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慶宇的帶頭,衆人紛紛拿出了錢放在了我的手中,最後一數,竟然有十一塊多,應該是夠了,我從櫃子裡取出了一疊辟邪符分給了衆人,算是一點小小的報酬吧。
跟衆人打了聲招呼便拉着王鐸往校門外奔去了,再不快點的話估計農貿市場就關門了,到時候連這個辦法也行不通了。
運氣還算不錯,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花了十塊錢買了一隻大公雞
。
抱着公雞我也算是稍稍的鬆了口氣,接下來就要去找蕭蕭準備濛濛的衣服了。
事情還是非常順利的,在找到蕭蕭之後,她便直接取來了濛濛的衣服,與我們一起前往了以前師伯居住的破瓦房,也許是時間還早的原因,水房那邊還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學生在打着水,我們在那附近繞了好大一會才進到了瓦房之中。
“喂,月明啊,要不我們先把這隻雞打昏吧,一直撲騰個不停,真讓人鬧心啊。”在找到蕭蕭的時候,我已經把公雞交到了王鐸的手中,抱了一路了還真是有點累,說來也奇怪,自從這隻雞交到王鐸手中之後就一直鬧個不停。
“打昏?別控制不住力道直接把它打死了,這樣吧,你把它反過來放在地上。”
王鐸不明白我爲什麼要這樣做,但還是照辦了,當他把公雞反正放在地上的時候,我摸在公雞的嘴巴上摸了幾下,然後順着他的嘴巴慢慢的畫了一條長線,然後又用這條線將雞子圈在中間。於此同時我的口中輕聲的念着:禁雞禁狗,禁到圈裡不能走。
當線條畫完之後我便吩咐王鐸可以鬆手了。
“哇,它爲什麼不會動了。”蕭蕭捂着嘴巴驚訝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公雞,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當然,這是以前師父告訴我的方法,說有時候做法事的時候雞會亂撲騰,用這個辦法就可以讓它們老實的待在那裡了。
“喂,這也是茅山術嗎?我以前怎麼沒有遇到過?”王鐸似乎也覺得眼前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議,趴到我的耳邊小聲的說着。
“呵呵,或許是吧,誰知道呢。”我呵呵一笑隨口的說了一聲,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不是茅山術。
我在瓦房內掃視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可用的架子,這就讓人有些頭疼了,難不成要去找幾根木棍支一個架子嗎?就在我糾結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把桌子反過來不就是一個架子了嗎?桌子腿上可以放濛濛的衣服,桌子腿中間的橫樑可以綁公雞。
約莫過了十分鐘,我纔將一切東西都準備妥當,一個八卦鏡,一塊瓦片,一隻雞,一件衣服
。
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我向王鐸點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
王鐸隨意的聳聳肩,拉着蕭蕭站到了一旁,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這件事情他不插手,任由我一個人來解決。雖然之前我已經猜到了他會這麼做,但當他真甩手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這可真是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我在倒立的桌子旁邊點燃了兩隻蠟燭放在了兩側,又點燃三支檀香插在了桌子前的香爐裡面。八卦鏡與瓦片在擺桌子的時候已經放好,那些東西是準備待會超度濛濛用的。
我點燃香之後看到倒吊着的公雞竟然閉着眼睛一動不動,還以爲是死了,到但伸手一拍,它就撲騰了起來。見狀我便也立在一旁,讓蕭蕭開始喊濛濛的名字。我想了想,雖然蕭蕭不是濛濛的親屬,但好歹也算是朋友了。
“濛濛……濛濛你聽到了嗎?聽到就趕緊現身吧。”
“濛濛……我是蕭蕭啊,你趕緊現身吧。 ”
蕭蕭在王鐸的陪伴下站在桌子的旁邊,對着濛濛的衣服不停的喊着,效果似乎很不理想,香都被我換了四次了,還不見一絲的動靜。
“蕭蕭,你休息一會吧,換我來喊。”在蕭蕭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候,王鐸似乎有些心疼蕭蕭了。
“你喊個毛,那個濛濛你認識嗎?換言之,她認識你嗎?不認識吧,不認識一邊呆着去。”王鐸剛剛喊了一句便被我打斷,招魂的時候有什麼規矩他應該非常清楚的,但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也許是應了那句話吧,關心則亂。
“還是我來吧。”蕭蕭輕輕拉了拉王鐸的衣服,繼續開口喊了起來。
……
突然間,屋內起了一陣風,蠟燭上的火苗無規則的搖曳着,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般。我四下瞧了一番,門窗都關的好好的,四處也沒有漏風的地方,正在我納悶的時候,倒吊在桌子上的公雞便劇烈的撲騰了起來。
來了嗎?我仔細着尋找着它的身影,不知道它會在什麼地方出現。
“既然來了就現身吧,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可以說出來,我們會盡力幫你完成的
。”在尋找了一番沒有發現之後,我只能出言相勸了。不然誰知道它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是在屋裡還是已經跑到了屋外。
在我話音剛落便感覺視線一陣模糊,待眼前的一切重新恢復清晰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因爲眼前的一切已經變了模樣,瓦房似乎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點像一個建築工地地方。
“這是什麼地方?”也許是有王鐸始終拉着手,蕭蕭對眼前出現的場景並沒有變現出恐懼,而是饒有興趣的四下打量着。
而王鐸皺着沒有將目光投到了我這邊,顯然這出現的一切也是他沒有料到的。
“濛濛!”正當我想要跟王鐸說些什麼的時候,蕭蕭指着不遠處喊叫了一聲。
我順着蕭蕭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裡,她穿着一件雪白色的連衣裙,長髮隨意的披在肩上,而她的腳上,穿着一雙血紅色的高跟鞋。
我不知道蕭蕭是如何確定那個身影就是濛濛,因爲她並沒有回頭。
“你確定她就是濛濛嗎?”
“恩,我絕對沒有認錯。”
似乎是爲了證明蕭蕭沒有認錯,那個白影緩緩的扭過了腦袋,沒錯,確實是那天我在食堂裡看到的那張臉,因爲當時她穿着那雙血紅色的高跟鞋,所以我對她印象是比較深刻的。
奇怪了,蕭蕭不是說她穿着一件紅色的連衣裙嗎?爲什麼現在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最讓人奇怪的是她的手中爲什麼要拿一把刀子呢?
濛濛朝着我們所在的位置走了幾步,朝着我們微微一笑,舉起了手中的刀子,然後又低頭看了看另一隻手的手腕。
當我正在納悶她準備幹什麼的時候,她竟然將刀子放到了手腕上面劃了一下。
“濛濛!”蕭蕭大叫一聲便要朝濛濛那邊衝過去,還好被眼疾手快的王鐸給一把拉住了,在王鐸的一番安慰之後,蕭蕭便趴在王鐸的胸口小聲的抽泣着
。
我繼續將目光投向了劃了手腕的濛濛,我並沒有過多的激動,因爲我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可能是濛濛想要像我們表達什麼。
濛濛看着手腕處不斷冒出的鮮血,她的表情竟然是那樣的輕鬆,就好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
鮮血順着手腕流到了那件雪白色的連衣裙上,在上面慢慢的擴散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濛濛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而雪白色的連衣裙也被染成了紅色,原來蕭蕭所說的紅色連衣裙是這麼形成的,可是濛濛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呢?難道她就是想讓我們看看她自殺的過程嗎?
就在濛濛倒地之後沒多久,一個穿着同樣衣服的虛影從濛濛的身上鑽了出來,起初我還以爲是濛濛的靈魂,但是當那虛影扭向我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想錯了,那張臉並不是濛濛的,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她的臉是那樣的白,就像死人的臉一樣蒼白。
她咧着嘴巴朝着我們所在的方向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小心!”我朝着王鐸與蕭蕭喊了一句,便以引符咒將一張辟邪符打了過去,我知道,剛纔的一切是虛幻的,而眼前的這個陌生女子是真實的,因爲在她出現的那一刻,我感到後背有些發涼,也就是說,這個陌生的紅衣女子陰氣逼人。
噗……隨着辟邪符打在了紅衣女子身上,眼前的場景重新回到了瓦房之後,而那個虛幻的紅衣女子也變成了實體。
“是它,是它,就是它,那晚上我看到的陌生女子就是她。”蕭蕭用顫抖的手指着那紅衣女子,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你是誰!濛濛的魂魄去了那裡?”我捏着一張辟邪符沉聲的問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恐怕濛濛的魂魄此刻已經灰飛煙滅了,或者說已經被它同化了。
“桀桀……她不就在那裡嗎?”它的聲音有些奇怪,女聲中似乎還夾雜着一些男聲。
它的話音剛落,身邊便出現了一個與之打扮一模一樣的身影,而臉確是濛濛的,她雙目呆滯,一看便知她已經沒有丁點的意識。
“這雙高跟鞋漂亮嗎?你不是想要試一下的嗎?”濛濛出現以後直接拎着一雙高跟鞋,往王鐸的方向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