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瓶子上的硃砂倒在了我左手心裡一些,然後順手將瓶子放回了挎包,然後又將手伸入了口中,用力一咬,鮮血便順着手指流了下來。因爲此處並沒有水,所以只能用我的血來代替水了。
哎,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感覺有些無奈。我這個正統的茅山第子都快變成血咒傳人了,在墓裡面沒多久,已經放了兩次血了。
我將血淋在我的左手心裡,接着攪拌了一下,然後提起劍指,在硃砂上沾了一下,然後走到了牛犢的背後,既然它現在已經是半人半屍,那鎮屍符肯定會對它有效的。
用‘混’了血的硃砂在牛犢背後畫了一道鎮屍符之後,讓我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用了血的原因,牛犢倒是被鎮住了,不過它卻不停的‘抽’搐着,當然了,它的也放開了抱着禿子的手。
至於禿子,在牛犢放手以後,他直接軟軟的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謝……謝謝!”禿子喘了一會之後,竟然將那顆夜明珠朝着我遞了過來。
“哼!”我冷哼一聲撇了他一眼,然後便重新將目光投向了牛犢,他要怎麼處理呢?直接焚燒掉?可這裡也沒有桃樹枝呀,用天火?隨即我又搖搖頭,還是算了吧,畢竟在施法的時候都算是向天神借東西。
借的多了肯定會找人厭煩,哪怕對方是天神。換言之,也許很早的時候,茅山第子們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在燒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會選擇桃樹枝。
“拿……拿着吧,之前是我不對,我這次是誠心誠意的悔過,只要能活着出去,什麼東西我都不要了。”禿子晃悠着站起身子,硬把那夜明珠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想了想還是接住了,畢竟連我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出的去,而且手電隨時都可能沒電。
“你答應帶我出去了?”禿子見我接住了夜明珠,頓時興奮了起來。
“走吧。”話剛說完,便看到陸宇跟他的父親回來了。
“月明哥。”
“你們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們在原地等着的嘛。”我並不是責怪他們,而是怕他們‘亂’跑發生意外,畢竟來之前師父說過,讓陸宇知道此事會有些不順。
“我跟我爹擔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啊……他……他還在動。”陸宇說着說着,發現了我們身後不遠處的牛犢,它依然站在那裡‘抽’搐着。
“呵呵,沒事了,它中了屍毒,變成了半人半屍,我已經用鎮屍符鎮住它的了,只因爲它還沒有完全變成殭屍,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我對陸宇解釋着,茅山術就是這樣,沒有什麼捷徑可走,很多知識都是靠日常積累的。
爲了讓陸宇少走彎路,所以我纔會跟他細說。
陸宇聽到牛犢已經被鎮屍符鎮住了,也就鬆了口氣,然後徑直的朝着它走了過去。
雖然我不知道陸宇要做什麼,但眼前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也就沒有過問。
只見陸宇走到牛犢的背後,盯着它衣服上的鎮屍符,然後輕輕將手放了上去。
“月明哥,這硃砂怎麼這種顏‘色’啊。”
“別動!”還未等我回答陸宇的問題,禿子突然大叫了一聲。
突兀的一聲大叫,讓我們沒有心理準備的人全都嚇了一跳,當然了,陸宇也在這個行列裡面,他的手本來放在牛犢背後的鎮屍符上,被禿子這麼一嚇,手直接在鎮屍符上劃了一下,也就是說,那符被劃‘花’了。
“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陸宇低聲嘟囔了一句。
看到陸宇的動作,我已經意識到了不妙,右腳在地上畫了個八卦內膽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踏着七星步朝着陸宇衝了過去。
嘭!就在牛犢抱住陸宇的一剎那,被我一腳踢翻在了地上。
“月……月明哥,他……他怎麼活了。”陸宇驚訝的看着重新活動起來的牛犢,聲音便的結巴了起來。
“你們快走!我來對付它。”我已經來不及跟他解釋了,因爲牛犢可不會等我說完才動手,只見它倒地之後裡面站了起來,邁着踉蹌的步伐朝我撲了過來。
沒錯,是走着的,按說受了屍毒的人是要跳着走的,但是它還沒有完全變成殭屍,只是一個半人半屍。
禿子也許剛纔被嚇着了,喊完之後便一瘸一拐的朝着石‘門’跑去。而陸宇的父親卻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拉着陸宇出去的。
哎,看來師父說的很對啊,有陸宇跟着果然很不順利,先是在跟來的時候差點讓這個臨時團隊起內訌,緊接着又說那個巨大的骷髏頭會危害世間,導致我用法咒將那墓室給毀壞了。當然了,我也是有責任的,但如果沒有他提醒的話,或許我現在手中正拿着一把桃木劍呢。
再到剛纔,那嬰兒已經被暫時困住了,他卻被禿子當成了人質。緊接着他又將牛犢背上的鎮屍符給劃‘花’了,雖然說事出有因,但如果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沒有過來的話,這些發生的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
看到他們全都退出了石‘門’,我也稍稍鬆了口氣。也許是因爲牛犢沒有完全變成殭屍,所以反應還是有些遲鈍的,跟殭屍比起來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眼看它就要撲到我的面前,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它竟然踩到了自己的大腸摔倒在了地上。
我大跨一步,直接蹲坐在了它的身上,我想要重新在他的背上畫一道鎮屍符,可是它卻不如我願,猛然立起,將我重重的摔到了一旁。緊接着,他猛然朝着我倒了下來,似乎是想將我壓在身下,然後再用它那還有沒有長出來的獠牙咬我。
我一個翻身,險險的躲過了它的泰山壓頂,然後迅速的爬了起來,又在地上畫了一個八卦內膽,右腳猛然一跺,朝他踢了過去。
按道理來說,牛犢那麼大的塊頭,我根本是踢不倒它的,可是藉助了八卦之力之後就不一樣了,一腳上去,它直接倒飛了過去。
喀嚓!也許這都是天意,牛犢不偏不倚的摔到了棺材的蓋子上,還將它給砸碎了。
糟糕!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祖師爺保佑,但願那嬰兒被牛犢這一下子給砸成‘肉’餅吧。
不過令我失望的是,一個不大的身影直接透過牛犢的身子鑽了出來,乍一看,還以爲它是從牛犢肚子裡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