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們不曾注意到的是,附近周邊,逐漸多了許多精壯的陌生人。
當然了,倒不是說是個陌生人都挺奇怪,但關鍵是,這些人的動作看起來就有點不正常。
卻見這些人,領口之下,已然可見堅固的甲冑。
一些注意到的人,都是面色發白,悄悄的退到了一邊。
城頭上,一些正在值夜的軍士很快發現了不對,就有人站在上面,看着下面一羣靠近的人,喝罵道:“你們都是什麼人,站住!”
卻哪裡知道,下方人羣之中,就有數人擡頭,隨即挽弓搭箭,只聽嗖嗖數聲,弓弦顫動,幾聲慘叫聲傳來,城頭上駐守的軍士紛紛倒下。
一邊,注意到的流民們,當場慌了,頓時有人驚叫着喊道:“殺官了,造反了!”
同時,城外就有着噠噠馬蹄聲傳來,一衆人聽到之後,紛紛露出喜色來。
卻見,不遠處吳昌覺兄弟,扯下身上的外衣露出禿吉人的甲冑來,砍翻幾個礙事的流民之後,大喝道:“殺,殺光守兵,迎接王師入城!”
頓時,周邊又衝出來十幾個人來,都拔出刀來,向着剛反應過來的守軍衝過去。
城外,一支禿吉人騎兵已經向着城門處衝來。
城內,看到城門口處,已經空出來的地方,吳昌覺等人露出了笑容來。
因着一羣人披着甲,很快衝到了城門,五六個人使着力氣將城門打開。
外邊,爲首的禿吉人騎將露出笑容來,直接衝了進去,這禿吉人戰馬速度絲毫不減,手中弓弦顫動連連,七八個附近城牆上趕來的軍士紛紛中箭倒下。
這時候,城內的守軍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向着城門處匯聚,只是這時候,援兵剛剛趕到一處街道之時,突然間涌出一大羣地痞無賴,推着小車直接阻礙了街道。
令着爲首的官將臉色一變,冷冷的看着這羣人,說着:“殺!”
麾下軍士聽了,毫不猶豫揮刀就砍,一羣地痞無賴見了,紛紛逃竄。
尤其幾個面色猥瑣的,簇擁着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衝進一處巷道之內。
直接到了一處隱秘的小院子前,衆人毫不猶豫,直接翻身而入。
等站穩了腳跟,一人才有些後怕的說着:“該死啊,吳家少爺沒說官兵還會殺人啊!”
尖嘴猴腮的人聽了,直接破口大罵道:“混蛋東西,候三兒、李朝這兩個貨,還欠着老子七十文錢呢!”
“頭,我看見了,剛纔跑的時候,他們被那幾個官兵殺死了……”
“哼,等朝廷大兵回來了,兄弟們有了官身,老子要他們爺孃賣地頂賬!”尖嘴猴腮這人狠狠說着。
又嘟囔着罵道:“該死的反賊,咋來的這麼快!”
另外一邊,這支援的官將吩咐着幾個人清理道路,然後帶着剩下的人直接向着城門口衝過去。
而這個時候,城門口已經失守,大量的禿吉人騎兵衝入城內。
這些禿吉人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中弓弦不斷顫動,射殺着視線之內一切活人,尤其是城內街道上此時此刻都是流民,更是被這些禿吉人驅趕着。
不論青壯老弱,被禿吉人驅逐着向着遠處而去,正好把一隊趕來的安軍甲兵堵住了,是進不能,退也不能。
那些禿吉人騎兵見了,直接將箭矢對準了遠處的軍士,連連射殺數人。
有着軍士是跟着晁勇當初打湖安郡的老卒了,看着這些禿吉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說着:“該死,這些精銳禿吉人,明顯是關外調過來的禿吉人精兵!”
同時,留守的晁定業一聽到禿吉人殺到城內了,直接慌了神,腿腳有些發軟,不過還是施發號令說道:“傳令各軍,把禿吉人打出去!不惜一切代價!”
“是,大人。”
見着這人離開了,晁定業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知,若是這城丟了,恐怕他們晁家的大業也就完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拔出一把刀來,向着府衙外面而去。
路上時候,這才覺得屁股剛纔摔的有點疼。
街道巷口處。
隨着反應最快的一支援兵趕到,瞬間和禿吉人搏殺在一起。
其中,有着一將揮舞着長刀,連連斬殺數人,身上帶着血,從甲冑上一點點滴下。
“給我殺!和禿吉人拼了!”
這將呼喊着,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後方,已經佔據了一處街道的禿吉人將領看着這人露出疑惑之色,看着吳昌覺問道:“此人是誰?夏人之中居然也有這等勇士!”
吳昌覺聽了,不覺有他,迴應着:“大人,此人是蘇泰,乃是本城留守副將,聽說挺有點本事。”
這禿吉人聽了,這才點點頭。
看着幾個手下,用着禿吉語說道:“你們誰過去,殺了這人,讓夏人見識見識我禿吉人勇武!”
瞬間,就有着數人應聲。
這將隨手點了一個,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手提長斧的魁梧大漢。
帶着幾個兵,迅速衝了過去,蘇泰砍翻一個禿吉人士兵,瞧見遠處衝過來一個揮舞着長斧的敵將,面色不變,亦挺身向前,直接頂住了這一斧頭。
這人面色一變,看着蘇泰目光都有些變了。很快,雙方又鬥在一起。
而另外一邊,大量的軍兵也快速趕來,晁定業看着遠處燒起來的火焰,腿肚子一疼,整個人險些直接跪在地上。
後邊,有着軍士說了,晁定業面色古怪起來,看着遠處說道:“你說禿吉人就這些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