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在聖殿的天河,正仔細研究整個青木湖城的地形圖,絲毫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的暗殺,竟然會給青木湖城帶來如此巨大的混亂,不僅是軍隊還是聖母殿,都即將被拖進了死亡的漩渦。
天河看着手裡的地圖,這是聖殿祭司專門爲他繪製的,按照他的要求,上面仔細標註了,青木湖城內所有高階將領的住所,還有一些大家族的居住地。這些大家族能夠在青木湖城內佔據一席之地,說明他們的背後都有着強大的背景。
要不是長老會長老的親屬,要不就是大部落的首領,每一個都身世顯赫。
看着這些家族的駐地,天河一陣邪笑,在他的手裡緊握着“夜”的令牌,裡面清楚的記載着好幾個人的惡行,而這些人都或多或少都和這些家族有關,看來有必要去懲戒他們一番。
於是他帶着死神面具,悄悄的飄出了青木島,直奔這幾個家族的駐地。
天河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勾當了,熟門熟路,憑藉強大的神識,輕鬆就避過了所有巡邏之人的耳目,就連這幾個家族負責守衛的高手,都沒有發覺他的入侵。
手裡握着龍靈劍,猶如一個幽靈一般,在幾個家族中轉了一圈後,手裡就多了幾個人頭。
拎着人頭,天河直奔沙橫流手下幾個將領的住處,將手裡的人頭,挨個扔進他們居住的院落,然後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中,夜正深沉。
第二天一早,整個青木湖城再次亂作一團,這一次作亂的不再是軍隊了,而是幾個家族的私兵,而且目標也不再是城裡的百姓,而是直指幾個將領。
要說天河這次刺殺的目標,挑的還是很有水準的,或者是這幾個家族的嫡系血親,或者是家裡最得寵的弟子,反正這些人一死,立刻就激起了這些族長的怒火,帶着私兵就衝進了城守府,口口聲聲讓沙橫流給自己一個交代。
沙橫流此時正坐着一個好夢,在夢裡他看見整個聖母殿血流成河,亂成了一團,而自己也因爲此事被擢升爲長老,接受沙王的賜封。
沒有想到就在此時,一個侍衛跌跌撞撞的將房門撞開,臉色蒼白,嘴裡哆哆嗦嗦的喊道:“城守大人,不好了,禍事來了,禍事來了…….”
沙橫流緩緩的睜開眼睛,像他這樣修爲的修士,已經很少休息了,好不容易休息一次,恰好又做了一個好夢,竟然讓這個不長眼的侍衛給破壞,任誰也不會有好臉色。
一臉不爽的沙橫流,看着這個狼狽的侍衛說道:“你兒子死了,你急成這樣,難道就不能等我起牀嗎?”
侍衛氣喘吁吁的說道:“不是,我兒子死了,是城守大人要是再不出去,你的兒子就要被幾個族長給弄死了。”
沙橫流一聽大驚,他只有一個獨子名叫沙威寶,年紀輕輕就已經有着地仙高階的修爲,也算是年少有爲。
他將這個兒子視若珍寶,甚至不忍心讓他去軍隊受苦,讓他擔任自己的侍衛長,一直留在身邊照顧。
現在一聽說寶貝兒子有事,沙橫流一下就跳了起來,飛一般的衝了出去,直奔前院。
來到前院之後,眼前的情形,更是讓他火冒三丈,平日裡英風俊朗的兒子,此時眼角和嘴角都有血跡流出,身上名貴的護身寶甲,也被撕扯的千穿百孔,有不少地方露出了青紫色的瘀傷。
最讓他生氣的是一羣人正圍着沙威寶,看樣子隨時準備動手打人。
沙橫流見此,猶如大鵬展翅,直飛人羣中間,一揮手將圍在兒子身邊的一羣人給拍飛出去,然後怒吼一聲:“究竟何人,竟然趕在城守府撒野,莫非都活膩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沙橫流,你好大的威風啊,老夫就在此,有本事你就來取走老夫的性命。”
隨着這個聲音的響起,人羣中走出四個老者,一個個都是鶴髮銀鬚,身着名貴的白紗袍,腳踩富貴靴,身邊的護衛更是個頂個的高手,一看就知道四人的身份高貴。
看見這四位老者,沙橫流的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要說在青木湖沙橫流最不敢招惹的,除了聖母殿,就是眼前的幾位,對於聖母殿他是恨,但是對於眼前的四位卻是怕。
別看這些人修爲不高,但都是青木湖城四大家族的族長,家裡或多或少都和長老會有關係,而且家裡的子孫也都是手握一方重兵的將領,正所謂財雄勢大,這四位跺一跺腳都能讓青木湖城顫三顫,他豈能不怕。
沙橫流一見這四位立刻就軟了,陪着笑臉說道:“是什麼風把四位族長給吹來了,來,來,快裡面請。”諂媚的表情活脫脫一個店小二。
但是四位似乎並不領情,其中一位老者一聲冷哼道:“什麼風,我告訴你,是血雨腥風,昨天夜裡我們幾個家族都有直系血親被人殺死,頭顱被取走,沒有想到這些頭顱,今天早上竟然出現在你手下幾個將領的院子裡,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吧?”
“嗡”的一下,沙橫流的腦袋都大了,怎麼會出這麼嚴重的事情,什麼人死了不好,偏偏是這幾位的子孫被人幹掉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於是沙橫流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幾位族長放心,此事我一定追查到底,一定給幾位一個滿意的答覆。”看起來倒真是一個好父母官的樣子。
但是老者卻不好糊弄,不滿意的說道:“少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老夫,就給你三天的時間,以你的兒子作爲抵押,你要找不出兇手,老夫幾個就用你兒子來給我們的孫兒償命。”
說完一揮手,身後一羣人衝出去將沙威寶連捆帶綁的抓走了,雖然看着兒子遭殃,但是這一次沙橫流可不敢再放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被人帶走。
看着兒子被帶走,沙橫流心裡是又氣又急,氣急敗壞的他,對着身邊的侍衛吼道:“去,集合全城的衛隊,就是把青木湖城翻個底朝天,也要在三天內給老子找到兇手。”
隨着沙橫流一聲令下,全城護衛隊全部被派出去搜查,凡是和這幾個家族有矛盾的人,全部被抓起來詢問。
要知道四大家族的子孫何止千百,有矛盾的人又何止萬千,一時間數萬人被抓起來詢問,街頭巷尾到處都是無辜被抓的百姓,整個青木湖被弄的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但是即便如此混亂的情況下,沙橫流依舊保持着一絲鎮定,負責守衛城門的士兵並沒有被調走。
就在城裡混亂之時,沙靈玉火急火燎的找到沙橫流,一推開書房門,劈頭蓋臉的問道:“城守大人,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覺的這樣能抓到兇手嗎?”
沙橫流此時一臉急躁,不耐煩的說道:“要不你說怎麼辦,他們抓走了寶兒,那可是我唯一的兒子,我要是不做出點樣子來,憑藉四大家族的勢力,他們真的會殺死寶兒。”
沙靈玉看着焦躁的城守,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們還是有點低估聖母殿的能力了,簡單的一個小手段,就讓我們自亂陣腳。”
沙橫流咬牙切齒的說道:“聖母殿,沙羅曼你個老狐狸,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舒服,沙靈玉,你現在就向長老會申請,要求支取下半年的軍費,然後用這筆錢去聯繫星殺的殺手,告訴那幫人,能殺多少祭司,就殺多少,給我狠狠的殺他一批,老子也要沙羅曼嚐嚐痛苦的滋味。”
沙靈玉看着惱怒的沙橫流,雖然他知道挪用軍費有些不妥,但是看着暴怒的沙橫流,只能默默的說道:“城守大人,昨天我已經聯繫到了‘星殺’的人,他們已經接下了這一單生意,到時候會用祭司的頭顱來跟我們交易,相信今天晚上聖殿就不會那麼安穩了。”
沙橫流一聽怒容稍解,似乎很滿意沙靈玉的速度。
而此時的青木島上,天河正與沙羅曼靜靜的站在聖殿最高處,在這裡可以看見整個青木湖城的景象,看着下面亂成一團的軍隊,沙羅曼微笑着說道:“仁祭司,果然有兩把刷子,現在城裡大亂,看來我們可以渾水摸魚了。”
天河看着混亂的城市,謹慎的說道:“還是再等等,現在城內雖然亂,但是軍隊本身並沒有亂,現在出城只怕還不是時候。”
沙羅曼疑問道:“哦,那你覺的什麼時候才能出城?”
天河說道:“等過幾天,我再去宰幾個將領,到時候。內亂和外亂一起爆發,肯定比現在更亂,那時候我再帶他們出城。”
沙羅曼遞過來一塊玉簡說道:“這裡是你要的兩百名祭司名單,都是對神殿最忠誠的祭司,你可以放心使用。”
天河接過玉簡,邊看邊說道:“聽你的意思,似乎還有對聖殿不太忠誠的祭司嘍。”
沙羅曼嘆了口氣道:“聖殿家大業大,人多嘴雜,難免會出現一些意志不堅定的祭司,不過都是聖母的子民,我也不好趕他們走,最多就是將他們監視起來,不要鬧事就成。”
沙羅曼說的倒是實話,聖母教立教何止萬年,有一批內奸,也是情有可原,既然他都不介意,天河也懶得管,於是說道:“那我先下去了,先讓沙橫流頭疼幾天吧,我去看看薇兒怎麼樣了。”說完施施然的走下了樓去。
而沙羅曼看着下面混亂的城市,不由的說道:“聖母在上,弟子也無心殺人,奈何魔焰高漲,弟子只能除魔衛道了。聖母慈悲,護佑萬民。”說完手掌放在胸口,對着城裡受難的百姓,施了一禮。
當天晚上,天河正在打坐,突然一股異樣的感覺傳來,似乎有人進入了聖殿,於是天河的神識放出,將整個聖殿籠罩其中,但是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所有祭祀都在房內休息,寬闊的聖母殿內,沒有絲毫的動靜。
天河慢慢將神識收回,自嘲道:“看來,這些日子精神太緊張,有點疑神疑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