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足的糧草準備?”李治懵懂的眨眨眼,表示不太理解,“子誠,爲何是糧草供給?雖然我也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可是高句麗似乎戰鬥力並沒有多麼厲害,和糧草又有什麼關係?只待我大軍開撥,必然能攻下高句麗的都城!”李治對唐軍的戰鬥力很有信心,訴說起來滿眼都是小星星。
陳飛苦笑,歷史上高句麗還真的是滅亡在李治的手裡,不過在這之前,李世民也兩次征討高句麗,可惜都以失敗告終。
失敗的原因是什麼?惡劣的天氣加上對方擁有充足的糧草儲備,堅固的城池,憑此與唐軍打了長久的攻堅戰,最後唐軍忍受不了惡劣的氣候,先後兩次無奈退兵。
高句麗不像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沒有城牆作爲掩護,通常是隨着羊馬的遷移而遷移,走到哪兒打到哪兒,打不過就跑,沒有東西吃了只能殺羊宰馬,所以草原上的民族一旦對外作戰,要麼順風局一路通殺,要麼就是逆風局一退到底,很少有打的膠着難捨難分的。
而西域的國家天然的地理環境不允許他們儲備大量的糧食和水源作戰,所以在持久力上面也稍遜一籌。
但是高句麗不一樣,他們和大唐一樣是農耕國家,擁有大片的良田,擁有堅固的城池。
一旦戰爭爆發,他們擁有充足的後勤補給,況且高句麗的氣候條件惡劣,十月到來年的三月都是天寒地凍的天氣,七八九月份又多雨,道路多泥濘,於戰事不利,真正能發揮唐軍戰力的只有四五六三個月,短短三個月,想要攻下糧草充足的,防禦堅固的國家,無疑是很有難度的。
而且唐軍還是從全國各地湊過來的,要行軍幾個月,時間和糧草消耗上都很厲害,戰事如果一旦拖延,必然會將陷入不利的局勢,只能無奈撤兵。
如果硬要打下去,很有可能重蹈前朝的覆轍。
所以高句麗能抵抗唐軍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他們的士兵有多麼的厲害,完全是因爲他們因靠糧草,城牆撐住了唐軍的一波波進攻,等到唐軍後繼無力退兵了,自然也宣告了他們的勝利。
所以要想順利攻下高句麗,就必須要想辦法應對這種情況。
陳飛向李治細細說道了其中的原因,李治沒怎麼接觸過戰事,似懂非懂的點頭聽着,到最後,他向陳飛提了一個問題,“子誠,既然你說攻打高句麗這麼困難,那如果我們用你製造出來的武器呢?霹靂火和大炮可以攻下對方的城池嘛?”
“這。。。”陳飛撓了撓頭,歷史上唐朝沒有出現霹靂火,大炮這類先進的攻城武器,所以這些武器投入戰鬥後所產生的效果肯定是無法預料的,不過有一點可以明確的是,唐軍一旦動用了這類武器,對付高句麗這樣的小國來說幾乎是沒有壓力,別說是高句麗,要是條件允許的話,在全世界橫着走都沒問題。
“應該會有奇效,不過有幾個地方需要注意,霹靂火雖然改良過,但依然怕水,在大雨天很影響它威力的發揮,還有大炮,比較重,雨天道路泥濘很難運輸,而且大炮非常怕水,一旦被於淋溼了就容易啞火。。。哦,啞火就是打不出炮彈的意思,所以高句麗處於雨季的時候利用這兩種武器。。。有一定的風險,避開雨季或許會取得不錯的效果。”
陳飛稍微分析了一下運用霹靂火和大炮可能遇到的風險,換來李治崇拜的眼神。
“子誠兄,爲何你總是能思考的這麼周全?發現你每一次都能把問題分析的很透徹,大家想到的沒想到的你都能注意到,而且每次都給人。。。給人一種。。。面面俱到?不對,應該是走一步算十步的感覺,就感覺是三國時蜀國軍事諸葛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
面對李治的崇拜,陳飛唯有苦笑,“殿下高估在下了,我能想到這些完全是因爲霹靂火和大炮是我自己發明的,而且在鬆州會戰的時候吃過一次虧,所以自然要吸取教訓,謹記這兩種武器的缺點,避免再次吃虧,至於其他的,可能只是我的想法比較獨特而已,並沒有殿下所說的那樣,更不可能與蜀漢名將諸葛亮相提並論,如果殿下非要表達崇拜之情的話,就當臣是個。。。英俊的人才,簡稱英才吧。“
陳飛沒皮沒臉的說道,換來李治哈哈大笑,”子誠兄真是風趣的緊,滿朝文武,恐怕最有趣的就數你了。“
笑着笑着,李治好像想起了什麼心事,忽然收斂了笑容,緊皺眉頭髮起愁來。
“殿下可還是爲了高句麗的事情發愁?“
李治點了點頭,嘆氣道:”是啊,可以預料明後幾日朝廷上定然又是幾派大臣相互爭執,父皇考慮到幾位大臣的意見舉棋不定,哎。。。“李治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模樣。
陳飛望着李治發愁的模樣忽然笑了,半開玩笑,半調侃的語氣說道:“殿下,你可還沒坐上龍椅就這麼頭疼,將來若是真的繼承了皇位,真不知道會愁成什麼樣。”
說着說着,陳飛忽然變得嚴肅,珍重無比的盯着李治半天不說話,李治被他盯的渾身發毛,“怎。。。怎麼了?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沒做好?有話可以直說,別這個樣子,弄的我心裡發毛。”
“殿下,臣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請殿下想清楚了再回答。”
瞧見陳飛肅穆的樣子,李治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經道:“子誠請說,治當洗耳恭聽。”
陳飛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把心裡想問的話給說出來,“殿下,平心而論,你有想過今後哪一天繼承皇位以後面臨大小繁瑣困難複雜的事物嘛?你。。。做好準備了嘛?”
這不是之前開玩笑,陳飛問的時候很認真,李治嚇了一跳,“子誠,這。。。這話。。。”
“殿下只需回答便是。”陳飛堅定道。
李治見陳飛不像是開玩笑,也逐漸認真起來,肅穆道:“子誠兄放心,既然已經選擇走上了這條路,我就不再會後悔,畏縮,不管是爭奪皇位也好,奪得皇位以後統治天下也好,治必刻盡所能,絕不後退!”
看着李治稚嫩卻堅毅的臉龐,如同化蛹成蝶的飛蝶,陳飛笑了,“只要殿下不畏懼,那臣便會永遠支持殿下,爲殿下出謀劃策,分擔煩憂,在所不辭。”
李治開心的笑道:“子誠兄待我如兄弟,將來我必厚報之!對了!”
李治的話鋒忽然一轉,摸着腦袋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子誠兄,那個。。。那個。。。之前讓你幫我問的事情。。。怎麼樣了?”
“什麼事情?”陳飛疑惑道。
李治扭捏道:“就是。。。就是哪個紫衣女子。。。你說過幫我問的。”
陳飛。。。。。。尼瑪!原來你還沒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