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話之人身軀顫抖,無意間說出了不該說的話,甚至連四部之主都怒目相對。
木氏蠻主卻笑吟吟的盯着他,道:“捨得一身剮,蠻主也能拉下馬……不錯,若是木氏蠻部有這等人,吾等也是榮幸。”
“不敢!”四部之主恐慌道。
木氏蠻主那渾濁的眼睛微微張開,不理會衆人,唯獨望向那木巖之名,說道道:“這人好大的氣魄,隱藏在木兵部,直待一鳴驚人……他有如此野心,想要力爭第一,除開窮奇精血,本蠻主還親自收他爲徒。”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吸了一口冷氣。
木氏蠻主竟然親自許諾將這木巖之人收爲蠻徒,此人到底要走多大的運氣。
“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蠻主所說,若是他能夠進入第一,纔會親自收他爲徒!”木鬥部之人冷聲說道。
木兵部之人雖然聽說蠻主收徒心中十分高興,不過想起木石虎和魏無顏兩人,只不過嘴上爭辯幾句,可心中卻對木巖之人抱有懷疑。
獸血湖,陳漁蠻血涌動,普通跳動的心臟連同那金色血海,發出呼啦呼啦的海浪拍打聲,震懾山林。
四臂魔猿發出怒吼,也不知發出什麼命令,蠻獸赤紅雙目,全力阻擋陳漁前行。
血,一片赤紅!
裂開的蠻獸軀體堆積在陳漁腳下,黃金血海伸出無數觸手,將蠻獸精血盡數吸收,還是有一部分血流入獸血湖,讓整個湖面蔓延成深褐色。
陳漁靜靜的站在蠻獸軀體上,看着那四臂魔猿逃離的方向,繼續前行。
兩頭巨猿嘶吼,爲了掩護獸王后裔離去,雙臂震動,獸骨爆鳴,打出一種合擊之術,襲來之時,勁風將一方山林摧毀。
陳漁伸出手臂,同樣揮出一拳,只是純粹的血肉之力,在與巨猿手臂接觸的一剎那,滔天巨響,在覈心處裂開一道道裂縫,掃中幾頭蠻獸,戰鬥的餘波將幾頭蠻獸都直接撕開。
斬!
伴隨着一股血脈慍怒之意,那散發着金色拳印的手掌出現火焰,爆炸開來,將兩頭巨猿震飛,落下之際,無數古木折斷,轟鳴不斷,最終停留在一處峽谷邊緣,兩頭巨猿手臂裂開,獸骨斷裂,十分悽慘。
轟轟轟!
陳漁再次出手,血海之上的明日滾動,斬出一道金劍,輕易的切開數頭蠻獸、
“不!我乃萬靈蠻骨繼承者,怎麼會輸給一個無名之卒!”木雨清眼瞳一縮,看着陳漁腰間不斷涌動的獸魂玉,心中生出不甘。
萬靈蠻術再出,木雨有木兵部第一人的榮耀,不甘心就這樣輸給陳漁。
血色橫掃而去,三頭青木狼被撕開軀體,獸魂融入獸魂玉中,木雨清祭出長劍,橫掃過去之時,再次收割數頭蠻獸。
她深吸一口氣,擡頭側目看到木巖將數頭蠻獸切開,心中震怒。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這麼強!”
木雨清臉色猙獰,輕紗舞動,露出一張倔強的面孔。
“還沒有結束,木巖,你休想將我甩開!”木雨清眼中閃過厲芒,素手一擡,再次取出數罐靈液,盡數吞服,隨着靈液吞服而下,木雨清的臉色出現一股紅潤,蠻血沸騰,萬靈蠻術再出,狻猊與狴犴再出,展現出上古時期的強悍雄威,其餘蠻獸之靈睜開血瞳,利爪撕開空間,猶若一團血霧,將身前的蠻獸吞噬。
不過多久,木雨清大口的喘息,萬靈蠻術對蠻血的負載很大,在斬殺二十多頭蠻獸之後,所有蠻獸之靈消散,臉上的紅暈之色被蒼白替代。
而遠處,那金色的腳步越來越遠,木雨清吶吶的站着蠻獸屍體上注視着無數蠻獸被木巖牽制。
而劉芒,在路過木雨清時,臉上卻出現幾分譏誚之色,飛快跟隨木巖深入獸血湖深處。
木雨清咬牙,想要再次取出玉符之中的靈液,突然,她猛低頭,卻見玉符之中的靈液在數次補給中早已耗盡。
木雨清呆呆的站着,臉上再也不能保持那種高高在上的面孔,望向那金黃的血海上,木巖蠻橫的掠奪蠻獸精血,補充自身蠻血,心中不知如何顫了顫,被恐懼之色取代。
“此人,真的無敵?”
……
在木氏蠻部之內,再次被木巖之名驚動。
這一次,木鬥部之人神情緊繃,望着那不斷跳躍的數字,有的瞠目。
“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多蠻獸,難道無顏點燃了蠻獸涎香,引發了獸潮?”木鬥部一名蠻族祭祀脣角顫抖,這木巖獵殺的獸魂實在太多了,每過數息,下面的數目隨之暴增。
這種暴增的速度令在場之人心神震動,太快了,原本落後魏無顏上百頭獸魂的木巖,積分暴漲後,竟然死死咬住魏無顏,只剩下二十分之差。
木兵部則神情亢奮,在他們眼中,木巖現在就代表奇蹟,從嶄露頭角到超越木雨清,之後將拓跋荒拉下馬,這一路上,木巖所做的事情實在太出乎意料。
木巖!
衆多蠻族祭祀心中不斷默唸木巖之名,雙目中泛有血絲,盯着那二十頭蠻獸的差距,甚至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木者部蠻士本來臉面無光,可看着木巖飛快追上魏無顏,突然生出一股感覺,拓跋荒是心高氣傲,不屑與斬殺太多蠻獸,故所以敗給了雜役弟子木巖,若是連魏無顏也輸給了木巖,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
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隨後在木者部得蠻士心中得到了認可,他們蘊含冷笑,期望木巖超越魏無顏。
忽然,魏無顏底下的獸魂數目跳動,再次甩開木巖,木鬥部所有蠻士悄然鬆了一口氣。
“無顏還是不錯,獲得黑水蠻獸的認可,那黑水蠻蛇乃上古黑水玄蛇的後裔,繼承玄蛇血脈,將來可以化蛟,有如此蠻獸助力,再加上天賦絕頂,可繼承我木鬥部之主……豈非這無名之輩能夠比擬。”
木鬥部之主輕笑道。
“還未到最後,誰也不知。”有木兵部蠻族祭祀冷哼。
“什麼到最後。”木鬥部之主臉色沉鬱道,“若是那木巖之人能夠超越無顏,我便親自送上異地,七彩吞天蟒的精血給他!”
衆人譁然。
七彩吞天蟒,乃上古蠻獸之一,在木鬥部之主手中有一條吞天蟒幼獸,起精血雖比不上窮奇精血,卻也差不到那裡去。
“好,這可是部主您親自說的。”木兵部蠻士大笑。
“當然,前提是他有這個本事。”
木鬥部之主心中不屑,對魏無顏充滿信心。
“蠻祖在上!你們看……”有人驚呼。
這時,當木鬥部之主擡起頭時,身軀僵硬,木巖獸魂積分再次暴漲起來。
距離魏無顏越來越近,變換的數字突然閃動。
玄光閃動,是名次在更替!
木兵部高呼,因爲木巖超越魏無顏,進入積分榜第二名!
轟!
木鬥部之主身軀傳來震動,那雙瞳充血,甚至有一股殺意在不斷衝出,特別是手臂那條七彩吞天蟒,吞吐着蛇信,想要竄出。
木鬥部,所有蠻士都不在平靜,他們木鬥部第一人也被這木巖給壓住。
“七彩吞天蟒的精血,希望木鬥部不要失約。”雖然木兵部之主木凡對木巖不太喜歡,可更想看到木鬥部之主吃癟。
“當然!”木鬥部之主森冷一笑,抓住七彩吞天蟒,手指劃開吞天蟒的血肉,擠出一滴精血,瞬間,那天七彩吞天蟒神色萎靡。
一滴七色蠻血懸浮在半空之中,木鬥部之主揮動手臂,這滴精血飛快衝向木凡東。
木凡冬將這滴精血收入手中,眸中閃過一點精芒,旋即看了一眼那積分榜上,木巖這匹馬,十分接近木石虎的積分。
木凡冬嘴角縈繞着異樣笑意,望向那木臨部之主,說道:“木春秋,我們要不要來賭一下?”
胸膛的蠻族大漢木春秋,也就是木臨部之主,眼神一動,大聲說道:“怎麼,木凡冬你想賭?”
木凡冬聲音喑啞道:“對,賭木巖能夠將木石虎給拉下來!”
衆人面面相覷,四部之中歷來暗流涌動,殊不知歷來保守的木兵部之主竟然如此看好木巖,要與木春秋下賭約。
“說說賭什麼……”木春秋道。
木凡冬擡起手臂,手中盤旋着一枚七彩吞天蟒的精血。
“就以這七彩吞天蟒的精血做賭,若是木巖輸給木石虎,這精血便給你,若是木巖贏了,那就將你手中那塊蠻祖遺骨給我一觀。”
蠻祖遺骨一出,木氏蠻主都頗爲驚訝,旋即化作一道輕笑,並不理會這賭局。
這塊遺骨,令其他蠻部部主也忍不住變色。
當年蠻族之祖開闢蠻士一道,將自身感悟寫出,刻畫在三千塊蠻骨上,蠻祖消失之後,這些蠻骨分佈在南蠻大地,木春秋年輕時曾經在蠻族王庭歷練,有幸獲得三千蠻骨中的一塊,獲得蠻祖感悟,方纔有今日修爲。
“一枚七彩吞天蟒的精血就想要觀蠻祖遺骨,木凡冬,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木春秋對於這七彩吞天蟒並不在意,反而道,“不過你想賭也是不可以,吾兒石虎對木雨清素來愛慕,如果你能在七彩吞天蟒的籌碼上,加上木雨清,吾便可以將蠻祖當年留下的一枚遺骨交給你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