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霜不明所以,問道:“娘,你和姜翊紘在猜什麼啞謎啊?”
宮小宛整理了一下頭緒,拉起姜曉霜的手,說道:“你蘇姐姐估計已經先到了,咱們也走快一點吧。”
姜曉霜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娘,這些天你是不是安排穆叔去做其他事情了?我怎麼沒看見他。”
宮小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那就奇怪了。我給他傳訊他都不回。”姜曉霜鬱悶道。
一個姜穆而已,宮小宛沒當回事:“他是跟隨你多年的的暗衛,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不是玩忽職守之人。可能他就在附近呢。”
姜曉霜這纔沒有再說。
誰又能料到,姜穆因爲三番兩次找姜翊紘麻煩,已經被姜翊紘給除掉了。
‘歌寶坊’一樓寬闊無比的大廳。
除了少數內部人能夠進入二樓,其他人即便地位再高,都是被安排在一樓,人人平等。
“爲什麼我們不能進入二樓?”立刻就有人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歌寶本來還在接待四方賓客,聞聲趕緊讓店員去了解情況。
沒錯,姜翊紘要求所有的下人都叫店員,要充分給予下人尊重,不要以下人呼之。
“回大掌櫃話,對方是東大陸十三大勢力宮家旁支的一個大小姐,叫宮言。”店員瞭解了一下情況後,悄悄說道。
歌寶是個玲瓏的人,立刻就知道情況要如何處理。
笑着臉,歌寶走了過去,哈哈道:“在下‘歌寶坊’大掌櫃,貴客遠道而來,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宮言瞪了歌寶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有這麼待客的麼?就讓我們在一樓乾等着?本小姐認爲二樓適合休息,想要上去休息,爲何你們的下人百般阻撓?”
歌寶‘哎喲’了一聲,說道:“您誤會了,二樓暫時不開放,是店員疏忽,沒有告知於您。您大人大量,如果是想要休息,一樓有專門的貴賓室,供貴客歇腳。”
“可本小姐剛剛明明看到有兩個賤婢上去了?”宮言咄咄逼人道。
歌寶也看到了,剛剛是阿曼和貞莎上去二樓了。
但宮言畢竟是大勢力的人,不宜得罪,歌寶選擇性地說道:“貴客,她們是內部人……”
話沒說完,宮言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了?本小姐是宮家的人,豈是兩個賤婢可以比的?”
俗話說,棍棒不打笑臉人。
宮言這不是打臉,是赤 裸 裸地扇耳光了。
歌寶聞言,沒法再陪笑下去,整張臉黑了下來:“貴客,慎言。她們是‘歌寶坊’的掌櫃,不是你口中的賤婢。”
連稱呼都從‘您’變成了‘你’。
“宮言小姐能賞臉來這窮鄉僻壤,已經是你們的福分。區區圖騰部落的卑賤之人,怎麼能與高貴的宮言小姐相提並論。”一位揹着寶劍的翩翩公子模樣的人替宮言先出聲了。
“宮言小姐,在下李新。”李新明明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德行,卻非要打扮得像翩翩君子。
歌寶看着自稱李新的人的腰牌,知道他估計十三大勢力之一的李家的人,暗自叫苦不迭。
於是他只能張望着四處搜尋姜翊紘的蹤跡,讓他出馬。
殊不知姜翊紘早就看到了這邊的糾紛,他無意起事端,所以躲在了角落裡清閒。
不過要是他知道宮言對貞莎她們出言不遜的話,肯定會出面教訓一番。
“你是李家的人?”宮言隨口問道。
見李新頷首,宮言也就不再多說,繼而對歌寶道:“你看什麼看,趕緊安排本小姐上二樓。”
其實宮言急着上二樓,就是覺得‘歌寶坊’的作品肯定是放在了二樓,所以歌寶才這麼緊張。
要是自己可以先上二樓,那豈不是可以先睹爲快。
“宮言小姐的話不夠分量的話,如果再加上李家的名號呢?你要掂量掂量你們得罪得起不?!”李新看出了宮言的意圖,加上宮言又出落得亭亭玉立,還一副未經市面的樣子,不由心底動了他的邪念。
姜曉霜看到了這邊的糾紛,低聲問宮小宛:“娘,她也和外公一樣姓宮,你認識她嗎?”
宮小宛沒怎麼和姜曉霜說宮家的事情,畢竟那是上一輩的恩怨。
所以宮小宛這是隨口說道:“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聲音不大,但是在場有幾個是沒有修爲的,紛紛側目看向宮小宛。
宮言刁蠻慣了,嗤笑道:“有些山雞以爲姓宮,就幻想自己是鳳凰般,大言不慚,貽笑大方。”
宮小宛不想理會宮言。
姜曉霜先開口了:“這裡是圖騰部落,我娘是盟主夫人,有你這樣無理的人麼?何況今天來‘歌寶坊’的都是來看人家開業的,又不是來討論誰高貴的。”
可宮言哪裡肯放過宮小宛,聽了姜曉霜的話,更是篤定姜曉霜她們並不似十三大超級勢力的人。
今天的來賓裡宮言可沒聽說有宮家主家的人,宮言囂張道:“喲,還帶着個野種呢。”
這話一出,宮小宛臉色立變,姜曉霜是她的逆鱗,也是她的軟肋。
宮小宛衝過去,毫無徵兆地給了宮言一個耳光。
歌寶見狀不好,只好偷偷溜走去找姜翊紘。
終於在一個偏遠的角落逮到了姜翊紘:“哎喲,我的姜總,我的大爺。那邊打起來了。宮小宛和宮家的人對上了。”
姜翊紘不以爲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今天牛鬼蛇神都來了,鬧一鬧更能顯示大掌櫃的處事能力嘛。”
歌寶猶豫了一下,只好下猛藥道:“姜總,有個叫宮言的人罵我不開眼,連你也罵了。”
“罵就罵,反正不會少一塊肉。記住了,罵我的人,不給會員。”姜翊紘隨意道。
歌寶又補充道:“那個人看貞莎和阿曼族長上了二樓,也想上去。店員不給上去,她就罵她們是賤婢。”
姜翊紘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態,認真問道:“你說清楚點,是罵店員還是阿曼她們?”
歌寶苦着臉道:“罵族長她們倆。”
姜翊紘罵道:“你還是不是男人?直接罵回去,再賞宮什麼言的兩巴掌啊。”
歌寶哭笑不得,提醒道:“姜總,宮家是東大陸的龐然大物,我,我只能儘量協調不要起衝突。”
“怕個球!‘歌寶坊’要打造成一個品牌,還要打造成一個身份的象徵。你這樣畏手畏腳,‘歌寶坊’遲早砸你手上。”姜翊紘恨鐵不成鋼。
今日之前,明明已經叮囑過歌寶,‘歌寶坊’賣東西是其次,成爲整個東大陸貴族的象徵纔是最終目的。
“滾,看到你就來氣。你現在回去就給我強勢處理了這件事,不然這大掌櫃你就不用當了。”姜翊紘一腳踢到歌寶屁股上,罵罵咧咧地兇了幾句。
歌寶邊走邊回頭,心道:既然姜總開口了,就不會賣自己,事情就有姜總兜底了。
殊不知,姜翊紘此刻在外人眼中可是廢人一個。
可他卻實實在在是巴塔上部一衆的主心骨。
姜翊紘也有意鍛鍊歌寶,所以才把這個大難題推回給歌寶。
但始終還是要拳頭來說話的,姜翊紘想到這幾天秦宜宜吃飽飯足的,也是時候做點保鏢的工作了。
於是給秦宜宜傳訊,要她出面鎮一下場面。
秦宜宜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一口應承了下來。
歌寶回到糾紛的地方的時候,宮言已經知道宮小宛就是九陂上部的盟主夫人,此刻正在叫囂着要滅了部落聯盟。
只是雙方都被人拉住了。
“人盡可夫的賤人,敢打我!”宮言臉上的巴掌痕清晰可見。
宮小宛氣到胸脯起伏,沒想到自己除了父母,儘量不想和宮家其他人產生聯繫了,還是被不長眼的給衝撞了。
“宮夫人,您是客,這裡交給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歌寶適時介入,將宮小宛勸離糾紛圈。
讓人給宮小宛搬個座椅,消消氣。
宮小宛眼角餘光掠過二樓,貌似看到了姜翊紘的身影。
“是他!?”宮小宛猜到剛剛歌寶應該是去請示姜翊紘了。
於是,她想看看姜翊紘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歌寶轉而對宮言道:“今日‘歌寶坊’開業,宮言小姐你先後出言侮辱,這事是你不對,本人就不計較了,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說這話的時候,歌寶手心滲汗,心撲通撲通地狂跳。
“好啊,連你這條狗都來欺負本小姐了!”宮言怒不可遏,右手朝着歌寶掃了過去。
姜總,希望你不要坑我。
歌寶把心一橫,擡手抓住宮言的手臂,強勢道:“來‘歌寶坊’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豈是可以撒野的地方!”
雖然歌寶是商人的嘴臉,但這話說出來已經不是圓滑,而是代表了‘歌寶坊’強勢的表態。
“還真給自己貼金了?你信不信本小姐一聲令下,你們這個店就開不下去了?”宮言給抓得疼,動用了金丹期八層的修爲,偏偏修爲又沒有歌寶的紫階高。
“啪——!”歌寶左手一耳光過去。
宮言愣住了,李新也呆了,連宮小宛都覺得歌寶突然這麼強勢是哪般。
周邊看戲的人,都隱約猜測剛剛歌寶離去了一會,肯定是去請示什麼去了。
‘歌寶坊’背後有人!
不少來賓如是想。
“啪,啪——!”歌寶又覺得反正打都打了,就替阿曼族長和貞莎也打回去吧,於是順手又打了兩巴掌。
這連環耳光,直接把宮言扇傻了。
可惜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花之間,宮言的隨從都沒來得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