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光芒照的青林睜不開眼睛,只感覺到自己似乎就要被融化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甘,已經堅持到現在了,難道花君傲和天河真的白白死了嗎?
“轟”,光芒吞噬了青林。
“不”珠兒發出了一聲慘呼,整個人都崩潰了。
遠處的烏統領聽着珠兒的慘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一次總算是沒有再出什麼差錯,這個魔界小子死了之後,剩下的就只需審問這個已經崩潰的魔界女娃就可以了,一切看起來輕而易舉了。
突然烏統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警覺,然後一揮手,又一道光柱發出,直接擊向了青林身側的虛空。
就在此時,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緊接着兩道血色長虹出現,一道長虹飛向了青林,直接將吞噬青林的光焰給擊散,另外一道長虹則衝向了烏統領剛剛射出的光焰,光焰和長虹在半空相撞,同時消散在了空中。
突然發生的變故,讓烏統領措不及防,他陰沉的看着那個裂隙道:“血殺之術,閣下是魂宗的哪一位?”
“烏統領好眼光,竟然識得血殺之術,在下魂宗血元。”一個老者緩緩從空間裂隙裡走出。
烏統領面色陰沉道:“沒有想到竟然是魂宗三老之一的血元老祖,失敬失敬。”
來者正是魂宗血元老祖,他看着烏統領緩緩道:“烏統領多時不見,你的修爲又有精進了,正好在下也新學得幾個道術,與烏統領切磋切磋如何?”
烏統領看着血元,緩緩道:“好,這些年我一直跟傀儡宗的高手交戰,魂宗的高手到底怎麼樣,我正想見識見識。”
說完烏統領小心翼翼的戒備起來,然後低聲對身後的祝亮說道:“祝亮,你和其他人帶着那個女娃先走。”
此時青林已經被血元老祖救下,對於血元老祖的修爲烏統領還是有所瞭解的,只怕比自己只高不低,想要在他的眼前殺死青林可不容易,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無法分心兼顧自己的手下,所以讓他們帶着珠兒離開,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烏統領的命令剛剛傳下,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慘叫,他忙擡頭縱目望去,只見那兩個正挾持着珠兒的巫族高手,此刻已經變成了四截,兩人都被攔腰斬斷,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在珠兒的身後,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出現,看見此人,烏統領雙眼冒火,咬牙切齒道:“花自明”
來人正是花自明,此刻他正微笑的站在珠兒的身旁,而在他的頭頂兩條蛟龍正來回的穿梭,形成一個剪刀狀,正是花自明的破空剪。
如果說血神老祖算是一個陌生的敵人的話,花自明可算是一個老朋友了,這麼多年來烏統領和他交手不下百次,幾乎都是棋逢對手,沒有想到這次趁着自己與血神老祖對峙之時,花自明偷襲得手,在自己眼前殺死了自己的兩名手下。
雖然烏統領吃了一個暗虧,但是很快就強行壓制下了怒火,眼前的形勢已經反轉,一個血神老祖已經讓他頭疼不已,再加上花自明,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卻都是天仙境的修爲,而自己這邊只有自己一人,其他人上去就是白送。
想到這裡烏統領當機立斷道:“祝亮,帶着人先撤。”
祝亮不是笨人,看着眼前的形勢,還是走爲上吧,於是他衝着其他人一揮,準備帶着其他人逃走。
看着對方要走,花自明二話不說,手裡的破空剪再次出動,兩條蛟龍呼嘯着就衝向了準備撤離的巫族高手。
烏統領連忙起身救援,可惜花自明這一次似乎不準備跟他多做糾纏,兩條蛟龍化成的破空靈氣完全是躲着烏統領,專殺他手下的巫人。
這些巫人也都算是高手,但是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是花自明,一個實打實的天仙境高手,在破空靈氣的面前,這些巫人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跑不過又擋不住,瞬間十幾名巫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烏統領目眥欲裂,仰天長嘯,整個身體似乎化成了一個光團,猶若烈日墜地一般,硬生生的將速度又提升了足足一倍,拼命追趕上了破空靈氣,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將已是強弩之末的破空靈氣擊散,總算挽救了剩下巫人的性命。
看着自己的破空靈氣被擊散,花自明手一揮,準備再次催動破空剪,就在此時,血元老祖突然出現在他的身旁,一伸手拽住他的手道:“快走,巫族的高手應該快到了。”
聽到血元老祖的提醒,花自明有些不甘的放下手,然後直接抱起珠兒,撕開空間破空而去。血元老祖也拖着昏迷的青林,緊隨其後來開了此地。瞬間功夫,原本還打的不可開交的戰場變的一片寂靜,只留下十幾具巫人的屍體。
烏統領衝着花自明逃跑的方向吼道:“想逃,沒有那麼容易。”
說完他就準備追過去,此時,一個老者突然撕裂空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伸手擋住他的去路道:“別追了,小心埋伏。”
烏統領看着突然出現的老者,怒吼道:“二長老,他們也太猖狂了,竟然敢在我們的地盤大肆屠戮,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們還以爲我們怕了他們。”
二長老面色凝重道:“死十幾個人不算什麼,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以前魂宗的人很少出現在戰場,而這一次身爲魂宗三老之一的血元竟然與花自明攜手,我只擔心魂宗可能已經跟傀儡宗聯手準備對抗我們了。”
聽到二長老的話,烏統領也是一怔,有些不敢相信道:“應該不會吧,魂宗和傀儡宗一向不和,這次也許兩人只是湊巧碰上了。”
二長老嘆息道:“希望你的猜測是對啊,否則我們就麻煩了,走吧,大長老應該已經回來了,我們還是將這個新情況趕緊向他報告吧。”
說完二長老直接撕裂空間離開了,而烏統領看着祝亮他們撤離後,才撕開空間返回了陰山。
“哎呦,傻小子你不能慢點啊,我的腿。”一個老者在山間小路上哀號道。
而在他的身下,天河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他的哀號,邁着矯健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面的山澗走去。
看着天河認真又不開竅的樣子,老者無奈的搖搖頭道:“真是個榆木腦袋。”
說話間天河已經來到了山澗前,縱目望去,一條白練從天而降,正落在山澗內,靠近山澗,潺潺的水聲清晰可聞,一條清澈的溪水從山內涌出,清新的水氣讓老者和天河精神一震。
老者指了指前面山澗的入口,衝着天河道:“終於到了,走,我們進去。”
天河順着老者手指的方向走去,剛走了幾步遠,兩個巫人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高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巫族重地,來者止步。”
兩個強壯的巫人,就像兩扇關緊的門板,死死的擋在了天河的面前,而天河對於他們話,完全是充耳不聞,低着頭依舊不緊不慢的走着,好像前面空無一物般,硬挺挺的撞向了兩人。
“砰”,天河跟着兩個巫人撞了一個正着,結果這兩人就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兩個巫人狼狽的爬起來,然後顧不上自己身上的摔傷,直接向半空一甩,一枚火箭竄到半空炸響。
“砰”的一聲,山澗內突然涌出來一隊巫人,一個個身穿重甲,手持利刃。這隊巫人衝到天河的前面,站成一排,將手裡的利刃指向天河,小心戒備着。
此時一個領頭的走出來問道:“怎麼回事,爲什麼釋放信號箭。”
兩名鼻青臉腫的巫人,忙走到此人的身邊道:“簡隊長,他要硬闖禁地。”說完兩人將手指齊刷刷的指向了天河。
而此時的天河依舊一步步的向山澗走去,似乎根本不關心發生了什麼,只是單純的想要走進山澗內。
天河的背上的老者此刻已經傻眼了,他沒有想到天河的頭腦竟然簡單到這種程度,只是單純的執行這自己的話,根本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麼。眼看着天河就要跟這對巫人起衝突,老者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傻小子,先別走了。”
天河很聽老者的話,果然乖乖的停止了腳步。
而此時那個簡隊長正好擡頭向這邊看來,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天河,然後看了一眼他背上的老者。突然他的面色一變,衝着身邊的巫人擺擺手道:“都把兵器給我收起來。”
這羣巫人接到命令,二話不說直接將指向天河的利刃齊刷刷的收回。簡隊長連忙從隊伍中跑了出來,徑直走到天河的身邊,然後跪倒在地衝着天河背上的老者拜倒:“共工簡不知是巫彭大人駕到,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趴在天河背上的老者,衝着拜倒在地的簡隊長擺擺手道:“算了,你起來吧,這件事也怪不得你們,如果不是因爲摔傷,我也不會來這裡,更別說提前通知了,誤會一場,你無須請罪。”
得到了老者原諒,簡隊長這才緩緩起身,然後轉身衝着身後的一排巫人道:“都傻站着幹什麼,沒看見巫醫大人受傷了,還不來幫忙。”
幾個巫人聽到斥責,立刻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手忙腳亂的用長槍和絲綢做了一個簡單的擔架,似乎準備擡巫彭大人進去。
四個巫人七手八腳的要將巫彭大人從天河的背上擡下來,結果他們剛剛扶着天河的肩膀,天河突然一抖肩膀,直接將兩個巫人甩飛,緊接着一轉身,用身體撞向了另外了兩個巫人,將兩人狠狠的撞飛了出去。
陡然發生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再看看此時的天河,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對面的巫人,充滿了戒備之意。
巫彭大人看到天河緊張的樣子,立刻安慰道:“傻小子,沒事,他們不是壞人,只是想幫忙而已。”
也不知道天河是不是聽明白了,只見他衝着簡隊長等人斥道:“壞,壞,壞……。”
看着天河的樣子,巫彭只能苦笑道:“簡隊長,這個傻小子一根筋,看來他是不想讓你們靠近,既然這樣就不用你們幫忙,就讓他揹我進去吧。”
簡隊長看着躺在地上哀號的四個手下,只能接受這個提議,衝着手下一擺手道:“都讓開,讓這個小兄弟和巫彭大人進去。”
看着前面讓開了一條路,巫彭衝着天河說道:“好了,傻小子,我們走吧。”
聽到了巫彭的話,天河再次低下頭,一步步的向山澗走去,傻氣、認真、執着。
在他背後的一面巨石上寫着三個血紅的大字“玄陰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