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的話令着這衛將心裡有了別的心思,對於所謂的五千兵馬也有了懷疑。
目視觀察,這城牆並不高,也就一丈多一點,這幾年平定各地,又不是沒有打過比這還要高大的城牆。
於是又問道:“城內大戶人家和士紳怎麼看王師?”
探子聽了,說道:“對王師比較有好感,只是他們手上並無多少人,因此,不敢明面上支持。”
這衛將聽了,揮揮手示意他退下,面色冷靜,看着遠處。
“衛將,我們是否強攻?”就有部將問道,通過這探子的話,他們都覺得穩了。
“對,城內大戶有好感,我們可以試一試!”也有人覺得打進去,必然有人配合,這樣一定能成。
這衛將看着幾人,不置可否,說道:“你們覺得如何處置最好?”
“以最少的傷亡奪下這城?”
軍中建功立業,達到目標就行,但傷亡多寡,也是關鍵,畢竟,往後開戰,總不能不計傷亡就去。
“那衛將您的意思是?”有部將問道。
“吩咐我軍隨行工匠,準備打造雲梯,務必於明日中午之前打造五十架雲梯!還有,過會兒吩咐軍士去城下喊話,就說宋州已破,秦成已經被我軍殺了,另外,你親自率領一營軍士壓陣,如果事有可爲,就殺進城內,我爲你們壓陣!”
“是,末將遵令!”
這一手令衆人沒有異議,打造雲梯,是爲了第二天攻城,尤其是現在他們大軍臨近,能更早殺到南安郡城之下,對己方就是越爲有利。城下喊話,動搖對方軍心,若是有異心者,定然會有想法。
一營五百人城下,已經有很大威懾了。
至於爲何不射勸降文書,那就不必了,畢竟大軍一兩日就到,最快明天,後續前軍就能趕到,區區一座縣城還不能怎麼的。
諸將聽了,都是興奮。
“不過,喊話的軍士要明明白白告訴守軍,不開城等大軍攻下城池,屆時洗城三日,勿謂言之不預!”
很快,諸將各自去準備了,很快,天色已晚,城下已經匯聚了數百人,手執火把,遠遠站立。
就有幾個騎馬的軍士跑到了城下。
城頭上,本地的縣令佟有芳,連忙登上了城頭,看着城外已經列陣的襄軍。
“縣令大人,敵兵出來了一部人馬,站在城下喊話,不過我軍有探子,已經看了,城外敵兵不少於兩千,還有的在安營紮寨。”一守將說着。
wWW☢тт kǎn☢c ○ “是嗎!”縣令佟有芳心裡恐懼,抓着城頭的磚石,不敢動彈。
這縣令也算是有點手段,自從南安郡青陽道木成德造反之後,宣揚以神道設教,幾乎地方上,不少士紳都反對着,只是硬骨頭的,早就被殺了,要麼做傀儡,手上沒有兵,啥都不頂用,這縣令佟有芳當初是一個不第秀才,於是投靠了青陽道,被封了一個縣令,有了榮華富貴。
也是死心塌地,只不過,自己事自己知道,接到潰兵說宋州已破,他就知道不妙,於是命親信殺了幾個亂嚼舌頭的潰兵,收攏人手號稱五千之衆,其實只有三千不到。
不是他不想投降,實在是他的作爲在名教之中早就爛了,聽聞襄王尊重名教,興聖人之學,很是得士紳大戶之人擁護。
這些人到處都有關係,一旦城破,自己下場怎麼樣,不問可知。
他不得不堅守,現在,也只能祈禱南安郡的援兵能儘快來了,畢竟,這縣城就是南安郡的門戶了,一旦攻破,敵兵將一馬平川,直撲南安郡,最好的辦法就是抵擋在城下。
很快,那騎兵說了:“城上的人都聽着,我軍乃襄王先鋒,奉王上之命,討伐逆亂木成德。如今,宋州秦成已經授首,爾等兵微將寡,何抵擋我十萬大軍,王上仁厚,出城投降者免死,上下皆安,否則,大軍一到,皆爲粉末!”
這樣的喊話,所選的都是嗓門洪亮之人,這話說着,城頭上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縣令佟有芳聽了,面色鐵青,看着周圍士卒畏懼之色,不禁呵斥着:“還不快放箭!”
“休得聽敵兵胡言亂語,我軍主力西征,留守不足,不過小敗而已,且往上走有意還師,數月必到,且郡裡幾位將軍手上也有幾萬兵馬,只要我們堅守,就能擋住,屆時,不缺封賞!”
“………是!”
士卒連忙挽弓搭箭。
只是,射出後,也是沒中,後面見狀,下令退兵。
佟有芳見了,鬆了一口氣,但城頭上幾個軍將互相看了,都是目光閃爍。
第二天。
號角吹響,大軍列陣,從城頭上看去,連綿不盡。
“這樣看,似乎又有援兵到了!”就有人出聲說着。
縣令聽了,點點頭,沒有說話,心中確實有幾分慌亂,早知道昨天就該走得。
城內號稱五千之衆,其實只有三千多,收攏不少潰兵,戰力也是問題,加上不少都是新兵,能頂住多久,就是問題了。
軍陣之中,衛將有些慶幸,好在最近的一支步軍趕到,自己一方兵力增加,加上連夜趕工的雲梯,其實已經具備了強攻的能力。
畢竟是小城而已。
午後,就有軍士來報,說是城內有人過來。
這衛將聽了,命令着喚來。
很快,就有一人過來,是一個年歲三十左右的人,一身灰色衣袍,見了衛將行禮道:“小人方明,見過將軍。”
衛將看着這人舉止,就知道這人有些地位,便問道:“你來見本將,有何事?”
“將軍小人是這本地人氏,這次前來,是向貴軍投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