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竹重新長出,又成一片蔥鬱竹林,十萬八千劍意落入劍竹之中,與最初一摸一樣。不過陳漁和小烏龜無法言語,這一手改變這片天地道則,重塑時間萬象本源,這股偉力絕非返魂宗師能夠做到。
陳漁眼前一亮,微笑道:“恭喜師叔祖成爲法相天地劍尊。”
星劍子閉目道:“不要拍馬屁,砍了我十萬八千劍竹都沒找你算賬。”
陳漁難以掩飾此刻心中驚訝,難怪之前星劍子說主峰易主,他還以爲前提是李商君尚未隕落成法相天地的劍尊之後,原來星劍子早已成就法相天地的劍尊,不過一直掩飾,恐怕天劍峰也無人知曉這位隱藏多年的老劍宗秘密。
陳漁揣着這個驚天大秘,心想若是說出去,天劍峰勢必要震撼東海,要說一名法相天地的劍尊壽命將近千年,星劍子還有數百年歲月,足以保天劍峰數百年光輝。更何況一名劍尊比一名道尊威脅更大。
不過陳漁不敢胡說,只感覺自己多了一尊大能做靠山。
他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站在那裡,星劍子瞥了他一眼,道:“靈虛敲響鐘鼓,東海問道會武在三天之後舉行,如今你劍道小成,修爲不錯,去參加東海問道會武也好,最好能衛冕東海青年一代魁首。”
陳漁道:“師叔祖倒是高看我了,我不過得到以劍道傳承,那有信心戰勝諸多對手,您也許不知,玄心峰出了一名道神之子,清涼宗有一名仙經傳人也將出世,這一次問道盛會,恐怕會異常精彩。”
“道神之子、仙經傳人而已,有什麼可怕的,一劍砍了便是。”星劍子絲毫不講那道神之子、仙經傳人放在眼中。
“我也想在這場盛會名揚天下,可惜保命手段少了些,若不然師叔祖賜予我一些防身保命的法寶,讓我能在這場盛會中一展天劍雄威?”陳漁說的義正言辭,一瞬間將天劍崛起的重任當做自己的使命。
星劍子一怔,笑罵道:“繞了半天你是想從我這裡誆騙法寶。”
陳漁道:“師叔祖您劍道修爲通天,那些俗世法寶也用不着,不如傳給晚輩。”
星劍子自然知曉陳漁什麼意思,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這小子,饒有意味道:“你與易道人相處兩年,他肯將紫微斗數都傳給你,這門傳承自上古星斗道的易道絕學就是最好的保命手段,而且這兩年你奇遇不少,我看你身邊這隻烏龜就不凡,通曉上古破陣之法,實屬罕見。”
小烏龜望着星劍子若有若無的目光,背後一涼,立馬縮進了烏龜殼中。
星劍子瞥了一眼,他之前探知過這隻烏龜,不過有一種奇特道韻守護,阻擋他神識探知。
“至於你我更加看不透,人道氣運加身,能夠引帝極認主,你能夠糊弄靈虛,可糊弄不了我。”
若不是陳漁,他早就出手將這隻小烏龜取來,不過他更加好奇陳漁跟易道人這兩年到底做了什麼,易道人手段他知道,能將衣鉢傳給陳漁,恐怕陳漁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晚輩一些秘密都不算什麼,不管怎麼樣,晚輩都是天劍鋒的弟子。”
陳漁輕笑一聲,輕描淡寫的略過。
星劍子也不強求,說道:“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說,這一次東海問道會武,你必須全力以赴,天劍鋒自你師尊離開已經沉寂很久了。”
……
從劍竹林中走出,陳漁長長鬆了一口氣,在劍竹林枯坐一年,不知道外界是否有太多變化。
他駕馭雲霧,往天劍峰飛去,參加東海問道會武需要經過各峰首座首肯,遞上名單才行,不過一年前,他與劍無情暗渡陳倉,換來雲歌信物,偷偷進入葬劍谷,前往天劍峰肯定要被雲歌刁難。
不過一會,他來到天劍峰頂,欲前往天劍大殿,忽然背後傳來幾道劍鳴,有一羣人落下,由一名華袍長老帶領。
陳漁回過頭,那名華袍長老恰好擡頭,兩人四目相對,那華袍長老怪叫一聲:“陳漁,你怎麼出來了!”
這華袍長老很眼熟,赫然是當日陳漁被劍界驅逐禁錮陳漁的劍界看守長老。
他見到陳漁很驚訝,按道理說陳漁現在應該被星劍子困在劍竹林,怎麼跑出來了?
“拜見師叔。”
陳漁行了禮,勉強笑道,“師叔祖見我一年修行刻苦,特意恩准我重回天劍峰,參加六十年一甲子的東海問道盛會。”
“嗤!”
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陳漁被劍骨界驅逐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足以見他劍道修爲差到極點,如今妄想參加東海問道會武,無異於癡人說夢。
華服長老難以想通,心道,看來是星劍子師叔年紀老了,被這陳漁哄騙幾句,放他出來。
“連劍骨界都過不去,也妄想參加東海問道會武,莫要再給天劍峰抹黑。”華袍長老門下弟子出言譏笑,他知道師尊與陳漁有間隙,差點被星劍子責罰,所以故意嘲諷陳漁,替師尊出氣。
“至少對付你,我劍都不需要拔。”
陳漁冷冷的回道。華袍長老背後有四五米弟子,每一個都有凝丹以上修爲,出言的弟子修爲在凝丹中期左右,與當年玄心峰紹輝修爲差不多,不過尚在年幼,天賦極高。
那名弟子聽陳漁一言,語氣一滯,臉憋的通紅。陳漁修肉身與星尊神通,曾經在主峰碾壓玄心峰弟子衆所周知,對付他的確不需要拔劍,拳頭即可。
“莫要以爲會一些拳腳招式就得意,這裡是天劍峰,連劍道修爲都沒有,也能叫天劍弟子?”
“身爲劍狂傳人,連劍道入門都不會,我真替李商君師叔感到悲哀。”
又有弟子出言,言辭直指李商君。
陳漁不語,眼睛微眯,暗暗記住這幾名弟子。
“好了,不用說了!”
華袍長老揮了揮手,終於出言打斷幾名弟子冷嘲熱諷,看都沒有看陳漁一眼,徑直朝天劍峰大殿前去。
而他門下幾名弟子雖然被喝止,不過路過陳漁身邊,神色充斥鄙夷和不屑。
小烏龜從陳漁胸前爬出,瞄了那幾名年輕弟子一眼,道:“修爲不怎麼樣,擠兌的本事倒是不錯。”
“不要急,他們都是參加東海問道會武的。”
有陰惻惻的聲音傳來,小烏龜感覺到一股陰冷氣息在它背後生出,它回過頭,卻發現陳漁臉上籠罩着一股冰冷的笑容。
“我彷彿看到他們的未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