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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老爸做手術,在醫院忙活了一天,現在才得空發佈章節,有些晚了。
剛聽顏師古告訴了他可以去國子監將拼音教材刊印出來,心裡正準備高興一下,卻馬上就又聽到了一句需要等待很長的時間,頓時就高興不起來了。
除去這本拼音教材,其他還有幾本正在編纂的教材,都需要刊印出來的,兩個月之後至少得先刊印出一本來,讓那三百個人有教材可用。
“呃,顏師,不知這很長時間,到底是得多長時間?”夏鴻升向顏師古問道:“學生想把這東西刊印出來作爲那些士卒學習的課本所用,此事託不得,還請顏師指點學生該怎麼做?”
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顏師古幫幫忙,若是他夏鴻升去國子監裡面讓刊印東西,別說是國子監的祭酒孔穎達了,就是裡面管刊印的人都不會鳥他。可要是顏師古去就不一樣了,憑藉顏師古的威望和地位,那絕對有着優先權的,插個隊這種事情肯定能辦到。
不過,顏師古卻搖搖頭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個忙,就算是老夫想幫,恐怕也幫不上啊。靜石你尚不知,自從你獻出那標點符號斷句之法後,老夫等就一直在對一些古籍進行重新斷句註解,到現下,也纔有區區七本可以刊印。刊印所慢者,不在刊印本身,也不在需要刊印的數目,而在雕版。一本典籍數千言語,都需要匠人刻成雕版,方纔能夠刊印,便是有一字的改動,之前的雕版也就全然不能再用,只能新刻。所以就很慢了。這拼音之法,就是明天老夫拿去交給了國子監,讓匠人開始雕版,待其雕刻成版。也要將近兩個月了。”
聽了顏師古的話,夏鴻升一拍腦門,對了,怎麼把這一茬兒給忘記了!這時候用的還是雕版印刷術呢。印刷需先刻版,印刷起來很快,但是刻板就很慢了,而且但凡是有一筆一劃的改動,整張調班就算是毀了。還得重刻,嚴重阻礙的印刷的效率,也阻礙了書籍的刊發和傳播。
刻版費時費工費料,而起大批書版的存放不便,容易腐壞爛掉,難以保存長久,另外,有了錯誤十分不容易更正,一點的改動就得毀版重製。這三點是雕版印刷的最大缺陷。
後來有人改進了印刷術,不僅促進了印刷業的發展。促進了書籍的傳播,爲中國文化典籍的傳播和保存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甚至在後來傳入西方之後,直接促使了西方的文藝復興。活字印刷術,是畢昇的發明,也是國人的驕傲。只說空話,可能不夠直觀的說明活字印刷對雕版印刷的提升,後世裡的宋朝,畢昇發明了活字印刷之後,有人做過一個比較。宋朝刊印的《大藏經》,共五千多卷。起初用雕版印刷,一共雕了十三萬塊木板,好幾間屋子都裝不下,百多個匠人花了許多年才完成。而後來改用了活字印刷。十來個人只用了幾個月就輕鬆完成。
想到這裡,夏鴻升立刻對顏師古說道:“原來如此,顏師,這個問題學生可以解決。”
“哦?”顏師古擡頭看着夏鴻升:“你怎麼解決?”
夏鴻升笑了笑,說道:“學生說的是,有辦法能夠解決雕版印刷的弊端。以後,刊印可以不需要雕版了。”
“什麼?!”顏師古猛地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着夏鴻升來。
“學生是說,既然雕版印刷這麼不方便,我們何不採用更加方便一些的辦法?”夏鴻升向顏師古說道:“比如,活字印刷!”
顏師古面色嚴肅,站在那裡兩隻眼睛緊緊的盯着夏鴻升:“何謂之活字印刷?”
夏鴻升朝顏師古躬身拜了一下,說道:“學生這就給顏師說明,容學生借紙筆一用。”
說完,夏鴻升從顏師古的案几上抽取了一張紙來,又提筆在那上面寫下了一些字來,然後又將那些字一個一個的撕下來排到了一邊。復又抽出了一張紙來,在上面寫下了一句話。
“顏師,所謂雕版印刷,是先將需要刊印的內容雕刻成版,然後再行印刷,咱們就拿這張紙來比作雕版。”夏鴻升拿着那張寫下了一句話來的紙張,然後在那上面圈出來了一個字來,說道:“現如今這句話咱們改動了,改了幾個字,若是按照雕版印刷,這一張紙紙就要毀掉重做。這就浪費的太多的時間了。”
“咱們再來看這些。”夏鴻升又將那撕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紙張拿了過來,一邊排列成句,一邊繼續說道:“還是這句話,這些紙片代表着印章,是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學生從裡面挑選出來這句話需要的字,這麼一排,好了。若是其中需要改動幾個字來,學生只需要將那幾個字的印章跳出來,換上需要改的字的印章,您看,這就成了。”
顏師古一愣,繼而突然眼中光芒大盛,猛地湊到了那一堆紙片面前,頓時一拍桌子:“妙!妙啊!”
夏鴻升又接着道:“顏師,咱們平日裡經常用到的字,總共不過數千個而已,算上那些生僻字,也不過萬。若是請刻印章的匠人將這些字一個一個的刻出來,準備好。若是咱們需要刊印什麼文章,只需要印刷的匠人從已經準備好的活字中挑選出來需要用到的的字,拼在一起,就立刻能夠排列成文,然後印刷了。這樣一來,既省去了刻雕版的時間,而且又能夠循環利用,如此一來,印刷的效率豈不是能夠大大提高?”
“確是如此!哈哈哈哈……確是如此啊!”顏師古大笑了起來,激動的難以自制,一把就抓住了夏鴻升的手來,倒是給夏鴻升嚇了一跳,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顏師古激動成這個樣子的,笑着笑着,眼睛裡面就泛出淚光了。
“顏師……”夏鴻升有些擔心,顏師古年紀大了,這麼狂喜,對身體不好,容易引發急症。
顏師古緊緊的捏着夏鴻升的手,好似生怕一鬆開手夏鴻升就會消失不見了一般:“無妨,靜石,無妨!老夫高興,老夫心裡高興啊!此法若成,這天下再也不爲缺少書籍而發愁,天下士子再也不需爲沒有書讀而擔憂,無數寒門士子有書可讀,天下學問皆可成書,廣爲流傳!哈哈哈哈……此舉,必能使靜石名垂青史,留名汗青,天下士子,皆知靜石之名,受靜石之恩耳!走,咱們這便去國子監!”
說着,顏師古拉着夏鴻升就往外面走去。
顏師古命人備好馬車,同夏鴻升一起直奔國子監而去,到了國子監,拉着夏鴻升就進去了,連守衛的拜見也視若不見,一路上的學子紛紛向顏師古施禮,可顏師古好似看不見他們一般,拉着夏鴻升就直奔後面過去,惹得一路上的學子紛紛矚目,悄聲的議論起來。
“那人,不是當初在弘文館裡面教授了標點符號斷句之法的夏鴻升麼?”有去弘文館裡面聽過夏鴻升那次講課的國子監學子認出了夏鴻升來,疑惑的說道:“如今咱們每日用到的標點符號斷句之法,就是他想出來的,這次不知道又有了什麼名堂來,看顏師的樣子,唉,又是大功一件了。”
“夏鴻升?此人某倒是也聽說過,有幾分文才。”另外一個學子說道。
“有幾分?”方纔那個認出了夏鴻升的學子聞言扭頭過去,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來:“這位兄臺,別說這樣的話,你若是有人家夏鴻升那‘有幾分’文才裡面的一分,就算是造化了!”
“你!”那人聽到他的話,頓時就惱怒了起來,看周圍的同窗都在笑,頓覺失了臉面,一跺腳:“哼,某這便去會會他,向他討教一番,看看是不是如兄臺所言那般!”
認出夏鴻升那人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看着同窗份上,我才勸這位兄臺一句,莫要去自取其辱了。”
說罷,轉身便離開了,留下那個學子在那裡咬牙切齒。
至於夏鴻升,早就被顏師古拉到後面找孔穎達去了,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會兒,正在恭恭敬敬的朝孔穎達施禮呢:“學生夏鴻升,字靜石,拜見孔大人!”
夏鴻升雖然是軍職,可是也算是儒生,天下儒生皆孔子門徒,所以見到這位孔子後人,又是當世之大儒,便以學子對待師長的禮儀拜見,而並不以職位拜見。
“你便是夏鴻升?”孔穎達上下打量了夏鴻升一番,看夏鴻升很有禮貌,禮數也到位,於是就和聲說道:“常聽李老大人、顏大人提起,老夫對你也早已有所耳聞了。”
“學生……”
“正事要緊,不必客套!”顏師古突然一把將夏鴻升拽了過去:“靜石,且先到外面等候。”
夏鴻升正待說話,卻被顏師古打斷了,還直接給拽了過去,沒辦法,告辭一聲就往外去了。
孔穎達卻是大吃一驚的看着顏師古,他認識顏師古多少年了,還從未見顏師古如此失儀過!再看顏師古一臉的喜不自勝,便頓時心中更加驚訝和好奇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