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帳輕掩,紅燭搖曳,異香撲鼻,放肆的喘息聲,刻制的shēn吟聲,
構成一副春意盎然的圖畫,幔帳之外,心湄的貼身丫頭春紅漲紅着臉,夾緊了雙腿,扭着雙手站在門側,作爲沁湄的貼身丫環,她必須等候在這裡,隨時侍候。
數月不見,夫妻兩人自然是郎情妾意,你依我依,水乳交融,巫山雲雨過後,心湄無力地伏在李逍身上,全身上下,泛出一股妖異的豔紅,猶如一攤爛泥。
輕撫着心湄光溜溜的脊背,李逍心滿意足地斜靠在牀頭,看着懷裡千交百媚的心湄。
喘息半響,心湄兩手撐在牀沿,輕輕地叫道:“春紅!”
門外的春紅趕緊應了一聲,從盆裡扭了熱毛巾,滿面通紅地走進來,liáo開幔帳,將熱毛巾遞了進去,眼簾低垂,看着李逍強壯的胸肌,高聳的胸脯不住地起伏着,喘息聲清晰可聞。
從春紅手中接過毛巾,心湄輕輕地擦拭着李逍身上的汗珠。
“爺,過了年就把春紅收進房吧!”心湄笑着對李逍道。
帳外的春紅聽到心湄的話,心臟頓時一陣猛跳,豎起耳朵,聽着帳裡的對話,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啊?”李逍不知在想些什麼,居然沒有聽清心湄的話。
“春紅跟了我這麼些年了,忠心,乖耳,長得也是極漂亮的,爺,我是說過了年,你就將她收進房裡。”心湄道。
李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我有你就夠了,不用再納人了。”
帳外的春紅頓時大失所望,低下頭,眼眶也立即紅了,作爲心湄的通房丫頭,最好的結局自然是能被主子收進〖房〗中。
心湄微微一笑“爺,你也知道,我素來體子弱對於這房內之事,實是淡然,心有餘而力不足,爺風華正茂,我知爺對我的一片心,但怎麼也不能苦了爺啊!春紅體子好,我請人看了實是宜子之相。
爺皇爺不是說了,盼着您再生個孫子嗎?我恐怕是不成了,這件事我看亦是宜早不宜遲,越早有一個兒子,於爺不是更有利嗎?”
聽着心湄的話,李逍的眼前突地浮上另一個人影,突地煩燥起來“這件事再說吧!我現在哪有心事說這個心湄,我們數月不見,不要一見面就說這個。”
看到李逍有些惱,心湄卻是不焦不燥,替李逍擦拭完畢將毛巾遞給候在帳外的春紅,示意她退出去。
“爺有心事?”心湄將頭靠在李逍的肩頭,手指輕輕地在李逍的胸前摩裟着。
李逍一驚,心湄雖然柔順如水,但心思卻是極其機敏的,看了一眼她笑道:“我能有什麼心事,我就是在想,溫兆倫能不能讓父皇的病情有所好轉?”
心湄抿嘴一笑:“爺聽說溫兆倫願意動身來上京替皇爺治病,念雲立下了莫大的功勞?”
李逍點點頭“是啊,你是不知道,這個溫兆倫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何懷金碰了一個大釘子,我去,竟然吃了閉門羹,連面兒都沒有見着,氣得我差點一把火燒了他的幾間破房?”
“爺是賢王,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只是念雲最後如何請動了他呢?”心湄有些好奇。
“我聽侍衛說,念雲去了這個傢伙的家門外,也沒有多說話,就在門外跪了一整天,那裡天上可正在下雪,最後,念雲幾乎都成一個雪人了。”
“啊?”心湄捂嘴道:“虧得柔娘是從北方來的,耐寒抗冷,換個人,可就真凍壞了。”
“話是那麼說,但侍衛後來告訴我,溫兆倫後來心軟同意見念雲的時候,她根本就站不起來了,兩個侍衛把她擡進去的。”
“後來呢?”
“後來在〖房〗中,念雲跟溫兆倫說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兩個侍衛也被溫兆倫趕了出來。反正過了大約兩個時辰之後,溫兆倫挎着藥箱,帶了一個藥童,便隨着念雲到了我這裡。一直隨我到了京城。”
“也不知念雲使了什麼法兒,回頭我去問問她。”心湄掩口笑道:“爺肯定是不好意思問的。”
李逍嘿嘿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只是不想問而已,既然她沒有跟我說,我當然不會去問?”
心湄眼角眉梢盡是笑意,手掌撫着李膛的左臉“爺,還疼麼?”
李逍像是被蠍子蜇了一口,一挺身坐了起來,不提防的心湄哎約一聲,一下子側身倒在牀榻上,春光畢露。
“你,你說什麼?什麼還疼不疼的?”李逍強自問道。
心湄笑着扯過錦被,將自己和李逍兩人都蓋了起來“爺,在奴家面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聽說念雲打了你一巴掌?”
李逍頓時臉紅過耳,他素來胸懷大志,對女色極度東制,其它的兄弟三妻四妾,大把美婢,他卻除了心湄之外,對其餘女人根本是懶得多看一眼,色是刮骨鋼刀,他可不想在這上面耗費自己的心力,這一次在南方,唯一一次動了心,卻迎頭被痛擊一掌,這讓李逍極爲不爽,眼下被交妻得知,一時之間,倒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纔好。
“爺既然喜歡念雲,不妨便收進〖房〗中,那念雲是個性子烈的,沒名沒份的,她自然是不肯,如果爺肯給她一個名份,自然便好了。”
心湄柔聲道。“何況我也是喜歡她的。”
李逍苦笑:“念雲的確是好,但她對我,算了,這事不說了。”“念雲不肯?”心湄詫異地道。
“看她那樣子,只怕是不肯的。”李逍道。
心湄想了想,拍手笑道:“只要爺喜歡,念雲那裡我去說,定然讓爺得償心願。”
“你有什麼錦囊妙計?”李逍奇道。
“天機不可泄露,總之這事兒,爺不用操心了,爺過了年便要去邊疆,在這之前,我定然把念雲給您送進洞房。”
李逍不置可否,心湄瞅着他的樣子,自然是默許了。
“爺,只是有一樁難處,念雲的來歷,外人都知道爺一向不好女色,現在突然納妾,這個人自然就會引人注目,這樣難免便會讓人瞧出端倪來,只怕一些有心人便會藉此大做文章。”心湄道。
李逍皺起了眉頭,心湄說得極是,雖然秦柔娘在明面上已經是死了,但只怕大哥那邊的人,還是會死盯着這邊“那就算了,此事不提也罷,不能因小失大。”
心湄笑道:“爺,也不是沒有辦法啊,你這一次順便將春紅也收進〖房〗中,對外說起來,就說是將我的兩個通房丫頭一併收了,這樣便不引人注目是不是?”
李逍一楞,看了一眼心湄,笑道:“呀哈,想不到我的小可人也會用心機了啊?”
心湄柔柔地笑着“心湄一直便不蠢,只是爺覺得我蠢罷了。
李逍哈哈大笑“這事你看着去辦吧,不要勉強她,好了,不說這事了,睡吧,明天我還得去拜訪馮從義呢?過了年我們便要去邊城,他是統兵大將,我是坐鎮國疆的王爺,兩人可得好好地商議一番呢!爭取儘快地將蒙人打垮,這樣,我才能快些趕回京城來。”
擁了心湄,躺進被窩。
外面的春紅此時卻是滿臉的笑容,帳裡的對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說,過了年,自己便會成爲四爺的人了。
天剛矇矇亮,李逍已經從溫暖的被窩和美人的懷抱裡爬了出來,一身短裝的他先到了演武場,早有幾名衛士候在那裡,這是李逍長年以來的習慣,每天一大起都會練一翻拳腳兵械。在幾名衛士的陪同之下,李逍練了大約一個時辰,雖是冬季,卻也是大汗淋漓,正準備回房卻好好地泡一個澡,一名侍衛卻是匆匆地從外面奔進來。
“四爺,四爺!”“什麼事?”李逍看着他。
“四爺,宮裡的黃公公到了,請四爺去請旨!”侍衛道。
“接旨?”李逍一驚,這麼快,自己在宮裡向父皇主動請櫻,這纔不過過了兩天,難道父皇就已經拿定注意了。
“走!”從衛士手中接過毛巾,胡亂地擦了擦,李逍大步向外走去。
王府正廳,早有管家擺好了香案等一應物事,王府裡早已習慣了這等場面,李逍換上了正裝,從後堂匆匆而來,跪伏在香案之前,黃公公展開了黃綾禧裝的聖旨。
“…着四子李逍爲輔國大將軍,統領三軍,應對蒙人入侵”
黃公公亮着麼鴨嗓子,大聲地宣讀完聖旨“四爺,恭喜您了!”合上聖旨,遞給爬起來的李逍。
“多謝黃公公!”李逍使了一個眼色,身邊的管家馬上奉上了一盤金葉子。
“那裡敢要四爺的賞?四爺這不是折我壽麼?”黃公公連連擺手。
“收下吧收下吧!”李逍笑道:“黃公公簡直就是我的報喜鳥,每一次看到黃公公,我可就有喜事上門了!”李逍大笑。“這是爺賞你的。”黃公公眉開眼笑地收下金子,看了一眼李逍,湊到了跟前“四爺,我出來時,曹總管也正出發往大爺府上宣旨呢!”“哦,大哥這一次不知是奉了什麼旨意?”
黃公公小聲道:“四爺,大爺被晉封親王了。”
李逍頓時呆了,父皇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