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一個下等真裔,一般能得到三四個工分。
但是除掉一個擁有玄凌扳指、實際戰鬥力無限接近上等真裔的傢伙,得到的工分能翻一番。
再考慮到豪門家主的身份加成,以及身邊大批護衛和防禦設施,所以刺殺沈鶴鳴這樣一個西部巨頭,至少能得到十分以上。
注意,這是刺殺他之後能夠得到的工分。而宋慈音說了,要是發佈任務的話,墨家需要扣除你的工分大約是獎勵工分的三倍。
也就是說,秦堯發佈任務刺殺沈鶴鳴的話,應該要透支宋慈音三十多個工分,甚至有可能接近四十。
“豪門家主,你以爲那麼簡單嗎?”宋慈音說,“當初我在那片山區裡面沒有跟他撕破臉,說到底也是不想撕個魚死網破。不過現在你跟沈家可以說是不死不休了,就看你怎麼處理了。不是我不讓你透支這些工分,而是沒有太大的必要。”
以你現在的實力,都能隱隱壓制沈鶴鳴了,年紀輕輕你急個毛?你越來越強,正處在最快的上升期,將來幹掉沈鶴鳴不很簡單嗎?
再說了,就算沈鶴鳴說出去你和宋慈音曾經認識,那又能怎樣?宋慈音見過的人多了,並非每個人都能掛上通墨的帽子,更不是每個見過的人都是宋慈音的弟子。再說了,一面之詞沒有旁證,說出來怎麼證明。
宋慈音:“另外,現在聖教高層應該都知道我們基本信念派(激進派)這些老人,一般都招收不到弟子的,除非二傻子,誰會拜在我們門下。所以說你跟我認識,也沒人想到你會成爲我的弟子的。”
您老人家的語氣也太自謙了,讓秦堯已經有點頭冒黑線。
再說了,沈鶴鳴身爲一代家主,是不是真的有罪?你說那扒灰之類的生活瑣碎,證據呢?憑他孃的範堅強一句話,那範堅強的逼嘴有多大的說服力?你讓範堅強和沈鶴鳴一同到江湖上說句話,估計八成的人會選擇相信沈鶴鳴呢。
而只要不是大奸大惡、欺凌暴虐之徒,墨者一般是不會刺殺的。因爲墨家也有規矩,講究“兼愛蒼生”。對方若是不該死而你卻殺了他,那麼“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樑師叔剛剛對秦堯說過。
“幸福都是奮鬥出來的,啃老有啥意思。”宋慈音說,“任務是不是發佈隨便你,工分倒是夠用。”
算了,回頭自己處理得了。現在秦堯的心也狂野了,岸東森林一口氣滅了一羣真裔,說實在的,對沈鶴鳴一個真裔也不是太上心。
“對了還有件事,廖師伯提到的那個老圖騰師,我也應該喊‘寧師伯’的吧,她是不是出自圖騰世家的寧家?”
問到這件事,一旁的林教授也來了精神,睜大了眼睛仔細聽。
宋慈音點了點頭:“沒錯,她也算是寧家的老輩人了。但她年輕時候被家族拋棄,發誓此生不再回寧家,和寧家也再無任何瓜葛。七十多年過去了,這些事估計連你們死去的家主都未必知道。總之,她也已經不算你們寧家的人。”
老人家自己都不承認是寧家人了,林教授就算貼上去的話,估計也是熱臉貼上個冷屁股,沒多大意義。
“不過要是論輩分,”宋慈音頓了頓,“你們被大火燒死的家主寧紫煙,算是你什麼人?”
提到這位,林教授的心情頓時悲傷了起來:“她是我小姑姑。由於寧家圖騰術基本上傳女不傳男,所以她也是我的授業恩師,我的圖騰術得自她的親傳。”
宋慈音:“那你輩分低了,我這位寧師姐是寧紫煙的姑奶奶,這樣比你高了三輩兒了。”
咳咳……秦堯覺得有點不對頭,這門親最好不要認,不然自己在墨家內部的身份會比較尷尬,原來的輩分優勢會蕩然無存的。
林教授猶豫一下問道:“那要是有時間,我能去拜訪一下這位老祖宗嗎?雖然她自認離開寧家了,可實際上她現在依舊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本家了。”
宋慈音:“她應該不喜歡見寧家人,所以,你自稱是我弟子的媳婦?”
林教授也沒覺得尷尬,只是臉色微微一紅:“我很秦堯也沒定下婚事的。”
沈盈在一旁擠眉弄眼:“那還不是遲早的事!小老妹兒,回頭需要伴娘嗎,我很合適的。”
不行,你太狂野,風格不搭。
林教授:“還是跟她直說吧,去了就是爲了認識本家前輩。要是老人家不認我,我也不纏着。”
……
結果宋慈音就在這家裡暫時住下了,因爲等到大年初四的時候,秦堯去京畿特別區拜會宇文天河,而林教授則跟着她去拜訪寧家那位老祖宗。
而這一天,已經是聖教發佈那條通告的第四天。只能坐火車去,因爲獵人公司裡就那麼幾個鳥人還都放假了,只剩下韓大爺一邊看門一邊*兒。一輛公務車倒是閒着,只是秦堯還是沒駕證。
揹着個小包,拄着龍陽破魔劍,秦堯的裝扮顯得有點二乎——這麼年輕健壯的人拄着根柺杖明顯有點裝逼。火車站上的返程高峰尚未到來,人還不算很多。只不過秦堯一到車站就明顯感覺到一些人在盯着自己,時不時還有一些念力浮現出來。
其實自打他走出小區,就已經有人盯上了。秦堯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大約是大年初二開始。以至於林教授和宋慈音她們出門都是單獨的,秦堯更是一個人匆匆奔向火車站。結果,這一路上都沒消停。
一個個都不懷好意,因爲聖教發佈通告的時候也說了,不僅要求秦堯主動去聖教總部,而且別人也都有義務押送秦堯過去。
只要能押走他,獎勵還不少。當然,也不排除還有膽大包天的傢伙,繼續覬覦秦堯的寶劍和貪婪之主的寶藏吧?
你們倒是來啊。
不過他們真就算擒拿了秦堯,依舊問不出寶藏的事情。因爲就算秦堯進階真裔了之後,卻依舊未能打開貪婪之主的那團記憶。畢竟貪婪之主的魔魂根基算是上等真裔級別的,恐怕秦堯需要進階到上等之後,纔可能將之打開吧。
至於魔龍皇的記憶?呵呵,想什麼呢,權當沒發生過這件事就好。
總之到了火車站之後,盯着秦堯的人依舊不少。目前已經收到了六條念力貢獻,卻沒有一個慫逼敢上來找麻煩。秦堯確認自己當初的策略是對的——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要是一直躲躲閃閃,肯定被人追得像喪家之犬。
而在岸東森林裡一人一劍斬殺大批真裔嫡裔之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傢伙都老實了,自動熄滅了心中的野心火苗。一條狗看見貓嘴裡有塊肉,肯定想去給它搶過來。要是這塊肉在一頭老虎嘴裡,那條狗直接斷了念想兒。
而且剩下那百分之零點一有資格打劫秦堯的,卻往往又都身居高位、坐擁無盡財富吧,對於秦堯手頭這點寶貝反倒沒那麼眼紅。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倒是能鍛鍊鍛鍊秦堯的念力感知和定位。比如說左前方大約七十米處有一份念力出現,秦堯看過去,只見那一帶有個拉着拉桿箱的傢伙。看上去本來沒事兒,但秦堯一旦看過去,這傢伙馬上有些心虛地把頭扭開了。
再比如右後方大約一百六十米遠的地方產生了一道念力,那一帶倒是有四五個人湊在一起,都在一家小飯店吃飯。雖然很難精準定位是哪個,但由於其餘幾個都是普通人,只有那一個戴帽子的看上去像是個有實力的,所以也能基本上定位準確。
一直登上了火車,秦堯都能感覺到有人尾隨。畢竟連火車開動幾十公里了,還有人給他念力貢獻,而且就在自己五十多米之外,顯然對方就在這輛車上。
進階真裔之後能力拓展到這一步,也讓秦堯更加自信起來。
……
而在他上車之後,剛纔火車站外假裝在小飯店裡吃飯的那個人就馬上打電話彙報——
“報告,秦堯已經上車!經過確認,他登上的是北上京畿特別區的列車……對,看樣子承受不住我們聖教的強大壓力,還是親自到春秋閣接受檢測了……好的沒問題,三號和四號已經尾隨上了車了,他倆會一直保持監控的。”
秦堯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掌握之中,可見已經到了何等嚴格的地步。
與此同時,剛纔火車站廣場上拉着拉桿箱的男人也打了個電話——
“倒是發現秦堯了,不過這小子可能也發現了我,太特媽機警了吧,還是說感應能力變態?我當時距離他近百米啊,他是咋發現的……對,我沒下手,我覺得挺危險的,而且秦堯這小子的目光很犀利啊,看得我有點心虛……去你孃的,你行你上,老子這次任務不接了……”
沒想到這還是個有自知之明的。
總之秦堯一出動,馬上就牽動了好多人的神經,讓各方爲之關注。
此次京畿特別區之行,希望不要惹出太大的禍端出來。
火車上,秦堯的心情其實也不自在。剛纔又跟宇文述學聯繫了,他也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就是想請宇文天河罩自己一下。但是聽宇文述學的語氣,似乎宇文天河並沒有太肯定的意思,而且要求到了之後再談。
一向開朗到沒心沒肺地步的宇文述學也難得穩重了一回,這更讓秦堯覺得前景並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