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俊被他們自家人轟了個透心涼。
是真的透心了——心臟部位一個大窟窿,眼看是活不成了。
扎心了老鐵。
宮澤俊現在也醒了過來,但馬上又疼得昏死了過去,隨後腦袋上浮現出一團魔魂,驚慌失措。
它在驚恐之中肯定也在疑惑,爲啥秦堯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只可惜它來不及逃,就被秦堯一劍震爆,化作了一魔核。
“我擦老大,你好歹讓我先吃兩口再幹掉牠!我是白忙活的嗎?!”白加黑相當不樂。
秦堯意識交流倒是不費時間:“石頭後面不還有三個嗎。”
“去死,這仨不是魔族,我吃鳥毛啊!”
啊?開炮的這個不是魔族……秦堯又有點意外。
不過他沒多說,加持了疾字咒的身影爆衝了過去,而對方的小手炮兒肯定來不及調整和裝彈。
“爆!爆!爆!”
一個照面,秦堯直接來了三個中配爆字咒。不是很強大,但卻炸了三個傢伙暈頭轉向。緊接着秦堯揮舞龍陽劍,刺透了手持小炮那人的手,於是小炮也跌落在地。
第二個人被他一劍刺中肋部,但第三個在後面還是已經觸發咒法。就在這時候,頭頂上一道白影撲落,白加黑在第三個傢伙的腦袋上猛得一記虎拍,打斷了他的唸咒過程。
隨後就簡單了,三人根本不是秦堯他們的對手,全部被捆了起來。
“你們究竟是什麼身份?”秦堯已經不信宮澤俊剛纔的交代了。
被刺傷的那個矮胖子看樣是他們的頭目,捂着傷口痛苦地說:“我叫香川洋平,我們是倭國神道宗香川家的覺醒者,來保護香川光秀大人進入天魔殿……”
香川家族在神道宗的位置,大約和朱家或南都孔氏在聖教中的地位差不多,豪門大族。
秦堯:“可剛纔死掉的這個傢伙說,他的名字叫做宮澤俊。”
香川洋平點了點頭:“他和我身後兩個,都是我們香川家族的客卿,是我們僱傭來做事的。看這個女子(姚秦)的裝扮,應該是真武山的修行者吧?爲什麼要殺我們。”
姚秦幾乎哭笑不得:“你們都準備好開炮了,還問我們爲什麼要殺你?”
香川洋平:“宮澤俊和我之間有意念交流,他剛纔說自己被三個強大的當地悍匪給抓住了,所以讓我們幾個做好準備,一見面就轟殺你們。”
秦堯:“我們是悍匪?我和這位老者是獵人公司的,這位妹子是真武山的,總得聽說過我們兩家組織吧,跟匪有什麼關係?相反,你們身爲神道宗的正派,卻僱傭宮澤俊這個魔族來做事,我看你們纔有問題!”
“魔族?宮澤君是魔族?”香川洋平竟然也好像非常驚訝。剛纔事發倉促,而且因爲視角問題,他並未看清魔魂透出宮澤俊腦顱的景象。
秦堯攤開手,掌心一枚晶瑩烏黑的魔核:“剛從牠腦袋上取來的。”
“這混蛋!他竟然被奪舍了?我們竟然都不知道!”香川洋平的震驚不像是假的。
韓大爺不屑冷哼:“一羣二貨,竟然也配稱什麼倭國第二遺族世家,吃屎去吧……你們三個在這裡幹什麼,鬼鬼祟祟的?”
香川洋平:“我們在這裡等香川光秀大人,他在賓館裡沐浴焚香,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所以我們四個來打前站探探地形。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聽聞曹溪會的孫英權也會到這裡,所以準備在這裡打個劫。你們應該聽說過,我們神道宗和曹溪會向來不怎麼和睦。”
本來準備打劫上山的孫英權,沒想到卻先打劫一把下山的秦堯,只不過一出手就栽了。
而現在秦堯似乎有點明白了,事情似乎都是宮澤俊這傢伙在來回挑撥。
宮澤俊擔心自己魔族的身份被香川家族知道,所以只能帶着秦堯下山,但又提前告訴香川洋平等人,反誣秦堯他們是江湖匪類。所以只要一個照面就轟殺的話,大家來不及解釋什麼,只要將秦堯他們都殺死在這裡,那麼宮澤俊身爲魔族的身份就還是能夠保密下去。
這是宮澤俊唯一的機會,否則就算交給真武山或聖教,牠也一樣必死無疑。
香川洋平哭喪着臉:“用你們華夏的話說,這叫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都被宮澤俊這混蛋給坑了吧。”
韓大爺抖了抖鬍子:“我們倒是稱得上‘大水’,可你們也配叫什麼龍王廟?自高自大的小破國的小破勢力。”
老韓頭兒你有點大國沙文主義了啊,要注意一下。
秦堯:“或許是被宮澤俊這混蛋坑了,但你們幹事兒也太不力了,身爲倭國官方遺族機構的豪門家族,而且是第一新秀身邊的扈從人員,竟然對其身份都不作嚴格檢查的?”
香川洋平嘆道:“我們畢竟是光秀大人身邊的人,一般的例行檢查程序都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或許自稱自己有點忙,跟負責檢查的人打個招呼送個禮,表示下次一定去,於是這一年的例行檢查就躲過去了。
不知道聖教裡面是否存在這種可能呢?比如公孫逸羣這老傢伙,是不是這種情況?當然若是如此的話,倒是破壞程度最輕的犯罪了,只算是一種玩忽職守的腐化行爲,還不算太嚴重。
隨後秦堯就讓姚秦出面,以真武山巡邏人的身份跟聖教溝通,讓聖教覈實香川洋平他們的身份信息,畢竟表面上聖教也是神道宗的上級組織。經過覈實,這三人確實是神道宗香川家族的人。
而且香川家族也就此打來電話表示道歉,聲稱自己方面審查不嚴,竟然讓魔族混入了隊伍之中,下不爲例。
既如此,秦堯就只是白白賺了一枚魔核。加上臨來之前獵人公司免費送給他的,加在一起已經有五枚魔核了(除去暴食之主那枚)。回頭到天魔殿裡面假如需要戰鬥的話,五枚魔核應該足夠他補充好幾次念力。
錢也沒少賺,七八十萬外加一個法器,只不過這些身外之物被姚秦笑納了,這妞兒說要買吃的。
而且理由也很充分——秦堯進天魔殿之後,白加黑的食物需要姚秦來負擔,這小傢伙很能吃的。
那能吃上百萬的食物?秦堯就呵呵了。不過錢都是匯到姚秦手機裡的,反正也要不回來,算了。
……
大家也別指望在這裡伏擊什麼孫英權了——三個受傷的傢伙,能把傷養好就不錯了。香川洋平等人匆匆去山下賓館裡找香川光秀,而秦堯等人反身上山。
一直等到傍晚,夕陽快要落下去的時候,這夥人這才施施然來到了半山腰。三個傢伙都綁着繃帶,而最前面的則是一個面容白淨的青年,顯然就是香川光秀了吧。
這人身高勉強達到一米七,瘦瘦的體型,腰間懶散地掛着一把倭刀。
留着一個比板寸略長一點的髮型,消瘦的臉頰微微眯着的眼睛,最欠抽的是那個始終擡起來的下巴,彷彿任何人都不配讓他直視一樣。
整天擡着個熊臉,哮天犬啊你。
這傢伙其實原本是想跟秦堯理論一下的吧,只是神道宗肯定不希望他在這時候跟華夏地頭蛇節外生枝,所以他只是遠遠地瞪了秦堯一眼,便徑直走向了朱雲從那邊。
還別說,這小子在朱雲從面前還算稍微老實了一點。畢竟要是參照以前那種地位來形容的話,朱雲從就是天朝上國的皇太子,而這傢伙只能算是四方藩屬國的王世子,地位差着事兒呢。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天色真正暗下來之後,又有三個人沿着山路上來。帶頭的是一個面無表情、殭屍一樣的壯碩男人,光溜溜的腦袋,膚色黝黑彷彿挖煤的一樣,揹着一把巴掌寬的大劍。
這傢伙就是高麗國曹溪會的孫英權,一個“黑又硬”的大和尚。
其實曹溪會也算是佛門的一支,他們研修佛法、秉持戒律,只不過並不尊重華夏這邊的佛門,也不聽命於華夏這邊的佛尊,反倒是在形式上直接向聖教低低頭。
畢竟佛門在華夏就已經低了聖教一頭了,他們曹溪會纔不會傻傻的認祖歸宗,還不如認聖教做父更光鮮一些。
事實也是如此,現在曹溪會位列藩屬組織第一位,甚至排在神道宗之前。
而且曹溪會也有自己一定的實力,因爲他們的會長甚至達到了大尊一級的修爲,比佛尊並不差。擁有這種強大的實力,也自然不甘屈服於華夏佛門。
至於這個副會長孫英權實力也不錯,至少相當於地榜高手,來了也是爲博一個機會。而在前期進殿的時候,他也會自動歸屬爲聖教一方,自覺拜見朱雲從並站在其身後。
至此,除了宇文天河和傲慢之主、憤怒之主以外,其餘七個準備進殿的高手已經聚齊在踏雁峰的南麓山腰——
秦堯、馮真人,以及化裝成大鬍子的範堅強,這是本方陣營;
朱雲從、公孫逸羣、孫英權、香川光秀,這是聖教陣營。
只不過由於範堅強這貨不便站出來,所以當秦堯和馮真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本方勢力似乎略顯薄弱了一些。當然,就算範堅強站出來也沒鳥用,這貨在進殿十人(魔)之中應該是第一弱逼。
另外秦堯也接到了一個秘密的消息,說是宇文天河也已經到了,藏在附近。這麼說來,除了兩大魔主也確實算是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