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陣中呆了一炷香的時間,公孫玉明的的身體強度明顯提升了不少,要知道公孫玉明的修爲雖然已經到了地仙中階,但是身體強度卻只堪比人仙頂峰,主要原因還是在於當初範幽冥強行通過外力將他的修爲提升,畢竟不是自己修煉得來的,所以留下了這點隱患,如果單靠自己修煉的話,至少要二三年,才能將身體強度勉強修煉到地仙中階。
但是現在有了這個靈脈和聚靈陣的配合,最多一年應該就能彌補這個隱患,大概過了兩個時辰整個聚靈陣慢慢的停止運行,陣心的五塊靈石全部破碎,如此高強度的聚靈陣,耗費的靈石也是巨大的。
公孫玉明戀戀不捨的從陣中走了出來,天河說道:“你現在的修爲已是地仙中階,當務之急是要趕緊將你的身體強度修煉上來,否則兩者不相配,對你將來修煉只怕要有阻礙。”
公孫玉明回答道:“弟子知曉。”
天河緊接着從懷裡掏出一個袋子說道:“這裡面有一萬塊靈石,足夠這個聚靈陣一年的用度,你拿着吧。”
看着天河手中的袋子,公孫玉明感激莫名,自從與這兩位師父相遇,他們又出靈石,又出丹藥,卻從來沒有向自己索取什麼,現在更是拿出一萬塊靈石,這對於他來說可是一筆巨大的恩情,恐怕他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公孫玉明跪倒在地,雙手接過靈石,然後說道:“師父的恩情,弟子終生難忘,他日若有差遣,弟子萬死不辭。”
天河微微一笑,一萬塊靈石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算什麼,他也從來沒有想要公孫玉明報答什麼,之所以對他這麼好,只不過是因爲,從老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父親的身影,同爲獵戶的親切感,讓他願意幫公孫玉明一把。
此時範幽冥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說道:“你現在修爲不穩,等一年後在服用兩顆陰陽會濟丹,最後三枚則要等到神仙境後服用,另外這裡還有三枚陰陽會濟丹,當你先天陰陽眼大成之後,如果遇見強敵無法戰勝之時,可以服用一枚,它可以將你先天陰陽的威力提升一倍,但是隻有三次機會,你自己把握吧。”說完將藥瓶扔給公孫玉明。
公孫玉明小心翼翼的將藥瓶放入懷中,身爲大家族的一員,早已見慣了修士世界的殘酷,這三枚丹藥無異於三張護身符,在緊要關頭絕對能救他一命。
天河看着公孫玉明將藥瓶放好,然後說道:“徒兒,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公孫玉明起身拜別,等到公孫玉明離去,天河與範幽冥商議了,明日參加拍賣大會的事宜之後,也各自打坐休息。
天河雖然休息了,但是此時公孫家的刑堂之內,卻是燈火通明,刑堂是公孫家處置犯錯宗族子弟的地方。
大堂上,一個老者危襟正坐,正是今日將公孫玉明帶走,並收爲徒弟的公孫家大長老——公孫霸業,而堂下一人正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着冤屈,仔細一看,正是吃了大虧的公孫玉鏡。
公孫玉鏡滿心委屈的說道:“二叔,你可要爲侄兒做主啊,當年可是你親自去向寶仙洞主提的親,讓我與甘妙音成爲道侶的,也是爲了家族的利益,我才費勁心機的討她歡心,李家實在囂張跋扈,就算不給我面子,也要給公孫家面子啊,他們倒好,一點面子不給,還讓我出了這麼大的醜,甚至將我公孫家的護衛隊隊長的雙臂切下,這簡直就是在侮辱我公孫家啊,二叔,你可一定要替我們討回公道啊。”
坐在堂上的公孫霸業,一臉平靜的看着公孫玉鏡,直到公孫玉鏡說完,才慢慢說道:“此事真的如此嗎?”
公孫玉鏡看着一臉嚴肅的公孫霸業,突然有些心虛,畢竟公孫霸業雖然是他的二叔,但是多年來擔任刑堂堂主,鐵面無私的威名早就在家族內是有口皆碑,但是話都說出來,公孫玉鏡只能硬着頭皮說道:“當然,侄兒怎麼敢欺瞞二叔。”
這一句話說出,公孫霸業一拍桌子,“砰”的一聲響,將地下跪着公孫玉鏡給嚇了一跳,緊接着公孫霸業直接怒斥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竟然還敢說謊,如果不是你在漠北萬貨行強行索要別人的靈草,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我早就警告過你們,不可仗着公孫家的名頭,在外胡作非爲,你倒好強行索要不成,竟然還敢動手,莫非真的要我公孫家背一個不義之名嗎?”
公孫玉鏡此時依然嘴硬道:“二叔,我知道是我的不對,但是再怎麼說,李家也不應該斬斷我公孫家護衛隊長的兩條手臂啊,這可是對我公孫家裸的羞辱。”
公孫霸業怒眉以視斥責道:“此事如何而起?要不是你私自調動護衛隊,這名隊長怎麼會出現在漠北萬貨行的四樓,正是你越權調動,導致我公孫家損失了一名地仙境修士,按照公孫家的族規,單單這一條就可以將你罰你面壁二十年。”
聽到公孫霸業的判詞,跪在堂下的公孫玉鏡,已經是顫顫發抖,誰都知道公孫霸業鐵面無私,別說自己,就是當年自己的父親,公孫家的族長公孫霸圖犯錯,這個叔叔也敢當面斥責,一想到此,公孫玉鏡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響頭,嘴裡說道:“二叔,侄兒知錯了,知錯了……”
此時刑堂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白衣青年快步走了進來,這個青年看容貌與公孫玉鏡有些相似,公孫玉鏡看見青年到來,跪爬到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大哥,你快替我說說情,二叔要罰我面壁二十年,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呆二十年啊。”
白衣青年正是公孫玉鏡的親哥哥——公孫玉堂,公孫玉堂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心裡五味雜陳,明知道此次是這個弟弟的錯,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怎麼也不忍心看着他受罰,於是跪倒在地說道:“二叔,我這個弟弟出生沒有多久,父親就閉關參悟天道,從小都是由我來照顧,今天他犯此錯,說起來我也有責任,所以就讓我來替他受罰吧。”
公孫霸業看着堂下跪倒在地的公孫玉堂,想想在軒轅飛昇臺上閉關的兄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哎,罷了,看見你父親的面上,罰你鞭刑二十,此事就此揭過,你下去受罰吧,玉堂留下。”說完擺擺手,示意公孫玉鏡離開。
待公孫玉鏡走後,公孫霸圖揉了揉有些頭疼的腦袋,說道:“玉堂,此事的前因後果你也都知道,雖然主要過錯在玉鏡的身上,但是李家如此做,實在有些過了,你找個機會敲打下漠北萬貨行,不要讓人以爲我公孫家真的怕了李家。”
公孫玉堂看着有些蒼老的公孫霸圖,心裡有些酸楚,這些年來家族內的弟子,只知道公孫霸圖鐵面無私,卻不知道爲了他們,這位公孫家的大長老已是操碎了心,就拿這件事情來說,一方面懲治了公孫玉鏡,一方面卻還要維持住公孫家的尊嚴,這些年來像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公孫家能有現在的威名,這位大長老可謂居功至偉。
但是有人卻不這樣認爲,其中就有正在受刑的公孫玉鏡,此時公孫玉鏡全身的修爲被禁,這是公孫家的規矩,受刑之人不能使用道法護身,隨着一鞭鞭抽下,公孫玉鏡心裡的仇恨卻一點點的升起。
從小身爲公孫家少主的公孫玉鏡何曾收到過這種羞辱,身體上的疼痛,無法掩蓋他心內的咆哮:公孫霸業,你個老鬼竟然敢讓人打我,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還有李家,我也不會放過,當然還有那天招惹我的兩個小子,當日我要烈陽草,你們不給,等下我要你們命,可就由不得你們不給了。
鞭刑的疼痛,心內的仇恨,將公孫玉鏡俊俏的白臉,扭成了一團,看起來猙獰恐怖。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未亮,軒轅城的坊市門口已經是車水馬龍,一年一度的多寶閣拍賣大會將在今天舉辦,爲期三天。
多寶閣在神州各地都有分部,每年的這個時候,這些分部都會將收集上來珍寶送來軒轅城的總部,然後經過總部無數位鑑寶大師的篩選,挑選出九十九件真正的至寶,參與一年一度的拍賣大會。
這九十九件拍品每一件都堪稱稀世珍寶,所以每一年的拍賣大會都能吸引來自神州大陸各地的買家,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每一年的這一天,坊市門口都會擁堵不堪,無數馬車停在坊市門口,等待多寶閣開門。
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一聲清脆的鐘聲想起,多寶閣的大門緩緩開啓,然後一羣身着黑衣勁裝的大漢,從大門內走了出來,黑衣大漢清一色的人仙頂峰修爲,這種修爲放在普通的中小家族內,已經可以算核心弟子了,但是在這裡卻只能做迎賓的工作。
站在人羣中觀看的天河,見此情形也不由的咂舌,此時的天河身着土黃色絲質綢緞長袍,腰際紮了一條富貴祥雲腰帶,加上那個鼓起的小腹,和被壓制到人仙高階的修爲,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有錢的員外,而不是一個修士。
身旁的範幽冥則頭戴青色小帽,身着粗布短打小褂,腳蹬一雙千層底,胸前抱着一隻黑色的小狗,看起來如同一個伺候主人出行的小廝。
這是昨晚天河與範幽冥商議後,才決定如此裝扮,天河稍微改換了一下造型,成了一個富家翁,而範幽冥更簡單,直接從自己的傀儡袋內,拉出來一具屍體,鑽進去就成了現在這幅摸樣,而懷裡的狗正是一直呆在靈獸袋內修煉的阿木,不過阿木顯然不喜歡範幽冥,此刻嘴裡正叼着範幽冥的一根手指在死命的撕咬。
此時天橋上走下來一個老者,這個老者天河曾經見過,正是當日通過魔頭幻影術看見的那個爲公孫風開門的老者。
老者慢慢的走到天橋下,一拱手對着下面的衆人說道:“多謝各位前來參加多寶閣一年一度的拍賣大會,現在先請有包廂玉牌的貴客,先行進場。”說完一揮手,早先下來的黑衣人,立刻形成一道人牆,在亂哄哄的人羣中開闢出來一道足夠讓馬車通行的通道。
一些馬車順着這些通道駛上了天橋,最先一輛馬車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八卦,在整個神州大陸只有一氣宗敢用這樣的徽記,代表着道家正宗,緊跟在後面的是三大家族,五方妙洞天的馬車,後面就是其他大家族和一些散修的車馬。
範幽冥不斷的給天河介紹這些馬車背後的主人,這一下天河才明白,原來整個神州大陸的形式,遠比自己想想的要複雜,除了三大家族外,還有大大小小數萬個家族,大一點的家族都有上千個,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實力高絕的散修,就連一氣宗和三大家族也不敢輕易招惹這些人。
隨着馬車進入多寶閣內,老者一揮手,維護秩序的人牆瞬間散開,圍在天橋下的人羣,沒有了阻攔,轟的一下衝上了天橋,衝向多寶閣,天河也被人羣裹挾着涌上天橋。
在門口洶涌的人潮被分成了兩隊,一隊是來看熱鬧的,繳納一千靈石的門票錢,就被帶到了觀衆區,這裡不能參與拍賣,只能觀看,另一對則是參與拍賣的人,需要交納十萬靈石的保證金,才能參與拍賣。天河繳納了十萬保證金後,一個黑衣人帶着天河走進了多寶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