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慌亂過的他,在那一秒,徹底的亂了手腳。
白晟焱調整了一下自己,重先啓動車子。
可是,心慌的現象還是一點都沒有好,相反,不但心慌,就連手抖開始顫抖起來。
“二哥,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老三,給大哥打電話……我擔心……”
機場。
阮顏穿着淡黃色的裙子,頭髮高高的豎起,稱托出姣好纖瘦的身材。
“顏顏……”錦曦纔到機場,一句話沒說,聲音就哽咽起來。
“錦曦,你怎麼每次都這樣啦,都還沒有道別,你就先哭起來了。”其實這幾個人裡面就數卓夢最小。可是似乎經歷了歲月的變遷,現在的卓夢比誰都堅強。
錦曦慘白的臉上,點綴着豆大的淚珠。錦曦最看不得這些煽情的離別畫面了。
“哎喲,夢夢,你咋那麼說勒,你想想,姐妹當中最大的就是本姐姐我,你們都是我的小妹,我不心疼你們心疼誰勒!”錦曦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喋喋不休的說着,所有的悲傷氣氛卻被錦曦這麼一弄給消散不見了。
“噗嗤……”
“噗嗤……”
“唉唉唉,你們怎麼還有心思笑得出來,這是離別耶,搞你們搞的像是要結親似的,搞得我都哭不出來了。”
錦曦,卓夢,伸手,攤開……
“這是提前給你的重逢的擁抱。”卓夢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
溫暖的懷抱……
彷彿將時光倒退了高中時代。大家都還是無憂無慮,天真,幸福玩耍着的花季少女。一轉眼,卻都深陷在愛情的泥沼裡,無法自拔……
逃的逃,跑的跑,傷的傷……
阮顏恍惚間有些失神,就像自己從冰冷黑暗的海底一點點的向上升起,再升起……直到將腦袋探出水面……
微風斜斜,一股溫暖的吹進她的心田。
“謝謝,大家來送我,都回去吧!”
阮顏目光如水般柔軟平靜,全身上下透着高貴冷漠的氣質,卻對着所有人淡淡的微笑。
大家都相信,三個月後的阮顏,一定是全新的阮顏……
-
醫院。
白晟焱和程佑銘快速的往急救室趕……
“病人怎麼樣了?”急救室的門口,程佑銘抓起一護士的衣領就問道:“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還……還……還在……搶救……”小護士被程佑銘着突如其來的粗魯給嚇壞了,就連說話都不敢說話。
程佑銘的身子放鬆下來,“還好,沒死。”
“……”白晟焱黑着一張俊美冰冷的臉。坐在病房門口的一椅子上,一直不說這話。
要是顧惜城出了什麼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阮顏。
等了三個小時。
醫生們終於從搶救室,走了出來。個個面色凝重。
程佑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就連說話都沒有了力氣。
“醫生,病人怎麼樣?”最終還是白晟焱開口。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哐當。”什麼東西在程佑銘的心底炸開了鍋。
一把抓起醫生的衣領,雙眸猩紅,“你說什麼?你在說一遍?要是病人救不活,我就拿你整個醫院陪葬,你信不信?”程佑銘雙眸瀰漫着氤氳的霧氣。
白晟焱站着,眼瞳空洞如琥珀色的玻璃。
這一切,好像一場夢。
對,就是一場夢鏡,夢就是夢,醒來後還是平常一個樣子,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程佑銘繼續朝着醫生咆哮,“你,快去救他,他是我大哥,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誰?z市的天之驕子,你說死了就死了……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掌握着他的生死……”程佑銘簡直就是發瘋了。拽着醫生的領口,不放手,非要讓他去救顧惜城。
白晟焱指節泛白,一點點的握着,用力,朝着急救室走去……
不一會兒,白晟眼臉色難看的走了出來。
這時候,程佑銘放下醫生看着自己一直很信任的二哥,繃緊了神經,“二哥……大哥,怎麼樣了。”
白晟焱二話不說,揪起程佑銘的衣領拖着他就往詢診臺走去。
“二哥,大哥不會真的……”
“閉嘴……”
白晟焱妖異的眼眸裡透着可以凍結一切的冷冽。
來到詢診臺前,將程佑銘丟開。白晟焱的臉上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微笑,“請問,顧惜城的病房在哪裡?”
護士打開病例查了一下,紅着臉蛋看着白晟焱,聲音清甜,“從這裡左拐第二間有陽臺的貴賓房就是。”
“謝謝。”
程佑銘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白晟焱拖着繼續走。
“二哥,二哥,你放手啊,你這樣,我很沒面子的。”
白晟焱一口氣快速的來到202病房,上面寫着顧惜城……
白晟焱深吸一口氣推開病房,走了進去……
“大哥……”程佑銘看着顧惜城躺在病牀上,眼眸一酸,眼淚差點就掉落下來。雖然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那只是爲到傷心處。
翌日。
陽光暖暖。
顧惜城頭疼欲裂,腦袋就要炸開了一樣,擡手輕柔,緩緩睜開了眼眸。
原本暗淡無光眼眸徒然驚豔四起,瞳孔放大,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嘗試了幾次,因爲全身無力到了下去。
“大哥,怎麼樣了?”
白晟焱快速的起身,扶住顧惜城。毫無血色的眸眼裡全身擔憂,“先躺下,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
“阮顏呢?”
白晟焱愣了一下,“她走了。”
顧惜城的心像被細碎的陽光給偷偷的劃了一下下,看不見傷口,沒有流血,卻讓人痛不欲生。
-
“阮顏,真的沒有想到你會答應過來!”穆以恭去機場接機,俊美的臉上洋溢着暖陽般的笑容。這樣的笑容掃去了阮顏長久以來累積在心底的所有黑暗的東西和情緒。阮顏淡笑,“穆學長,謝謝你。”
穆以恭很自然的接過阮顏手裡的行李箱。
阮顏拒絕,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阮顏已經不想再有仍任何的牽扯了。
“你應該讓我有一個行使紳士的權利。”穆以恭溫和的微笑,伸手接過阮顏手裡的行李箱,“法國是一個很紳士的國家,很喜歡助人爲樂,你不會想讓我在機場吃臭雞蛋吧!”
一同接機的還有助理沐憶笙和司機阿木。
沐憶笙嘴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和阮顏擁抱,“阮顏,歡迎你,我們又能在一起工作了。”
阿木就是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伸手想要去接過穆以恭手裡的行李箱,卻被穆以恭給拒絕了。
這一切,默默跟在身後的沐憶笙看得很清楚。
“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飯,這裡有幾家餐廳很不錯的,裡面都是你最愛吃的菜!”穆以恭溫柔似水的聲音像一抹暖陽逐漸的照亮阮顏的心田。
阮顏朝穆以恭投去感謝的目光,“謝謝你,穆學長。”
錦曦送完阮顏後,就和木易,卓夢道別了。
獨自上了一輛出租車,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錦曦又重新在一出偏遠的地段租住了一套一居室。
拖着疲憊的身子,錦曦一點點的上樓,阮顏的離去,給她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回來了。”一個性感低沉的聲音在錦曦的頭上響起。
錦曦擡眸,驚訝,“你怎麼找到這裡的?”隨即而過的驚訝之後是極速的冰冷,“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錦曦轉身打算開門。
“錦曦。”錦曦的手臂被厲奕握住,“錦曦,我……”厲奕欲言又止,最終又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錦曦,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救救伊人。”
“啪啪……”兩個響亮的巴掌,印在了厲奕的臉上。
錦曦臉色慘白,手顫抖着,緩緩的收回,握緊,“厲奕,你特麼算老幾,我憑什麼要因爲你一句話就去幫助你救那個賤-人呢?”
她微怔,黯然,眼前又出現夏伊人在酒吧欺負她的那一幕……
錦曦苦笑,“厲奕,我承認我以前是喜歡你,但是,從現在起,你在我心裡就連地上的狗屎都不如。你和夏伊人一樣都是賤者無敵,無恥沒下線的一對賤-人。”
錦曦避開厲奕錯愕的目光,忽略掉自己心底的疼痛,聲音不緊不慢,說得很低沉,“不過,渣男賤女,很登對。祝你們百年不得好死。”
“你……”
厲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門就被打開了,安東尼一身浴袍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錦曦驚悚。
厲奕怔愣。
“錦曦,你回來了。我做了點宵夜,就等你回來了呢?”安東尼說得很平靜,帥氣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慌亂,幽深湛藍的瞳孔盯着錦曦,溫潤出聲。修長白皙的手還拿着毛巾不時的擦着腦袋上的水珠,看來是剛剛洗好澡。
望着厲奕眼底的痛苦,安東尼微笑着拉過錦曦,摟住錦曦的細腰,聲音曖-昧,“錦曦,沒想到你還叫了客人啊,那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啊,我多弄一個人的。”安東尼將腦袋磨蹭着錦曦的腦袋,“我還以爲只有我們兩個人,還弄了燭光晚餐呢?”
安東尼的話說得很明顯。
他和錦曦的世界,不需要外人打擾。
錦曦快速的收起眼底的驚訝和傷痛,甜甜的笑着,“安東尼,我們進去吧!”
“恩,好,寶貝,都聽你的。”安東尼微笑,配合着錦曦。轉身就要進去。
“錦曦……”錦曦的手被厲奕拉住,面色蒼白,聲音帶着低沉的祈求,“錦曦,算我求你,就一次,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