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宗一役,震驚整個中州,法相大戰所產生的波動震動整個中州。
很快,很多道統前來查探血靈宗異樣,可是見到的是一方浩瀚的血海。
“怎麼回事,血靈宗怎麼變成了一方血海?”一尊拜月山莊的返魂宗師遠遠的看着這方血海,荒無人煙,只有一片赤紅。
“據說是有人與血靈宗一戰造成的,那一日,白虎王朝、朱雀王朝都感覺到了波動,若是真的沒有人,恐怕血靈宗一宗之人全部被屠盡!”
血靈宗沒有人煙,那就意味着血靈宗之人輸了,若是還有人存留,血靈宗也不會剩下血海。
但是能夠覆滅血靈宗一宗之人,這等實力到底來自於哪裡?
更何況,血靈宗還有一位神秘的中古大魔坐鎮,據說還有血靈宗傳承的血海大陣,這等實力,即便是三大聖地也未必能夠輕易滅掉血靈宗。
“血靈宗覆滅的十分詭異,那一日有陣法封禁血靈宗,讓一宗之人無法逃脫,大戰餘波方圓千里都能夠感應到,大地在崩裂。”
“距離血靈宗最近的白虎王朝和朱雀王朝都沒有派遣出修士前來,似乎在忌憚些什麼。”
“他們應該知道來人到底是誰,不然也不會坐視血靈宗被滅。”
那一戰,白虎王朝和朱雀王朝的確察覺到波動,也看到有血氣入海的修士與血靈宗修士肉搏,血光連數個大域之外都可以看到。
不過,白虎王朝三年前與天狐一族大戰,元氣大傷,打探到了消息之後,並未出手,至於朱雀國主,更爲奇怪,不僅沒有派遣修士,還勒令皇族之人不得輕易前往。
“不如我們進去打探一下,說不定能夠打探一些什麼大戰的殘存之物,查詢到一些消息。”
“哼,血靈宗都變成血海了,那還殘留什麼東西,即便有,也被跌落進入了血海中。”
“這方血海曾經是血靈宗的禁地,只要進入血海者,只有死!”
數人注視着下方的血海,只是看了一眼,血煞之氣直衝面門,別說查探,靠近就被血煞之氣衝昏了。
“這有什麼怕的,我就看這血靈宗就是一個空架子,還十大中州道統,一宗都被人滅了,古劍這血海傳說也是血靈宗捏造出來了。”一尊來自古族的青年踏出,聽聞衆人忌憚血海,有些不屑。
“這青年好像是無淵天的白氏一族,名爲白晝天。”
“他就是白晝天,據說二十多年前,他出生時,天生仙紋,垂聽聖音,有天降祥瑞於拜師一族,爲大道寵兒。”
“傳聞他三歲入道,被成爲大道寵兒,當年讓好多大教都有心思將其收入門中,可是白氏一族將其雪藏,一藏就是二十多年,沒想到現在出世了。”
“此人現在修爲已經達到了返魂巔峰,這幾年方纔出世,一連出關,挑了好幾個道統聖子,即便是十大人傑,也有幾人折戟在此人手中,唯有人皇傳人道初、天道玄真纔是此人的對手。”
在陳漁消失三年時間,中州出現了大批人傑,不乏有隱世古族出世,傳聞還有上古時代封印的古代怪胎脫離了封印,在人間出現,令那一脈仙之遺民奉爲老祖。
而羣雄逐鹿中,風頭最爲盛起的莫屬眼前這名面若冠玉,雙眉入鬢的白氏青年。
“不過此人頗爲高傲,甚至放言,若是早出世幾年,鴻蒙界中,他必將鎮壓羣雄,連那尊凶神也要擒下,收入手下!”
“什麼……收那尊凶神當做收下,果然狂妄,恐怕當年的人皇傳人道初、天道玄真也沒有這麼狂吧。”
“他是有資格狂妄,你看他現在的修爲,據說溝通了仙道,得到仙紋灌注,獲得不可思議的神通,可以比擬真仙幼子。”
衆人感受到白晝天的氣息格外強大,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一股聖光環繞,好像天生的天之驕子。
“真是吹牛也不打草稿,若是那位前輩還活着,他是否還有膽子說這種話。”人羣中,女子冷哼聲從人羣中響起。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望去,卻見十八九歲的少女身着白裙,面含慍怒,不過因爲生的天生爛漫,發怒起來反而有幾分可愛。
“這個女子是誰,眼睛怎麼生的這麼好看。”
這些修士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視線不由自主的挪向眼前少女的眼睛,晶瑩透徹,好像九天的日月,又似絕世寶石。
少女就這樣突然出現,似乎是因爲被人羣中的議論激怒,這才忍不住發言,如今一下就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有些拘謹,心中後悔剛剛的舉動,可是想了想,不由放出一些自己的氣機。
“啊,返魂初期……這麼年輕就達到了返魂初期,這到底是哪個世家的嫡系傳人,又或者是哪個大教不出世的聖女!”
少女沒想到自己這示威的舉動反而引起更多的注意,面容上生出慌亂,頓時想要離去。
“站住!”
這個時候,有呼聲喝止住少女離去的腳步。
白晝天大步走來,緊緊盯着少女,冷哼道:“剛剛是你在說,我不如陳漁!”
青年咄咄逼人的氣息鋪面而來,少女也愣了愣,旋即說道:“不錯,你就是不如他,當年那名前輩可是九雷成道,有天人之姿,後來若不是……”
少女說着眼中有一層霧氣閃現,弦然欲泣,讓人猶憐。
“哼,若是他不死,我照樣鎮壓他!”
白晝天冷道。
“就會吹牛,反正前輩也不在了,你就一個人狂妄去吧。”少女轉身,不想與白晝天爭執,欲離去。
“等等,你口口聲聲稱陳漁爲前輩,難道你是他的後人?”白晝天一個劍步,攔在少女前方。
“走開,不然我不客氣了!”少女感覺到白晝天的氣息碾壓而來,心中一凜,後退一步,作出謹慎姿態。
“果然,你跟他又關聯,那就讓我看看,他的後人,有什麼手段。”
白晝天探出一隻手,直接抓向少女,少女嚇了一跳,瞳仁光芒一閃,掃視之處,化作一片大道冰雪,斬在白晝天的手背,化作道道冰冷。
“這是什麼術法?”白晝天手臂一震,肉身周圍有仙紋閃爍,在仙紋的保護下,毫髮無損,卻是有些驚異少女的手段。
“走開!”
少女天生純正,含怒喝道,見白晝天紋絲未動,瞳仁開闔,前方化作一片火焰世界,一不小心將所有人捲入了進來。
大片的道火呼呼的在燃燒,不少人被燒得慘叫,少女見惹出了大禍,拔腿就跑,可是在她背後,一道人影踏出一步,宛若仙鳳展翅,落在少女背後,抓住少女的後背,將其擒住。
少女拼命掙扎,可是背後那隻手好像鐵鉗一般,鎖住她全身經脈道骨,讓她一絲真元都提不起來。
“好好好,看來我運氣不錯,竟然碰到一個天生天眼的丫頭。”白晝天大笑,一開始他就覺得少女的瞳仁有些怪異,兩次交手,這才肯定少女這雙眼睛就是天眼。
天眼!
在場的修士聞言,也是怔了怔,再次看向少女,全然是貪婪的目光。
這可是天眼,傳說中,能夠洞悉大道本源,重演一界的天生神瞳,比人皇道道初的重瞳也差不到那裡去。
能夠擁有天眼的女子,自然是當年跟着陳漁進入血靈宗的少女秋蘭。
三年前,陳漁、小烏龜帶着秋蘭一起逃遁,陳漁爲了引開血神子,獨自一人進入另外的傳送陣,小烏龜則將秋蘭送出血靈宗,匆匆忙忙留下一些話語,再次進入血靈宗。
可是不久,中州傳來消息,中州之龍陳身死血靈宗,玄武帶着陳漁屍體到處求援,這個時候,秋蘭才知道,當日將她從血靈宗救出之人就是那名威震天下的中州之龍陳漁。
雖然心存感激,可是秋蘭知曉自己有幾斤幾兩,陳漁出事之後,她直接回到南山宗,可是南山宗見她回來,當即擒住她,想要把她送回血靈宗,之後從小長大的師兄不忍見她回到血靈宗,這才偷偷將她放了出去。
三年時間,秋蘭獨自一人飄蕩,因爲天目原因,根骨也因此得到改善,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修行,前不久,度過天劫,莫名其妙的成爲返魂修士。
此番血靈宗覆滅,她特意前來,緬懷當年的陳漁,誰知道聽聞白晝天大放豪言,單純的她那裡聽的下這些話,當即出言,這才招惹了白晝天。
“放開我!”秋蘭喝道。
“到手的天目怎麼能夠放下,正好我身邊少一個侍候的丫鬟,你剛好合適。”白晝天大笑。
“你纔是丫鬟,你全家都是丫鬟……”見掙脫不開,秋蘭索性大罵起來。
啪!
白晝天背後出現一尊老者,出手在秋蘭的臉上留下五道指印,喝道:“大膽丫頭,若要在胡言亂語,信不信將你天眼給挖了!”
秋蘭捂着臉,大顆大顆的淚滴盈眶而出,知曉落在這羣人手中肯定沒有好下場,可惜自己的修爲地下,根本不是白晝天的對手。
“安分做個丫頭,說不定有機會讓你窺視法相大道!”
白晝天緩緩說道。
秋蘭心中肯定是不願,但是知道若是自己亂說話,肯定有苦頭吃,索性不說話。
“你……”
老者臉色陰沉,白晝天擺了擺手,心中倒是頗爲愜意,沒想到能夠擒到一名天生天目的女子。
“跟我下去,本少爺要來探探這血靈宗傳說的血海到底有多奇妙。”
白晝天眸光一轉,望向下方的血海。
“少爺,不如還是讓老奴先行下去探探吧。”老者在身後說道。
“哼,區區血湖而已,若是血靈宗還有人,我倒還有些忌憚,更何況……”白晝天面含笑容,手指一引,將秋蘭拉在身邊,“我們不是還有一名天生天眼之人嗎?”
天眼不光可以演化神通,明悟大道,還擁有破妄驅邪的功效。
“少主英明。”老者一聽,也微微一笑。
白晝夜控制着秋蘭,身軀一躍,直接衝想覆蓋血靈宗的血海方向。
入眼是一片赤紅,濃稠的好像一片死水,卻有着水銀般的質感流淌,血海的血煞之氣撲面而來,白晝天軀體爆發出一團仙芒,將秋蘭裹住,令血煞之氣無法侵蝕。
不過多久,三人來到了血海上方數十丈的方向,再也無法下去,因爲血海中所有的血煞之氣凝聚成一層靈壓,阻止三人繼續潛入。
“開天眼看看,是否可以看到這血海中到底有什麼?”
白晝天手指一引,將控制秋蘭身軀體內的真元抽離出來,秋蘭鬆了一口氣,眸光閃爍,感覺到沒有逃離的希望,只好乖乖的以真元灌注道雙瞳。
那一刻,雙瞳好像真正化作了日月,點燃之時,兩道瞳光破開血氣,直接深入血海,查探血海中的氣息。
位於血海中的陳漁睜開眼睛,那一刻,血海出現道道波瀾,察覺到血海外那道突如其來的瞳光來源。
這道瞳光陳漁十分熟悉,曾幾何時,他還曾傳授過天眼之主一些修行法門。
……
“看到了什麼沒有!”
白晝天見秋蘭看了許久,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沒有,我能看到的只有一片赤紅的血,什麼都沒有……”秋蘭收起天眼,搖了搖頭,呼吸有些急促,開啓天眼需要耗費許多真元,她纔剛剛返魂初期,天眼也支撐不久,就耗幹了。
“真是沒用。”白晝天道。
本想着帶着天眼之人能夠從血海中查詢到一些什麼,沒想到反而耽誤時間。
“少主,既然天眼都無法看出,那麼我們還是走吧。”老者不知爲何,心緒有些不寧,這個時候出言勸慰。
“來都來了,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天眼看不到什麼,那我們就直接找!”白晝天眸光一閃,身軀仙紋涌動,化作一些仙道生靈,直撲下方的血海,衝散這片血煞靈壓,竟然觸及到了血海。
嘩啦啦!
一陣陣有點水流分開的聲音。
白晝天一聽,旋即大笑:“這血海果然徒有虛名,早知道直接破開就行了。”
他踏足一步,沿着術法開闢的路,想要衝下去。
可是,就在這時,血海之上驟然分開,出現一條通道,一道人影徐徐從血海中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