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落在我手中了。”卓宇不凡的青年回過頭,白袍盪漾,露出些許森冷殺氣,凝視着陳漁。
“蓬萊仙宗爲東海正道之一,門下修士一個個仙風道骨,我看你的雙眼充滿恨意,難不成已經墜入魔道?”陳漁說道,看着卓宇平的眸子,說出一些駭人聽聞的話。
自東海三宗奠定道基,東海魔道徹底被鎮壓,整個東海難以看到魔道修士,唯有幾個神秘魔門避世修行,不敢與東海三宗正面爭鋒。
不過魔道仍舊是不可觸及的話題,特別是蓬萊仙宗,與仙界有神秘關聯,一直號稱人間正統,門下弟子若是墜入魔道,肯定會被剝離仙骨,永鎮幽冥。
“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殺了你!”卓宇平心頭一慌,收斂目光,深怕讓人看到內心的憎恨,不過他看到陳漁在笑,心中瞬間明白陳漁在戲弄他,頓時勃然大怒,瞪着陳漁,殺機四起。
“口口聲聲就要殺人,不是魔道作風又是什麼!”陳漁大聲呼喊,令東海修士紛紛望了過來,
許多修士看到卓宇平兇相畢露,擇人而噬的眼神根本不似正派出身的修士,正如陳漁所說,很像魔道修士。
“你……”卓宇平心中憋着一口氣,臉色血紅,想要吐血,這陳漁太會搬弄是非,誣陷他陷入魔道。
“卓兄,我看你氣血不順,不會真是修煉魔功走火入魔了吧!”陳漁詳裝驚訝,往後跳了兩步,像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臉色差異。
見陳漁這般模樣,在卓宇平身旁的修士下意識紛紛退後幾步,怪異的看着兩人。
雖然他們知道陳漁的本性,不過心中還是有疑慮,魔道修士極爲罕見,也曾有有正道修士垂涎魔道功法事半功倍,墜入魔道,不過一經發現就會被正道修士追殺,難以在東海立足。
在人羣中,有兩名赤紅道袍修士,聽到陳漁呼喊也望了過來。
他們落在卓宇平身上,眼神中難掩困惑。
這兩人是東海散修,出自東海混亂海域,在散修青年中極爲出名,是一對雙胞胎兄妹,兄長爲冥夜風,妹妹爲冥夜雪,都是凝丹後期修爲,修煉一種神秘道法,可以聯手作戰,對敵凝丹巔峰修士。
“陳漁,你勿要血口噴人!”
卓宇平掃視衆人怪異目光,神情慌張,大聲斥責陳漁。
不過他越解釋,越表現的慌張,反而引人矚目。
突然,身邊傳來一陣陣輕笑,是小魔女葉雲瑤,她睜着大大的眼睛,周身有七彩仙光,,一雙美目流轉在陳漁臉上,掩嘴含笑。
她知道陳漁的德行,不過看到卓宇平被戲弄的模樣,心中不覺好笑。
“卓兄,我哪敢亂說,只是你現在血氣不順,我不過是懷疑,你慌什麼,不信你讓他們看看,你印堂發黑,還有殺氣,很不對勁,要不我讓逍遙宗刑法長老來替看看!”|
陳漁指着卓宇平的臉,搖了搖頭,神情擔憂,說要讓逍遙宗刑法長老出面來檢查卓宇平清白。
一宗的刑法長老是掌管宗門規律,執掌刑法,鎮壓罪孽的強大修士。
可怕的是這種刑法長老掌握這一種搜魂之術,可以輕易看穿門內弟子隱秘,在宗門屬於禁忌存在,尋常修士聽聞都會毛骨悚然。
“懶得理你!”卓宇平深吸了幾口氣,知道越解釋反而正中陳漁下懷,直接轉身離去。
“卓兄,別走啊,我還想與你討論一下道法,唉唉,你走的這麼快乾嘛……莫非你心中真的有鬼,不想解釋!”陳漁笑着說,跟上去開口想要挽留卓宇平論道一番,可見他走的很快,忍不住嘆息。
“噗!”
本來傷勢未愈,聽到這一段話,氣的血氣倒流,吐出一口逆血,神情萎靡,雙目中泛着兇光,憤然轉過頭,太乙神盤出手,一臉殺氣騰騰。
“我跟你拼了!”
卓宇平嚎叫一聲,再也忍受不了,想要撲殺上去。
陳漁含着笑嘆息,往後退出幾步,生怕卓宇平衝上來,最後幾名蓬萊仙宗弟子走上來,將卓宇平給攔住,拖回蓬萊仙宗。
“唉,真是太年輕。”
陳漁搖了搖頭,看着卓宇平被拖走,心中有些惋惜。
可他就這樣將一名蓬萊仙宗氣的吐血,最後還一臉嘆息的模樣,讓他身邊的修士打了個哆嗦,遠遠的躲開他。
陳漁不在意其他人的表情,抽取玉符跟隨玉笙蕭與劍無情等人一同離開。
劍無情跟隨在他身後,如一把冰冷的劍,突然說道:“上一次,你與我比鬥,到底用了幾成實力?”
劍無情目光鑑定,陳漁始終給他一種神秘的感覺,純粹的肉身神通匹敵凝丹後期修士,即便他以殺證道,始終難以匹敵。
“我如果說一成,你相信嗎|?”陳漁帶着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劍無情從參加東海問道會武就保持沉默,可能是上一次證道之後被陳漁有碾壓幾次,變得低調了許多。
不過陳漁對劍無情的期待很高,東海問道會武之後,他應該會離開天劍峰,無邊的征戰喝殺戮會讓劍無情的實力迎來一個爆發期,如風殘天那般,對於自身道近乎風魔,若是沒有夭折,以後勢必會成爲一尊巨擎。
“你就吹牛吧,真以爲你贏了幾場就天下無敵。”在劍無情背後,有一名天劍修士翻了翻白眼,冷冷出聲。
這是一位天劍老怪物調教出的弟子,修爲直追玉笙蕭,陳漁觀察過他前一場戰鬥,遇到一名蓬萊仙宗的修士,對戰也不落下風,在凝丹後期修士中也屬於拔尖。
這名天劍修士知道陳漁是在開玩笑,不過不滿他口氣,總有一種讓人想揍人的衝動。
“至少我也是一路征戰走來,沒有任何取巧。”陳漁說道。
“……”
那名修士沉默,他知道陳漁說的不錯,莫風雪與宇文都都是玄心峰的人傑,陳漁能夠戰勝兩人出線,修爲在天劍峰年輕一代都是頂尖。
“等你贏了蓬萊仙宗的修士再說吧!”
他穿過陳漁,留下冷冷的一句話,來到天劍門人所在之地,閉目不語,十分低調。
陳漁聳了聳肩,來到天劍峰門人方向,跟隨在玉笙蕭後面,發現天劍峰方向異常沉悶。
這些長老查看天劍其他四人抽中的玉符,眉頭不振,因爲對手都很強,大多數來源與清涼宗和蓬萊仙宗的弟子,還有一名修士很慘,直接抽中了葉遮天。
這等於下一輪最好的成績不過四人晉級,抽中葉遮天的修士完全沒有希望。
這還是第四輪複賽抽籤,天劍僅剩五人,是東海問道會武創立以來人數最少的一次。
更重要的是上一屆東海問道天劍傳人李商君橫空出世,掃除衆多敵手,奪得魁首,使得天劍峰榮譽東海,達到最高峰,沒想到時過六十年,天劍峰陷入低估,讓外人恥笑。
而堂堂天劍傳人陳漁又是異類,讓天劍峰盛會開始備受爭議,作爲新任首座雲歌壓力很大。
“你們四人,今晚前來天劍峰大殿,本座親傳你們幾招秘術!”雲歌從座位上站起,除開陳漁,點了其他四人之名,甚至連那名抽到葉遮天的天劍弟子都沒有放棄,想要給他們臨陣磨槍,灌頂教會一些秘術,多幾分晉級的把握。
“師尊,爲何不讓陳師弟也一同前去!”
方林聽到雲歌點名,唯獨沒點陳漁之名,讓他十分不滿。
“教了他有什麼用,連劍骨界都不曾度過,傳給他劍道秘術也是白費!”吳德龍長老出言,不禁嗤笑。
一些長老臉色平靜,望向陳漁,神色中的冷漠毫不不掩飾。
他們認爲,身爲天劍傳人,就應該繼承李商君衣鉢,劍道通神,爲天劍峰爭光,可連劍道都不同,會一些偏門簡直是給天劍抹黑。
“方師兄,吳長老說得不錯,這幾式劍道秘術對我來說是沒用。”
平靜的陳漁忽然出言,拉住方林,凝向一直對他有偏見的吳德龍長老,言道:“即便不用劍道神通,我也能突出重圍,況且,一法通萬法通,吳長老就認定我每一點劍道天賦?”
“難不成你還能憑空使出天劍神霄訣!”吳德龍哂笑,他知道陳漁得過天劍劍訣,不過沒有經歷劍界降下劍道種子,根本無法將這門劍道傳承融會貫通。
“說不定就會了呢?”陳漁說道。
“連葬劍谷第二層都過不去,你妄想學會天劍傳承,簡直做夢。”吳德龍長老哈哈大笑,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
他看着陳漁沒有死心,直接將手中一柄赤紅仙劍橫亙在身前,道,“若你會天劍神霄訣,老夫就將自己本名仙劍赤龍給吞了,從此不談劍道!”
陳漁笑了笑,道:“吳德龍長老何必如此,晚輩只是說笑,何必當真!”
他的笑容很真誠,彷彿在勸阻,可落在吳德龍耳中,反而成爲一個笑話。
“老夫說一不二,說吞劍就吞劍!”吳德龍拍案而起,十分認真。
“那好,既然吳長老這樣認真了,那小子今天晚上就回去學學天劍神霄劍訣,說不定師尊顯靈教會我神劍傳承!”陳漁冷笑一聲,挖下一個大坑,誰知道吳德龍竟然還傻乎乎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