娘子,咱們不會迷路的吧。”李婉兒明顯知道楚兒姐在開玩笑,問向武月綾。
武月綾拍着胸脯打包票,跟着小娘子我走絕對不會迷路,讓李婉兒放一百個心。
拿出指南針,確定好方向後,再度往西北方向行去。過了數日,已經入夏,山野中蚊蟲頗多,時常有毒野蛇出沒,不過花楚兒聽力十分的好,每次都比武月綾先行發現並打死毒蛇。
有一夜,三人睡在碉堡之中,外圍傳來狼嗥之聲,三匹馬發出不安的嘶叫,將三人驚醒。
細下一聽,原來是狼來了,而且將整個碉堡包圍了,並且在武月綾無奈之下只能放空槍,將其嚇走,這武器又給李婉兒和花楚兒看看摸摸,新奇不已。
這夜算是無驚無險,若是沒有碉堡這個‘臨時帳篷’,恐怕早就被狼叼走了。
繼續行進,三人已經在翻過了數座山,趟過了數條溪,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月,這時的太陽炙熱,究竟能不能到商州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而且武月綾沒想到騎馬行進也會這麼遠,若不是有斗笠遮陽,怕是要曬成包黑炭了。
李婉兒經過一個多月的適應,野外的生活徹底習慣,不再是那樣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整個人風塵僕僕,十八歲的臉上多出一種經歷磨難的成熟風韻。
武月綾依舊是一個姑娘的模樣,只是臉上多出了許多堅毅和果決,脫離了曾經的稚氣,三人騎着馬,緩緩行到一處平野溪水邊,下馬來到廕庇處,洗臉洗澡,換上乾淨的衣物,武月綾雖說是個女的,可是看到兩位大美女脫下衣物下到溪潭中沐浴,不免還是有些羞燥,拿着葉子把身子擦拭乾淨,便離開了冰涼舒爽的清水,來到樹後,換好衣物,武月綾發現前方的草地裡長着三株很眼熟的東西。
走上前,彎下身子,頸邊溼漉漉的長髮垂了下來,滴落着輕盈的水珠,濺在這三株植物的乾涸葉片上。
武月綾用手摘下一株植物的紅色果實,果實尖尖長長的,放到鼻間一聞,果然是自己一直渴望已久的東西,不禁高興的大笑起來,將這些青紅的果實盡數摘下來。
這開心的笑聲,引來了花楚兒和李婉兒的注意,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好奇,小娘子到底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披着溼衣物,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尋到小娘子,旦見小娘子懷裡抱着一堆青紅的果子,都欣喜起來,有果子吃了。
花楚兒第一個衝上去,拿起一根紅色的尖果子,咬上一口,渾身打個激靈,急忙吐出來,太燙了,舌頭都要被燙出泡了,大呼,“小娘子,這是什麼果子啊,呸呸呸呸,真難吃,呸呸!”
武月綾笑了起來,透過溼透的衣衫可以看清花楚兒白皙飽滿的豐胸,不覺停止笑聲,輕咳一下,臉色微微發紅,“這東西叫做辣椒,嘿嘿,沒想到啊,走遍了好幾座城,逛完了坊市都沒有問到辣椒這種東西,沒想到在這個荒郊野嶺竟然找到了三株,看來以後有口福了。”
這時,李婉兒走了上來,有些不太明白,小娘子口中的辣椒又是什麼東西?靠上前,胸前那一雙飽滿的酥胸隨着李婉兒移步而泛起微微波濤,“小娘子,辣椒是什麼?”
武月綾吸了吸鼻子,連忙擦一下鼻間不存在的鼻血,媽耶,不帶這樣的好吧,“這東西...是一種開胃菜。”
“太燙了,好燙嘴的,婉兒,咱們不要嚐了,根本不能吃啊。”花楚兒將半截紅辣椒放回武月綾的懷裡,拉着李婉兒轉身繼續去沐浴。
武月綾無奈地撓撓頭,她還是很喜歡辣椒這種東西的,有這東西,菜都能多出個味道來。收拾收拾了這些辣椒,將裡面的種子取出來,裝好。辣椒皮就邊走邊曬,只不過,這野辣椒辣性十足,剝完它們後手隱隱發燙,慢慢的火燙火燙起來,武月綾越發的覺得這是好辣椒。
往前再行進一日,武月綾手搭涼棚往前方的山野望去,看到山坡上全是西瓜!圓滾滾,綠油油的,不由的坐在馬上大笑起來。
“小娘子,你笑什麼?”花楚兒不解,望向前方的瓜田,跟在武月綾側旁笑了起來,“西瓜!西域來的瓜!這東西怎麼會結滿山嶺!哈哈!”
李婉兒不太明白,西瓜是什麼東西,她從來沒聽過,也爲曾嘗過,同樣朝着前方望去,倒是看見許多圓鼓鼓的好似酒罈子一樣的東西,“那是西瓜?”
“是啊,可想念死我了,冰鎮西瓜!駕!”武月綾甩起馬鞭,朝着西瓜山坡衝去。
“走了,這東西本來是西域進貢而來的,我早些時候跟着師父吃過,那還是從長安的宰相府裡偷出來的瓜,又香又甜。”花楚兒笑道,突然發現自己說露嘴了,連忙打住。
李婉兒抿着嘴微笑着,對於花楚兒是飛花大盜的事情,她也聽小娘子說過,她並不排斥楚兒姐是賊的身份,反倒是對於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充滿嚮往,叱馬揚鞭,緊緊跟在楚兒姐的身後,一頭清揚的黑髮隨風自在飄動。
山坡裡的棚子裡一個麻衣老頭正在午睡,聽到了馬嘯之聲,從木板上滾下地,驚醒了,出木棚朝着瓜田看去,只看到三個人下馬後在熱情的挑瓜,連忙拿起擱置在棚子裡的鋤頭,“抓賊啊!不準偷瓜!!”
......
漲紅臉的花楚兒把這老頭摁在西瓜地上摩擦,鋤頭旋轉了數十圈倒插在遠處的瓜地上,“哼,我們不偷,我們買瓜!”
“哎喲,這位女俠放過我這把老骨頭吧,老頭我知道錯了,女俠不是賊!”
見老頭這般求饒,花楚兒就將這老頭放開了。武月綾則是將其扶起,幫着人家拍去衣服上沾染的泥土,“這位老丈,我們三人趕路,天氣炎熱,口乾舌燥,望見一片西瓜地,過於激動,一不小心就摘了好幾個瓜,這樣,我們買下來好吧。”
皮膚黝黑的老頭揮揮手,短短的白鬍子抖動着,“無礙,我先前以爲是偷瓜賊,不小心得罪了三位女俠,還請恕罪恕罪啊。”
老頭髮現這三個人雖是女子,既驚歎這三人的容貌不是一般女子可以相比,又認識到對方的強悍武力之後便明白了,這是江湖中人啊,不復當前那般憤怒,轉而態度也恭謙了許多。
不多時,野坡下跑上來一羣村裡的漢子,有的拿着弓弩,有的拿着木棒,有的拿着長槍,還有的扛着鋤頭,另外他們後面還跟着一個舉着小石頭穿着開襠褲的小童子,仔細一數,足足有二十來人。
解釋一番後才知道是個誤會,之後武月綾三人被請到村子裡做客,原本這個村子叫做山段村,但是由於周圍山坡天地裡種起西瓜的原因,現在被稱爲了西瓜村。
吃過井裡浸透得冰涼的西瓜,武月綾三人都覺得恍若人世,炎熱的太陽下,夏蟬激烈地在樹上爭吵着,經過交談,才得知她們已經錯過了商州,前面不遠處乃是京兆水道,度過京兆水道,再往前行走,便可以直達長安。
武月綾拿出地圖看了看,果然不是很準,竟然走歪了,現在折回去至少要七八天才能到達商州,無奈之下只好繼續往前走。
不過在此之前,贈了些錢財給老頭,在這十幾戶人家組成的小村落裡修整一段時間,武月綾也探知道了更多的消息。
這個村,每年炎夏都會有商州的官差或者富商大賈拿着錢、絹布、食物來換取西瓜。而這個西瓜,也不是他們村的土特產。原本他們村很窮,現在過得富庶起來就是因爲這個西瓜的原因。
那是很早以前,這個林老頭在京兆水道打魚,救下了一個落水的胡商,這個胡商遭到了水匪商船的襲擊,其他人都死在了江裡面,只有他從另一邊偷偷跳下水逃走,遭大浪衝翻這纔沒被水匪捅了。
林老頭救下人家,這個絡腮鬍的西域商人無以爲報,就把身上的西瓜種子贈給了老頭。
後來胡商傷好了,去了商州,也沒有回來過,應該是離開了這裡。但是這個西瓜倒是一年種得比一年多,原本挑到商州去賣,後來越賣越火,漸漸的商州刺史還有那些富商大賈都會來西瓜村買西瓜,西瓜村也就慢慢積累了人氣,變得受歡迎起來。
武月綾用黃金買下了一大袋西瓜子,過了些時日再往京兆水道的方向行去,三人再次踏上了行程。
最後林老頭決定送她們一程,他說前方藏虎山上有隻白色吊睛大虎,還有前些時日商州來了二個獵人去狩獵老虎,這二個獵人至今還未歸。他也懷念以前在江面上日子,畢竟當了十幾年的漁民,想去江面看看。
臨走前武月綾望了一眼村坡上的母牛,林老頭騎着公牛跟在她們三人身後,野坡上母牛有些依依不捨。
行走了一上午,太陽愈發的炎熱了,空氣中散播着炙熱的氣息,包裹着行進的衆人。武月綾幾人騎着馬兒,來到一處石碑邊,果然看到上面刻着略微遭到風化的‘此山有虎’四個字。
前方也出現一座高山,若是繞開這座山,那就得多行進一天,通過溝通,林老頭最終還是同意了走藏虎山,於是四人開始朝着虎山行去。
花楚兒半開玩笑的說小娘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武月綾則是笑道,有老虎也不怕,上次不是連熊都打死了嗎?這次她覺得自己已達到二流高手的水準了,想試試身手,加上身上一倉庫的熱武器,露宿虎山也無所畏懼。
騎着馬兒走上藏虎山,林老頭聊起了以前這藏虎山吃人和隔山聽到虎嘯的事情,武月綾三人聽得津津有味。
林老頭正這般說着,山林間傳來老虎的嘶吼聲,以及急促的狗吠還有人死前的慘呼。
山林裡樹木錯亂,熱風拂面,吹落了衆人額頭泌出的冷汗,武月綾深吸一口氣,拔出腰間的左輪手槍,望向林老頭,“我們上去看看情況!”
林老頭斑白的眉頭擰了起來,“好,說不定還能幫襯一把!”
“楚兒,待會若是有緊急情況,你就護住林老丈和婉兒,我能解決的!”武月綾神情一肅,朝着花楚兒說道。
“嗯!”花楚兒看着小娘子手裡的左輪,認真地點頭,她有一次偷偷拿過來研究過,並沒有研究出什麼東西出來,拿到手上不過一瞬就消失了,小娘子也沒過問她,事情過去了就沒有再提起。直到遇到狼的那天晚上,她才知道小娘子手上的武器叫左輪手槍,一種十分厲害的暗器。
三人騎馬一人騎牛,衝出山林,暴露在毒辣的陽光下,翻過一個小山坡,來到了一處平曠的山地。只見那裡傳來最後一聲虎嘯,血跡斑斑的白色大老虎倒地不起。一雙虎目倒映出武月綾幾人的樣貌,最終失去了神威。
武月綾等人下馬,來到山地平坡,兩名獵人橫躺在石頭和陷阱坑邊,血灑滿地。
武月綾走進一看,一名獵人別咬斷了脖子,歪躺在石頭邊,還在流淌的鮮血濺紅了整塊石頭,顯然死去沒多久,另一獵人則是被咬斷了肩膀,也斷了氣,依舊是殘不忍賭。
陷阱坑裡面的尖倒樁沾滿了鮮血,不知道是老虎的還是人的,亦或者二者都有。
太陽高高掛着,狠狠地曝曬着這塊爭鬥剛息的平坡。
武月綾仔細檢查了腹部凸起的大白虎,它的嘴巴里還銜着一隻剛撕扯下來血淋淋的狗腿,若是仔細丈量,這白虎大概有一丈的長度,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就這麼死了。
武月綾準備移開目光,卻看到這老虎被木樁戳穿的腹部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着,武月綾有些好奇,隨即一摸腦門,好傢伙,這隻老虎是懷孕的母老虎,也就是說,這山裡說不定還有別的公老虎。
不管三七二十,從母老虎的肚子裡取出這一隻染着鮮血活生生的小老虎,武月綾顧不上那麼多,直接拿出水葫蘆,往小老虎身上倒去,把小老虎洗得乾乾淨淨。
“小娘子,你在幹什麼?”花楚兒看武月綾蹲在大白虎屍體邊上用水洗刷着,便過來看了看,“老虎,不,剛出生的小老虎?不敢相信!”
林老頭把這兩名獵人簡單的收拾一下,希望他們能得到安息,畢竟老虎已經打死了,聽到花楚兒的驚呼,好奇地靠到武月綾身旁,一看是隻小老虎,立馬就不答應了,說一定要打死,不能留着。
武月綾不許,這小東西眼睛都沒睜開,也挺可憐的,林老頭拗不過,只能作罷,李婉兒和花楚兒看怪物一樣地看着小娘子,這不會是要養老虎吧?
小猞猁站在武月綾的肩膀上,好奇地看着這個呼吸平緩的小傢伙,淡淡的喵了一聲。
沒過多久,武月綾跟着林老頭、花楚兒把這兩名獵人掩埋了,最終的商議下,本來想要白虎屍體的林老頭在武月綾的金錢誘惑下放棄了這個念頭,將白虎還有死在這裡的獵犬也一併掩埋了。
草草的立了塊木碑,四人折道返回了。無他,小老虎要喝奶啊,上哪找奶喝,西瓜村村坡上吃草的大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