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穆以恭制止了阮顏接下來要說的話。
穆以恭端起酒杯,面容溫潤如玉,肌膚白皙如雪,幽深的眼眸凝視着陸雲,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啊柔和的輕笑起來,“能夠當顏顏的忠犬,我很樂意。我巴不得天天在她的身邊服侍她。”
穆以恭都這樣說了,陸雲就已經無話可說了。
這樣的人其實是很男人的,陸雲第一次見穆以恭,但是在白晟焱那裡聽說了許多穆以恭和大嫂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幫助了穆氏,但也非他所願。那是大哥的意思。
要他說,他大哥就純屬傻,這個時候,還要把自家心愛的女人讓給別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自己深愛的,就算用盡手段也會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不是麼?
陸雲乾咳了兩聲,“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爲我剛纔的話想穆總道歉。其實,我是對於穆總自己不出面,讓一個女人出面這種事情耿耿於懷。一個大男人應該有擔當,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陸雲道歉了,阮顏的嘴角總算勾起了笑容。“其實,陸總誤會了,這件事情是我瞞着他去坐的。所以,請你不要生氣。他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穆學長是世界上難得的好男人。”
阮顏很少誇獎人,當然在她身邊的男人也不多,所以……
誇獎穆以恭,她還是有些不習慣,臉微微的紅了。
“陸總,很感謝你幫助了穆氏,對於你的恩德,我會永遠銘記於心。”穆以恭端起酒,笑容虔誠,“這杯酒我敬你。”
酒被奪下,阮顏換了一杯花茶,“他身體不能喝酒。”
穆以恭歉意一笑,“抱歉,我以茶代酒。”
這頓飯,除了開頭髮生的一點不愉快之外,其它的時間還算相處得不錯。對於穆以恭,陸雲遊輪進一步的認知。是一個有責任,溫和謙虛,深愛大嫂的好男人。
飯局結束,陸雲稱公司有事,離開了。
穆以恭和阮顏坐在車上,對於陸雲一開始的態度,阮顏心裡還在梗着。
“學長,你是不是得罪過那個人?”
穆以恭專心的開着車,沒想到阮顏來了這麼一句。
“怎麼說?”
對於陸雲這個人,穆以恭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更別說是見面了。三顧茅廬都沒能請出來,沒有一點傲嬌的話到夜說不過去了。
怎麼說?其實阮顏也說不上來,上次和阮顏談的不是這個人。
“我總感覺他似乎在爭對你。”
穆以恭不以爲意,“其實這都是很正常的,這個社會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我們是求人幫忙,人家肯幫忙就不錯了,還需要給你什麼好臉色。不過,這個男人我到是挺欣賞的。”
阮顏:“……”
晚飯過後,陸雲就找個藉口離開了。在這樣呆下去,他會的失心瘋的。說不定一發瘋就將大哥的事情給說出去。要是那樣,二哥要是知道了,會拔了他的皮的。
一上車,啓動車子,陸雲就將今天的事情直接彙報給了白晟焱。
白晟焱呆坐在病房裡,看着昏睡的顧惜城,眼中愛上,落寞。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揍他幾拳。然後告訴他,他的女人就快要成爲別人的女人了。他還有功夫在這些悠閒的睡覺。
訂購的婚紗,結婚用品全部都擺在另一間房子裡。白晟焱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哪怕只是瞟了一眼,他的心都會跟着撕裂的疼起來。這些每一樣都是他自己親手設計,親手製作。還說要給阮顏一個不一樣的婚禮,讓她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她是要成爲新娘了,但是,卻不是他的新娘。
坐在病牀前,白晟焱自言自語道,“惜城,你什麼時候才能睜開眼睛看看呢?”
程佑銘最近也忙着美國那邊的工作,每天忙完了,都會帶着工作到醫院向顧惜城報告。甚至每個月的財務報表,入賬多少,支出多少,公司有了那些心的發展方向,走的怎麼樣……等等所有的一切程佑銘都細細的像他彙報。
今天,他又來了。
“二哥,你還在啊!現在這個點了,你還不回去,二嫂估計等着你吃飯呢?”
這個時候的白晟焱聽到陸雲打來的電話,哪裡還有心情吃飯。
走到陽臺上,默默的抽着煙。
程佑銘細細的彙報着工作,工作彙報完了,才起身走到陽臺上。白晟焱帝掏出煙盒抽了一隻遞給程佑銘。明亮的火焰劃過空氣中,燃燒,點燃了嘴裡叼着的菸捲。
呼呼……
猛吸了一大口,深深的呼出,氤氳的煙霧在空中,飛舞飄散,然後味道消失。
“是不是那邊有什麼事情了。看你的樣子,一臉的悲傷。”白晟焱在z市是有名的笑面虎,而現在,他這隻笑面虎直接變成了紙老虎。
發生了這件事情,程佑銘也成熟了許多,對女人也失去了興趣。
一心撲在工作上。
沉默許久,白晟焱才緩緩開口,“今天陸雲見到阮顏了。聽說和穆以恭一起去的。而且穆以恭還當着面表達了對阮顏的愛意。阮顏沒有拒絕。”
程佑銘握起拳頭,“卑鄙啊,乘着大哥不在,就乘虛而入。”
白晟焱,“其實,這是大哥的意思。”
“你說什麼?”
程佑銘不敢相信,他那個大哥一向把自己的獵物看得很緊。自己女人就看都不讓別人看一眼,更別說是讓給別人。
緊緊驚訝了幾秒種後,臉上就恢復了平靜。或許是因爲太愛,纔想着給對方幸福。一起的程佑銘或許不知道所謂愛情的定義,能爲了對方拋棄所有也要像對方幸福是心情。但是,自己經歷過以後,多多少少也懂了一些。或許自己也是太過於在乎了,所有才會選擇逃避。
星眸暗淡。他一步步走向成熟穩重。
“其實,我也能明白了一些。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管自己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想讓對方受傷,想讓對方幸福的心情。”程佑銘看着遠方,指尖的菸捲就快熬燒到手指了。渾然沒有發覺,“或許因爲這樣,我纔會選擇逃避吧!其實,我就是一個膽小鬼。愛情裡的白癡。”
“現在似乎終於長大了一些了。”
程佑銘:“……”
頓了三秒鐘,握起拳頭直接爆發了,咧嘴低聲吼道,“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想說我幼稚吧?”
空中一個優美的拋物線,菸捲被扔了下去。側身躲過程佑銘的拳頭,微閉着眼眸,雙手放進褲子的口袋裡,“嘛,看來我剛纔的想法錯了,簡直就一點都麼有長大。”嘴角勾着,走進了病房。
白晟焱的背影,向前傾斜了一個角度。程佑銘沒有跟上去,沒有反駁,心中的原本的怒意瞬間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來沒有過的安心和平靜。手放鬆下來,自然的垂着,對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或許吧!”
……
公司裡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穆以恭將公司裡的代理總裁的權利交給了文叔。
一大早的就來到了阮顏住的公寓,還是原來的地方,不過屋內已經重新設計裝潢過。和原來的樣子天差地別,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叮咚……
阮顏正在整理着衣服,剛剛把衣服整理好。
很快就能見到錦曦了,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自嘲的笑了一下,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去想別人過得怎麼樣,她自己過的叫什麼生活,她都已經不懂自己,不認識自己了。坐在牀上,眼睛緊緊的盯着窗外的大叔。樹上還有幾片零碎的殘葉子,風一吹,葉子搖曳着身姿從樹枝上脫離滑落。或許一場大雨過後,它就會和泥土混合相擁。但是,她滋潤的卻是那個給了它呵護和溫暖,成長的懷抱。
那麼,她呢?
她真的能拋棄和顧惜城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幸福的回憶還是痛苦的回憶,她都能拋棄一切心無旁貸的跟着穆以恭生活麼?
叮咚……
門鈴再次的想了。
穆以恭站在門口,按了兩次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難道說,她已經離開了?不是說好了,今天在她家見面的麼?
阮顏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根本就沒有聽到門鈴的聲音。
更不知道,已經響了很多次。
按了許多次,依舊沒有人來開門。穆以恭心裡有些不安起來。她一個人又有身孕要是去的話,在飛機上或者在法國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能陪在她身邊……
就只是想到這裡,穆以恭就不能接受不在阮顏身邊的自己。
阮顏坐在牀上,一直在思考着自己心裡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手機的鈴聲將阮顏從思緒里拉了回來。
搖搖頭,告訴自己過去的都扔掉,她現在要面對的是未來。
電話一拿起來,穆以恭先出聲,“顏顏,你不在家麼。我按了半小時的門鈴了,都沒有人來開門。難道……”
話音未落,門吱呀的打開了……
阮顏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對於剛纔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她自己神遊太空,根本就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