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仲昆點了點頭:“正是。”
姜維凡思考了一會,說道:“第一道力量是霸取,第二道力量是力保,難道是因爲……”
說了一半,姜維凡也收到靈羽傳訊,露出和蘇仲昆一樣的苦笑:“這事驚動了大半個東大陸了。算了,咱們不想了。陸老前輩說的總歸不會錯,也不會害聯盟,畢竟他可是圖騰部落的仰仗啊。”
蘇仲昆心知肚明,必然是姜維凡家裡的母老虎給他傳訊,讓他不要多管閒事。如果姜維凡都這麼說,那這事就爛肚子裡了。
而姜維崇哪裡肯依,說道:“要我看,這姜翊紘來路不明,肯定藏有大秘密,否則也不會惹上這恐怖的大能。放任他成長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蘇仲昆一副你大司寇公報私仇的模樣看着姜維崇,冷冷地說了句:“本盟主的話不管用,陸老前輩的話總管用吧?”
“這分明是陸孤他的部落也是騙局的受災部落,爲了恢復元氣有意袒護姜翊紘。”姜維崇解釋道。
姜維凡也勸了下:“大司寇,前因後果就不說了,姜翊紘他也沒法成長到你所擔心的高度。”
姜維崇不滿道:“盟主,我查過這個姜翊紘了,他出現在巴塔上部之後,就已經善於心計和權謀,這次又鬧出這麼大的姜氏騙局,此子留不得啊。萬一哪天他修爲高深了,也是會弄得聯盟雞犬不寧啊,否則今日爲何差點遭到大能擊殺?”
“沒有那個萬一。因爲姜翊紘已經被左護法廢了丹田。平日裡你和左護法不對付,這次你還真的要感謝左護法纔是,是他將你的擔心給扼殺了。”姜維凡淡淡然扔下一句
話到這份上,姜維崇被駁得下不了臺,又只能訕訕地先行告退。
蘇仲昆聽了姜維凡的話,不解道:“先前聽君竹說他態度強硬,對巴塔上部的訴求不予理會,剛好陸孤也在,所以才交由君竹與陸孤處理此事。左護法不是魯莽衝動之人,這次怎麼會置三十多部的下民於不顧,還廢了姜翊紘呢?”
姜維凡解釋道:“左護法認爲聯盟的威嚴不可冒犯,所以對始作俑者略施懲戒,自然無可厚非。何況,大司寇的話也不無道理,那個姜翊紘來路不明,現如今廢了也就廢了。陸老前輩估計也是體恤臨盤上部的下民,所以才特地插手了此事。今日就到此爲止吧。”
和計襄、蘇仲昆示意了一下,姜維凡就回趕紫沁殿,也等不及通報,便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宮小宛知道姜維凡肯定會急着回來問清楚,見姜維凡進來,讓他先坐一會,才慢吞吞命人伺候更衣。
換好了衣裳,宮小宛在姜維凡跟前轉了兩圈,風采萬千地問道:“怎麼樣,這錦衣好看不?”
姜維凡只覺這身連體的衣裳看起來簡簡單單,但是卻能將宮小宛的風情萬種給變成清純可人,婀娜多姿,不由多看了兩眼,讚道:“好看,顯得夫人體態輕盈,溫婉賢淑。”
聽到這評價,宮小宛難得開心了一回,對這錦衣她着實喜歡,要不是上貢的人說是限量絕版的,她真想多要幾件。
有這樣的衣裳穿着,她忽然有點厭惡以前。
彷彿穿上這身衣裳纔是當年那個天真浪漫、慧心紈質的宮小宛。
“你也覺得好看吧?奴家問過了,這件錦衣出自巴塔上部的裁縫之手。改天奴家親自去一趟,看能不能讓他們再做幾件。”宮小宛隨口道。
姜維凡卻說道:“哪裡要勞煩夫人,讓她們走一趟來量度就是了。”
宮小宛把玩着身前水芙色的紗帶裝飾,漫不經心地盈盈一笑:“夫君這就不懂女人心了。對你們來說,權力是至高無上的追求。可女人吶,最愛好看的東西了。既然是好看的東西,就像這容顏一樣,只能用心去對待。”
宮小宛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稱呼過姜維凡‘夫君’二字,這一顰一笑渾若天成,一聲‘夫君’,直接將姜維凡勾了魂。
甚至姜維凡有一瞬間想緊緊抱住宮小宛,告訴她,其實即便沒有過夫妻之實,即便宮小宛心中有沒有他,只要給他一指溫柔,他也願意爲此刻的她去死。
可宮小宛接下來的話又將他拉回了現實。
“你想知道什麼,問吧。”宮小宛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
姜維凡收回了心思,開門見山:“西北的這兩道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小宛移了蓮步坐下,把玩着裙角,漫不經心地說道:“兩道力量都不是東大陸十三大勢力的人,如果消息無誤的話,第一道力量應該是來自一個神秘組織。”
姜維凡問道:“什麼組織?”
宮小宛道:“烏鴉。”
“烏鴉?”姜維凡一點就透,“傳聞風媒就是烏鴉的一個分支。而烏鴉遍佈整個者匿大陸,據說他們從來不干涉任何勢力的事情,這次怎麼手伸得這麼長,到底是何用意?”
宮小宛答非所問道:“可能他們也想要巴塔部幾件錦衣,求而不得就起了報復之心吧。”
姜維凡一陣無語,又不敢表露出來,只好笑着等宮小宛玩笑過後說點有用的信息。
宮小宛可不關心這些,僅僅只是將知道的告訴姜維凡,好讓他自己拿捏:“你一點都不好玩。”
“初步的情報是烏鴉煽動了巴塔部的內訌,讓他們的刑司長老掌握長老會,然後挑起族內和姜維崇的矛盾,最後會根據烏鴉的安排裝作屈服於姜維崇,從而成爲棋子。”
“目前烏鴉的真實用意如何無從得知,宮家只是算出來圖騰部落會有大變。而一個巴塔部,末流中的末流,於你看來都不值一提,更別說引起宮家的注意了。可這次宮家特地告知,圖騰部落之變,源於巴塔部。”
“而宮家猜測,烏鴉並沒有看上巴塔部,也不是真心要巴塔部向姜維崇投誠,其實烏鴉是爲了促進某一件事,或者說某一個人,某一個因果,從而達到他們的目的。也就是說,圖騰部落之變,沒有特定所指,可能是源於西北的某一件事,或者說某一個人,某一個因果。”
“第二道力量,無人知道來處,彷彿來自於虛無。這第二道力量到底是爲了什麼而阻止第一道力量,纔是宮家才傳訊讓奴家將前面的話轉述於你的原因所在。奴家所知道的就這些,你想再知道多一點都沒了。”
宮小宛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完又急着趕姜維凡走。
可見這夫妻情分,着實是淺。
就在姜維凡起身準備走的時候,宮小宛忽然說道:“既然來來回回都是巴塔部,奴家左右無聊,剛好也想霜兒了,你看安排一下。”
姜維凡點了點頭,宮小宛口氣是諮詢,實質上已經就是決定,他知道自己只需要執行就是了。
巴塔上城。
存放魔水晶的大殿一片狼藉。
昊昇被炸得死無全屍,兩個分神期幫兇也挫骨揚灰,巴塔上部的家務事就這麼草草收場。
一般的族民已經嚇破了膽。
姜翊紘也算還了諾底一個瞑目,避免了一場大規模的族內內亂。
這大半天的時間,西管將沃多給提了來。
Wшw⊕T Tκan⊕¢o 說是提,其實西管就像拎小雞一樣,絲毫不考慮沃多的感受。
而沃多也沒法感受。
因爲西管到科帕上城的時候,剛好碰到沃多,他嫌解釋太麻煩也懶得解釋,直接將他打昏厥了拎過來的。
見到方景,他連忙八卦道:“遠遠就看見這邊發生了變故,那兩道力量太恐怖了,到底是什麼變態?”
方景得了陸孤的叮囑,還是忍不住講了一下:“陸老前輩都驚動了,說明是真的超出了某些範疇。不過這事不是我們能參合的。”
“你說,會不會是因爲他?”西管朝姜翊紘努了努嘴。
方景露出遲疑,被陸孤一看,打了個激靈,趕緊噤聲。
西管得了個寂寞,只好走過去哈哈道:“賢弟,管哥辦事,可還滿意?我可是沒有給他任何解釋就搞他了,你可要記得哥哥的好啊。”
姜翊紘抱拳,一切盡在不言中。
西管剛要弄醒沃多,姜翊紘擺手道:“再等等。望鄙的下屬應該也快到了。”
衆人不好在這破敗的地方乾等着,於是又回到了長老會議事大廳。
不多時,道武、胡德、阿力庫、胡是、歌寶等人都到了。
來時已經聽說姜翊紘將昊昇的陰謀戳了個透明,可爲何姜翊紘一早就傳訊要他們連續趕路到上城,則原因未明。
看到沃多的時候,胡德心裡大爲震動,突然間覺得熱血澎湃,姜翊紘的形象有如天神般高大,忍不住爆粗道:“臥 槽!”
連陸孤等人都被忽略了。
胡德、道武、阿力庫、胡是、歌寶都猜到了個大概,尤其道武,眼眶瞬間就紅了。
五個人齊刷刷地站得筆直,尊敬地齊喊道:“姜總!”
受到這五人的影響,陸孤眼裡也有異樣的光彩,心道:姜翊紘果然不一般。
早年陸孤沒做大首領的時候,也在軍中呆過,這種軍人對一個人尊敬到骨子裡頭的情形他也沒見過幾次。
見過的情況,一般都是上級比下級的武力級別同時也要高上許多;這種在見到姜翊紘已經是普通人的情況下,還如此尊敬的,前所未見。
在場的明眼人都和陸孤一般的想法,直道巴塔上部好福氣。
巴塔上部一城九鄙另外的將領受到五人的感染,也紛紛對姜翊紘側目,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