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的丈夫”這五個字,就好似五記榔頭一樣,垂在顏堃的頭頂。
如果剛纔在聽到靳初陽與宴白的對話,讓他感到威脅性十足。
那麼在聽到宴白喚靳學年“爸”時,已經在他的頭頂敲了一記榔頭了。
那麼現在,在聽到靳學年說“初陽的丈夫”時,那簡直就是一種絕望了。
他,還是晚了一步嗎?
“你好,宴白。”宴白很客氣的朝着顏堃伸出右手。
“你好,顏堃。”顏堃伸手與他相握。
兩人臉上都漾着禮貌性十足的友好微笑,但是那握在一起的手卻是暗中較量着,誰也不讓退,誰也不服誰。
兩手就那麼握着,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火光在兩人之間“霹靂啪啦”的交閃着,四溢着,全部都落在靳初陽的身上。
靳初陽的眉頭隱隱的蹙了一下,站於宴白身邊,不着痕跡的在他的腰際擰了一把,以示對他的警告。
宴白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鬆手,朝着靳學年與靳初陽赫然一笑,“爸,你和初陽先陪着顏先生聊着,我去廚房幫媽。”
說完,又朝着顏堃抿脣一笑,“顏先生,坐。不用客氣與拘謹。”
說完,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宴白,你進來做什麼?去,在客廳陪你爸和初陽就行了。”溫鈴見宴白進廚房,想把他推出廚房。
“媽,沒事,我進來幫忙。我又不是客人,自己人,你可千萬別跟我這麼見外。”宴白笑容滿面,很是誠摯的說道。
溫鈴見此也沒再說什麼,“我可從來沒拿你當外人,女婿就是半個兒子。”
“媽,不是半個兒子,就是一個兒子。”宴白很是認真的說道。
溫鈴先是微怔,隨即微笑着點頭,“對,對。一個兒子。”
幸好晚上溫鈴多買了點菜,還有就是冰箱裡也還有其他的菜,這一下子多出了三個人來,倒也沒有爲難住溫鈴。
“老師,師母,這麼多年沒見,我敬你們兩位一杯,謝謝老師當年對我的細心栽培,謝謝師母對我的
貼心照顧。”
顏堃舉杯對着靳學年與溫鈴很是真情的說道,說完將杯子裡的杯一飲而盡。
“你這孩子,喝慢點。”溫鈴關心的說道。
“沒事,師母,我酒量好着呢,這你可是知道的。”
顏堃一臉淺笑的說道,然後又倒了一杯,舉杯向宴白,“宴先生,這杯敬你和初陽。不好意思,你們結婚,我都沒來參加。”
宴白慢騰騰的端起酒杯,笑的一臉如老狐狸般的看着顏堃,“那這樣的話,一杯可不夠的。至少得三杯,顏先生,你說是不是?”
笑,笑的友好而又優雅,就好似他與顏堃是關係十分鐵硬的哥們一般,就那麼迷人的看着他。
“三杯不是問題,就算六杯,那我也喝。”
顏堃亦是笑的風雅紳士,但就是沒有把酒杯遞向自己的嘴邊,而且開啓了官場上的那一套推酒模式。
“宴先生是新郎,雖然你穿新郎服那天我沒見到。不過,沒關係,今天也一樣的。新郎至少也得喝三杯。還有,初陽的也得你喝了。初陽酒量不好,我也就不勉強她了。”
靳初陽努力的忍着不笑,她酒量不好?
拜託,酒量不好的是宴白。她酒量好着呢!而且顏堃也是知道的,他這可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靳初陽沒有出聲,只是自顧自的吃着自己碗裡的飯菜。
“顏先生的意思是,我們一杯,你三杯?這倒挺好,那我先敬你。”
說完,很乾脆的毫不猶豫的就一杯悶了下去。
靳初陽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他就跟喝水一般的,就喝完了。
靳初陽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一副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得,完了。今天累的又是她了。
這人完全就喝不得酒,一個一杯就醉的人,他竟然這麼死要面子的和顏堃拼酒?
宴白,你這是不想活了嗎?
顏堃的酒量有多好,她可是知道的。
十五歲的時候,他就能喝下一打啤酒,半斤燒酒的。
靳初陽只覺得嘴角在抽搐中,眼皮也跳躍。
顏堃見宴白毫
不猶豫的一杯下肚,自然也就不甘示弱,三杯直接下肚。
飯桌上,兩個男人相談甚歡,一見如故的邊喝邊談着,誰也沒有聊到與靳初陽有關的事情,談的都是男人間的話題,大事。
就連靳學年與溫鈴都看的有些懵懂了。
靳初陽很是無奈的撫着自己的額頭。
得吧,晚上又別想好好睡覺了。就照顧着這位大爺吧。
“宴先生,和你聊天十分愉快。有時間再約,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就不打擾老師和師母了。”
顏堃很是紳士的對着宴白說道,然後又轉眸看向靳學年,“老師,我下次再來看望你和師母。”
“你小心點,喝了這麼多酒。”溫鈴一臉不放心的說道。
“沒關係,有司機開車的。要不然,我也就不跟宴先生喝了。”
“靳學年,你送他下去,把他交給司機。”溫鈴對着靳學年說道。
“對,對!顏堃,我送你下去。”
“爸,不用了,我和初陽送他下去就行了。正好我們也要回去了。”宴白對着靳學年說道。
“啊,你們還回去啊?要不然就在這裡睡一晚就行了。”溫鈴一臉不放心的說道。
“哦,那也行,那我和初陽送他下去。”宴白微笑着點了點頭,同意溫鈴的意見。
說完摟着靳初陽便是朝着門走去。
靳初陽很是無奈,只能順着他。
靳學年不放心,怕靳初陽搞不定兩個喝了酒的大男人,還是跟了出去。
樓下,司機見顏堃下來,趕緊開門下車替他打開車門。
宴白略有些搖晃的坐進自己車的副駕駛座,然後一靠椅背就“呼呼”睡了過去。
靳初陽一看,得,好了,這下真不用再上樓了,只能回別墅去了。
“爸,你上去吧,你看他這個樣子,我也只能回去了。”
靳初陽一臉無奈的對着靳學年說道。
“那你路上開車小心點,到了給我來個電話。”靳學年交待。
靳初陽啓動車子驅車離開,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卻是脣角勾起一抹陰黑的奸笑。
(本章完)