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一座鶴立雞羣的山巒赫然呈現在眼前,遠遠望去高大挺拔與之周邊的山峰形成鮮明的對比,遠比周圍的山巒高上大截,有種衆星捧月的感覺,茂盛的山林間,充滿寂靜祥和,時不時傳來一身清脆鳥鳴。
高聳得直插雲霄中,如擎天的根柱,或許是天的低垂才讓它有了支撐天地的機會,貢獻自己一份力量,雲霧繚繞山峰頂部,讓其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隱隱約約間望見幾抹綠色調皮的在雲霧中做着笑臉。
雲霧迷濛中,山巔之上,平坦的橫切面,好像有絕世強者一劍攔腰斬斷它般,一劍削平了這裡,一個白石鋪設的大型廣場建立在其中,說不上金碧輝煌,那也是至尊昂貴。
東、北、西建造了三座觀景庭院,庭院外貌基本相似,模樣差距不大,都是兩層複式小樓,青磚黑瓦間,紅木作樑和撐,突顯些許喜慶和暗含紅紅火火的寓意,檀香木窗和門上鏤空雕畫各種圖案,引人入勝,內飾華麗高尚。
廣場之上,一道白衣男子不耐煩地說道:“這風輕晗不會不來了吧!到現在還沒有到,還是在故意擺譜搭架子,先給我們兩個來一個下馬威啊!”
凌雲宗宗主凌子庚對這一旁的寒紀道,語氣中充滿了對風劍宗挖苦打擊之聲,眼神中閃爍着一抹寒意,就連表面冷靜的寒紀也是微微多出一點怒意。
寒紀還沒有開口,天定便有人接上了話頭。
“哈哈哈,凌宗主你這話可不能怎麼說,明明時間還沒到,我可是卡着時間來的,我可沒有遲到啊!”爽朗的笑聲自雲層傳來,頗有穿透力。
風輕晗的話突如其來讓凌子庚臉上一黑,好不容易在人背後說壞話,還被人抓了個正着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兩隻飛鷹穩穩的落在地面,風輕晗領着人馬一躍而下,拱手道:“凌宗主,寒樓主好久不見啊!”
寒紀冰冷的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露出一個難看笑,回禮道:“風宗主久違了!”
風輕晗點頭,然後轉而看向一旁尷尬的凌子庚,如吃了蒼蠅的凌子庚般難看,面紅耳赤,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但是身居高位的他很清楚臉皮的重要性,隨即恢復了正常,像個沒事人一樣擱那一笑,還好身邊沒有凌雲宗的弟子。
“風宗主,許久不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掛在臉上,絲毫不給風輕晗面子。
風輕晗也不計較那麼多,反而開口道:“二位既然我們人齊了,那就準備開始吧!早點結束拿個滿意的成績回去也好讓人心安啊!”
“看來風宗主今年很有底氣,看來你身後的弟子的實力不容小覷啊!可是我凌雲宗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希望你們能堅持下來。”凌子庚隨意散漫瞟了一眼前者背後風宗宗弟子,露出不屑和玩味,十分挑釁。
“哦!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風輕晗冷哼一聲揮袍離開,前往自己的樓宇中修整。
寒紀依舊面無表情,見風輕晗回到樓宇準備,自己留在這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也轉身離開,回去看看弟子準備怎麼樣了。
而凌子庚望着二人背影咬牙啐口一聲:“這次三境界大比我凌雲宗要定了,七十年來的屈辱今天結束了,七十年前你風劍宗有風劍八子撐門面,二十年前有那三個小鬼,看如今你拿什麼來擋我,誰擋誰死!”隨即轉回到樓宇。
七十年前也就是秦夢馨那八個人還是弟子的時候,風劍八子名字響噹噹,他們可能說不上實力到達天龍一流,但起碼也是青武洲北部的頂流層次的種子選手,天賦自然不用說了。
他們連續參加四十年的三宗大比,實力強悍,將其他兩宗的弟子直接給吊起來打,打到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三十年前那一次沒看見風劍八子參加時,那一年是風劍成績比較差的一年,就勉強拿了個第二。
正當凌雲宗和寒宇樓的話事人以爲以後沒有風劍八子壞事,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
二十年前三個人突然橫空出世,天賦實力堪比當年風劍八子,他們也如他們老前輩一般將兩宗的弟子吊着打,本以爲又要被風劍宗統治四十年時,風劍宗出了件大事,驚動了整個北部的大事。
十年一次的大比,最近七十十年其他大勢力基本上霸佔了每次大比的第一,不是風劍宗第一,就是寒宇樓第一,他凌雲宗名字霸氣響亮,可是實際的成績一次比一次差,最好的時候就拿個第二,那還是並列第二,越想越丟人,所以說這是凌雲宗屈辱的七十年。
這次的主持是寒宇樓派出長老來主持,主持長老一屆一換,今年是你,明年是我,大家沒有什麼異議。
“請所有參賽選手上臺抽取號數。”主持長老正聲說道。
隨後拿出三個透明水晶箱,箱子可以隔絕靈識的查探,每一個箱子對應一個境界的比試,每個裡面是九張捲起來的紙條,三個箱子一共二十七張紙條。
三宗的弟子紛紛走上臺,在修爲對應的箱子中摸取號數,一號對九號,二號對八號……以此類推,五號輪空。
而且作爲主辦方,寒宇樓有一個名額第一輪可以輪空,但這個名額只限入靈境,也就是說他們可以現在一個入靈境境界的弟子可以保存實力的直接晉級下一輪,那麼對於競爭第一就很有競爭力。
陳曉冰摸出一張紙條,微微一笑:“八號。”擡頭尋找對手,左右尋找終還是沒能發現對手,便自顧自的走下來臺。
“好,抽籤結束,接下來進行比試,先進行的是入靈境弟子比試,接着就是運靈境,最後飛御境比試,一號和八號上臺。”寒宇樓長老靈力糅合聲音放大數倍。
陳曉冰站上臺,以前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弟子,深深凹陷眼球,灰的泛黑眼圈,塌矮的鼻樑,一眼看去給人第一印象就是陰翳陰沉,特別是他咧嘴一笑,白得反光牙齒略顯猙獰。
他齜牙咧嘴道:“風劍宗的雜碎?你想怎麼死?”聲音不大,但是卻足夠傳播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他的辱罵,妥妥挑釁打臉。
特別是風劍宗弟子各個氣憤填膺,還沒開打就這麼囂張,就那麼有信心嗎?
石破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那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凌雲宗弟子,笑呵呵說道:“我賭他活不過一息。”
聞言,樓宇中的其他弟子看向石破天,眼中帶着質疑,你就怎麼對他有自信,可是一想到那天陳曉冰三招出線的場景,便收起來眼中質疑和懷疑。
反觀凌雲宗這邊,凌子庚嘴角上揚,露出鄙夷的笑容,似乎看見陳曉冰血濺當場的場景,胸口壓抑了七十年的氣好像得到了舒緩,一下輕鬆了許多。
陳曉冰腦袋一歪,斜眯着眼睛望向那人,面帶笑容的開口:“你很囂張,既然你長輩沒有教你做人的道理,那麼我來,但是代價是……”忽然眼眸一道精光迸射而出,宛如利劍出入對手心臟,讓其劇烈顫抖。
他強裝淡定,已經囂張跋扈反駁:“就憑……”
話剛到一半,只見陳曉冰忽然動了,腳下漫雨行瞬間化作一道殘影遊曳步舞,令人難以捕捉的速度如彗星劃過,留下一刀尾光。
手中靈力匯聚,快速化形形成一柄靈力劍形舞動在手掌,璀璨的光輝驟然綻放,殺機遍佈在行動中。
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後,陳曉冰一臉淡漠出現在那弟子身後,如無其事的朝着臺下走去,背後那麼弟子依舊完好無損。
可是當他想要將最後一個“你”字說完時,可能是用力過猛,忽然一股微弱的風從喉嚨竄進胸腔,冰冷的風灌流,口腔立即變得乾澀,水分瞬間一空。
望去脖子出一天細長的雪線如筆墨細畫,憑空出現,血液瞬間飆射,一股衝擊力瞬間衝裂了傷口,細窄的傷口瞬間擴散延展。
無頭屍體站立煞是可怕,血如噴泉噴涌不斷,在地上形成一灘血漬,下一刻轟然倒下,只見一顆圓鼓鼓的球在天空中飛過,血撒滿天,似乎要染紅所有,滾落到陳曉冰腳邊。
陳曉冰忽然停下腳步,人頭滾落在腳邊,陳曉冰看向凌雲宗所在樓宇,殺機瀰漫,淡漠道:“代價就是命。”隨即一腳踏出,那顆五官寫着滿臉不可思議瞬間炸裂,化作齏粉消弭。
看着陳曉冰所作所爲,這是在啪啪打凌雲宗的臉,再向所有人宣誓主權,凌子庚陰沉的老臉可以擰出水來,瞪眼圓目狠狠頂着陳曉冰,心中怒火瀰漫,千算萬算沒算到風劍宗又出龍了。
剛剛那一招或許很多人沒看清,可是他卻清清楚楚看在眼裡,可以說這實力碾壓在場所有入靈境弟子,他都還以懷疑陳曉冰是不是壓制了修爲,可是他經過靈識查探毫無異常。
要怪只能怪技差一籌,技不如人,他無話可說,作爲一個主事人他拿出了還有的氣度,低聲給身後兩個入靈境弟子道:“遇見他,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認輸。”
兩人也還被陳曉冰的實力驚駭到了,應了一聲。
凌子庚背後一道身影看着陳曉冰的背影,眼中充滿殺意,寒意滿滿,暗自道:“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你。”
就連寒宇樓那邊,一向冰塊臉的寒紀也動容了,露出詫異的神色,也是讓弟子小心行事。
“我靠,老大這比兩個月前還要強啊!還讓不讓人活了,我本來以爲我到了入靈境九重可以爭一爭的,得,現在我又得做第二。”石破天如一個幽怨的深閨怨婦埋怨陳曉冰太強,爲自己打抱不平,每次跟在陳曉冰屁股後面只有綠葉襯托紅花的份,你吃肉我喝湯。
陳曉冰攤手:“這是實力。”
風輕晗十分滿意看了眼陳曉冰,陳曉冰也送去了頗有深意的笑容,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