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恩看在同門一場,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退位讓賢,我會將器閣帶回曾經的輝煌。”
霍陽朔傲氣負手而立,目光注視着周廷恩,十分有自信的模樣,他知道周廷恩現在的處境,只有他上位,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周廷恩表情淡然:“霍陽朔,器閣成爲如今這個樣子我確實是最大的責任者,可是這一切背後推手是誰,相信你比我要清楚!”
霍陽朔聞言沒有一絲驚訝與慌張,依舊穩如老狗。
要是周廷恩不知道器閣快速沒落的背後推手是自己,那麼着閣主就不用當了。
表現很自然地說道:“外界因素雖然必不可少,可是你執掌器閣以來,這一百年內可有過弟子進入煉器大會前三?”
“昔日師傅在世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器閣第一,啊!”
“而這一百年來大多都是我霍家的弟子在奪魁,而你器閣碌碌無爲了百年,你覺得就憑器閣現在這樣的狀態有機會東山再起?”
霍陽朔臉不紅心不跳地噼裡啪啦說一大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
特別是百年來,都是他揚眉吐氣的時間。
以前被周廷恩在煉器技藝上死死壓制,可是現在不同了,霍家崛起,器閣沒落,角色互換。
一說到煉器大會和弟子的問題就像一根毒刺扎人周廷恩的心臟,他無力反駁。
“你們好像說錯了,這一屆煉器大會還沒有結束吧!何來的第一?何來的百年?”一道聲音插入他們的談話中。
只見張煜煌走到周廷恩身後,堅定不移的站在周廷恩一派。
“呵呵,我兒蟬聯五屆魁首,今天更是煉製出了七星靈器,這天下恐怕難有對手吧!”霍陽朔不禁擡頭挺胸的說道,霍冶是最驕傲的,盡得他的真傳。
而霍冶也是一臉驕傲的鄙夷四方。
“確實,霍冶的七星靈器一出高低立判,但是還有一人沒有出器啊!你急什麼?”張煜煌不卑不亢的問道。
一言出,將在場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還在拖拖拉拉的陳曉冰身上,給陳曉冰嚇得手中點心差點掉在地上,趕忙狼吞虎嚥地嚥下去,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幹嘛呢?你們吵你們的,我做我的,互不打擾,現在怎麼把炮火轉移到我身上?
看見陳曉冰滑稽搞笑的動作,霍冶目光更加不屑,鄙夷地說道:“張副閣主你在開玩笑嗎?你認爲他有打敗我的實力?”
張煜煌神情依舊:“一切結果等他出器了不就清楚了嗎?”
如今張煜煌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陳冰身上,陳曉冰沒有來,所以唯一希冀就是這個人能都創造奇蹟。
希望他能打破霍家百年來的“壟斷”,雖然他不是器閣的人,但是隻要不是霍家的人就行。
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先打壓霍家的氣焰,其他再想辦法。
霍陽朔抱着手,頗有深意的看着陳曉冰,帶着嘲諷意味說道:“張煜煌你要寄望於他?他不過是飛御七重的煉器師而已,煉製出六星靈器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吧!”
“你認爲他的實力可以煉製出七星靈器嗎?”霍陽朔瞧不起地說道。
“修爲是煉器的決定基礎,這點常識,張副閣主你不會沒有吧!”有位參賽選手出聲挖苦道。
一般來說修爲是支持煉器的硬性條件,不僅僅是煉器,其他的職業也是如此,這種深入人心的常識每個人都清楚。
而陳曉冰現在的修爲顯然沒有達到煉製七星靈器的實力,而他連六星靈器已經是他天賦異稟了。
可是想要煉製七星靈器可以說是難比登天。
“一切結果未可知,你們何必着急?”周廷恩出聲說道。
“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霍陽朔也不急於一時,等了百年也不差這點時間,在他眼中霍冶已經贏定了。
只要等到陳曉冰出器,敗給霍冶之後,那麼就算周廷恩不同意退位讓賢,也得同意。
他可是還記得器閣曾今有一條祖訓,爲保證器閣可以遞延發展下去,只要煉器大會器閣百年不奪魁。
那麼就由表現優異的人員取而代之,重組器閣。
而這裡的人可以是器閣之人,也可以是器閣以外的人。
如今可以結果如此大任的只有霍陽朔,他會是周廷恩最後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他下意識的就露出笑容,似乎看見了器閣掌握在手。
霍家融合了器閣,到時候霍家和他霍陽朔將達到新的高度。
他會讓霍冶在他離世後,執掌器閣,將器閣便成“家天下”的傳承,而不是公天下,要讓霍家名揚四海。
陳曉冰在衆目睽睽之下表現得不慌不忙,動作悠閒從容,唯一不同點就是收起了剛剛的吊兒郎當,表情認真。
最後的凝實化器,眸子望着鼎爐,雖然望不穿其中內部環境,但是通過冰光極火的傳來的感知來看,一切情況正常。
只是唯一的難點是裡面的靈器只是極品的六星靈器,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已經獨佔鰲頭。
但是還不能夠和霍冶的七星下品靈器分庭抗禮。
目前有兩個辦法,一是將其煉製成爲可塑性靈器,也就是可以成長髮展的靈器。
但是陳曉冰不太想那麼做,本來就只想着低調做人做事,真煉製成爲了可塑性靈器,那麼就低調不了。
所以他果斷選擇第二個辦法,提升靈器品級,這樣他還是有些辦法的。
果斷抓住一把剛剛刻畫的靈符,大手一揮,幾十張靈符化作一隻只千紙鶴噗呲着翅膀,浮動在四周。
又是一記天殘腳踢翻裝着身下的煉器材料麻袋,各種材料被陳曉冰用靈力包裹起來,被扔進鼎爐中。
“臥槽,這是煉器嗎?”有人起疑。
“譁衆取寵,哪有人一次性將材料投入其中的,更何況你已經要開始凝器了”霍冶像是前輩指導,老氣橫秋的。
陳曉冰也不慣着他:“關你什麼屁事,見識淺薄的白丁俗客,不會就別在這吵吵!不然人以爲我打狗了,狗要咬我。”
反正自己是幫周廷恩的,這個情況看來,器閣和霍家依然鬧掰了,他也不給霍家面子,直接懟過去。
霍冶差點暴走、暴怒嘶吼,好在他修養夠好,輕拂胸脯,恢復公子世無雙的傲然:“哼,我不與你這樣的人辯論。”
“呵呵!”陳曉冰右邊嘴角揚起,輕蔑的說道:“就你這樣的裝個屁的清高,仗着有幾分實力不知天高地厚。”
天高地厚?這句話貌似是又來形容你的吧!霍冶心中疑惑,但更加惱怒。
“我一味的退讓,不是讓你得寸進尺的!”霍冶咬牙切齒地盯着陳曉冰。
“切,你退讓,剛剛霍家咄咄逼人的時候,你有後退半步嗎?沒有吧!你更加得寸進尺吧!”陳曉冰撇了他一眼,癟嘴侮辱地說道。
“只會呈口舌之利,趕緊凝器吧!讓周廷恩看看他寄望的天才是個什麼實力?”
霍陽朔攔下還要打嘴炮的霍冶,眼帶殺氣地看着陳曉冰,在警告他不要鬧事,不然管殺不管埋。
陳曉冰切了一聲便沒了聲音,全身心地投入到煉器之中。
浮動扇翅的靈符張着小巧利嘴釋放着靈力,幾十只千紙鶴按照規律和陣法排列成隊。
如今有陣法,靈符和鼎爐銘紋的支撐,陳曉冰便勉勉強強具備了煉製出半步七星靈器的能力。
如果再加上投入的材料,陳曉冰自認爲可以試一下煉製七星靈器。
投入的材料在冰光極火的炙烤灼燒下,雜質被不斷排出,在進行細緻的提純煉製。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有人不耐煩的催促道:“你行不行啊,只剩一炷香的時間了,實在不行就放棄吧!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了。”
陳曉冰理都沒理他,繼續專心致志的投入其中,那些材料已經完成了提純,只差最後的凝實化器。
鼎爐中,吞吐的火焰中出現一串晶瑩剔透,玉氣玲瓏的項鍊,高貴優雅的形態,如出水芙蓉落落大方。
同時,四周浮動精純液態被推向項鍊,像是排兵佈陣般,各司其職,按照一定的比例被陳曉冰調整好。
一切準備工作完成,陳曉冰目光靜謐如海,體內血液灌流而動,似發洪的大江奔騰千萬裡。
只見其一口心頭精血噴出,飛出的精血直接突破火焰的重重封鎖,像橫衝直撞的妖獸出籠,落在鼎爐中的最頂部。
陳曉冰精氣神瞬間萎靡不振,一股疲倦感涌上心頭,眼皮頓時想被人吊上了秤砣般,似有千鈞巨力拉扯。
那一團精血直接抽空陳曉冰體內大半的精氣神,搖搖欲墜的身體強撐着,疲倦的眼神始終停留在鼎爐上。
霍陽朔眯着眼,有些惋惜地看向陳曉冰,小聲呢喃道。
“精血爲引想要提升靈器的品級,你居然會這種煉器手法,不得不說你是個天才,可惜你選擇了器閣,那你就得死。”
“這怎麼可能,精血爲引,他怎麼會這種手段。”霍冶傲慢的眼睛流露出濃濃地震驚之色。
這種手段就連霍冶都沒有參悟,沒想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展現出來。
霍冶忽然有些心慌,不知道爲什麼看見陳曉冰施展精血爲引的手段時,他莫名的害怕起來。
不僅僅是他,就連周廷恩這些煉器界的巨頭也是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陳曉冰居然會這一招。
器閣似乎又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