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秦的飯量還是那麼驚人，雖然她皺着眉頭嘴上說好煩好煩。
壓力太大了，上級嚴厲斥責了她和高戰庭，嫌他們辦事不力。
沒辦法，因爲社會輿論給他們上級帶來的壓力太大。消息再也壓制不住，原本還只是在網絡上傳播，現在連電視報紙等正規媒體都來採訪了。
當這些傳統媒體都開始介入的時候，說明連官方都選擇了向輿論做出了一定程度的退讓。
龍城學院內部的形勢也已經近乎崩潰，大批學生要求停課，哪怕不住三號宿舍樓的學生也是如此。其實這種要求不算過分，連校領導都不便再阻攔——把大家留在學院裡，行啊，要是再死了一個，院長負責嗎？
“搞不好就要全面停學呀，哎。”姚秦嘆息着吃了一個豆沙包，兩口一個。她咀嚼的速度比平時確實慢了一倍，可見她的心理壓力還是不小的。
秦堯：“妹兒，菜還沒上呢就已經吃了五個豆包兒了，一會兒還吃菜嗎。”
凡是對她吃東西不利的話，她都懶得搭理。
秦堯：“其實全面停學也不錯啊，我就可以浪一陣子了。”
姚秦：“你們學生當然爽了，我們這些警務人員呢？學生一旦全面停課，兇手自然沒辦法出現了，可我們辦案的線索也一下子全部中斷了對吧。”
到時候這案子會成爲無頭案，再也沒有徹底破獲的可能。
秦堯心道你們愛破不破，我才懶得管呢。我只關心自己那母子連心咒的蛋疼，其他都無所謂。
看到秦堯不說話，姚秦似乎思考了好久，道：“其實我覺得吧，你這傢伙雖然疑點重重，但不像是個壞蛋。你的身份我也知道，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什麼特殊經歷。”
秦堯眼睛一瞪：你調查我？
但這並不稀奇。五條人命的超級謀殺案，不管誰沾染上了懷疑，警方都會重點關注。
姚秦：“我說過我不是普通的警察，背後的能量你想象不到。只要想調查你，能把你上八代的祖墳都刨個底兒朝天。”
秦堯：“不用八代，一代就行。你要是能刨到我親爹親媽的墳，讓我認祖歸宗，我就太謝謝您老人家了。”
姚秦：“……”
還真沒找到他爹媽的信息，一點都沒有，剛纔的逼裝得略大。
秦堯：“你們既然有這個能力，那就把精力多用在離散家屬團聚上面多好？幫忙找尋被拐賣的兒童婦女，真是燒高香積陰德的大善事。”
姚秦：“……”
本姑娘是在跟你討論離散家屬問題嗎？
“總之，我覺得你就算有問題，也不該是個壞人。”姚秦說，“相反，昨天要不是你攔着絲襪男，估計那傢伙真的可以逃走。要是被他逃走了，上級會把我們罵的更慘的。所以，謝謝你。”
兇手把屍體留下了，好歹算是給上級和公衆一個交代。
“不說我是苦肉計了？”秦堯說你也彆嘴上謝我了，真要是表達感激，不如把這個蛋疼的電話手錶摘了，我戴着是真不舒服。
還別說，姚秦竟然真的取出了鑰匙，將這玩意兒給他摘了下來！
秦堯愣住了，搞不懂姚秦爲什麼突然這麼好說話。
姚秦：“我們蒐集你身份資料的詳細程度，可能會超出你的想象。我們單位專業人士分析了，你的生活經歷表明你不可能是犯罪份子。”
這纔對嘛！本來就是五好青年，至少也得三好、兩好的，非得被你們扣個黑鍋大帽子。
而且姚秦還表示，自己在龍城學院也待不久了。因爲上級斥責很嚴肅，表示三天後將會派來更強的同事過來接管這件事。
姚秦又往嘴裡塞了個豆沙包：“所以我和老高在龍城學院也只有三天時間了，在新同事來主持工作之前，我倆先暫時穩住局面。三天後就滾蛋了哦，何必再得罪你，難得在這裡交個朋友，還是個肯請我吃飯的朋友。”
這倒也是，人都要走了，組織上又說秦堯沒問題，她和高戰庭才犯不着當這個惡人吧。
秦堯笑了笑：“你真走啊，那我就放心了。你也太能吃了，我都快被你吃破產了。”
這句話換來了姚秦的狠狠一瞪，但隨後人家繼續大快朵頤，完全不受影響。
“還有，要不要我把你調出護花大隊？很危險的，你也該注意自己的安全。”
乍一被大眼萌妹關心，秦堯還有點不適應呢。這妞兒一向粗暴直接，啥時候這麼柔情似水了。
這件事無所謂，秦堯不是太在意，他笑道：“既然我都不是被懷疑對象了，那麼也可以解除我的‘禁足令’了吧？好幾天沒出去逛街了，我還準備到商場裡面買件衣服呢。”
當初姚秦給他下了劃了規矩，不要走出學院。
姚秦點了點頭，表示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反正我都要不管這破案子了。“哎，好丟臉呀，本以爲手到擒來的事情，哪知道灰頭土臉的回去嘍。”
“別喪氣了，回頭我給你捎點好吃的。”
“一言爲定！”姚秦的情緒明顯高漲起來。對於大眼萌妹而言，沒有什麼事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而秦堯之所以提到禁足令，則是因爲遲遲沒有聯繫到林教授，他心底的那種不確定感越來越濃郁。
若是今天一直聯繫不上，他覺得明天有必要去林教授家一趟。剛好姚秦不再限制他走出學院，那麼做事也就隨便多了。
整個下午果然還是聯繫不到，直到晚上依舊如此。電話一開始還是無人接聽，後來乾脆就關機了。
怎麼關機了？
難道是林教授沒帶這個新號碼手機，而秦堯撥打次數太多，導致電量耗盡？
還是說這電話被林教授主動關掉了？可是也不對勁啊，林教授要是看到那麼多的未接電話，怎麼可能不回一個？
會不會是傷勢發作，昏迷在單身公寓裡了？
秦堯對林教授的關心不僅僅因爲那份隱晦的好感，也不是那個剛剛確定幾天的師徒關係，他還有一個非常現實的考慮：要是美女師父出了事，他也會出大事的！
比如她要是昏迷過去沒來及搶救，出現了生命危險的話，秦堯的血也會“涼下來”。媽蛋，這直接關乎小命兒。
越想心裡越不安，不行，明天一早要是還聯繫不上，只能親自登門了。而現在不行，已經接近零點了，剛剛給你解除禁足令，你馬上就半夜三更出去，當人家姚秦是傻子啊。
而且昨晚修煉之後吞噬了絲襪男的不少血氣，現在秦堯雖然感覺自己的血氣變化很大，體內似乎呈現出血氣翻涌的態勢，可畢竟還不知道現在血脈濃度到了哪一步。
按道理說吞噬了別人血氣之後，應該有一個大的提升的。
當然血氣翻滾的滋味也不好受，說不上疼痛，但卻好像吃撐了之後久久不消化，而且一整天都是如此。甚至稍微提起念力施展咒法，還會感到乾嘔噁心。
吞噬終究是有些副作用的，需要一定時間慢慢消化。
單身宿舍裡，這次秦堯倍加小心，只觸發咒法而不凝聚血氣幻影，這樣便不會驚動高戰庭或姚秦。而且昨天絲襪男出現得很及時，讓高戰庭以爲一開始感應到了血氣來自於絲襪男。
一個小時的修煉很平靜，沒有任何人打攪。當秦堯結束脩煉的時候，腦海裡浮出了新的數值——
念力：42；
念力上限：131；
血脈濃度：1/16220。
此時此刻，秦堯只想大聲說出兩個字——我艹！
記得吞噬絲襪男血氣之前，秦堯的血脈濃度是1/22230，那麼意味着僅僅一次吞噬之後，他的血脈濃度值提升了足足6010點！
雖然可能有幾十點來自於當日施展咒法的效果，但是在如此誇張的增幅面前，那幾十點也就可以忽略不計。
六千點左右，一次！好傢伙，簡直有點眼暈了，秦堯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且現在距離萬分之一大關還有多少？也無非剩下了6220點了。也就是說大約再吞噬絲襪男這樣一個傢伙的血氣，竟然……就可以衝擊嫡裔境界了？
難怪《九字真言咒》將吞噬作爲晉升的主要手段，確實快啊，快得令人頭皮炸裂。
要是別的遺族知道這一點，恐怕會羨慕嫉妒地把秦堯碎屍萬段吧。
而秦堯反過來一想，其實也可以理解。絲襪男本就比他厲害，體內血氣原本是高於秦堯許多的。就算修煉淨化了七七八八，但剩下的也足以讓秦堯的血脈濃度來一個驚人飛躍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吞噬下一個，就算一個不夠，但兩個也足以保證我衝擊到嫡裔境界了。”
“也不知道嫡裔境界之後又該有多強，以及會產生什麼新的咒法？”
“不行不行，這種捷徑手段果然令人心生魔障，我已經忍不住想要主動吞噬別人了，太魔怔了。根據任何小說或影視劇裡的經驗，瘋狂吞噬肯定都沒有好的結果，一定要注意，要剋制。”
可以說，秦堯還是比較清醒的。
吞噬這一次就讓他血脈翻滾、噁心嘔吐了，要是現在再吞噬一個，保不齊他的血脈都會崩裂。
好在經過這次修煉，這種逆反感覺已經減輕了不少。看來只有持續修煉和時間的作用，才能逐漸撫平吞噬的副作用。
而除了血脈濃度的爆發提升，其實念力上限這個“蓄水池”的“容量”也提升了不少啊，從110直接躥升到了131，21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